當遊戲直播遇上網課教育:虎牙、鬥魚的跨界夢圓的了嗎?

當遊戲直播遇上網課教育:虎牙、鬥魚的跨界夢圓的了嗎?

* 來源:翟菜花(zhaicaihua520)

所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場災難使得各行各業都飽受摧殘,影響大的行業像旅遊,一蹶不振。而亂世之中也有英傑雄起,在這場疫情大考中,直播上網課逆流而上,一躍成為獨佔鰲頭的狀元郎,像光是沾著“大屏幕看的清”這一點,平板電腦這一個月來的交易額就飛昇。

但這位新科狀元卻也不是一帆風順,一路來頗有些坎坷。上個月,騰訊網新聞報道稱,浙江溫州的一名生物老師在上課的時候,因為要講減數分裂課題,提到了“精子”、“卵子”等的形成,而這些詞彙,在直播平臺裡屬於敏感詞彙,所以這名老師的直播間就這麼給封了。

当游戏直播遇上网课教育:虎牙、斗鱼的跨界梦圆的了吗?

類似的輿論也有傳出因敏感內容而被封禁、以及很多閒雜人員肆意通過彈幕干擾網課直播間,破壞課堂紀律惹怒老師等消息,都能看出直播平臺與在線教育之間的衝突。

直播平臺之於網課,猶如復讀機之於學英語

其實對於很多做直播的平臺來說,對這種天上掉餡兒餅似的機會還是很重視的,就比如直播平臺虎牙在之後為了迎合在線教育直播的需求,推出了“私密教學免打擾”、“教學錄像回放”、“學生考勤簽到”、“實時在線點名互動”等專項功能,以便學生與老師使用,也能看出這類直播平臺對於新興“校園流量”的重視。

但是重視是一碼事,具體效果是另一碼事,在越來越多的學校選擇釘釘等APP作為網課直播載體時,虎牙、鬥魚等專業的直播平臺問題就凸顯出來了。

以頭部的虎牙與鬥魚為例,根據天眼查企業介紹內容顯示,“虎牙直播是中國第一個遊戲直播平臺,在平均MAU方面,擁有規模最大,最活躍的遊戲直播社區。”以及“鬥魚TV(鬥魚直播)是一家遊戲直播平臺和彈幕式直播分享網站,前身為生放送直播。目前以遊戲直播為主,涵蓋了體育、綜藝、娛樂等多種直播內容。”

能在一個第三方企業數據平臺內反覆強調遊戲秀場的定位,也就意味著在此次對接教育直播內容之前,虎牙平臺與鬥魚平臺都是以直播遊戲、娛樂秀場為主要內容的直播平臺,遊戲與秀場才是它們的核心內容,而這些無疑是學習的“天敵”。

這並不是說遊戲娛樂是未成年學生的“電子鴉片”,素質教育本身也是主張勞逸結合,娛樂與學習兼顧。但是對於大部分義務教育範圍內的學生來說,尚且處於生理與思想尚未成熟的階段,本身的自控能力不如成人,很容易就會被吸引、分心,無法很好的自我調整學習與娛樂之間的平衡,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時候都會對未成年學生有特殊保護。

舉個例子,根據《互聯網上網服務營業場所管理條例》第九條規定中學、小學校園周圍200米範圍內和居民住宅樓(院)內不得設立互聯網上網服務營業場所。

這本質上就是通過對距離的強制性要求,讓網吧等娛樂場所遠離未成年學生群體,以此類似的還有像教師著裝的要求、以及學校周邊便利店不準售賣菸酒等軟性要求,都是變相的將這些可能引起未成年學生分心的事項扼殺,保護其成長健康與學習的專注度。

在學生們上網課的這一個月時間裡,可以看到很多關於如何逃脫老師審視,躲避檢查的輿論,但玩笑歸玩笑,這背後也能體現出在沒有學校、老師、家長的監管下,很多未成年學生無法很好的自我監督,妥善處理好學習與娛樂之間的矛盾,轉而成了為了玩樂而去應付網上教學的學習任務。

這個樣子其實很有即視感,就好比當年在技術硬件尚不發達的時期,很多老師自己的英語口語都不太標準,為了學英語一般都會推薦“復讀機+英語磁帶”的組合,很多學生美名其曰的說是為了學英語讓家長買,但到最後大家夥兒復讀機裡的磁帶都成了流行金曲,逼的老師還得抽查課間學生的復讀機。

雖然直播平臺這些“復讀機”們本身是很好的網課載體,也能很好的利用自身功能幫助教育渡過難關,但其本身遊戲娛樂類的內容對於未成年學生而言就是一種誘惑。

而且越是頭部的頂級遊戲娛樂直播平臺,就說明其遊戲娛樂內容就越有粘性,在同平臺留存現象下,存在導致學生上課期間分心的情況,這份“娛樂磁帶”的吸引屬實對未成年學生來說太大了。

而且不只是學習方面的影響,對於很多價值觀尚未成長起來的未成年人來說,直播也存在危險,就在2月26日,澎湃新聞報道中就提到一個年僅12歲的孩子在隱瞞家人的情況下向虎牙平臺充值5萬餘元,其中4萬餘元用於打賞平臺一名女主播,充值金額相當於自己家庭一年的收入。

這不是第一起未成年人隱瞞家人偷偷打賞主播的事例,雖然平臺多少有部分退款、補償等措施,但仍然說明很多直播求打賞的模式,對於很多金錢觀念不強的未成年人來說有存在偷偷瞞著家長打賞主播的風險。

這也並不能一味的去埋怨平臺方,畢竟無法實時監管到手機這端的用戶是否為本人,無法在事先做到完善的預防措施,不過也說明了這種風險是客觀存在的。

此次大規模的網課市場出現,一旦都選擇專業的直播平臺作為工具端,是否存在讓孩子接觸到這些花紅柳綠直播世界的風險,恐怕才是很多學校、老師、家長不放心的地方。

教育的CR4,直播是最好的破局利器

不過說了這麼多,只是在強調直播平臺不適合做在線教育的載體,但並不意味著在線教育不需要直播,相反對於現階段的網課,乃至未來的整個的教育市場而言,直播是必爭之地。

之所以說直播是教育市場的兵家必爭之地,首先就要認識到,教育類行業是CR4值極低的行業。CR4值指的是行業前四名份額集中度指標,根據之前艾瑞諮詢統計結果來看,早先中國K12線下課外輔導行業的CR4值還不足5%。

彼得·蒂爾的著作《從0到1:開啟商業與未來的秘密》這樣認為:企業競爭的最高形態就是兩個字——壟斷。凡是能成就出巨頭的,都或多或少在自己的領域有極大的行業佔比,但這一點在教育行業難以實現。

一者是教育市場蛋糕極大,這是幾乎關係到每一個家庭的行業,無論是成人還是學生,本身就是一個不斷學習進步的過程,這種級別的市場蛋糕單單一家或者幾家企業難以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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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雖然在線教育是依託於互聯網之上的行業,但其不具備互聯網商業的邊際成本。

在線教育屬於一個沒有邊際成本的行業,在一般行業中,企業的邊際成本隨規模的擴大而縮小,前期大量投入,到後期其就不再需要很高的成本。就像小米利用邊際成本的作用,強行拉低了整個智能機行業的價格博得智能手機行業的一席之地。

而教師與教材這兩個教育行業的核心資源不具備邊際成本的效益,每一位老師的可授課量與同時能夠教導的學生數量是有限的,不會因為教師的數量增多而減小教師薪資支出,而且每一位教師的培養與招聘也都是一個從零開始的過程,成本與時間過程也是相對固定的。

教材方面也是如此,雖然教材在互聯網賦能下如今除了傳統的書紙類教材之外,也多了音頻、視頻等資源,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一些企業支出壓力。但教材也是有階段更新性,必須跟著時間以及學校課程變化而變化,這方面的邊際成本也逐漸失效。

這些情況導致了目前在線教育行業的CR4值極低,別說壟斷,中國在線教育甚至都沒有形成某一企業的獨家領先,作為行業龍頭新東方、好未來、VIPKID也只能分到個位數百分比的蛋糕,屬於從巨頭到微末,多格局企業林立,高度分散的局面。

而這時,直播就是教育喚起邊際成本的最好工具,本來一位老師在一間教室裡最多不過百名學生,大點的講座可能上千人,但效果並不佳。但是如果是如今的直播式網課教育,完全可以一位老師主要進行教育內容的輸出,由多個助教角色進行課堂維護、學生監管、作業批改審閱等方面的工作。

助教角色的培養成本可比培養一名出色的教師來的輕鬆太多,不需要具備很高的專業素質,只需維護好份內機械化流程的工作,甚至未來可以依託於AI,更進一步的縮減成本。

這種方式雖然無法做到面面俱到,但對於在線教育這個分支,已經可以說是極大的解放了內容生產力,也能給予優秀教師更多表現的舞臺,變相的增加優秀教師收入,助力教師群體的整體水平更進一步。

所以說在線教育是需要直播,甚至是離不開直播的,它們不需要的只是主打娛樂化的直播平臺而已。

我們也得明白,雖然使用網課,使用在線教育的主體是學生,但決定權卻在校方與家長上,這種使用權與決定權的分割就意味著必須拿下校方與家長這端的滿意,才能更好的去服務學生。

也因此如今反而是釘釘這些並不“專業”的直播工具被廣泛使用,雖然直播方面也許不如虎牙、鬥魚等平臺做的好,但它們內容更加垂直,只有工作與學習,也因此更適合教育,更為校方與家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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