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戰“疫”|平陽養蜂人終於追花了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平陽的蜜蜂終於開啟了跨省“旅行”。

1960年,平陽縣開始出現養蜂產業。那時規模小,一戶人家才養幾十箱蜜蜂,現今普遍在100多箱以上,養殖規模大的養蜂戶有200多箱。據統計,平陽擁有4萬多群蜜蜂,除少部分在鰲江外,主要分佈在北港片區。它們年產蜂蜜約3000噸,其中,大部分被其他蜂廠收購,小部分自行零售。扣除成本等支出,養蜂人一年收入10萬元~20萬元。

那麼,因疫情推遲的這場追花行程,給他們帶來了什麼影響?平陽養蜂人怎麼應對收割甜蜜季節的到來?

花期不等蜂,損失多箱蜜蜂的他們開始轉場

身邊的戰“疫”|平陽養蜂人終於追花了

3月16日,記者來到水頭鎮金塔大橋附近的一處蜂場,平陽縣蜂蜜產業農合聯副會長、今年63歲的翁士譜,正在捆綁蜂箱,拿到通行證的他,打算當晚啟程去江蘇。“受疫情影響,很多養蜂人無法轉場追花。原本湖北是我們追花較早的一個油菜花產地,現在只能轉道去江蘇了,希望能在那彌補損失。”翁士譜說。

3個月前,翁士譜帶著蜜蜂從南京轉場回家過年。以往每年2月,他都會背起行囊,出發追趕花期。但疫情之下,養蜂人卻遇到了麻煩,他們無法及時帶蜜蜂去採蜜。作物不等人,時節不等人,翁士譜因此損失了20多箱蜜蜂,計16000元左右。北港片區的其他蜂農也出現了同樣的困境。

據介紹,平陽縣蜜蜂養殖戶500多人,多是養殖意大利蜂,其產蜜量大,自主生存適應能力和抗病能力較弱,需要不斷轉場來保障蜂群繁殖產蜜,也需要人工精心照管除病。加之平陽油菜花種植面積較小,不能滿足蜜蜂的需求。由此,在本地缺蜜期要轉地追花逐蜜。

“希望疫情儘快結束,常去的幾個轉場地都能順利通行。因為花期不等蜂。”養蜂人說,今年收成幾何,只能先憑經驗走老路線了。

幾經波折的白糖,暫時穩住了捱餓的蜜蜂

身邊的戰“疫”|平陽養蜂人終於追花了

2月未能準時追花的養蜂人,如何解決蜜蜂食物問題?據瞭解,蜜蜂的主要食物為花蜜和花粉,二者皆缺乏的情況下,養蜂人只能將白糖作為臨時飼料,保障蜜蜂的生命。

疫情發生後,平陽養蜂人向縣蜂蜜產業農合聯會會長楊毅尋求幫助,他們養殖的蜜蜂因為購買不到白糖,導致大量死亡。據介紹,該聯合會是由全縣從事蜂蜜產業的龍頭企業、農民專業合作社、主要產業經紀人、養殖大戶等其他相關涉農組織等自願加入,實行自我服務、民主管理的非營利性社會團體分支組織。

瞭解情況後,楊毅立馬讓翁士譜確認北港片區的蜂農數量,並在平陽、蒼南和龍港等地的農副食品市場及朋友圈求助,發動一切資源,終於在龍港找到了幾噸白糖。

但是,新的問題出現了,交通管制下,該怎麼前往龍港市購買白糖再送給養蜂人?

平陽縣蜂蜜產業農合聯第一時間與縣農業農村局反饋情況,通過各部門協調,連夜安排了物資通行證。“我們花了一天時間將白糖送到水頭。往常只需要2小時,但因交通管制等緣故,得從平陽繞到靈溪再進入龍港,而各地的值守人員又只放行當地戶籍的居民,我們還在靈溪鎮被扣留了2小時。最後,由縣農業農村局與蒼南縣農業農村局協調才順利通行。”

不過,喂白糖不是長久之計,好在平陽養蜂人已逐漸踏上追花之旅。

一年四季漂泊在外,甜蜜背後有艱辛

一頂帳篷、一條狗、一輛摩托車,是平陽養蜂人的標準配置。一年四季漂泊在外的他們,有著自己的追花路線。翁士譜說:“3月出發去江蘇鎮江,6月去山西,然後轉去東北、內蒙。天氣冷了再回來。”看似輕鬆的“旅行”路線,實則卻是滿滿的艱辛。每次轉場費用都要兩三千元,多則六七千元。同時,還要先調查前往地的蜜源情況,再運送蜂群。到達後,從貨車卸下蜂箱,開始挑選合適的場地搭帳篷,空曠的公路邊是他們常駐的地方。

養殖蜜蜂和其他農業生產一樣,靠天吃飯。“我每天早上六七點就要起床,查看蜜蜂的繁殖狀況,檢查沒有問題後就要開始割蜜。有時候碰上惡劣天氣,就會耽擱好幾天。“翁士譜介紹,蜜蜂只在天晴時出來採蜜,若沒有蜜源,它們還可能因搶奪食物打架死亡。同時,他每天晚上都會擔心是否有人來偷蜂蜜,蜜蜂會不會不小心蟄傷了人。為此,他每天都睡不好覺。

平陽養蜂人多是夫妻搭檔、直系親屬,過著風餐露宿的遊牧式生活,年輕人大多不願意進入該行業。問及想過放棄嗎?翁士譜心情有些沉重,“孩子覺得辛苦不肯接手,我又捨不得放棄。從父親手上接過這些蜜蜂已30多年,它們早就成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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