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出身的宇文氏,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权力的巅峰?

导言:宇文氏家族作为西魏北周的主要活动者,其发展轨迹就是西魏北周政治斗争与中央集权加强的过程。宇文氏家族从宇文泰壮大家族力量、实际统治西魏与其他家族共天下,到宇文护建北周,构建家天下的格局框架,再到宇文赟将家族权力发展为皇权。一共经历了三个阶段。

宇文氏家族在西魏统治地位的确立

宇文泰是宇文氏家族发迹的主要人物。宇文泰从尔朱荣手下到统治西魏经历了大致四个阶段:跟随贺拔岳立战功、成为岳军统帅、"匡扶"魏室、统治西魏。

将门出身的宇文氏,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权力的巅峰?

第一阶段:跟随贺拔岳立战功

据史书记载,宇文泰原来和父亲在鲜于修礼军中,鲜于修礼被葛荣杀死后,宇文泰便到了尔朱荣手下。并且随尔朱荣立下了多次战功。公元529年,宇文泰曾随尔朱荣去镇压王庆祖叛乱,之后被尔朱荣派遣到贺拔岳手下,宇文泰屡立战功,得到了升迁

这时天下纷扰不断。尔朱荣于528年。河阴发动了对北魏皇族和官僚的大屠杀,由此他完全控制了北魏政权。尔朱荣之后被孝武帝所杀,其族人又杀死孝武帝,并且肆意杀害"谋逆"之人。许多豪强家族、军事团体都开始反对尔朱氏家族。在这一过程中,怀朔集团首领的高欢为了抢夺了权力,进攻尔朱氏叔侄。贺拔岳趁机控制了关中。之后高欢灭尔朱荣堂侄尔朱天光,扶植孝武帝元修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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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段:成为岳军统帅

这时的高欢军事力量很强,只有占据关中的贺拔岳军队可以与之对峙。高欢试图灭掉贺拔岳,然而贺拔岳的力量弱于高欢,宇文泰请命去并州见高,并且正确认识到高欢并不是心甘情愿扶植孝武帝,自己做臣子,之所以还没有进行谋逆,是因为还有所忌惮。不仅如此,宇文泰还对贺拔岳分析了关陇地区的情况,并且提出如何打败高欢,匡扶魏室。

贺拔岳听从了宇文泰的建议,秘密遣送宇文泰到洛阳见孝武帝,让孝武帝用关中的军力对抗高欢。与此同时,贺拔岳则在关陇地区扩充军力,但他忽视了宇文泰提到的的待侯莫陈悦的主张,导致自己被受到高欢指使的侯莫陈悦所杀。

宇文泰远在洛阳,贺拔岳又被杀,军队随时可能被侯莫陈悦吞并,而且朝廷也想要趁机接管贺拔岳的军队。在这一危急时刻,军队中的赵贵提出,让宇文泰作为岳军新的统帅。一是军中有许多重要将领主要为宇文泰的同乡或宗亲,二是宇文泰本身能力出众,因此这一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

宇文泰因此统领了岳军。以宇文泰为首的武川集团(他的先辈徙居武川镇)在控制贺拔岳军队之后,兼并了侯莫陈悦,继续与高欢的军队对峙。

第三阶段:"匡扶"魏室

这时的高欢集团与孝武帝之间发生了矛盾。孝武帝不愿再被高欢所控制,高欢调动军队威胁孝武帝,于是孝武帝便要求宇文泰出兵帮助自己,并且正式承认他掌管关中军事大权。宇文泰的权力在被得到正式承认后,便可以正大光明地公开声讨逆臣高欢。同时,孝武帝也因此必须依赖宇文泰,公元534年,孝武帝在以宇文泰为首的武川集团的要求下西迁长安

孝武帝西迁长安时,大批北魏皇室成员和近万洛阳籍鲜卑禁军跟随其入关。在政治方面,宇文泰可以孝武帝、"匡扶"魏室的名义,拉拢胡汉地主。在军事方面,长安的武川军人统领随从禁军,纷纷投靠宇文泰,宇文泰还拉拢拉拢非武川籍的领兵将领。这样一来,他的武装力量得以扩充,以其为首的武川军人,发展成了强大的军事集团,在关陇占有重要地位。

第四阶段:统治西魏。

地位稳固之后,宇文泰想要进一步扩充权力,毒死孝武帝。之后又立魏文帝、立、废魏废帝、立魏恭帝,确立了自己实际上在西魏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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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氏在北周家天下地位的巩固

宇文泰使得宇文氏家族确立了在西魏的统治地位,宇文护则确立了宇文氏对北周的统治,清除了与他们共同创立西魏政权的其他大家族,建立了家天下的政治格局。

宇文护是宇文泰长兄的少子。其长兄于公元524年在作战中被杀。12岁的宇文护从此跟随叔父生活,战功赫赫,而且颇有管理才能,因此,深得宇文泰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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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556年,宇文泰病死,其子宇文觉只有15岁。因此,宇文泰叮嘱宇文护辅佐宇文觉。

宇文泰当时为了与东魏对峙,笼络部下,建立与功臣共治天下的格局。宇文泰威望极大。宇文护难以驾驭权臣家族。除此之外,宇文泰虽然建立西魏,掌握实权,但西魏表面的统治者仍然是魏恭帝,

西魏皇室仍然上代表着正统,是众多家族争夺的对象。

为了解除这些隐患,使宇文氏高于其他家族且位于正统,宇文护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在《晋荡公护传》中记载,强迫魏恭帝让位给宇文觉,建立周朝

建立北周后,宇文氏家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但是宇文护仍担心周边的大家族的窥视。在这种情况下,宇文护提拔宇文氏家族的亲信。尤其是让宇文氏掌握了军权。建立了一个以宇文氏亲信为核心的,以军事实权为后盾的统治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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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宇文护还诛杀权臣。他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死了不满宇文护专权的赵贵。之后逼死了"名望素重"的孤独信。孝闵帝宇文觉不满宇文护干预朝政,掌握实权,因此,联合对宇文护不满的李远父子密谋诛杀宇文护,但事情被泄露,宇文护依靠与宇文氏家族关系密切的小司马尉迟纲和大司马贺兰祥诛杀了李远父子。孝闵帝也被废,之后不久被杀,宇文护之所以成功,在于他掌握了军权。这些权臣被杀,孝闵帝被废杀,已经足以震慑权臣家族。

在孝闵帝死后,明帝宇文毓继任。他不仅有真才实学,而且有执政能力,在执政过程中也没有出现什么过错,但宇文护却毒死了他。明帝之死与孝闵帝被杀最大的区别就是:如果说废杀孝闵帝是为了稳固宇文氏家族的绝对统治地位,那么毒杀明帝就是为了维护宇文护自身的地位

在此之后,宇文泰的第四子宇文赟被宇文护拥立于拥立为皇帝,即周武帝。虽然宇文赟即位时只有18岁,但是他自幼便聪慧,宇文泰也称"成吾志者,必此儿也。"周武帝的聪慧让他明白,自己现在不可能与宇文护对立。

因此,尽管宇文护权势日益膨胀,但是他仍然对宇文护非常的尊敬。这让宇文护没有对他下手,两人和平相处了十一年。

尽管宇文护在后期的做法已经逐渐脱离了本心,但他确确实实地稳固了宇文氏在北周地统治地位,清除了其他家族地威胁,建立了宇文氏"家天下"地格局。在此之后,宇文赟通过一系列措施,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的皇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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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武帝时期的中央集权的皇权化

宇文护虽然确立了宇文氏家族的统治地位,打击功臣勋贵家族。抑制割据势力,但是他为了实现专权,保住地位,牢牢把握军权,嚣张跋扈,排除异己,甚至杀死两个皇帝,并把皇帝当作傀儡。这么做虽然暂时稳固了自己的地位,但是从长远来看这其实是在自掘坟墓。

公元572年。周武帝诛杀宇文护。

宇文护掌握军权,但仍然被杀,是有很多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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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宇文护没有可以致死跟随的力量

宇文护的僚属中,地方汉人豪强,占有很大比例。他们选择入仕北周政权,并不是想要追随宇文泰和宇文护本人,而只是想要提高自己的政治地位,得到政治利益,他们并不在乎谁是皇帝,而只是在乎谁会给予自己最大的政治利益。

因此他们不可能一直追随宇文护。除了地方汉人豪强,被赐姓宇文的人,他们效忠的也应该是正统的周武帝,而不是宇文护。对于想要延续家族发展的人来说,家族在北周是相对独立的,而且本家族的荣华富贵也不是宇文护赐给他们。因此,他们也不会誓死效忠宇文护。对于其他一些大臣来说,宇文护或是其他宇文氏家族的人做皇帝,都是宇文家族内部的变动,自己没有追随宇文护的必要。

  • 宇文护打击原先的北镇功臣勋将

如赵贵、独孤信,这对于其他北镇武将来说,虽然能够暂时的威慑他们,但是内心的怨恨绝不会消失。他的专权引起多人的不满,身边有没有可以绝对跟随的力量,再加上周武帝的聪慧才能,宇文护及其党羽、子嗣被消灭。

周武帝掌握实权之后,没有大肆诛杀,也没有进行大变动,中枢要员基本不变,还对勋贵众臣进行了奖赏升官,一方面使大臣相互牵制,另一方面安抚人心。而且,周武帝还诛杀了企图叛乱的弟弟卫王直。这一系列措施,树立了武帝恩威并施、精明能干的形象,巩固了统治,加强了中央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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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从宇文泰的宇文氏家族与各家族共治天下,再到宇文护消除威胁,建立北周,宇文氏家族稳固统治,再到宇文赟除宇文护,将权力从宇文氏家族收回到皇帝手中,西魏北周的中央集权不断加强,最终归于皇权。

参考文献

《周史》——令德狐

《中国政治制度史》——韦庆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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