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4月1日韓國重映,我們啥時候才能再看到?

​每到一年3月中旬,我們都會為即將迎來的愚人節感到一絲悲涼,因為哥哥離開我們的那一天,又要到來了。

而今年又因為疫情的關係,全球影視市場重創,人們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人類共同體”的命運。

今年的4月1日,韓國將重映《霸王別姬》。

並且還先後釋出了特製的重映海報,非常用心。

《霸王別姬》4月1日韓國重映,我們啥時候才能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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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別姬》4月1日韓國重映,我們啥時候才能再看到?

這部IMDb8.1分,豆瓣9.6分,爛番茄新鮮度86%的華語作品,其歷史成就甚至可能蓋過了《活著》。

其實2018年,《霸王別姬》也在臺灣重映過。

1993年5月24日晚,第46屆戛納國際電影節在法國舉行盛大頒獎儀式。同時,《霸王別姬》還獲得了國際影評人聯盟獎、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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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現這個無可跨越的經典,以及我們念念不忘的哥哥張國榮。

1993年5月24日晚,第46屆戛納國際電影節在法國舉行盛大頒獎儀式。

由中國導演陳凱歌執導的電影《霸王別姬》奪得了該屆戛納電影節最高獎——“金棕櫚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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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中國在戛納電影節歷史上首次捧得金獎,也是我國唯一一部獲此殊榮的影片。

同時,《霸王別姬》還獲得了國際影評人聯盟獎、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等獎。

1994年,主演張國榮也憑藉此片獲得第四屆中國電影表演藝術學會特別貢獻獎;2005年,該片入圍了美國《時代週刊》評選出的“全球史上百部最佳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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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別姬》曾在美國79家藝術影院同時放映,於1994年初創下522萬美元的高票房,並且一直保持著中國內地文藝片在美國的最高票房紀錄,這也標誌著中國電影在美國達到了一個高潮。

《霸王別姬》除了在美國 、日本 、英國 、法國 、德國 、韓國等國家取得了很好的票房成績外,該片在內地的觀影人次也突破1000萬人次(按當時平均4元的電影票價計算)。

這個成績,至今無人能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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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別姬》這部華語電影歷史上不得不提的經典作品,不僅是陳凱歌導演生涯中最重要的一部,也是至今後來者無法超越的標杆。

而毫無疑問,這部電影最大的貢獻者就是張國榮。

我們都知道,張國榮是香港演員,程蝶衣這樣一個本身可能與演員本身差異頗大的角色,最終為何會選定張國榮來出演,而他的出演又是如此高完成度且不可替代得將程蝶衣“活生生”得搬上大熒幕,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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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張國榮?

影片是從1992年2月中旬開拍的,1992年初才有了劇本的初稿,那時候導演陳凱歌還沒有確定由誰來出演程蝶衣這個角色。

他在劇本初稿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去香港見張國榮,以口頭形式向張國榮講述了這個故事。當時兩人見面的地點是香港文華東方酒店,這正是張國榮十多年後縱身而下的那家酒店。

其實見張國榮時陳凱歌還是有擔心的,“我講的很急,生怕我們會有語言障礙,因為我講的是普通話,而他是一位說粵語的演員,我怕我講的打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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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講劇本的過程中,陳凱歌心裡一直很懷疑,也有點排斥,擔心自己講的張國榮能不能懂。陳凱歌也在一直問自己,“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扮演陳蝶衣的合適人選呢?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個好演員”。

當時張國榮一直不說話,就在那聽著,“有時抬頭看看我,有時不看我”,陳凱歌覺得:人家真高冷。

後來的結果卻非常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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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全部講完之後,我突然認定他就是程蝶衣,因為我覺得他就像一個坐在船頭的,這個故事之船的船上的人,在船動起來以後的湖光山色,時時在變化,這些光影、水波都在他的臉上有所反應。”

陳凱歌講完後,張國榮站起來和他握手說,“謝謝你為我講的故事,我就是程蝶衣”。

“這是一個令人汗毛直立的瞬間,是我確定演員的漫長拍攝生涯中唯一一次。”陳凱歌回憶說,“我從來沒遇到過這樣一個演員,用心地去體會一個人物的演員,他甚至還不知道這個角色最終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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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的可貴正在於,他用一個專業演員豐富的肢體語言、微妙的面部表情、精到的眼神傳達,彌補了戲臺上的不足;

同時,也使得他對於劇中京昆人物的詮釋,並不止於程式化的模仿——虞姬的執著剛烈、貴妃的流麗落寞,舉手投足間,神韻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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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為了飾演好程蝶衣這一角色,不僅仔細看過梅宅佈置,還買下《梅蘭芳舞臺生活四十年》一書認真研究,對京劇表演的程式術語,也細加鑽研。

足足半年的閉關修煉,使得張國榮在出演程蝶衣一角時能夠將京劇名伶的深度完美得展露在大銀幕上,摒棄了專業替身,在張國榮纖長的手部曲線下,摺扇等戲曲道具更是與程蝶衣融為一體,上演一出風華絕代。

一顰一笑間,盡是擁不完的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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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為香港人,但是張國榮的普通話卻與上世紀大多數無法在大陸開口的香港明星不同,張國榮天生極高的悟性和學無止境的好奇心使得他能夠擁有一口較為正宗的普通話。

1992年2月24日,電影《霸王別姬》正式在北京電影製作廠開拍。由於先拍攝孩子們的戲份,張國榮尚未赴京。但由於要學習京劇及普通話,他已決定比原定時間提前前往。

隨即在與陳凱歌二次合作的電影《風月》中亦有表露,而後又在紅色電影《紅色戀人》中說得一口流利通暢的普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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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程蝶衣這個角色與張國榮本人的出身背景和演戲經驗是大相徑庭的,張國榮卻以出色的演技把程蝶衣這個“不瘋魔不成活”的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張國榮也憑此片獲第46屆戛納國際電影節最佳男主角提名,但最終一票之差敗給勁敵 David Thewlis。(憑藉《赤裸裸》獲獎)

對於這個獎項的錯失,有盛行的傳聞說在當年的戛納評審最佳男演員時,有一位評委克勞迪婭·卡汀娜執意要將張國榮列為“最佳女主角”中為其投票,於是張國榮就以一票之差錯失影帝。這個看似玩笑似的傳聞卻也證明了張國榮在角色駕馭上能夠毫無縫隙得自在轉換,早已達到“人戲不分”的地步。

這個美麗的傳說也隨著大家對於張國榮痛失影帝的扼腕嘆息越傳越廣,如果可以重來,或許張國榮可以成為改寫華語電影史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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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任那年戛納國際電影節評審的影星加里奧.德曼 Gary Oldman 一見到張國榮就搶過來握手,加里.奧德曼一直稱讚他實在演得太精彩了,“你沒有輸”加里.奧德曼很誠懇地說,“大家都肯定你的表演,但是大會也建議評審不要把所有的獎都給了同一部電影。”

路易·馬勒見到張國榮時,也一直用“Wonderful!”來讚美他,認真的張國榮:被港人譽為“天皇巨星”的張國榮把《霸王別姬》中的“虞姬”程蝶衣給演“活”了。

陳凱歌說:“我所在電影中呈現的人物常常是與我有著某種情感關聯的,人生不盡如人意,但你應隨從內心去創造一個世界以及活在其中的人事。程蝶衣就是那樣一個一直與現世保持疏離感的人,因為不願向這個世界撒謊,他才一直以蝶衣的身份保護者自己,願意讓自己相信,我就是蝶衣,蝶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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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程蝶衣這個角色之前,張國榮就已經憑藉《阿飛正傳》拿下了金像獎影帝寶座,這大概是他最擅長的角色類型,性格敏感且性感迷人。

但距離同性題材的《春光乍洩》還有4年,張國榮接下程蝶衣這個角色,也不同於後來《春光乍洩》中的肆意放蕩,這個“同性”身份在《霸王別姬》中是被“隱匿”的。

小說中,對於同性戀的闡述比較明確,同時以一種從容的姿態面對,並沒有刻意去強調“執而不得”,結尾亦是“有緣再見”,而在電影中,陳凱歌選擇以一種迴避的態度去看待“同性”之間微妙的情感,甚至是以“恐同意識”去敘事,尤其強調時代大背景下的命運多舛,這也使得“同性戀”以一種被動的、扭曲的形式出現在了電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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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著重以程蝶衣單向的輸出來表達情感的強烈,但對於將情感外放的表達,程蝶衣則是以“壓抑中爆發、壓迫中頹廢”來呈現,陳凱歌以絢麗色彩下的隱晦愛情來詮釋禁錮之苦,當然這也與當年的審查制度有關,至今,只要說起中國十大禁片,《霸王別姬》仍在其列。

作為一名演員,張國榮需要把程蝶衣那種對感情義無反顧的堅持給毫無保留得表達出來,同時也需要權衡在表演上導演對於同性題材的避諱,這就使得在求其表演上需要恰當火候得拿捏分寸。於是,在眼神、動作上,張國榮無疑將這種分寸掌握得不差毫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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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鞏俐扮演的菊仙在片中也承擔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她的出現不僅是調和了兩位男性之間的性別失衡,也充當了母性關懷與獨立人格展示的功能,在大格局之下又勇敢得接下時代的懲棒,她得喚醒迷醉的程蝶衣,得成為文革的劊子手。

銜接兩位男性之餘,年僅27歲的鞏俐,在出場的短短54分鐘內將菊仙“敏而不狡,勇而不躁,哀而不矯,烈而不戾”的氣質演繹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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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7月,《霸王別姬》來到大陸在上海首映,著名主持人曹可凡採訪了張國榮。

在節目現場,張國榮稱程蝶衣最為難演的地方,就是他是一個從小生活在京劇班子裡的人物,而且還要被師傅從小培養成一個女人的感覺。“我在演藝方面實在很困難,因為我在過去的電影裡頭,演一些比較陽剛的電影!”張國榮稱。

今年6月18日,在第二十一屆上海國際電影節上,改革開放40週年“40年40部”年度影片出爐。這40部影片中,主旋律影片約佔四成,近十年中有6部屬於主旋律影片。

1993年入選的是由塞夫及麥麗絲共同執導的民族歷史劇《東歸英雄傳》,而不是陳凱歌執導的《霸王別姬》,陳凱歌執導的另一部影片《黃土地》則入選榜單成為1984年的年度電影。

"說好的一輩子,差一年,差一個月,差一個時辰都不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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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影片中最廣為流傳的程蝶衣對師兄段小樓表達愛慕的一句臺詞,這句話隨著劇情的推進,從由頭的傾慕,到中段菊仙的加入而由愛生恨,偏執使得程蝶衣陷入了人生不復返的危機,再到末尾程蝶衣已是半個廢人,年華老去,在執念中不可自拔,最終選擇將至愛停留在了“永恆”。

在選擇這樣一個結尾的時候,張國榮和張豐毅考慮到了三點:

一是“虞姬”的個性使然,與戲曲中的情節對應;二是程蝶衣以近乎儀式化的動作來完成故事的情節,舞臺即是程蝶衣成全自己、完成夢想的地方;三是時光不復,過去的溫存不再,拒絕當下的程蝶衣選擇極端的方式告別,讓程蝶衣實在舞臺上,是最合乎情理也是最具戲劇化的處理。

這樣的結局處理最終以其優越的藝術高度和商業成就表明實屬明智之舉,如此充滿衝擊力的結局在悲愴的時代背景下予人以不可消除的時代痛痕鞭撻著後人,情感之外,更是對時代的悲憫與反思,電影片長達3小時,卻無1分鐘的累贅,跨越50年曆史,反映了20世紀整個中國歷史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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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此境非你莫屬,此貌非你莫有。”說是便是張國榮這樣的男子,說的便是程蝶衣這樣的“女子”。

能夠駕馭萬千角色,而不被某一特色形象所桎梏,說起演員張國榮,在我們腦海中能夠浮現出萬般形象來,但是不變的,即是他能夠忘穿銀河的動人雙眸,他只要站在那裡,不必動,你就會被不禁得朝他挪兩步,這種魅力,或許正是如黃霑所說,一個世紀香港都出不了第二個“哥哥”。

我們無法想象沒有張國榮的《霸王別姬》會是怎樣的,我們也緬懷25年前那晚法國的初夏。

《霸王別姬》在多地陸續修復重映,那我們,又何時能迎來《霸王別姬》的重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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