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節,不如就在家看紀錄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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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起,對大多數人來說,春節最大的意義成了終於可以和家人在一起待兩三天,完全從工作中脫離出來,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的日子。自然那些為節日特設的傳統項目,哪怕有丁點兒“耗血”的可能,都很難引發興趣,逛廟會就是其中之一。

廟會的雛形其實源自古代中國最重大的活動——祭祀。在遙遠的古代,我們的祖先每逢年節,就會聚集在一起,追思祖先的祖先以及眾神,儀式期間還伴以音樂演奏、雜耍遊行等“春晚”節目……

不過,我們見怪不怪的廟會,卻引起了一位名叫範華的法國人類學家的興趣,他連續20年參加華北地區最大廟會——妙峰山廟會,並將歷年廟會的景象,製作成紀錄片《妙峰山廟會——四百年的歷史》。 在歷史上,範華不是第一個拍攝妙峰山廟會的“歪果仁”,早在1927年,美國社會學家甘博就拍攝了最早的妙峰山廟會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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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廟會,甘博還拍攝了其他題材,用攝像機記錄了19世紀初的中國。除了甘博,這個時期在中國進行拍攝的外國人還有很多,比如當時的法國駐雲南昆明總領事方蘇雅,他所拍攝的內容包括軍事訓練,街頭擺攤藝人,甚至官員之間的外交禮儀等等,非常豐富。後來,中國導演也開始進行拍攝,從被看者成為拍攝者,這些作品成為最早的中國民族誌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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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民族誌紀錄片,也許有人會說,那些與我的日常生活相距甚遠,沒什麼意思,況且大多數人就是抱著獵奇的心態看看吧,又有什麼意義?

確實,每個人都有獵奇心理,尤其對於人類學家來說,“獵奇”是他們最大的動力,但站在“人類”的立場上,也是他們永遠的出發點。就像影視人類學家朱靖江所解釋的,人類學通過對“他者”的研究,發現文化的多樣性,也更好地發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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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江

“通過對‘他者’的研究,一方面我們發現社會文化的多樣性,每一種文化都有存在和發展的可能性,所以有人說,人類學的研究讓人類的文明多一條退路——當主流文明出現問題,發生崩潰時,也許我們會在其他文明方式中找到可能的選擇;

另一方面,人類學更強調的通過對“他者”的研究來理解自我。我們發現了那麼多差異後,才會發現我們的文化、社會不是唯一,也不是中心,它只是萬千社會、文化中的一種,理解他人,才能更好理解自我。”

——朱靖江

“他者”是什麼呢?就是其他人或者其他的文化。在早期的人類學中,西方的人類學家會去研究非洲、東南亞、南美洲等非西方社會的文化;而中國的人類學家以前最主要的研究對象也是少數民族。

民族誌紀錄片,一方面正是這些學術研究的重要工具,另一方面則成為我們今天得以回看的文化記憶。

看完這些中國民族誌紀錄片,才知道什麼叫“中國之大”,很多民俗節慶,即便你去過這個地方,也不見得剛好能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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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罵社火”是流傳在河南某地的傳統節慶活動:兩個平時關係很好的村子,在特定節日期間,會到對方村子裡互相嘲笑,互相挑事兒,而且兩個村子的人都覺得,如果沒聽到對方的罵,這一年就沒過好;

在雲南一個“花腰傣”聚居的村子,有一個特別有意思的風俗叫“月亮姑娘”:某些月份,當月亮變大變圓的時候,當地的女性就會出來,被月亮裡的精靈“附體”,她們會喪失意識,開始對歌,跳舞,大喊大叫,大哭大鬧……當她們清醒後,自己幹過什麼卻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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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傳統的蒙古族薩滿,離開草原走進現代都市,在祖先曾踏足過的地方為祖先祝禱,為了增強法力,求一根獅子或者老虎的鬃毛,於是前往八達嶺野生動物園……

值得一提的是,拍攝這些影片的導演,往往在拍攝地一呆就是幾年、十幾年,正如朱靖江在試圖解釋民族誌紀錄片與其他紀錄片的區別時,有一個角度是,民族誌紀錄片往往更側重於深入的,長期的對某一地方或某一群體的文化進行比較深度的記錄。

舉一個大家比較熟悉的例子——去年在院線上映過的《大河唱》,製作團隊在甘肅、寧夏等偏僻的村鎮,持續拍攝七百多天,在朱靖江看來,這部影片也是迄今為止,在中國院線紀錄片當中,“最為自覺遵循人類學影像創作方法和文化價值觀的一部”。

“在拍攝者與拍攝對象之間,始終保持著平等的視角,影片中的每個人物都有著不可剝奪的尊嚴。”

——朱靖江

不過,影片去年在院線公映時排期寥寥,一個有意思的小插曲是,公映當天,導演們沒有在影院站臺,反而“送戲下鄉”,開著麵包車到山溝裡給民間藝人們放片子去了。用朱靖江的話來說:這很“人類學”。

如果說銀幕、田野似乎仍然與我們有距離,隨著新媒體平臺的集體爆發,在21世紀,影像文化開始從精英走向大眾。一些短視頻團體出品了極具話題性的創作,引發全網討論,比如Aha拍攝的“河北易縣奶奶廟”。

視頻是新時代的文本”,在快手、在抖音、在B站,越來越多人開始直接把影像作為一種講述和表達的工具,也就是說,未來我們可能越來越少藉助文字、書本,更多通過影像直接交流。

“每一個人都是作者,每一個人都是觀眾”,朱靖江認為,這是“人類學紀錄片創作和研究的一次非常深刻的轉型”。

而無疑,我們每一個人都身處這樣一場“影像變革”之中,這個春節,不妨走進影視人類學的田野,發現“影像中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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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課主講人

这个春节,不如就在家看纪录片吧

朱靖江,中國人類學民族學研究會民族影視與影視人類學專委會副主任、中央民族大學影視人類學中心主任,專注於影視人類學的教學、研究和影像創作。

訂閱課程你將收穫什麼?

◎ 一部可以觀看的全息中國民族誌;

◎ 一場穿越百年的中國記憶影像之旅;

◎ 一次與人類學家並肩而行的田野考察。

01 在野與守望

——影視人類學與民族誌紀錄片入門介紹

何為人類學?

何為影視人類學?

何為民族誌紀錄片?

02 “被看” 與 “看”

——20世紀“全息民族誌”的中國印象

二十世紀三部曲:從“他人”記錄的“他者”到百花齊放

西方作者鏡頭下的中國vs中國作者自己的創作

03 只有記錄才能留住——21世紀民族誌紀錄片之學者篇

河南“罵社火”:你不罵我一頓,這一年沒法過了

花腰傣“月亮姑娘”:當月亮又大又圓時……

04 把攝像機埋在土裡——21世紀民族誌紀錄片之獨立紀錄導演篇

蒙古薩滿進京:動物園尋獅子鬃毛加強法力

大興安嶺木幫:真實的“光頭強”活得咋樣

05 走出象牙塔,搬上大銀幕——21世紀民族誌紀錄片之院線電影篇

網紅款:你不可能不知道的“民族誌紀錄片”

《喜馬拉雅天梯》《大河唱》《我在故宮修文物》《二十二》

06 每個人都是作者,每個人都是觀眾——中國民族誌紀錄片可能的未來

鄉村之眼:不是鏡頭捕捉的人,是手持攝像機者

快手、抖音、B站:草根崛起也能爆發學術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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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中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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