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 文

《相親》

打記事起,我就感覺自己是一隻醜鴨子。

有客人來家,總是有這一句話:妞家大女兒長的可沒有搭妞倆口子。當時雖小,但這句話至今沒忘。

偶爾拿出小鏡子照照自己,又瞧瞧父母,嗯嗯?咋就一丁點都沒像他們倆呢?真懷疑我是被抱養的。

經過無數次詢問確定答案後,我很失望:為啥父母的缺點我都給遺傳了(老爸眼皮有點厚,老媽眉毛有點疏),可父母都是人們口中的美男子和俏娘娘。

沒有防住時間大王就把我給出賣了,“該結婚了”?父母多次提出建議,我縷縷拒絕,因為自己也暗地裡有一個意中人————他是一初中數學老師,就是家裡弟兄姊妹多,比較窮!父母愣是不同意,理由:家有三鬥糧,不當孩兒王,故,此男直接被“夭斬”。

媒人是接二連三的來,後果是見一個黃一個,直接秒殺。這可把父母愁的呀,心病一塊(此時正值青春期,我臉上的痘痘多的怕人,整張臉被禍害的一塌糊塗,本來底板還不咋滴,再點綴這些無線循環痘痘)。奶奶的,整的我是就怕相親了,亦嚇破了膽。

我這張破臉直接就被帥鍋們拉入黑名單了。奶奶一個勁兒的安撫我:囊娃不怕,有一個好工作,還怕沒有好人家?奶這就出去到南房打它一大甕(朔州民謠:婚不動,打大甕)。

同齡中的七大姑八大姨都陸續出嫁,唯獨我是嫁不出去的剩女!其實當時也不是怕沒人要,就怕大人們那種眼神:咿?zhao女咋還沒結婚?怪怪的,好像我不結婚,要去他家吃喝他們?現在才感覺那是大人們的一種關心。

有一次和幾個要好的同學出去逛街買衣服了,就聽到背後有幾個男娃娃打口哨,喊著:站住你們仨,那梳羊角辮的折回頭來,我一聽直接點名我?莫名其妙,因為一個是梳日本頭,一個是長髮及腰。不是她倆了,我馬上折頭,那幾個男孩子毫不留情的宣告:咋是一個疤女呀?從後看挺好看,從前看死難看。我臉色鐵青,氣的差點吐血了。

父母也為我的婚事著急,我也被這一次次的打擊,害怕了相親。咋辦呢?誰也看不對?相不中?我就做白日夢:有一個人只喜歡背影?“除非這人是精神病外加神經病”,又自我反擊。

無奈父母到處託媒找人,我是又氣又恨:這該死的疤痘,害的我至今尚未婚配。白天相親,絕對失敗,改變戰略方針,晚上(最好還停電)相親感覺為妥。胡思亂想中聽到

篤篤篤的敲門聲,把父母的同事馬老師迎進家門,馬老師一臉喜氣:今兒車站家屬區停電了,聽說明兒下午才能來電(此時北京時間元月一號下午四點半),咱去相相那男娃娃,看看“”老大“”(我)中意不?還有,那老太太高度近視眼。馬老師言畢,我竊喜,正合我意。於是速度換裝後,老爸陪我隨同馬老師到車站相親了。

到他家已是下午六點多了,進屋落座後,炕桌上點著一支蠟燭,發出微微黃光,我老爸坐在炕上,他坐在炕邊。我始終不往他父母前站,小心地站在高低櫃旁,用眼角偷偷的瞄他幾眼(他家是倒炕,一進門倆邊是傢俱,最後才是一盤大炕和炕桌)。

寒暄之後,我和老爸返回家,已是黑漆漆的,老爸直接說:好娃娃,爸是相對了(老爸的眼力向來是精準)。你呢?我還故意做作:您做主吧。

晚上無眠,我祈禱上帝:這次千萬別再黃了?希望燭光裡的王子也相中我吧?希望燭光帶給我好運。

第二天八點多,馬老師專門跑來告我們:我給老大帶來好消息了,男方父母男娃娃都看對了。我聽了之後激動的差點把馬老師抱起來。總算把自己嫁出去了,醜女有歸屬了,華麗麗的一個轉身。

相親成功,我又慶幸這滿臉的疤痘了,否則我能尋覓到這位夢中的白馬王子?我心中的男神,錯過不是錯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也祝願所有鍾情自己選擇的有情人們!

《相親》         文/張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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