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知道你到底是誰,我也願意一路尋找。

「恍若晨曦駐足古城,清風撫慰荒蕪」


義無反顧,換來的是否只是一場充滿驚喜的苦厄?

他不知道,但是他在尋找……

為此,他常常提筆。去寫下那生活裡的瑣碎和記憶裡的憑弔,以及那些看起來俗不可耐的詩歌。

不過,遺憾的是,他的筆像極了歸墟的飄渺,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鮮明的節操,就像是黑暗裡的漩渦只剩下那無盡的空洞。烏雲遮蔽了月亮,沒有光他在也提不起動人的心殤。

如同三更十分的夜晚,錐醒他的童話。那顫抖的夢境,就像是不停的唆使——讓他的歲月攜上破落的酒壺去虛幻的岸上伶仃大醉。

丟下生後的一切,一塊刻意的青石、一場無色的花火,然後在杯中去一一數落著時光的清償。那是什麼?那是曾經徘徊在髮絲上的記憶……

釋然,是皮相和靈魂的交替,讓矛盾揮灑映在佈滿白色星辰的河面上。但是他的算計失敗了,黃沙沒能遮掩掉裸露的醜陋、星光也不會洗盡面具的淚痕。

他開始充滿了悲劇的絕望和無力掙扎的迷茫,痛斥著微光拍打的影子,彷彿就連是沿岸上的黃昏也在嘲諷——陰暗裡的卑微。

去化開惑亂的初始以及他那錯綜複雜的自由,哪有那麼簡單。一步一步吧,通往地獄的路上還缺少太多的故事,讓他一個接著一個的去解刨吧,或許在走向終點的途中還能留下一些這個世間最美好的環環相扣的光影,以謂後人採風乘涼。

他好像一隻特別愛哭泣的蛆蟲,淚水中泛著腐朽、懦弱中囚禁著靈魂。然後,揪著自己的記憶,去感染一個個病危的星辰,在荒蕪和綠蕪的肩膀上觀望下一個雨季的將臨。

就算不知道你到底是誰,我也願意一路尋找。

誰能懂!他腦海中鑲嵌的春秋……

如同是羅馬舊城中聳立千年的鬥獸場,漲視著人性和獸性去平衡神性。他沒有放棄,去撥開角鬥士野獸般的靈魂;也沒有放棄,去撫摸野獸人性化的雙眸。

他還在尋找,尋找血肉之中的沉澱、尋找歲月掩蓋的真相。

平凡途中的幸福、權貴眼中的自由。一簞食,一豆羹,或者僅僅只是一張可以遮掩蒼穹的手。

等著燈、翻著書,他留下了一生的嘆息。這是一個沒有結果的故事、是一個草草了了場的劇院,以及是一群不知所措的觀眾茶餘飯後的一話笑料。

茫然和清晰穿插在其中,沒有一條合理的情節線,但卻也不怎麼顯的有哪點突兀。可能這是因為是他的光陰吧,他的詩和他的酒桶以及他的人生都是一副無規則的畫幅,更何況這僅僅是他的一點故事。

歷史的遺承還是歲月的沉澱?他埋著頭在詢問。可惜的是路不知道、橋不知道、而他更不可能知道。

一個奇點的變化就像是一隻脫了靶子的利箭,不知墜落的終點,也不知是從時間走到空間還是從矛盾走到協調。下一刻會在哪裡?誰又會知道呢?……

總之,先送他回去吧,去往那個三寸大小的房間裡。

在裡面有他的溫柔、他的掙扎、還有他那暴虐無情的灰暗。不論怎樣,這些都與無外界無關,儘管在他看來外面的世界掛滿了虛偽和噁心。但那又怎樣,沒有消息的利箭會隨時著陸、充滿無奈的生活也要繼續。

不過無論生活是喜是悲,但至少房間裡的那坐城堡還是真實的——雖然它點殘破、也有點抖動。

籲,他說生活的本質是在驚濤駭浪中平靜優雅,可是誰又能真去平靜放下那內心中不甘的執著呢?(很大程度上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野心你便是待宰的羔羊,也許是這一刻、也許是下一刻、你永遠不會知道結束會在哪一刻到來,恐懼和緊張會佔據你的整個一生。

就算不知道你到底是誰,我也願意一路尋找。

世人千萬種,能夠一往無前保持自己初心的卻又有幾個呢?也只是寥寥幾個。

生存和誘惑是對連體的嬰兒,他們促使了拼搏的動力也勾勒了茫然的種子。在成長的臺階上,一點一滴逐漸剝削著單純的因子,也填補了許多黑暗的城府。

錯嗎?哪裡有什麼對錯,有人褪下尊嚴是為了肩膀上的責任,有人穿上錦衣為了尋找塵世的紋路。每個人,最初的選擇來源最初的境地,而往後的餘生卻不過是填筆塗抹的畫卷。

有的筆觸細膩,形象逼真;有的筆觸恢弘,飽覽山河;更甚者錯綜複雜,一眼望去糟糠不及,細細品去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令人惶恐不以。

滿眼苦厄也罷、通筆乘風也罷。你會因故事的曲折而去輾轉情緒,卻又為何躲不過自己的悲歡離合呢。其實說白了,人生從加法開始到不斷的縮減結束,哪天、哪時、哪刻,不都是一場等待謝幕的電影。

懂得多一點,活的簡單點。去深諳所有做壞事的套路,然後一一的去繞道而行,這何嘗不是一種保留快樂和幸福的生活態度嗎?

最後,他去他的俗世中救贖;而他在他的方寸間修行。他和他存在於一體卻又彼此獨立,是人、是獸、也是神。

恍若晨曦駐足古城,清風撫慰荒蕪,一切起始不問因果、不尋過往,如此倚著窗、望著天,去留下青冢罷黜那沉默的黃昏。

文獻摘自塵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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