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心季:你在武漢還好嗎?


憂心季:你在武漢還好嗎?

【大李2014年在武漢古琴臺】

在湖北人民出版社沒有搬家前,我們的編輯部在漢口解放大道協和醫院對面的一條小巷子內的大樓裡辦公。

編輯部三房結構,大廳一間、編輯部一間、主編一間。主編的一間靠內,且比較小。其實他就一個人,小就小點。我們編輯部比較大,編輯不多,包括編輯部主任才四個人,因此又在編輯部內隔出三分之一做財務室。

最大的是進門那間,即客廳。那時我們都不會電腦打字,用紙筆寫好的稿子都交給打字室的小王打印,然後再交給編輯部主任初審,修改後再交給主編。打字的小王是一個心直口快的武漢女孩,一口好聽的武漢話經常在我耳邊縈繞。因為她的工作不是“編輯”, 便在大間的客廳辦公;再說打字的咔嚓咔嚓聲有些影響我們的思維,也只能外間坐值。

這樣,小王有時候還履行著接待員和保安的職責。我記得我第一天到雜誌社報到就是小王倒茶水給我,然後進主編室請示主編的。那是一個初夏的早晨,武漢已經很熱了,主編大概還沒到,小王便把我請到編輯部一間空的位子上。這樣,我這個既沒有武漢戶口又不是本科科班生的小子成為了一名編輯。

編輯部當時已經有一個女孩比我先到了,正在用拖把拖地,額頭爬滿汗水。她個子不高,圓圓臉,年齡一看就比我小。後來我知道,她是小鄭武漢華師大畢業,也才來上班不超過三天。

也就是說,雜誌社一下子來了兩個新手。一個是我,一個小鄭。

雜誌社的編輯都兼記者。有一天我外出採訪回來,發現小王打字的桌上丟著一張名片,我拿起一看是一家保險公司的經理。我問小王這是誰,小王隨口回答說一個做保險推銷的小子丟在這裡的,沒誰認識。

我從企業裡來,對企業有認同感,也有某種洞察力。我當即把電話撥給了這個留名片的小子。他叫海林,雖然手下團隊不是特別多的那種,但人很努力,團隊人員普遍素質比較高,我很喜歡他和他的團隊,並策劃雜誌社從他開始,每一期都報道一家保險公司,報道一個營銷團隊。

我們成了朋友。

海林是重慶人,在武漢當兵,退役後和武漢當地女孩結了婚,留在了武漢。後來他們通過努力在漢口六角亭成家,還專門邀請我去他家吃過飯。

現二十年過去,這個鼠年春節到來時,武漢遭受了前所未有有肺炎病毒災難,昨天已經封城,今大年三十我坐在家裡掛念武漢的朋友時,就第一時間想到了海林——不知海林的父母和他公安局110上班的妻子以及他的女兒是否都安康?當然,我相信他們都是健康的,好人一生平安嘛!只是多年沒有聯絡(曾經憑記憶發過電子郵件無果),甚是掛念。

同時也掛念編輯部的小鄭、小王。記憶中編輯小鄭跟孝感籍的美編小夏談戀愛,她們應該都是四十歲左右的人了,也應該都是為人父母了。

論說,最先和最應該掛念的是我們的主編董老師,但他在我微信朋友圈,雖然互動不多,但媒體人的緣故,加之典型的性情中人,今天和誰喝酒了,明天又看什麼音樂晚會了,一舉一動我都有關注。

我所瞭解的董老師一喜歡喝酒,二喜歡足球,三喜歡高雅音樂,當然,還喜歡女人和讀書,和孫中山差不多;我跟他學,除不怎麼喜歡足球外,其他也差不多。

在和董老師的幾年共事和學習中,有幾個小插曲今天在此記述下:首先是,我在紅桃K集團當臥底(其實不是,是大家笑談我),寫了篇《我為企業刷標語》,紅桃K公司來了個函,咄咄逼人地建議雜誌社開除我,並且聲稱保留起訴雜誌社的權利。董老師人好啊,把函偷偷拿給我看。所以,這裡我要感恩——感恩董老師沒有對我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手下留情,並培養和栽培我,讓我發表了大量文章,讓我對武漢留下美好夢想。

然後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要到武漢最大的雜誌集團去籌辦財經刊物,離開時我說了感謝的話,記憶中董老師是這麼回答我的:一切的成長和成功都是你努力的結果,我給你平臺、給你發文章,如果都不是你做得好,我又怎麼給你.....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我仍然感恩——他是好人,是好伯樂。我可能不是千里馬,但他絕對是好伯樂!現如今經常瀏覽他朋友圈,見經常跟小年輕一起喝酒,就知道其伯樂風采不減。

最後要說一件趣事:一年的年底聚餐,董老師喜歡喝酒,我也喝了,我們差不多都喝了,但我和董老師應該是喝得最多的。借酒興,我說我要追娜姑娘(一個叫娜的女編輯)。

多年以後,我到武漢出差,當年的編輯萬君告訴我,你膽子也忒大了,竟然敢跟老師搶女人(老師當時要離婚,但我並不知情)。我哈哈大笑,我說,我哪有啊,也就那次喝酒說說,沒有任何行動,再說,我當時有更喜歡的。

說到這裡,也得感恩萬君當年教我怎麼上QQ,怎麼把電腦培訓班那些五筆打字筆法換成拼音打字。我當編輯開始電腦寫作最大的功勞就是萬君。

當然,我也教了萬君一些東西,比如他的第一次採訪就是我帶他進行的,他學校剛畢業寫文章的學生腔調比較濃,不太適合雜誌寫作風格。

憂心季:你在武漢還好嗎?


人的成長都有一個過程,人的成長也都需要一個老師,至少一個。我和萬君之間,是互為老師。

萬君如今是某大集團企業武漢公司的總經理助理,現在也是為人父了。因此,在這非常時刻,我願他和他的家庭一切安好。

到了另一雜誌社後,我認識了更多武漢人和湖北人以及外地到武漢的新武漢人,他們都是我人生中不可多得的朋友,現在還保持聯繫的有韓君、項君、彭君以及米豬姑娘。

韓君一副學究氣,也才氣十足,早就轉行做了教育,現在是專家。他這個專家除了寫文章、畫畫、寫詩外,還出版圖書。

他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副眼鏡的鏡框特別圓,遠遠看他就像貓頭鷹。

項君做過深度調查記者,除了武漢,我們還在廣州重逢過,住在一個公寓。他會寫詩,且得過多個獎。遺憾的是,他不會普通話,一口黃岡土味十足。他老家應該就是黃岡。

彭君跟我是湖南老鄉。我岳陽,他永州,雖然普通話跟我一樣有嚴重的鄉音,但文章和書稿卻牛氣,具備國際化。他開的是品牌文化傳播公司,自然要有國際化,也據說公司代理了好幾家國際品牌,做得風生水起。

記憶深刻的是,當編輯那會,彭君腳上的皮鞋好像永遠是鞋大於腳,走起路來聽得出腳的痛苦聲抑或鞋子的痛苦聲。

米豬是網名,博士,永遠細聲細氣,從不與人爭長短,那會兒默默坐在辦公桌上編稿子,很少見她人與人交流,也幾乎聽不到她說話。她如今在電視臺,也兼職做一個高科技的項目。

這個當口,我願他們一個個平安、健康。

最唸的是沈君,家在武泰閘附近,我們在一起有好幾年,住在周家灣,現如今周家灣全部被“楚河漢界”吞併了,我們住的那間房不是現在的河就是哪棟高樓,抑或就是張三丰雕塑踏腳的地方。

沈君是天底下脾氣最好的女人,長得白淨,典型的和平型性格,2003年,也就是非典那年,我父親過世,她二話沒說,跟我來到湖南悼念。可是,天生“流浪”性格的我,不久後去了廣州,且一催不回二催不回,兩年後,她嫁給了武漢當地“柺子”。

我同樣祝願他們一家子平安,健康永遠!

武漢還有一個張君,他是房地產策劃大師,策劃過武漢聯合國社區,好像叫萬國社區,也寫過很多有見地的房地產策劃文章,我在廣州的時候,還給我寄過他剛出版的大作。張君剛開始時,公司出現困難,我還介紹過與我另一朋友的合作。他們合作時,感謝把我作為座上賓,讓我騙吃騙喝了好幾餐。

多少年過去,與張君失去了聯繫,但我清楚記得張君的老家洪湖,跟他合作的朋友老家黃陂。現如今他們公司應該做得越來越大。我祝願他們更上層樓。自然,首先是健康、平安。

人哪!最重要的不是事業有多大,賺了多少錢——儘管這個固然重要。現如今,武漢全城被封,人出不去,也進不來;1100多萬的城市,在大過年的出行不便,購物為零、交往為零,且還要提心吊膽為家人擔心、為這個春節焦心。

尤其是那些被感染的人們,自然有世界末日的感覺——極力需要大家的幫助、救援、安慰和鼓勁。

因此,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什麼,我不說誰都知道。

地處三百公里外的我,除了給你們鼓勁、安慰,又能做什麼呢?

唯一的就是“窩”好自己,不給社會、國家和家庭、朋友添亂,靜靜地寫篇文章,問候朋友,問候武漢,紀念過往,帶個祝願,念個禱告——武漢挺住!武漢加油!

對了,這次劫難據說老年人居多,我還要祈禱兩位老人:一位是家在武昌的老馬,一位是漢陽崔叔。老馬是我們在長江邊做產業園時的同事;崔叔是我在深圳認識的,他跟我下過棋,當年答應把在漢口火車站上班的女兒嫁給我——我願瘟神躲著他們,越老越年輕,健康到永遠!

更願染病的早日康復!兩湖一家、楚屬一家,湖北人民遭受嚴重肺疫,湖南人民深切關注,衷心祝願!


憂心季:你在武漢還好嗎?

【作者大李與武漢的前同事們2018年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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