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 · 米罗|天空下的人物与鸟|1976|布面油画|146 × 97 cm
米罗家族收藏
女人、小鸟及星星,是米罗创作的三大灵感来源,他以有限的符号、鲜艳饱和的色彩作画,既呈现孩童般的纯朴天真,又隐含着讽喻和幽默,每件作品宛如色彩与符号共舞的万花筒,时刻展现着他对世界与生命的热情。
风
致阿莱克西斯 · 莱热
[英]W. H. 奥登
我们的天父、他的侍卫
和众多妙龄侍女,如此安静地
深藏在我们的暴行的底面,
可是,法院和寺庙周围
刮起的无精打采的风
令这个中心人物回想起了
上新世的那个礼拜五,
当他呼出神圣的气息时
(倘若他捞起一条真骨鱼
或一个节肢动物为之赋予灵神,
我们会不会早就灭绝了?)
一个愚蠢的生灵曾说,
“我已受爱,故我存在”;
倘若他遵循了那个逻辑,
如今陪护在孩子身边的
很可能就是狮子。
风造成了天气;对于天气
恶毒之人会恶毒地诅咒,
而善良之人
普遍都会乐于观察:
当我为我们真实的城市
寻找一个意象,
(走过怎样的恐怖窄桥,
跌入怎样的幽暗地坑,
我们定会趔趄或是爬行
直到大叫一声:“哦,瞧”?)
我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老人们在廊道里敲打着气压计,
而某个心急的家伙
吃过早饭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跑去草坪上
检查他的雨量计。
风与智慧的女神,
当某个无风的忧郁白天,
你的诗人既无法
拟定篇名也无法构思,
浑身抽搐着,
牙齿咯咯打战,
抓耳又挠腮,
下意识地祈求于你,
请表现出你的好脾性,允许
公鸡或吹笛的侍女
去为他请来“船头的亚瑟王”;
之后,假如那个圆脸的话痨、
博学的造假者,大摇大摆地
走过七个王国,
请让你的白杨树晃动一下
以提醒你的雇佣文士,
免得他像旧礼仪派教徒那样
因某个错误释读而死去:
不管他在八面来风中会听到
你的十二门徒中谁的声音,
是午夜里掠过海滨野草的
强劲季风的哀号声,
还是仲夏时节
一个无云的午后
松林发出的低弱的沙沙声,
请让他感觉到你的在场,
如此,在对往昔荣光的
追忆中,
每一个语言的仪式
或许才能恰当地完成,
大地、天空、几个珍爱的名字
也依然有形可见。
1953年
译 / 马鸣谦 蔡海燕
选自《奥登诗选:1948-1973》
奥登曾经说过,他所有的诗都是为爱而写。即便他那些看似抽象而非个人化的诗歌,也都在尝试与读者建立某种交流。空气作为自然生命存在要素这一特性,即上帝的呼吸所赋予。诗中奥登把风看作上帝吹给人类鼻孔中的生命之气,都市是堕落之城,这是人类欲望的恶果。“我被爱,故我存在”是类似笛卡尔关于自足的观点,不是从上帝的爱的角度来阐明,上帝的爱对人来说必不可少。因此,“狮子没有陪护在孩子身边”,是因为上帝选择了愚蠢的动物,如果上帝选择鱼或昆虫等节肢动物赋予灵神,世界就不会死亡。这样的神学冥思被风化所取代,对风的关注成了“展示我们真实的城市的影像”。
奥登向“风与智慧的女神”祈祷灵感,挽救他不去胡乱书写,警示他所歌颂的主题的纯洁:“大地,天空,几个珍爱的名字”。奥登在《风》中再一次探索了身体神圣性的主题和日常生活的复杂社会关系,并把它们看作上帝在人类身上的一种神性创造和灵感来源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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