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代悲白头翁》在一定程度上完成宫体诗的救赎?

用户3567948158347


宫体诗起源于梁简文帝当太子时的东宫。说白一点,宫体诗就是王亲贵族用于描述其寻欢作乐的艳情诗。

前期的宫体诗,如《咏酌酒人》、《奉和夜听妓声》、《敬酬刘长史咏名士悦倾城》等,都是那些宫廷的上客表达吃喝玩乐、心怀鬼胎、骄奢淫逸的无聊生活。

当时的宫体诗,只是那些权贵们用来掩盖其伪装的无耻,根本不能称作为诗。比如:《咏人聘妾仍逐琴心》、《为寒床妇赠夫》等。

到了唐初,宫体诗在形式上,词藻更细致,声调更流利,整体更乖巧酥软。但内容上,仍与梁简文帝时没什么两样。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时的宫体诗,“萎靡不振”再恰当不过了。

直到”初唐四杰“的出现,给堕落到尽头的宫体诗带来一丝转机。

卢照邻的《长安古意》给宫体诗带来一种生龙活虎般的节奏。“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纵然还是堕落却有一些灵性。可以说卢照邻的《长安古意》是宫体诗的一个历史性大转变。

而骆宾王在《代女道士王灵妃赠道士李荣》,他喜欢长篇大论的个性一览无遗。同时,“梅花如雪柳如丝,年去年来不自持。初言别在寒偏在,何物春来春更思”,这一类响亮的句子也给宫体诗带来欣欣向荣的情绪。

及至刘希夷写出《公子行》,“与君相向转相亲,与君双栖共一身。愿作贞松千岁古,谁论芳槿一朝新!百年同谢西山日,千秋万古北邙尘。”这份常态的爱情,抒发的也是极其平凡自然的思念之情。

回归常态是宫体诗的又一个历史性里程碑。

后来刘希夷的《代悲白头翁》,融会汉魏歌行、南朝近体、梁陈宫体,自成清丽婉转的风格,采用叙事方式抒情,通过对比、对偶、用典的手法,构思独特,在初唐备受摧崇,成为名篇。

《代悲白头翁》前半部分写洛阳女子人生短促、红颜易老;后半部分写白头老翁遭遇沦落,世事变迁、富贵无常,以“但看古来歌舞地,惟有黄昏鸟雀悲”总结全篇意旨。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全诗起兴,繁华都市,鲜花盛开,满城春色,生气勃勃,令人神往,却时光易逝,桃李纷飞,不知飘向何处。

洛阳女儿感伤美的短暂、人的生命的有限。“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青春易老,世事无常。

“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少女转眼成老妇,青春难驻。

“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一切都如过眼云烟,往日繁华,如今几只离群的鸟雀在清冷的暮蔼中发出几声凄苦的悲鸣。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颠倒重复,排沓回荡,音韵优美。时光流逝,听天由命。

诗歌结尾落在的“悲”字上,呼应标题的“悲”,使得全诗笼罩在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伤感悲情里,时间的不可逆,红颜终将成为白发的宿命,让人生成为一个无法回避的悲剧结局,在永恒面前,生命显得那么渺小!

刘希夷之后,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以其出色的艺术成就开启了宫体诗的新格局。


小桔灯的烈焰


那是因为在刘希夷写这首《代悲白头翁》之前,宫体诗多是格调低俗的淫词艳曲,肚兜、枕席、被衾、烛台、花草……不管看见什么,生活中的一切事物,写出来都是男女之间在床上那点事儿,而且毫无道德底线地赞美不伦之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发展到顶峰时甚至出现了和今天一小部分三观不正的自媒体一样的标题党,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譬如《和徐录事见内人作卧具》。

而刘希夷这首诗的出现,打响了文化领域反三俗的第一枪,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写宫体诗的人并不都是吃大蒜的,你看我老刘这不就喝咖啡了吗?

但是刘希夷是用蒜臼子冲的咖啡,没有彻底去掉蒜味儿,比起同时代流行的大蒜原浆来,毕竟好的太多了。所以说他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对宫体诗的救赎。

真正彻底把蒜臼子扔了,将宫体诗带上高雅文化道路的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尽管刘希夷对宫体诗救赎的并不彻底,但这首诗有一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脍炙人口,流传至今。也因为这一句写得太好,他被亲舅舅宋之问用土袋活活压死,去上帝那里报到,把自己彻底“救赎”了。


诗魔独孤求踹


不了解古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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