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代悲白頭翁》在一定程度上完成宮體詩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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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體詩起源於梁簡文帝當太子時的東宮。說白一點,宮體詩就是王親貴族用於描述其尋歡作樂的豔情詩。

前期的宮體詩,如《詠酌酒人》、《奉和夜聽妓聲》、《敬酬劉長史詠名士悅傾城》等,都是那些宮廷的上客表達吃喝玩樂、心懷鬼胎、驕奢淫逸的無聊生活。

當時的宮體詩,只是那些權貴們用來掩蓋其偽裝的無恥,根本不能稱作為詩。比如:《詠人聘妾仍逐琴心》、《為寒床婦贈夫》等。

到了唐初,宮體詩在形式上,詞藻更細緻,聲調更流利,整體更乖巧酥軟。但內容上,仍與梁簡文帝時沒什麼兩樣。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這時的宮體詩,“萎靡不振”再恰當不過了。

直到”初唐四傑“的出現,給墮落到盡頭的宮體詩帶來一絲轉機。

盧照鄰的《長安古意》給宮體詩帶來一種生龍活虎般的節奏。“得成比目何辭死,願做鴛鴦不羨仙”縱然還是墮落卻有一些靈性。可以說盧照鄰的《長安古意》是宮體詩的一個歷史性大轉變。

而駱賓王在《代女道士王靈妃贈道士李榮》,他喜歡長篇大論的個性一覽無遺。同時,“梅花如雪柳如絲,年去年來不自持。初言別在寒偏在,何物春來春更思”,這一類響亮的句子也給宮體詩帶來欣欣向榮的情緒。

及至劉希夷寫出《公子行》,“與君相向轉相親,與君雙棲共一身。願作貞松千歲古,誰論芳槿一朝新!百年同謝西山日,千秋萬古北邙塵。”這份常態的愛情,抒發的也是極其平凡自然的思念之情。

迴歸常態是宮體詩的又一個歷史性里程碑。

後來劉希夷的《代悲白頭翁》,融會漢魏歌行、南朝近體、梁陳宮體,自成清麗婉轉的風格,採用敘事方式抒情,通過對比、對偶、用典的手法,構思獨特,在初唐備受摧崇,成為名篇。

《代悲白頭翁》前半部分寫洛陽女子人生短促、紅顏易老;後半部分寫白頭老翁遭遇淪落,世事變遷、富貴無常,以“但看古來歌舞地,惟有黃昏鳥雀悲”總結全篇意旨。

 “洛陽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全詩起興,繁華都市,鮮花盛開,滿城春色,生氣勃勃,令人神往,卻時光易逝,桃李紛飛,不知飄向何處。

洛陽女兒感傷美的短暫、人的生命的有限。“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青春易老,世事無常。

“宛轉蛾眉能幾時?須臾鶴髮亂如絲”,少女轉眼成老婦,青春難駐。

“但看古來歌舞地,唯有黃昏鳥雀悲”,一切都如過眼雲煙,往日繁華,如今幾隻離群的鳥雀在清冷的暮藹中發出幾聲悽苦的悲鳴。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顛倒重複,排沓迴盪,音韻優美。時光流逝,聽天由命。

詩歌結尾落在的“悲”字上,呼應標題的“悲”,使得全詩籠罩在一種無可奈何花落去的傷感悲情裡,時間的不可逆,紅顏終將成為白髮的宿命,讓人生成為一個無法迴避的悲劇結局,在永恆面前,生命顯得那麼渺小!

劉希夷之後,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以其出色的藝術成就開啟了宮體詩的新格局。


小桔燈的烈焰


那是因為在劉希夷寫這首《代悲白頭翁》之前,宮體詩多是格調低俗的淫詞豔曲,肚兜、枕蓆、被衾、燭臺、花草……不管看見什麼,生活中的一切事物,寫出來都是男女之間在床上那點事兒,而且毫無道德底線地讚美不倫之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發展到頂峰時甚至出現了和今天一小部分三觀不正的自媒體一樣的標題黨,怎麼吸引眼球怎麼來,譬如《和徐錄事見內人作臥具》。

而劉希夷這首詩的出現,打響了文化領域反三俗的第一槍,一定程度上證明了寫宮體詩的人並不都是吃大蒜的,你看我老劉這不就喝咖啡了嗎?

但是劉希夷是用蒜臼子衝的咖啡,沒有徹底去掉蒜味兒,比起同時代流行的大蒜原漿來,畢竟好的太多了。所以說他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對宮體詩的救贖。

真正徹底把蒜臼子扔了,將宮體詩帶上高雅文化道路的是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

儘管劉希夷對宮體詩救贖的並不徹底,但這首詩有一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膾炙人口,流傳至今。也因為這一句寫得太好,他被親舅舅宋之問用土袋活活壓死,去上帝那裡報到,把自己徹底“救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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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瞭解古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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