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石霞:我才是溥傑原配夫人

唐石霞:我才是溥傑原配夫人

溥傑攝於囚居伯力期間

唐石霞:我才是溥傑原配夫人

唐石霞

日本人逼我和溥傑離婚

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的弟弟——溥傑,曾經是我的丈夫。

促成這段婚事的,是我的四姑母瑾太妃和溥傑的母親瓜爾佳氏。那年我17歲,溥傑14歲,正符合那個時代“女大三,抱金磚”的吉利說法。我和溥傑正式結婚是在4年之後,我們結婚的新房在醇親王府內,是男家精心油飾一新的寬敞漂亮的大屋。記得由公婆——醇親王載灃和他的福晉瓜爾佳氏親自定名為“樹德堂”。

不過,由於我倆婚後相處時間較短,竟然很多人並不知道我是溥傑的原配。有人把他後來與日本女人的第二次結婚當成首次,把他的日本太太嵯峨浩說成是他的髮妻。

我不是非要爭一個“溥傑原配夫人”的名號,那實在是一點意思也沒有。只不過,此事涉及當年日本為了侵略中國而導演的一出建立偽滿洲國復辟清室皇權的醜劇。

當年,那醜劇中一個步驟,就是逼我與溥傑離婚,接著是令溥傑與特選的日本女子結婚,再下一步的陰謀和如意算盤是,設法讓溥傑生個有日本血統的兒子,再有,他們更大的陰謀是,將來讓這日本血統的溥傑之子,繼承不能生育的溥儀的偽滿洲國皇帝大位,實現日本統治滿蒙進而染指全中國的美夢。

奇怪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偽滿洲國早已壽終正寢,日本也以慘敗告終,宣傳偽滿洲國的溥傑與日本女人美滿婚姻的節目照樣招搖於市,而我們中國揭露日本人逼迫溥傑與我離婚,再與日本女人結婚生子,以求將來的“皇帝”是日本血統而受日本操控的文章卻從未見到,更無須侈談影視作品了。

唐石霞:我才是溥傑原配夫人

婉容、文繡、唐石霞 攝於紫禁城御花園

瑾太妃幫我避開皇帝選妃

20世紀70年代將盡的時候,由於一個特別的機遇,有朋友代為搭橋,我與溥傑又聯繫過一次。

那時,我倆都已過了古稀之年,我坦率地說了與他結婚的既幸運又悲哀的兩種感受,他並沒表示反對。

為什麼說與溥傑結婚是我的“幸運”呢?這要從早年說起。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四姑母瑾太妃接進宮裡。自然而然,我成了當時也正年幼的溥儀溥傑兩兄弟在宮中的玩伴,造就了我們的青梅竹馬。溥儀籌辦大婚“選妃”之時,我已亭亭玉立,有幾位太妃曾把目光盯住了我,溥儀對我也曾頗有好感。就在這關鍵時刻,四姑母瑾太妃卻大唱反調,在宮內鄭重其事放出風聲,她用了從來也沒用過的貶斥字眼,說我“生性浮躁”,不適宜做妃子侍候“皇帝”,她指令要我嫁給溥傑,並說生辰八字已然測定完全相符。這樣,我避過了“皇上”選妃,被四姑母瑾太妃指婚,後來嫁予“皇帝”之弟溥傑了。

溥傑傻乎乎地接受了我四姑母瑾太妃的指婚指令,客觀上給了我一個不做“皇妃”的自由身。否則,我若嫁給“皇上”成了“皇妃”,那麼“皇后”婉容和淑妃文繡後來一再“出錯”“犯罪”而被辱罵、欺辱,甚至服毒自殺的悲慘結局,就變成我唐石霞的遭遇了。嫁給溥傑算我的幸運,難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說實話,溥傑對我曾傾注愛慕和支持,是我的又一幸運。

請你們看,這兒有兩幅扇面,是為我記錄這部口述歷史的惠伊深保存多年的我的畫作,它很能說明我和溥傑關係親密。這兩幅扇面註明的日子是我在乙丑年畫的國畫花卉,畫上有我的“怡瑩”簽名和圖章,請注意,畫上還有溥傑的題字,以及他的簽名和圖章。這兩幅扇面都是我畫畫他題字,是表明我們夫妻恩愛的合作的精品。

溥傑幫我逃離日本特務追殺

溥傑曾著力保護我的人身安全,使我免遭日本軍政惡勢力毒手,那也是讓我終生不會忘記的、更大的堪稱幸運之事。

日本關東軍頭領第一次勸他娶個日本妻子時,溥傑出於正道的傳統,開始時也曾拒絕了。但是後來,殘酷的政治形勢鉅變,日本人軟硬兼施,向他描繪東洋女人如何溫順服從的同時,更暗示他娶個日本太太是政治需要,警告他不能再拒絕。日本軍界透露信息,會直接出面,武力威逼溥傑與我離婚。

這時,溥傑異常害怕,他估計我若全然不知,在家被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硬逼離婚,按我的性格會堅決不從,肯定會招來橫禍。

於是,他接受了要他娶日本太太的“好意”,同時,私下卻急匆匆秘密潛回家中,找到我,說明緊急情勢,催我迅速逃跑保命。

溥傑怕我應付日本特務追捕時發生不測,竟然塞給我一把手槍,說必要時保命自衛。我嚇了一跳,拿著從沒摸過的槍械,出了一身冷汗。

溥傑的舉止鄭重,顯示形勢嚴峻、不可小覷,與此同時,我也感到他對我的一片誠心,感人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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