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乐队》:缝缝补补的摇滚梦,理想主义还能坚持多久?

1982出生的董成鹏是一个铁打的音乐爱好者,自小受Beyond乐队的影响,13岁便开始学习吉他。

尽管大学在吉林建筑大学修的是工程管理专业,却还是坚持组乐团玩音乐。毕业前夕,还获得“吉林省大学生原创歌曲比赛”第二名,收获了不小的人气。

《缝纫机乐队》:缝缝补补的摇滚梦,理想主义还能坚持多久?

《缝纫机乐队》剧照

主持人、演员、编剧、导演、歌手等方向多栖发展的董成鹏,一直未曾忘记自己的摇滚梦,在《煎饼侠》取得了超11亿票房的不俗成绩后,17年再次发力拍了一部《缝纫机乐队》,致敬了喜爱的Beyond,致敬了中国的摇滚先驱,致敬和自己一样拥有摇滚精神的人们

《缝纫机乐队》作为一部讲述小人物追梦的怀旧题材影片,描绘了理想中朝着梦想行进的坚持,探讨了现实中无奈的种种阻碍。胡亮、程宫、丁建国这一票怀揣摇滚梦的人,在缝缝补补中前进,在跌跌撞撞中成长。理想与现实生活的差距,金钱与追逐梦想的冲突,纵横交错的两条故事线,构成了这群人在喜剧外在包裹下的悲观离合

理想究竟该不该坚持到底?即将破灭的梦想面前,人性散发出的光芒与落魄,也许就是这部影片给我们最大的触动。

世俗小人物的“摇滚梦”

之前刚刚在92届奥斯卡名利双收的奉俊昊,善于以“小家”为单位,洞察社会变迁,通过揭露社会矛盾,将罪魁祸首暴露于公众面前,引发思考。《寄生虫》《汉江怪物》皆是如此。

董成鹏导演的《缝纫机乐队》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以小为大,即用青春小人物的视角,刻画在无法抗拒的现实阻力面前,人与人的不同心理反馈,是屈服还是反抗,引发共鸣。

《缝纫机乐队》:缝缝补补的摇滚梦,理想主义还能坚持多久?

摇滚青年胡亮

片中的乔杉饰演了一个丢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摇滚青年胡亮,工作与经济的双重压力,也未曾磨灭心中的摇滚斗志,渴望有一天可以在集安这座摇滚之乡,开一场演唱会,重新唤醒人们对摇滚的热爱。

董成鹏饰演的音乐经纪人程宫,虽是胡亮的救命稻草,人则要现实的多。他明面上不遗余力帮助胡亮,实则在费用上面斤斤计较。人不打无准备之战,更不能做无利益之事,是程宫的处事哲学

其他的丁建国、炸药等等同样渺小的人物,他们所处的阶级与地位,就仿佛是我们身边一个个有血有肉人物的写照。

在拍摄《缝纫机乐队》之前,董成鹏就说过“喜剧、逗比、小人物这几个标签,对我都是很幸福的事,”凭借自己从小镇少年到追梦歌手,从追梦歌手到娱乐编辑,再从娱乐编辑到台前主持人,再摇身一变成为演员、导演,一路走过来的切身经历,驱使他更寄望讲述悲喜之中小人物的普通生活,映射出颇具现实意义的社会百态。

《缝纫机乐队》:缝缝补补的摇滚梦,理想主义还能坚持多久?

“老弱病残”乐队

如果我们回过头再看以胡亮为首,奋力召集起来这群“老弱病残”,摔断腿的丁建国,患脑血栓的妇产科医生杨双树、叛逆少女希希...直观感觉并不起眼的他们,并没有多么痛彻心扉的宣誓,只是通过执着、坚持、自豪、荣耀,在家人的不理解与生活的困境中一点一点成长成为强大的勇士,凝聚出跨越鸿沟的力量。

整部影片并没有使用浮夸的艺术创作手段,反而是润物细无声般的情感推进,将小人物的真情实感落到实处,通过那些有笑有泪的感人画面,让人感同身受。

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碰撞

梦想很大,大到小人物无法承载之时,矛盾便暴露的彻彻底底

在很多80后,90后的记忆中,体育课、音乐课被语数外老师占为已用,早已司空见惯。更别提放学后的踢球、打篮球也会被班主任抓现行报告家长了。

酷爱的东西不被理解,就越是激发人有强烈的冲动,因为喜爱,压抑过后终有释放的一刻。

在影片中,现实是亲人、朋友不支持玩音乐,经济情况不允许玩音乐,还有高高在上的有钱开发商不想你坏了他的拆迁好事,也不想让你玩音乐。导演董成鹏当年就是不想忤逆父母,同意毕业后当个建筑工程师。

而理想就是,胡亮等人心中从未熄灭的不含杂质的“小火苗”,他们踌躇满志,全力准备摇滚公园演唱会,期待大吉他雕像不被拆除的奇迹。

这些小人物对理想孤独的坚持,又折射出每个人的现实状态,理想与现实的矛盾碰撞,如何取舍让人烦恼

《缝纫机乐队》:缝缝补补的摇滚梦,理想主义还能坚持多久?

东北F4饰演的破吉他乐队

曾经的破吉他乐队,风光时万人空巷,没落时再无人气。程宫之前的摇滚乐团4年才挣了六十七快,所以在面对50万的诱惑时,他徘徊纠结,唾手可得的财富冲昏了头脑,选择了现实的“活着”。

《缝纫机乐队》:缝缝补补的摇滚梦,理想主义还能坚持多久?

娜扎的添彩

可喜的是,正因为有胡亮对摇滚信仰的执拗、丁建国会纯粹爱情的向往、少女希希对音乐梦想的不放弃、鼓手炸药一意孤行找丽丽以及老吉他手杨双树内心不灭的火焰,所有这一切让曾经也是音乐弄潮儿的程宫在回京后幡然醒悟,重新开始演唱。

大部分人年少时候的音乐梦想,很大程度因为经济原因被迫放弃,多少个北漂青年,街头卖唱,酒吧驻唱,不厌其烦给唱片公司寄小样,食不果腹的情况不在少数,最终坚持不下去回老家当个琴行老师,或者换了个自己不情愿的工作,把理想梦在心底,终此一生。

刘慈欣说过“现实的引力太沉重的后果,必然是任何超脱飞扬的思想都会砰然坠地”,理想更是如此,人活着不仅是为了吃饭,为自己而活,为理想而活才是有乐趣的人生。

现实无法抉择的痛苦,无法完成的夙愿,电影则跳脱出来,借《缝纫机乐队》这一群未被金钱束缚的人的理想达成,缅怀每个人曾经拥有富足的精神财富,感慨良多

借怀旧之名,提醒勿忘初心

都说中国缺少摇滚的土壤,穷困山区的孩子读书、温饱都是问题,何来条件学音乐,玩吉他呢!

毋庸置疑,崔健1989年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的摇滚开启了中国摇滚历史,1990年代初唐朝乐队、魔岩三杰掀起了中国摇滚的高光时刻。种种原因,那一波风潮过去很多年,中国摇滚乐却一直处于偏地下发展的状态。贫穷或是家人对音乐的错误认知,导致合适的音乐学习环境的匮乏,又因为流行音乐更多元化风格的不断出现,喜爱摇滚,把摇滚视为生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正因为如此,《缝纫机乐队》打造了一种怀旧情结。在全球文化新旧交替的进程当中,人们越来越难以把握自我,丧失归属与认同感。在寻找身份归属或是文化认同的安慰时,旧时代摇滚的激情、热血的展示,就可以迎合观众对于过往美好的需求

《缝纫机乐队》所做的就是搭建了一架青春的时光机,带着观众回到那些难忘的青葱岁月,回味曾经的摇滚盛世,在程宫、胡亮等人的摇滚梦上完成了情绪跟情感消费。纵使影片中胡亮的精神图腾大吉他雕塑最终倒下,但以别的形式存活下来的精神内核则更加直击灵魂

《缝纫机乐队》:缝缝补补的摇滚梦,理想主义还能坚持多久?

Beyond乐队客串

影片还特地邀请了大约14位摇滚乐队乐手,在演唱会的高潮片段,Beyond乐队的主音吉他手黄贯中、鼓手叶世荣的出现,以及整齐的架子鼓阵列的集体演奏,瞬时将怀旧的情绪渲染到顶点。影片通过再现让人们憧憬的人物与影像,刻画前仆后继的接班人的努力拼搏,激发人们内心对最初梦想的悸动,正如《少林足球》六兄弟被生活磨得失去了棱角,却在最终了找回了本心一样。

勿忘初心,怀念过去的种种缺憾。缝缝补补的梦想,虽不亮丽,却也牢固,现实中可否也能在磕磕盼盼中坚定信念,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在电影观赏这种消费行为中,通过怀旧这种普遍的情愫,满足大众对未了的梦想的遗憾,进而提供精神的栖身之所。在唤醒人们对摇滚、对梦想的重视与认可之后,或许下一代也能有更好的条件去尝试喜欢的音乐梦,《缝纫机乐队》这部影片的目的便是如此了。

写在最后:

或许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片未被社会染缸侵染之地。某一年的某一天,当我们真正敢于为了心中真正所想,不计一切的去冲去闯之时,便是新世界的大门开启之时

《缝纫机乐队》:缝缝补补的摇滚梦,理想主义还能坚持多久?

梦想终了

《缝纫机乐队》故事中的人物的精神追求以及自我价值的实现,我们都可以拥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无法阻断的音乐梦想,趁势而起。

每一个人的梦想都理应受到尊重,有处安放

日本励志影片《垫底辣妹》中有一句经典台词“如果能把不可能的事情达成的话,就会成为自信的人。”看似不可能的梦想,照亮现实的一刻,努力的人都会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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