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少年半夜驚醒,房間裡多了一男一女!

說起來很簡單,這個姿勢拿煙能讓遠處的人看不到菸頭的火光,因為微攏的三根手指恰好蓋住了菸頭,平時哪裡能看到用這種姿勢抽菸的人!

這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我不動聲色地接滿所有水壺,那男人趕緊掐滅煙,他一雙手拿不了這麼多,我便幫忙送出去,男人一直說著多謝,還抽出二十塊錢塞給我。

我客氣了幾下,心裡沒想著要,但這男人的力道好強勁,揮手時手部帶有餘勁,我耳邊隱約聽到啪噠聲,這不是明勁嗎?

我跟著爺爺練的功夫肯定比不過武術大家,但我也知道人的身體中線其實就是脊椎,這裡又連著人的後腦,武術不把氣練到這裡,終究不能集大成。想要有所修為,一定要煉氣,可人一旦動起來,就會散熱,氣就跑了。

以脊椎為中線煉氣,封住絕大部分毛孔將氣集中在一個地方出來,比如雙掌,比如腿腳,再集中力量打出來,打出來的時候還有啪的一聲亮,這就是明勁!

如果練到家了,這樣的一拳轟出來,一般人都受不住,這男人達到什麼程度呢,他只是提水壺時輕輕地一甩胳膊,就自然而然地發出脆響,說明這男人的功夫已經練到家了。

我剛才還覺得萬一是壞人,我和爺爺兩個打一個沒問題,現在是打臉了,我爺倆加起來都不是這人的對手,還是乖乖地把這尊不知道哪來的佛趕緊送出去要緊!省得惹是非。

我心裡猜出這人的身份,不敢再拒絕,順手接過錢塞進口袋,態度也殷勤了幾分,在我看來,這叫知時務者為俊傑,不好惹,趕緊送走,不傷臉面,以後再無瓜葛。

那男人看我熱情地幫他提水壺,瞅了我幾眼,眯逢著眼睛咧嘴一笑,大手一揮便摟住我的腰:“小兄弟,我看你的氣質和這裡格格不久,這裡不是你久留之地。”

他說這話的時候似笑非笑,我突然心亂如麻,訕笑道:“大哥說笑了,我在這裡長大的,在這裡也挺好的,只要能混口飯吃就行。”

男人低聲道:“看你小子長相,不會在這裡久留,走了,多謝了。”

男人冷笑著走向他的同夥,我見狀連忙拉著爺爺回到院子裡,關上門,壓低聲音道:“爺爺,這夥人不是登山的,是倒斗的。”

好聽點是倒鬥,直接點就是盜墓的,借水的男人連抽菸的手勢都講究隱蔽,還有他手上繭的位置,左右手的繭全部集中於手中央,正好是握鏟的位置!

“是啊,這夥人有點來頭了,也不知道之前穿過老白兒子的墓,用老關中式盜洞打進古墓拿走骸骨的是不是他們。”爺爺提醒道:“不易,你記得吧,陪葬品還在,屍骨沒了。”

這真的提醒我了,如果是倒斗的,沒道理放著財不要只要死人骨頭吧?還是放了幾百年的骨頭,這批人是不是之前的那批人,還真不好說。

“記住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遇上什麼人,一定不要迅速下結論,你會吃大虧的。”爺爺的臉色前所未有地暗沉:“外面不比咱們這村裡簡單。”

這句話我記在心上,事實證明薑還是老的辣,爺爺的提醒在之後的日子裡幫了我不少大忙,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我想替自已卜一卦。

爺爺卜卦用龜骨,我卜卦用的是銅錢,不過我用的不是一般的銅錢,而是血光刃,所謂血光刃,是用上過戰場殺過敵的兵器融化後再鑄而成,這些兵器曾經刃敵無數,沾過血光。

血光是為煞氣,用它造成的銅錢又五行屬金,比起一般的銅錢更靈驗,不過占卜不管用什麼工具,最終只是辨個吉凶而已。

血光刃落地,我和爺爺的臉色同時僵住了!

這銅錢今天不反不正,不偏不倚地立住,這不是吉,也不是兇,吉凶難辨!

我不信這個邪,再來一次,還是站住了,不行,再來一次!

第三次,銅錢骨碌碌地要躺下去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刮來一陣風,一扇,眼看著就要倒下去的銅錢倏地立了起來,穩穩當當!

一連三次,俗話說得好,事不過三,就算辨不出吉凶也不能再測了!

“爺爺,最近有點邪氣。”

“嗯。”

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旱菸袋,憂心忡忡地捲起了旱菸:“先是古墓裡撞了煞,你是九死一生啊,又有黃皮子來咱家牆頭開會,現在連吉凶都辨不出來了。”

他長吁了一口氣,說道:“罷了,咱們隨遇而安,這些年了,我借來了哪條命沒有頭緒。”

其實不止爺爺說的那些,還有屍巾,那屍巾怎麼能正好指向我,讓我去抹屍,還有突然湧現的地貌,那可是精通心盤術的地師才能看到的!

發生在我身上的種種,都在昭示著什麼,就連今天遇到的這些人也讓我心中忐忑。

我和爺爺大眼瞪小眼,也說不出所以然來,眼看著天黑,晚上我沒什麼胃口,胡亂扒了幾口飯菜就沖涼睡覺,躺在床上那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稀裡糊塗地睡著了,還做了夢,在夢裡,我的身體變小,穿麻戴孝,靠著一具黑漆漆的棺材邊上,說也奇怪,我就知道那具棺材裡躺著我媽。

眼淚不自覺地湧下來,夢境的悲傷真切地感染到了我,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已的腿抽動了一下,夢境太悲傷了,真實與虛幻好像融合在一起!

腿一抽,我猛地睜開眼,漆黑中只能看到窗戶微微透著光,突然,我的寒毛倒豎!

心臟上好像有一股電流劃過,我猛地坐起來,果然,床頭上多了一高一矮兩個影子!

不對,睡覺前明明所有的門窗都關上了,這是我們爺倆多年的習慣,從無錯漏,我的手摸到枕頭底下,那裡有一把桃木劍,平時沒事刻著玩,還刻成了。

我突然想到爺爺,心頭一緊,爺爺怎麼樣了!

“大道朝天兩邊走,平時井水不犯河水,兩位大哥有什麼指教衝著我來,不要難為老人家。”我將心一橫,咬牙說道:“要摘瓢的話儘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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