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族史〔17〕:明代木氏土司時期經濟

第四節 明代木氏土司時期經濟


明代木氏土司統治時期,納西族地區經濟獲得較快的發展。這是元以來,祖國統一、各族間經濟交往的結果。同時,也是該地區各族人民辛勤創業和木氏土司重視生產發展的結果。

崇禎十二年(1639年)農曆二月初一,土司木增在解脫林設宴招待著名學者徐霞客,桌上擺的菜餚多達80盤,擺排得很遠,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各種味道了。以後幾天,又送給徐許多奇異的點心和土特產、金銀,使足跡踏遍大半中國的徐霞客讚不絕口,形諸筆端,認為麗江“富冠諸土郡”;其“宮室之麗,擬於王者”。[1]

一、農牧業

(一)農田水利

徐霞客從鶴慶入麗江的七河,看見“塢盤水曲,田疇環焉”,入東壩子,看見“隴北平疇大開”,還描寫了象鼻水(玉河水)兩次“析為二”的分流情況。此外,“中有溪自東出山(即清溪水),灌溉田疇更廣……塢中溪東南與玉河會於三生橋之東,又有水西南自文筆山,沿南山而東轉,隨東圓崗之下,經三生橋而東與二水會,於是三水合而成漾共江之源焉……漾共江出峽而下盤其麓,峽中始環疊為田”。

麗江壩子的水利網,可能明代就已經形成。麗江壩北高南低,束河、白沙、清溪、黑龍潭幾處水流梳理得比較好。

西壩子水從白沙發源,特別是束河有龍泉水,引入青龍河,河堤高於兩岸耕地,堤上廣植樹木。兩邊有許多引水涵洞,灌溉十分有利。青龍河兩岸,是比較穩產的農田。當然,青龍河有時也會肆虐為害,河兩岸村子有防洪組織,當洪水季節來臨,每村都派有值班者,一旦發生險情,就吹牛角號,村民就會迅速投入抗洪搶險。發洪水之前,村民要分段清理河道。

清溪水雖源於東山,但有溝渠引向西壩,以補充青龍河水的不足。

中海是人工挖掘的水庫,“雪山東南之溪,南注中海”,它曾是土司泛舟的遊樂之地,同時也是中海南面農田的命脈,海中盛產魚類和茭白等。

象山之麓的黑龍潭,又名玉泉,出來的水稱玉河,年水流量8000多萬立方米。玉河水下流半里分為三股。東邊地勢較高,故以巨木欄河作壩,使水流入汊河,引向東南至興仁村向東走,又分為兩股水:一股水東南行至小西門,穿城流至東南角,出城灌溉東南一帶田畝;另一股水直向東行至大西門,穿城流至東門,出城灌溉東門一帶田畝;再南流灌溉西吳烈、東元裡一帶農田。

中汊水南行穿大石橋,往南流至八河上村,折東環南門而流,又折東南分出一股,直向南流到下八河,灌溉那一帶農田。

西汊河南流,從獅子山東麓穿街東行,在木氏土府石牌坊分為兩股水:一股水向南流至白馬,灌溉好幾村農田;一股水東南行至下八河,灌溉那一帶田畝,然後歸入中汊河。

總之,麗江城內街街有河,巷巷流水,如此好的水利設施,在歷史上是罕見的。

此外,麗江壩中下段溝渠縱橫,每塊田邊都有一條深溝,既可排澇和引灌,又可養魚,每年取一次溝底肥,成為農田重要肥源,至今深受其惠。

由於水利設施好,農業出產豐富。元代稱麗江壩(通安)“據雪山麗水之奇勝,土地肥饒,人資富強”。出產稻穀、小麥、大麥、桃、李、核桃、花紅、魚、羊、馬等。明代出產東西更多了,單是穀子就有麻線、鼠牙、光頭、香谷等品種,麥子有無芒麥、紅麥、大麥等品種。

木氏土司在原中甸壩子鼓勵開荒。據說,木氏土司只徵收田埂稅[2],這樣中甸逐漸變得富庶,盜賊很少。至今在中甸藏族老人中流傳著一首歌謠,說那時“人畜康泰,安居樂業”。

(二)耕作制度和農作物

徐霞客說:

其地田畝,三年種禾(水稻)一番。本年種禾,次年即種豆菜之類,第三年則停而不種。又次年,乃複種禾。

徐霞客說的情形,直到1950年前仍如此,因為麗江雖然水利較好,但海拔高達2400米,比之內地,已屬高寒地區。最熱月平均氣溫僅為17.9℃,熱量不足,稻穀往往在後期受低溫之害,所以不少村子三年才輪種一次穀子。有些瘦田,亦有“停而不種”休耕一年的。

壩區牛耕,二牛抬槓,與唐《蠻書》所敘述的“每耕田用三尺犁,格長丈餘,兩牛相去七八尺,一佃人前牽牛,一佃人持按犁轅,一佃人秉禾”情形,至今無大變化。

山區耕作方式更原始些。光緒《麗江府志》尚稱“麗江居萬山中,玉龍凝陰,盛夏積雪,居民刀耕火種,半屬蕎粱菽麥而稻田無幾。蓋高埠之地,苦於無水,卑溼之地,苦於陰寒,俱不宜稻也”。

麗江清代詩人楊品碩有兩首刀耕火種詩。

刀耕

高田陡峻不塗泥,兩手扶叉腳踏犁。

勝似牛耕翻赤壤,晚耨秋獲種春時。

火種

塊壓松枝火有煙,剷平待雨種蕎田。

先苦次甜繼燕麥,收在三禾荒幾年。

【原注】此所謂歇歲田也,又有山中雜木,冬日砍下,待來春將雨時,縱火燒之,只就火灰播“老來紅”,可連收穫三年,繼挖樹根耕之,為菑畲之田。

刀耕火種在古代是一種簡單易行而又收穫穩定的耕作方式,灰燼就是含鉀的肥料,且雜草不易生長,省去費時的薅鋤。頭年可種玉米,次年種燕麥,第三年種蕎(楊品碩詩中稱頭年種苦蕎,次年種甜蕎,第三年種燕麥),則地力耗盡,在高寒地區,生態破壞嚴重。

蕎、蔓菁是山區主要作物。

玉米(包穀)、洋芋可能是晚明時經菲律賓從美洲傳入雲南。萬曆《雲南通志》中有玉麥記載,可能就是玉米[3]。這兩者的傳入,從根本上改變了麗江地區農作物的結構。因這兩者耐高寒,適應性強,用途廣,可作主、副食,亦可作飼料等。

水果已出現“白葡萄、龍眼、荔枝諸貴品”[4]。

(三)畜牧業

木增送徐霞客禮物中,“有生雞大如鵝,通體皆油,色黃而體圓,蓋肥之極也”。

木增第四子招待徐霞客時“餚味中有柔豬、犛牛舌……柔豬乃五六斤小豬,以米飯喂成者,其骨俱柔脆,全體炙之,乃切片以食。犛牛舌似豬舌而大,甘脆有異味”。他還告訴徐霞客:“其地多犛牛,尾大而有力,亦能負重,北地山中人,無田可耕,惟納犛牛銀為稅”,“蓋鶴慶以北多犛牛”。

《滇略》稱:“犛牛,產剌次、香羅、瓦魯諸夷地,毛可為纓。”

天啟《滇志》稱:麼些“好畜牛羊,產麝香、名馬”。

明代畜牧業總的說來仍佔有重要地位,具有一定程度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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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工業

木增招待徐霞客“大餚八十品,羅列甚遙,不能辨其孰為異味也”,還有“諸貴品”“諸奇點”:

酥餅油線:細若髮絲,中纏松子肉為片,甚鬆脆。

發糖:白糖為絲,細過於發,千條萬縷,合揉為一,以細面拌之,合而不膩。

解脫林(福國寺)主僧純一“饋以古磁杯、薄銅鼎,並芽茶為烹瀹之具”。

木增第四子“復有紅氈、麗鎖之惠”。

《滇略》稱:

㲲者,織羊毛為之,其細如絨,堅厚如氈,染成五色,謂為縹氈,永昌、麗江人能為之。其在廣西者曰氆氌,本一種也。氈則諸郡皆為之,而鄧川最良,然亦粗甚。《桂海虞衡志》雲,蠻氈以大理為最,蠻人晝披夜臥,無貴賤,人有一番。

此外,天啟《滇志》稱,麼些“能制堅甲利刃”。

《桂海虞衡志》雲:“蠻甲惟大理國最上,甲冑皆用象皮,胸背各一大片,如龜殼,堅厚與鐵等,又聯綴小皮片為披膊護項之屬,制如中國鐵甲,葉皆朱之,兜鍪及甲身內外,悉朱地間黃黑漆,作百花蟲獸之文,如世所用犀毗器,極工妙。又以小白貝累累絡甲縫,又裝兜鍪,疑猶傳古‘貝冑朱綬’遺制雲。”

《桂海虞衡志》系范成大於宋乾道二年(1165年)在廣西任職時所作,他所指的大理是大理國,包括納西族地區。

木氏時期建築工藝水平也相當高。除寺廟建築外,木氏土府宮室也十分壯麗,其氣勢排場,不下於王府。現僅存的光碧樓,結構莊重而典雅,富於韻味。土府大門口“忠義”石牌坊建於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忠義”兩字為明神宗所寫。坊高18米,四柱三門,中間一門比兩側門寬而高,柱是通天式,全仿木結構式樣。上有兩層石簷,簷下斗拱。下層二挑,上層三挑,都有斜拱。下有四頭石獅子,沉著、安詳而機敏,後有獅頭魚身兩尊,雕工精細,神采奕奕。

三、採礦業

自古以來,木氏土司領地內金銀礦較多,金沙江流域沙金較多。傳說木裡俄亞地方,老母豬滾泥塘都會帶上一層金,木氏土司在那裡經營金銀礦較多。

《滇略》稱:“語云,金生麗水,今麗江其地也。其江曰金沙,源出吐蕃,經鐵橋、寶山、永寧、北勝,以達東川。江滸沙泥金麩雜之,貧民淘而鍛焉。日僅分文,售蜀賈轉四方,其稅屬之土府,漢不得有也。朝廷歲責滇賦金五千,其值可四萬緡,皆蜀賈有力者,先期受值於官,而走四遠袤人之間,有逃且死者,累及姻族,桁楊累累至於黔巫瘴癘,十死一生,又不具論也。永平山中,有金沙,色更赤,而利甚微。麗江之金,不止沙中,又有瓜子羊頭等金,大或如指,產山谷中,先以牛犁之,俟雨後即出土,夷人拾之,納於土官,然近亦絕無矣。”

《博物志補》雲:“金,一也,產於金沙江者赤色光熒。產於麗江者,色赤而沾垢膩。銀,一也,產於梁王山者,白瑩而有茶花黃點,撲之有聲錚錚然。產於細花、明光諸場者,微有鉛色,撲之其聲黯。麗江府產金尤多,每雨後,其金散拾如豆如棗,大者如拳,破之中空有水,亦有包石子者。銀則穴地數十丈,取礦石煉之,其所產最盛者,莫如磨乃場。”

上述情況,不無誇大之辭,但從另一方面也反映了麗江礦藏豐富,以至類似雨後拾金傳說甚多。當時書中亦稱:

萬曆中有弟兄三人,長名木公,次名木么,三名木厶,長即土知府也。三人皆好禮有名,顧善取金,其法每雨過,輒令所在犁其地伺之,及又雨,耨而雜拾皆金矣[5]。

其管理金的方法是:

特拾金皆輸之官,民間藏匿銖兩皆死。嘗貯金數十庫,饋人每饋以千計,人謂之木公金雲。

明謫戍雲南御史施武說:“麗江……地寒五穀稀少,惟產沙金毛布之類,方伯用貢金必索其值。”又稱,“黃金有價不輸官,按此時麗江有貢賦而無黃金,今昔之異,不可不知”[6]。

明代除木裡外,麗江大具、維西、永勝、香格里拉天生橋、麻康等地亦產金。

銀礦也比較多,以麗江石頭桃花村、香格里拉安南等地最旺。相傳木氏土司在香格里拉三壩、安南東爐房、白馬廠大開銀礦,招引來內地大批漢族、回族和白族工匠,有力地促進了當地經濟的發展。香格里拉許多地名與挖金銀礦有關,如江邊各格瓦村有個地名叫“含如裡”,意為淘金的地方;還有個地方叫“立書地”,是挖銀的地方。木氏土司財源大部分可能來自銀礦。明末木增到處捐銀,十分大方。一次就向王朝貢銀2萬兩,正如徐霞客所說的“採礦業獨盛”。

巨甸、石鼓一帶在元代就產硝、滑石等。

鹽也是木氏土司重要礦業。鹽井主要在蘭州(蘭坪),有麗江、老姆、彌沙、喬後等井,開採的歷史很早,唐代就很有名。元代稱“有鹽七井之貨”。清朝初年,年產鹽60多萬斤,主要行銷麗江、鶴慶、劍川等地。每百斤鹽徵稅銀2.1兩,單麗江一井,年徵稅銀5876兩。

西藏芒康縣鹽井納西族是明代去的。那裡取鹽方法很簡單,拿木頭搭成一個個平臺,上面糊上一層泥,然後把鹽水挑來放在上面,靠陽光把水曬乾成鹽。1950年前,香格里拉、維西、德欽等地人畜用鹽都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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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貿易交通

木氏土司也十分重視交通。遠至祿豐縣的啟明橋,近至麗江壩的東圓橋、長水橋、普濟橋、茨滿橋、清溪吉祥橋、白沙具可橋等,都是木氏土司時修建的。木里民間傳說,許多馬道都是“木天王”開的。

在川滇縱谷區,每條河谷都是溝通民族之間的孔道。千百年來,馬幫的鈴響,乃是河谷中最動聽的樂章,它交織了聯繫民族經濟文化的紐帶。木氏土司時代,隨著軍事勢力的擴張,麗江和藏族地區的貿易有較大的發展,麗江是雲南到藏族地區的樞紐。從麗江往東北走18天,經永寧、木裡到康定(打箭爐);從麗江經香格里拉、鄉城走20天,到理塘;另一條經香格里拉、得榮走25天,到巴塘,西可達拉薩。

當時,麗江也同雲南各地一樣,有與內地不同的交易媒介。《滇略》稱:

海內貿易,皆用銀錢,而滇中獨用貝。而貝又用小者,產於閩廣,近則老撾等海中,不遠數千裡而捆致之。

同時,用鹽塊作貨幣,自南詔以來至近代都通行。《馬可·波羅行紀》稱建安州(今西昌):

其所用之貨幣,則有金條,按量討值,而無鑄造之貨幣。其小貨則用鹽,其鹽煮之,然後用模型範為塊,每塊約重半磅,每八十塊精金一薩覺( Saggio),則薩覺是鹽之一定分量,其通行之小貨幣如此。

景泰《雲南圖經志》麗江府稱:

鹽塊,土人煮滷為之,大者重一斤十兩,小者重一斤,交易皆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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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木氏莊園和領主經濟

麗江木氏土司是世襲的封建領主,木公說他家“世守”麗江,“土地人民世有”。木氏土司世代佔有當地土地和人民。

“人民”可分為百姓和莊奴兩種。

百姓有人身自由,但要服各種勞役,特別是無休止的軍事征伐,必須承擔打仗、運糧草等差役,一部分屍埋異鄉,一部分戍守碉堡,也就落籍當地。從事農業的百姓要納稻穀,從事畜牧的百姓要上畜產品。另外,從1950年前永寧、左所等地土司來看,百姓還有許多繁重的額外負擔,土司家婚喪節慶、祭鬼開印,都要向百姓徵收牛、羊、茶、酒等;百姓死人還要向土司上報喪稅;打魚捕鳥、拾菌採藥都要上稅;百姓還要接受土司強制性高利貸。木氏土司剝削手段肯定有過之而無不及。徐霞客說,每年祭天時,木氏土司要向下屬把事勒索金壺八寶。每年向麗江邊遠山區直接徵收銀子有2000多兩。

據有關材料推算,百姓有1800多戶5.5萬多人,約佔總戶數的80%和總人口的95%。[7]佔有土地29360多畝。[8]這種所有權屬於土司,使用權歸百姓的份地,佔有份地的個體農民須“認納糧差”[9]。即使無地可耕的農民,對土司也須“納犛牛銀為稅”。[10]

莊奴直接在木氏莊園裡勞動。莊園除皇帝賞賜的兩處外,還有石鼓、生羅、橋頭、巨甸、塔城、處可瓦、北浪滄(阿喜)、剌寶(寶山)、大具、你羅、九河、七河、江東、江西等14處。這些一般是山環水繞、土地肥沃的好地方,共有土地2453畝,約佔當時官民田總數的7%,收租米1385.78石。從事勞動的莊奴,據改土歸流後第二年(1724年)統計,有2344名,平均每個莊園有莊奴160人,而每人負擔僅1畝多。說明許多莊奴用來從事飼養業、手工業或種植經濟林木。今玉龍縣寶山的犛牛寨、卷尾(狗)寨、牧羊寨處,可能原是給土司放犛牛、養狗、牧羊的莊子。永勝縣至今尚有芝麻莊、果園莊、芭蕉田、玩鷹莊、狗飯田等稱呼的村寨,其中許多地方當時是木氏土司的領土。相傳木氏土司的親家高土司有360個莊子,每天吃一個莊子,其奢侈揮霍,可見一斑。

《徐霞客遊記》中還描述土司木增次子所居一座莊園的情形:

漾共江出峽而下盤其麓,峽中始環疊為田,村之前,已引水為渠……隨渠盤西山東突之嘴,又三里而抵七和……聚落倚西山頗盛,其下塢中,水田夾江,木公之次子居此。其宅亦東向。由其前又南半里,為稅局,收稅者居之。又南漸下……有數家居坡脊,是為七和哨。

七和是“塢盤水曲,田疇環焉”的“麗郡之外郛”,“南盡之鄙”,位置十分重要,有哨所、稅所和聚落頗盛的村寨。木氏次子莊院除了生產外,兼有丘塘關前哨護任務:

麗江設關於嶺脊,以嚴出入,又置塔於東垂,以鎮水口,有室三楹,東南向西踞之,中闢為門,前列二獅,守者數家居其內。出入者非奉木公命不得擅行。遠方來者必止,閽者入白,命之入,乃得入,故通安諸州守,從天朝選至,皆駐省中,無有入此門者。即詔命至,亦俱出迎於此,無得竟達。巡方便與查盤之委,俱不及焉。

至於木氏土司衙門背靠黃峰,面臨玉河,“聞其內樓閣極盛,多僭制,故不於此見客雲”;“木氏居此二千載,宮室之麗,擬於王者。蓋大兵臨,則俯首受紲,師返則夜郎自雄,故世代無兵燹。且產礦獨盛,富冠諸土郡雲”。

徐霞客這些描述,勾畫了一個閉關自守,夜郎自雄,但又有相當經濟實力和政治手腕,以及文化素養的封建大領主的概貌。

木氏土司除擁有以各處木家院為中心的大量田莊外,還佔有並控制著大量的山地。據改流後清理出來的田畝數字來看,多達2萬餘畝,約為改流後全部農民所種的山地畝數的1/4[11]。此外,它還在被征服地區開金銀礦,收入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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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及註釋:

[1] 《徐霞客遊記》,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

[2] 繫馬夔麟說法。段志誠認為木氏在中甸徵田稅是熟一(鬥)生二(鬥)糧,叫老百姓忙於開荒,有“把犁架子丟失於田中”之諺。

[3]方國瑜:《彝族史稿》,四川民族出版社1984年版,第374~379頁。

[4]《徐霞客遊記》,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

[5]《雲南蠻司志》木么、木厶名誤,應為木山、木綜。

[6](乾隆)《麗江府志·藝文志》《麗江詞》。

[7](萬曆)《雲南通志》賦役志稱麗江府有2328戶57713人,大體減去乾隆《麗江府志》稱莊奴的戶數和人數,雖非同時代,但可看出大體比例。

[8](正德)《雲南志》稱當時麗江府官民田318.16頃即31816畝,減去雍正年間清出莊田數。

[9]《土官底簿》。

[10]《徐霞客遊記》,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

[11](乾隆)《麗江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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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主編 和志菊

文章來源 郭大烈、和志武著《納西族史》201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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