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榛,隰有苓——《親密關係》讀後感

說起來應當早就對自己的交友能力有所反思了。

比如明明挺要好特別想珍惜的朋友,被自己處著處著處沒了;比如無論如何總喜歡把自己放在一個“仰慕者”的角色,然後妄圖做到十全十美360度無死角的隨叫隨到;比如總悲傷的覺得自己這麼差,又胖又醜又窮又不聰明,還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已經是我天大的榮幸了,我怎麼能不放低自己。

於是從來在朋友面前唯唯諾諾,在師長面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小家子氣的樣子一點都不會惹人憐憫,更多的是嫌棄與厭惡。而且討厭同樣唯唯諾諾低姿態想和我玩的其他朋友(如果真的有的話er)。更可悲的是,在自己作成孤家寡人之後還沾沾自喜:看吧,果然自己不配做如此優秀的人的朋友。然後長舒一口氣假裝自己很輕鬆,實際上心裡早就淚水氾濫了吧。


山有榛,隰有苓——《親密關係》讀後感

於是某次讀書會,一友鄰說出“親密關係”這個詞的時候,我立刻意識到我的問題書面話表述就是“難以和別人建立親密關係”。每當有走近一點的苗頭,心裡和行為就會本能的拒絕,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超級反感與別人發生肢體接觸,哪怕走路不小心擺手碰到了別人,都會心裡一陣反感難受,更惶論和不那麼熟的人勾肩搭背挽手通行,簡直不可能!

而且就算想和某人做朋友的意願超越了身體和心裡的不適從而與人建立了更進一步的親密友誼,也是不健康的,也肯定是我無限壓低自己換來的和諧畫面。當然,我並沒有抱怨或者憤怒什麼的,畢竟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只是不平等的雙方即便成為朋友,也遲早會因為這種不平等鬧崩,不平等的關係是根本不會長遠的。

所以這也是我的朋友處著處著就不見了的原因——久之我覺得自己超委屈,而對方根本無法察覺,於是高傲的水瓶忍著心痛轉身離開,不留戀,也不言語。額,水瓶的友鄰可能一臉懵,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今天熱情的我轉身就愛理不理。。。其實我已經默默在自己心裡上演了一出韓劇了。

由點及面開始認識到與別人建立聯繫的時候,自己木訥愚蠢又被動,三悶棍也打不出一個響屁。想同朋友真正親密無間,又一直端著自己,不願或者說害怕詢問或者說探究別人的態度,也不敢相信常常叫我一起玩就是認同我這個朋友了,也害怕承認人與人建立聯繫本來如此簡單。總結一下就是自卑又怯懦,害怕被忽視又害怕被注視,以為將自己縮在堅硬的殼裡面就可以不受傷。殊不知本應在殼裡面的柔軟的心早就不堪寂寞逃去了殼外面,最後悲哀的發現卻是在逃離殼的時候被堅硬的殼弄到傷痕累累,而不是殼外的所謂未知的危險。


山有榛,隰有苓——《親密關係》讀後感

於是近來一直摸索著解決方案,解決自己難以和別人建立親密關係的方案。第一就是說。不要悶著自己胡思亂想,有問題就提問,多和別人交流(指對交流行為本身的交流,比如交流過程中的某些肢體語言的不恰當使用之類)。說出自己的想法,剛開始會很難,老害怕因為“事兒多”被人特別眼光打量,害怕因此失去已有的好友。結果可以說截然相反了,他們毫不在意的改掉了我提出的問題,甚至沒有問為什麼。第二就是不要給自己太重的道德感和同理心。簡單講就是該任性的地方就任性,不要太懂事了。沒有人會真正想要去理解一個懂事的孩子,他們往往只會表揚與稱讚。原因不贅述,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一段時間下來,我真實的覺得我的心理包袱輕鬆了許多。從前時時被其折磨到成天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活著,現在看來真是愚拙之極的行為。雖然偶爾沒有掌握好分寸可能發展成為無理取鬧(?),但是沒關係慢慢來,剛開始難免有些矯枉過正,正常正常。

基於以上背景,為了給我的自主實踐行為尋找理論支撐,我閱讀了《親密關係》這本書。而且不可避免的我總會遇見我喜歡的人,然後與其建立親密關係,也算是奠定理論基礎了,最後也能預防“為什麼相愛的兩個人不能在一起”這種狗血劇情的出現。嗯,一舉多得了。

書中將親密關係的建立分成了四個階段:月暈-幻滅-內省-啟示。我可能已經進入啟示階段了。[不要臉] 需要指出的一點是,書本中我讀到的核心是“一段關係的目的不是給予與接受彼此的愛,而是幫助你瞭解你自己就是一直以來所尋找的愛”,也就是說健康的親密關係應當是一個自我發現與自我成長的過程。而且維繫你與對方親密關係的全部都應當只是“愛”,而通往這個“愛”的方法是澄心聽從“靈魂”的指引。可以說有點玄學的意思了,但是意外的有其可行性。

首先月暈現象將兩個陌生人吸引,親密關係開始建立並維持。在此階段,維持親密關係的真正動機其實在於“需求”。而這個需求則來源於孩童時期的兩大主要需求“歸屬感”和“確認自己的重要性”的未滿足。在月暈之下,人們往往只能看見對方的優點,覺得ta總能識別並滿足我的需求,而且不用我說出來。因為我們心意相通啊,心有靈犀啊。[氣性] 事實往往是,你TM不講,誰知道你在想什麼。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根本沒有人會留意到好嗎!然後問題就來了。於是我試圖去改造ta來達到我心中的完美形象,然後期望破滅,進入幻滅階段。期望產生的原因是我們內心缺乏足夠的愛,於是將孩童時期未被滿足的需求投射到對方身上,以期擺脫不安全感和無力感。然而事實是沒有人應該為誰改變,相愛之前是,相愛之後更應該是。每個人都應該以其原有的樣子得到愛,並且今後也將以其原有的樣子活著。

對對方的期望破滅,從前的可愛變成如今的無理取鬧,一切優點幻滅。然後開始沮喪,然後做出偏差行為——引起注意;進行權力鬥爭;報復對方;自我放逐。這時候,投射在對方身上的某些特質引發了我們童年的不愉快經歷,於是開始憤怒,渴望用憤怒來保護自己,而不是選擇去面對痛苦——那太難了。這時候就需要“愛意”來救場,它讓我們剋制衝動並去理解、體諒對方,它帶領我們找到出路。

然後開始內省。在這裡放棄自己營造的“拯救者”、“迫害者”和“受害者”的角色扮演,深入體會自己靈魂的感覺以及聽從靈魂的聲音與選擇。至於如何通往靈魂,方法便是啟示,類似於領悟力?感覺後面就有一些玄妙了。雖然能理解它表述的境況和想傳達的意思,但是我自己不太覺得能普適,按下不提。

讀完書後我發現我的“路”走得挺“政治正確”的,方法和思想也沒什麼方向性錯誤。不自覺的又把下頜抬高了一點。

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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