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命运多舛的萧红,在小说创作中体现出了怎样的生命观?

萧凤拙


萧红的一生是不幸的,她命运多劫,又始终被人生诸多解不开的问题所缠绕。她经常陷于痛苦、孤独、寂寞、迷惘中不能自拔,她曾呼喊着:

“痛苦的人生啊!服毒的人生啊!……什么能救了我呀!上帝!什么能救了我呀!”

她把这些最深刻的生命体验,把她对生命的种种困惑,用文学创作以感性的形式表现出来。综合而论,她小说中体现出来的生命观,主要包括以下5个方面:

1、对人本身的关注;

2、对生命异化的现象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反思;

3、对“人的精神”的呼唤;

4、呼唤被压抑的原始生命力,摆脱轮回,自我超越;

5、对完美生命形态的追求。

我将从以上5个方面出发,结合她的具体作品回答问题。

01 对人本身的关注

人应该是怎样的?人应该像人,应该有与动物相区别的独具尊严意义的形象,这是萧红作品的生命观中最基本的观点。她的作品中从“人应该怎样”的问题上入手,从各个角度对人类失去尊严后的生活状态进行了描述。

她在《生死场》中,无情地鞭笞人的动物相。她尖锐地指出在乡村生活的人们是一群“永久不晓得,永久体验不到灵魂”,并未获得真正意义上的人性,和动物一样处于完全自然的生命状态中的人。

她描写麻面婆是“眼睛大得那样可怕,比起牛的眼睛来更大。而且脸上也有不定的花纹”,她取柴做饭是“母熊带着草类进洞”,她说话是“就像让猪说话一样,也许她喉咙组织法和猪相同,她总是发着猪声”。

麻面婆不仅在外表上不像人样,她的生活也脏污得和猪一样,洗衣服不知换水,只是一件件地“浸进泥浆去”,她没有任何卫生的概念,她烧饭,她的手从来没有用清水洗过。麻面婆的丈夫二里半亦是如此,他喝水“像是马在喝”,唤羊“像是一条牛”在叫。

《生死场》的主要人物——老王婆,其形象更是可怕。“在星光下,她的脸绿了些,眼睛发青,她的眼镜是大的圆形”,讲话讲到兴奋的语句,便“发着嘎而没有曲折的直声,像一只可怕的“猫头鹰”,又像一个兴奋的“幽灵”。

这样的一群人,我们很难想象他们会有人的灵魂,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迫切需要人的意识的觉醒。

人应该怎样?人应该心中有爱。“爱”的意识觉醒,是人的意识觉醒的前提。呼唤“爱”的意识的觉醒,是萧红作品生命观的表现之一。她说:

“失掉了爱的心板,/相同失掉了星子的五空。”

从这首小诗中,萧红认为没有爱的心是阴暗而冷酷的;没有爱的灵魂是卑鄙的灵魂;“爱”这种高尚的感情把人与动物直接区分开来,没有爱,人便失去了人性的光辉。人类某些残忍行径,是心中无爱的恶果。这在萧红作品中都有充分的揭示。

从《生死场》中能最直接地看到这种现实,王婆亲手摔死自己的孩子,她却说:

“……一个孩子三岁了,我把她摔死了。要小孩子我会成了个废物。”

看着孩子的血在草上流淌,注视着孩子慢慢地死去,她却只是觉得“和一条小狗给车轮压死一样”,她认为“孩子死,不算一回事”。她的心中没有丧子的悲痛,面对孩子的死,她心静如水;成业只因为心中恼怒,便摔死了女儿,这正是由于人们心中没有母爱、父爱的结果。

人们心中无爱,导致无爱的婚姻。女人沦为男人的泄欲工具,人类的性行为是本能的驱使而不是爱的表现。所以女人即使有了身孕,也逃脱不了男人的“仍被本能不停的要求着的情欲的发泄。

在她笔下,婚姻成了女人一切不幸的开始,即使是像《生死场》中的月英那样“打鱼村最美丽的女人”,也难逃惨死的厄运。女人由于已沦为泄欲和繁衍的工具,而失去了应得的重视,生产——这女人在履行繁衍人类的神圣使命的时刻,成了“刑罚的日子”,萧红写道:

“说什么爱情!说什么受难者共同走尽患难的路程!都成了昨夜的梦,昨夜的明灯。”

这连萧红也逃脱不了的不幸,不正说明了无爱的婚姻是普遍存在的吗?那么“爱”的意识的觉醒,就是人们共同的需要。人的价值也依凭着“爱”才能得以显现。

心中无爱,还导致人与人之间没有友爱、关怀,没有对不幸的同情。人们生活在一个无爱的世界中,在作品中无论是《生死场》中的金枝、《呼兰河传》的有二伯以及《家族以外的人》、《手》中的王亚明,还是《马伯乐》里的马伯乐,他们的周围都充满着仇恨、自私、嫉妒,充满着欺骗和暴力。

金枝在给人缝被时惨遭强奸;有二伯无家可归;王亚明在同学们的惜厌中离开学校;马伯乐在战乱中抛妻弃子独自奔逃。在这非人的世界中,生命遭到了最无理的忽视。

02 对生命异化的现象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反思

在历史的推演中,人类从未挡住私欲的诱惑,金钱、物质财富仍然上升到了至尊的地位,人们在其驱使和奴役下生命发生了可悲的异化。

在《生死场》中,二里半心中只有他的老山羊,老羊一走失,他简直就如丧考蚍;尽管是在隆冬的山坡上,平儿仍被母亲强迫脱下父亲的靴子,光着脚回家以致冻伤了脚;王婆在田间劳动时不小心摔死了三岁的孩子,可是当她看见跟前的麦田时,她心里又立刻平静下来。

在《呼兰河传》中,胡家团圆媳妇的婆婆竟认为“养鸡可比养小孩子更娇贵”,因此她无比细心地照料她的小鸡,却把儿子“扔在旁边他自己长大”。她像一个卫道士一样维护着物质财富:

儿子踏死了一个小鸡仔,她打了儿子三天三夜,直到把儿子打出一场病来,“半夜三更的,睡好好的说哭就哭”。

她也不看重自己的生命,她的手被豆秧剌坏了,肿胀得很厉害,儿子要给她买红花来,她用烟袋锅子把儿子的头打出一个大包。

凡此种种,都是由于过分注重生存物质而忽视了自身存在的价值,似乎一切都可以因钱而改变,生命也因此失去了价值。正如萧红写的:

“农家无论是菜棵或是一株茅草也要超过人的价值”。“虽然就是一个恶鬼,有了钱大概怕也不怎样恶了。”

《生死场》话剧剧照

萧红还对另一种生命异化现象——观念的扭曲给以关注。在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历史中,儒家思想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左右人们的观念。对儒家伦理道德的盲目追随,使人们的思想失去了自主。这种异化的最可怕的后果是导致:

打着光明的幌子,干着罪恶的勾当。

《呼兰河传》中那个黑乎乎、笑呵呵、健康活泼的小团圆媳妇的惨死,就是最有说服力的事实。她的婆婆就是在“媳妇不打不中用”的冠冕堂皇的观念支配下,将年轻健康的生命一点点地戕害了。

王大姐是另一个牺牲者,她的自主婚姻遭到了世俗观念的残酷抨击,最后淹死在人们的唾沫中,她们都成了在传统观念的左右下所形成的“无主名无意识的杀人团”(鲁迅语)的牺牲品。“生、老、病、死,都没有什么表示”,这也许就是生命异化后的典型表现。

03 对“人的精神”的呼唤

人本主义哲学家弗洛姆曾说二十世纪“人死了”,他的意思简单来说,即是时代的根本疾患是人的价值的沦丧,关于这种状况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描述,诸如颓废、道德沉沦、抑郁、失落、空虚、绝望、缺乏值得信仰与值得为之奉献的东西等等。

萧红以作家特有的敏感捕捉到了这一最根本的现象,并在《生死场》、《呼兰河传》和《马伯乐》等作品中,进行深刻的揭露和反思,以呼唤人类特有的“人的精神”在世间的再现,表现出对生命真义的执着追求。她从多方面对“人的精神失落”的社会现实进行了揭示。

《呼兰河传》中的有二伯是一个典型的人物。这在他身上主要表现为:不讲道德,偷东西、骂街,没有恻隐之心。他瞧不起王大姐和冯歪嘴子的自由结合;他对小团圆媳妇的死无动于衷,送葬回来后喝得面红耳赤,好像“是过年回来的,充满了欢天喜地的气象”。

不能因为他是穷人,就不去谴责他道德上的缺憾。除了阶级压迫的因素外,有二伯自身的猥琐、残忍、缺乏道德观念、没有人格也是导致他被这个世界无情抛弃的一个原因。

《马伯乐》中的马伯乐身上所体现出的知识分子的“人的精神的空前失落”,是更值得深思的。二十世纪初期,旧的价值观已经丧失,旧的信仰早已崩溃,而新的价值观、新的信仰尚未建立,一代知识分子处于无路可走的茫然状态,这是导致这批知识分子的精神空前失落的根本原因。

马伯乐正是这种知识分子的具有典型意义的代表。他没有人生目标,没有要为之奋斗的事业;他的生命不知所从。因此他没有读书的心情,也没有工作的兴趣,整日只是吃喝玩乐打发光阴;他心中无爱,不爱家庭,不爱妻子儿女;他沉沦、沮丧;他自私狭隘,没有起码的道德观;他在家庭中没有地位,仰仗父亲养活妻子儿女,在空虚寂寞中毫无意义地消耗着生命。

他也没有任何信仰,他的生活沉寂得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为了打破它,他期望战争的爆发给他的生活注入新的内容,因为他只是在这时,才感到他还生存着,只是在慌忙的逃难中,才感到一些生命的气息。

他厌弃旧有的一切,因此常常骂“真他妈的中国人!”他渴望新鲜的事物来充实他的生命,但又觉得西方输入的东西同样是不能令人信服的。任何的信仰都已彻底崩溃,他是真正迷惘、失落的一代青年知识分子的代表。从城市到乡村、从知识分子到农民,看不到蓬勃的朝气,这就是萧红的小说世界——一个生命的荒原。她一唱三叹地感慨:

“我家是荒凉的”、“我家的院子是很荒凉的”,

这有如亚当和夏娃失落了伊甸园,今天的人类失落了他们的精神家园,泯灭了人性,失落了灵魂,这是人的精神失落带来的荒凉,是真正的生命的荒凉。

04 呼唤被压抑的原始生命力,摆脱轮回,自我超越

萧红有一种特殊的敏感,她常能在极其平凡的生活中,发现潜藏在其背后的深厚意蕴。她正是在人们“卑琐而又平凡”的实际生活中,发现了生命世界的寂寞轮回。

她对生命发出叩问:如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生死轮回着”,那么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何在呢?她感受到,轮回是生命最大的悲哀,生命需要超越、需要多姿多彩。

她在《红玻璃的故事》中写的祖孙三代都玩着一个相同的红玻璃万花筒,是生命的悲哀;《生死场》中的乡村在“生死轮回着”,因此那不是生命的世界,而是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的共同的生死场。

她在《呼兰河转》中写道: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冬天来了就穿棉衣裳,夏天来了就穿单衣裳。”,“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风霜雨雪,受得住的就过去了,受不住的,就寻着自然的结果”,“一个人默默地一声不响地,离开这人间的世界,至于那还没有被拉去的,就风霜雨雪,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

这也决不是人类所应有的生存状态,轮回带给生命的是如影随形般无法摆脱的寂寞、毫无声息的死寂。

于此,被压抑的原始生命力在轮回的寂寞中,寻求着解脱,盲目地寻找生命的消遣。生命渴求超越,这是萧红作品生命观的又一表现。

在《呼兰河传》中,呼兰河城那个给人们生活带来不便和危险的大泥坑,之所以能够得以保留,就是因为它对呼兰河的人们有着特殊的意义——能够给人们带来难得的消遣和精神享受。

当大泥坑涨水涨得溜溜地满,涨到人家的墙根上去了,把人家的墙根给淹没了的时候:

“来往过路的人,一走到这里,就像在人生的路上碰到了打击,是要奋斗的,卷起袖子来,咬紧了牙根,全身的精力集中起来,手抓着人家的板墙,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头不要晕,眼睛不要花,要沉着迎战”。

人们在泥坑边挣扎个五六分钟,终于过去了:

“一过去了可就精神饱满,哈哈大笑着,回头向那后来的人,向那正在艰苦阶段上奋斗着的人说:这算什么,一辈子不走儿回险路那不算英雄。”

过泥坑竟成了人生中的一种壮举。但这也是生命寻求解脱、渴求超越,突破轮回的表现。生命在寂寞轮回,生命的自然本性又使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在生命本能的驱使下,寻求着排遣寂寞的方式。在这种驱使下,那些“永久不晓得,永久体验不到灵魂”的人便成了热闹的“看客”:

谁家来了团圆媳妇,要看;谁家跳大神,那更是只要一打起鼓来,就男女老幼都往这跳神的人家跑;甚至谁家要是有人跳了井或是上了吊也看。至于野台子戏、跳秧歌、放河灯、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那更是人山人海,男女老幼倾城出动。这种行为,正是生命渴求超越的又一表现。

萧红感受到生命在轮回的悲哀,她感慨生命价值的失落。她不停地追问:

“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人生为了什么,才有这样凄凉的夜”

生命的价值究竟何在?她至死也没有对这具有终极意义的问题给出答案,可是她相信:

“……人生总不会就是这样简单……一定还有些别的?……”

她正是以这种信念,不懈地去追问,她要超越轮回,去找出生命的真正价值,正是这些构成了她作品生命观的又一层意蕴。

05 对完美生命形态的追求

纵观萧红的作品,生命在萧红笔下呈现两种样态,一种是脆弱的,经不住打击,稍纵即逝;一种是顽强的,百折不回,坚韧无比。

《呼兰河传》中一个私生子饿死在造纸的纸坊里;三岁的孩子小钟,跌在铁犁上死去、刚满月的小金枝被暴虐的父亲活活摔死;《生死场》中三岁的孩子小菱花跟祖母一起吊死、《桥》中的良子跌进水沟淹死;《莲花池》中小豆子被日本人踢死。这些幼小的生命,还来不及体会生命的滋味,就像一缕轻烟,随风而逝。

与脆弱相对的,原始生命力的顽强,突出地体现在《生死场》中的老王婆,《后花园》中的冯二成子,《呼兰河传》中的冯歪嘴子身上。他们同样遭受摧残,却都以顽强的生命力活了下来,显示出原始生命力的魄力。

无论是丧子的悲哀、毒药的侵蚀、蔓延的传染病,都无法摧毁王婆的生命力,她是在各种劫难中幸存者之一,顽强得令人惊诧;冯二成子的生命呈现出完全自然的状态,一如原始初民。他像后花园的植物一样依凭自然而生,顽强得不怕任何摧残。在妻子孩子相继死去后,他“仍旧在那磨房里平平静静地活着。”他们靠着生命本身的天赋,经受住了命运的狂暴磨折。

萧红感佩他们的生命力,同时又悲悯他们的蒙昧。她不能赞美他们,因此在文中我们看到的老王婆是一个像“猫头鹰”又像“幽灵”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形象;冯二成子则是个未老先衰的“青年的老头”。

然而,她又抵挡不住他们身上顽强的生命力的诱惑,而深深地向往。萧红二十岁离家出走,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生活的种种磨难把她折磨得心力交痒。到一九三六年,她已到了“身体和精神全很不好”的程度,她忍不住羡慕萧军的强壮,对顽强的生命力充满渴望。她在给萧军的信中说:

“你亦人也,吾亦人也,你则健康,我则多病,常兴健牛与病驴之感,故每暗中惭愧。”

她的心中不禁产生出一种源自于生命力的困惑:为什么有的人生命力是那么脆弱,而有的人生命力又是那样顽强呢?她无法解开这生命奥秘的不解之谜,但她探挚地热爱生命,她觉得人不能像老王婆那样半人半鬼地活着,也不应像冯二成子一样在自然的蒙昧状态中生活,更不应像有二伯那样苟且偷生。

萧红把生存理想寄托在《呼兰河传》中的冯歪嘴子身上,冯歪嘴子是个地位卑下的穷磨倌。但他心地纯良、古朴自然他有一种未被人类文明所濡染的本真。他勤劳勇敢,敢于爱其所爱,与王大姐自由结合。他为人善良,没有任何恶习,靠劳动养活妻儿。

他虽贫穷卑微,却心中有爱,他爱护妻子,疼爱燕子,在他的家中看不到半点封建男权思想的影子。他有生存理想和生活的信念,相信自己一定会在这个世界上扎根的。他能够坦然面对生活中的一切困难和不幸,他的生命力顽强得令人嫉妒,能经受住自然环境的暴虐和命运的折磨。

萧红赋予了他几乎是人类所应有的一切优秀品质,赋予了他光辉的人性、至真至善的思想境界,原始生命力与生命个体得到了最完美的结合,生命显示出其应有的价值。她也正是想用这些启发人们去叩问生命,以实现对完美的生命形态的追求。


萧红在短短十年的写作生涯中,写下了近百万字的作品。无论是流浪、饥饿,无论是疾病还是爱情的挫折,她始终坚持笔耕不辍,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还惦记着未完的“半部红楼”。

她以文学贡献于世间,亦以文学充实生命。这就是她给自己的生命挂上的铃子,那动人心弦的清悦铃声,至今仍余音缭绕。她对于生命的思考,将永远激励着人们去追寻生命的真义。


回答完毕。


佐书妍


我认为萧红在小说创作中体现出了生命的无常与无奈。

萧红的作品,我读得不多,《小城三月》倒是反复听了好几遍。翠姨的一心想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但是,她的态度不够坚决,在追求的道路上,犹豫不决,半途而废。一方面努力妥协,另一方面又实不甘心。最后,事到临头,用自残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在听《小城三月》的时候,并不了解萧红的生世,只是为翠姨惋惜,然而,随着我对作者本人了解的深入,我觉得翠姨就是作者本人宿命的写照。萧红知道封建家庭将葬送她的幸福,她逃离了出来。但是,面对困难,她屈服了。从此之后,她在以后的人生中,每次面临困境时,她都采取类似的选择方式。她在困境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她的病逝,完成她对美好事物的预判——短暂。对于萧红,我们真是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萧红本人无法把控生活,从而使得她作品中的人物也沾染上这种气息。说到底,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就作者本人的表达。

我们可以不喜欢这类人物,这类人物的悲剧自身也要承担部分责任。但是,世上的人就是多种多样的,我们不可能要求人人都成为勇敢的强者,更多的人的确就是如同萧红一样的面对生活的困苦,总是那么的优柔寡断,一次一次掉进类似的河流中无法自拔。萧红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不同的文学样本,我们可以从反面学习不同人生经验。面对生活的无奈和无常,我们应该多一点耐心与勇气。


四川方融家常滋味


答:萧红是旧中国的一个难得的才女,也是一个个性独特的女作家。她诸多的创作中都表现了苦难的主题,小说《生死场》、《呼兰河传》等作品注重把个人情感体验投注到创作之中,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局限于个人情感。她的创作视野是宏大的。她在创作中,始终透过个体的生命体验,关照着更为广阔的人生天地。 她以无限的悲悯情怀描绘着扎根于土地的下层劳动人民的痛苦与挣扎,她以哀伤的笔调写着回忆中的人和事。她的作品中时常流露出一种强烈的生命意识,呈现着她对生命的思考、对生命自由和生命寄托的追寻,以此透视出生命中的悲观而又苦难的生命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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