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宗“垂拱而治”、“善于守成”,面对官员的贪腐,措施奇葩

有元一代,封建统治集团内部矛盾重重,明争暗斗始终不断集中表现在帝位的争夺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此种争斗愈演愈烈。自元世祖忽必烈死(1294年)至元顺帝妥懽贴陸尔立(1333年),短短三十年间,元朝最高封建统治集团内部走马灯似地先后更换了十个皇帝,其中在位最长的不过十数年,而统治最短的仅个多月。为了夺取封建皇帝的宝座,元朝统治集团在兄弟之间叔侄之间,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争夺,而每一次帝位的更迭,又几乎都与拥有实权的漠北镇边亲王或大将有关。咱们今天别的元代皇帝不谈,谈谈元代一位较奇葩的皇帝元成宗。

元成宗“垂拱而治”、“善于守成”,面对官员的贪腐,措施奇葩

一、成宗继位的前因后果

真金死时,忽必烈已年逾古稀,重新确定继承人成为十分紧迫的问题。不少臣僚上章请求立储,但忽必烈却长久犹豫,定不下人选。直到至元三十年,才选定真金第三子铁穆耳。据载,他征询畏兀儿族大臣阿鲁浑萨里的意见,答言铁穆耳“仁孝恭俭宜立,于是大计乃决”。当年,他派遣铁穆耳“总兵北边”,并以重臣玉背帖木儿辅行。玉昔帖木儿于受命之际,“请授皇孙以储闱旧玺”,忽必烈乃以真金之“皇太子宝”授之。这使他后来争得帝位,至少在名分上已占先一着。

至元三十ー年(1294年)忽必烈死,宗室诸王会集上都,议立新君,经三个多月,还是不得解决。当时最有资格争位的当然是真金长子晋王甘麻剌和铁穆耳兄弟两人,两人都镇守漠北。甘麻刺为长孙,继承帝位有相当充分的理由。然而,如上所说,铁穆耳在至元三十年出镇北边时已取得了法定继承人的资格,加上他所统率的军队较甘麻刺为强;另有一个重要因素,在他之下有两个重臣为他撑腰:一个是伯颜,此人曾为忽必烈灭南宋,又有军功于漠北;另一个即上述之玉昔帖木儿,此人是成吉思汗的“四杰”之博尔术之孙,深受忽必烈的重用,在平定诸王之叛中屡立战功,在至元二十九年之时,已是“宗王帅臣咸禀命”、“位望之崇,廷臣无出其右”的人物。

元成宗“垂拱而治”、“善于守成”,面对官员的贪腐,措施奇葩

伯颜和玉昔帖木儿两人,当时军权在手所以当至元三十ー年(1294年)四月,蒙古诸王大臣集会上都最后立铁穆耳为帝的时候,为排斥诸王中持不同意见者,伯颜、玉帖木儿乃相为表里,“伯颜握剑立殿陛,陈祖宗宝训,宣扬顾命述所以立成宗之意,辞色俱厉”、使“诸王股粟”,不敢反对,只好“趋殿下拜”。玉昔帖木儿则针对有争位资格的甘麻刺,采取先发制人,对他施加压力说:“官车晏驾,已逾三月,神器不可久虚,宗祧不可乏主。畴昔储闱符玺既有所归,王为宗盟之长,奚俟而不言”。特别是最后两句话,使甘麻刺大为震动。他受此压力,无可奈何只得急忙表态说:“皇帝践祚,愿北面事之”。于是宗亲大臣合辞劝进,铁穆耳遂即帝位,是为元成宗。

二、成宗继位后对外的功绩

元史谓“成宗承天下混一之后,垂拱而治”,“善于守成”。是比较符合实际的评价。于其在位期间,有事值得称道,但总的说来,无多大作为,而政治弊端,却已有显露。

元成宗“垂拱而治”、“善于守成”,面对官员的贪腐,措施奇葩

成宗朝的治国政策,基本上是世祖晚年政治的延续。至元二十八年杀桑哥之后,忽必烈起用了“小心慎密”的原太子詹事完泽为中书右丞相,以国子生出身、深受儒学熏陶的康里人不忽木为平章政事,革新桑哥的弊政,蠲免中统以来积年逋负钱谷,谏止复立尚书省和征江南包银,采取了安民的稳妥政策,社会矛盾有所缓和。成宗即位以后,总理国务的中书省宰执官,与至元三十、三十一年相较,除个别成员外,基本保留原班人马。中书省右丞相完泽、平章不忽木等佐成宗“恪守成宪”,“数下宽大之诏”,减免赋役,赈济灾荒,维持了政治、经济上的相对稳定局面。

忽必烈时,屡次用兵海外,尤以侵安南之役劳费最甚,至元三十年,以安南王不亲朝,又议征之。成宗即位后,立即宣布停罢征安南之役,遣所拘安南使臣归国,并遣使“抚绥”,敦睦国交,从而结束了长期的对外战争。大德二年(1298年),江浙省臣请复用兵日本,成宗不从。次年,遣僧人宁一山出使日本,此后元日之间无战事,经济、文化交往日益频繁。特别是元朝与西北诸王海都、笃哇之间的长期战争,到成宗时双方已打得精疲力尽,从而出现了诸蒙古兀鲁思间的约和,这对西北各族人民的生产、生活安定等起了积极的作用,可算是值得称道的一件事。

元成宗“垂拱而治”、“善于守成”,面对官员的贪腐,措施奇葩

三、元成宗与其祖忽必烈的对比

成宗承世祖府库充盈,即位后对诸王、公主驸马、勋臣大加赏期,“赐金一者加四为五,银者加二为三”。这种赏赐,发展到了国家财力无法承受的地步,元贞二年(1296年)二月,中书省臣就说:

“陛下自御极以来,所赐诸王、公主、驸马、勋臣,为数不轻,向之所储,散之殆尽。今继请者尚多,臣等乞甄别贫匮及赴边者赐之,其余宜恐止”。

元成宗“垂拱而治”、“善于守成”,面对官员的贪腐,措施奇葩

这表明在成宗即位一年多就将国库的积蓄用于赏赐上快用光了。次年五月,安西王阿难答又遣使来告贫乏”,要求赈济和赏赐。成宗为此曾训斥阿难答说:“若育贫乏,岂独汝也?去岁赐钞二十万锭,又给以粮,今与,则诸王以为不均;不与,则汝言人多饿死。其给粮万石,择贫者赈之”。这反映出贪得无厌的诸王与中央存在着矛盾。

尽管如此,对宗亲的赏赐仍动辄以万计。以大德元年(1297年)为例,即赐晋王甘麻刺钞七万锭,安西王阿难答钞三万锭。大德二年二月,中书右丞相完泽称:岁入之数,金ー万九千两,银六万两,钞三百六十万锭,然犹不足于用,又于至元钞本中借二十万锭”。报告了财政的赤字数。到了大德三年正月,元廷的财政状况更坏,据中书省臣言:“比年公帑所费,动辄巨万,岁入之数,不支半載,自余皆借及钞本。臣恐理财失宜,钞法亦坏”。于是成宗下令:“自今一切赐予皆勿奏”②。但实际上这是办不到的。比较起来,忽必烈对宗亲的赏赐是有节制的,甚至被讥为“吝于财”,成宗在这方面就大不如其祖了。泛滥赏赐自成宗起,到武宗时发展得更严重,终于成为元朝一代最沉重的一项财政负担。

元成宗“垂拱而治”、“善于守成”,面对官员的贪腐,措施奇葩

四、成宗对内政治的败笔

成宗即位之初,政府机构已经庞杂,当时御史台臣言:“内外官府增置愈多,在京食禄者万人,在外尤众,理宜减并”。成宗只是“命与中书议之”。

但中书省本身的情况就不景气,完泽、不忽木等当政的指导思想是恪守成宪,这对保持稳定有好的作用,但同时却导致无所事事的作风弥漫于朝中,中书省成为人怀怠心、政令不行、办事拖拉的官僚机构,致使成宗反而追念桑哥当政时“政事无不立决”的情景。

元成宗“垂拱而治”、“善于守成”,面对官员的贪腐,措施奇葩

成宗本人也不如忽必烈,他甚至即位五年,尚未知六部官员其人为谁,皇帝如此,臣下办事当然可以拖拉,故“事多稽误”

五、元成宗对待贪污受贿的奇葩措施

措施一是“俱敕不问”:成宗一朝,大贪污案时有发生,如大德三年(1299年)三月,发生了两起巨大的贪污案件:当时行御史台弹劾平章教化受财三万余锭;教化复言平章的里不花领财赋时盗钞三十万绽,及行台中丞张闾受李元善钞百锭。贪官污吏拚命攀牵,妄图开脱自己罪责。对于如此重大的贪污案件,成宗竟采取“俱敕不问”的态度,最后不了了之。

元成宗“垂拱而治”、“善于守成”,面对官员的贪腐,措施奇葩

措施二是“做好事”:大德六年,朱清、张瑄案发,査明自丞相完泽以下宰执官几乎都受过他们的贿赂,成宗一怒之下,将这些大臣全免职,但不久又都官复原职。又有回回商人中卖宝石,贿赂诸大臣,以值三十万锭之宝石骗取六十万锭,被人告发,成宗下令要将受贿诸大臣处死;这些人的家属恳请胆巴国师说情,胆巴遂以“做好事”奏释重囚,结果将他们全部释放,并恢复其官职。中朝大臣贪污受贿问题如此严重而不受惩办,可谓是奇葩之极,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当时政治的腐败程度已不轻了。

元成宗“垂拱而治”、“善于守成”,面对官员的贪腐,措施奇葩

成宗晚年多病,不亲政务,“凡国家政事,内则决于宫壸,外则委于宰臣”,皇后卜鲁罕和中书右丞相哈刺哈孙分别掌握了朝廷大权。以卜鲁军和左丞相阿忽台为一方,以哈刺哈孙为另一方,形成对立的两个集团,明争暗斗。成宗一死,这两个集团围绕帝位继承问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流血斗争。

《成宗纪》

《阿鲁浑萨里传》

《元名臣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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