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第一戰將,卻因職場失意流芳千古!


天水第一戰將,卻因職場失意流芳千古!


在歷朝歷代文人筆下中,李廣都是懷才不遇的悲情人物。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說起生不逢時的飛將李廣的人生際遇,讓多少人感同身受:這說的可不就是我嗎?

勇猛善戰的將軍得不到立功的良機,

才華橫溢的文人得不到國家的重用,

這世上最無奈最傷感的事情莫過於此。

因為這世間的人,

總是失意的多,得意的少。

讀史的人,更是如此。

於是扼腕嗟嘆、痛心疾首之餘,李廣成為中國每個失意的人心中永遠的痛。


天水第一戰將,卻因職場失意流芳千古!


李廣,生於漢惠帝劉盈年間,隴西成紀(天水市秦安)人。

李廣的爺爺李信是秦國名將,李信和王翦曾經聯手打遍趙、燕、楚、齊。

荊軻刺秦後李信還追殺過燕國太子丹,在秦滅六國那一場場滅國大戰中,李信的名望達到了巔峰。

秦兩世而終後,李家搬回祖籍隴西,雖然輝煌已經落幕,但家族血液裡那份榮耀還一直激勵著李氏族人。

漢文帝十四年,李廣以良家子身份從軍,

在對匈奴的作戰中,英勇奮戰,累計軍功升為中郎,擔任文帝的近侍官。

這時的漢朝,和親已經換不來和平,帝國需要更多的年輕將領。

漢文帝很欣賞這個青年,曾經感慨說:惜乎,子不遇時,如令子當高帝時,萬戶侯豈足道哉!

漢景帝時期的七國之亂中,時任驍騎都尉的李廣,跟隨大將軍周亞夫痛擊吳楚聯軍,殺將奪旗,戰場表現堪稱完美,

得勝的李廣私自接受了漢景帝的弟弟梁王授予的將軍軍印,這是很嚴重的政治性錯誤,寬厚的漢景帝依然包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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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廣歷任上郡、隴西、北地、雁門、代郡、雲中等地太守,到處與匈奴廝殺,被稱之為飛將軍,數年不敢來犯。

王昌齡: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李廣在隴西太守期間,有羌人反叛。李廣為了速戰速決,誘騙八百羌人投降,之後卻將降兵全部殺害。

當時的星象大師王朔認為:禍莫大於殺已降,此乃將軍所以不得侯者也。

漢武帝即位後,李廣被調任未央宮任禁衛軍長官,看了整整八年大門。

公元前129年,元光五年,漢武帝派四路大軍攻擊匈奴,只有衛青獲勝,被封侯。

李廣從雁門出擊匈奴,兵敗被擒後逃回,花了錢財贖了死罪。

公元前123年,元朔六年,李廣被任命為後將軍,跟隨衛青從定襄出塞。

很多將軍一戰封侯,而李廣又是一無所獲。

公元前121年,元狩二年,李廣再次跟隨大將軍衛青去征討匈奴。

李廣的四千騎兵全軍覆沒,還連累了去救援他的博望侯張騫也被貶為庶民。

公元119年,元狩四年,漢武帝發動了對匈奴的第七次遠征。

在這場霍去病封狼居胥的戰役中,六十多歲的前將軍李廣再次迷路失期,在極度鬱悶中自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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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廣死後,他兒子李敢認為父親是被衛青害死的,於是行刺衛青,不過衛青並沒有怪罪他。衛青的外甥霍去病射殺了李敢,最後報了個打獵時被鹿撞死的結局,草草收場。

秦漢封侯的標準很簡單,就是看戰功。斬首+俘獲-損失,達到一定數量後就可以封關內侯,再高就封列侯。

漢武帝時期獲封“功臣侯”的大約有九十餘人。而李廣自稱經歷大小70餘戰,竟然沒有一次戰鬥符合漢武帝“功臣侯”的封賞標準,這實在是不能抱怨運氣不好了。

也不存在皇帝打壓李廣的問題,從李廣的歷任前將軍,後將軍這樣位高權重的職位可以看出,三代皇帝對他的期望是非常重的。漢武帝對李廣一家都非常重用,李廣的兒子李敢,弟弟李蔡都得以封侯,孫子李陵也深受武帝信任。

根據《史記》、《漢書》的記載:

漢武帝在位期間,匈奴入侵共有15次,約有1.4萬邊境平民被掠殺,平均每年300多人。

平心而論,300多人是個什麼概念?漢朝每年死於鬥毆兇殺的人數恐怕都要遠超這個數字吧。

匈奴這種中小規模入侵的主要目的不是與漢軍作戰,是以劫掠騷擾為主的所謂:打草谷。

而李廣最擅長的就是對付匈奴這種中小規模的打草谷,由於極其有效率,所以李廣在上谷、上郡、隴西、北地、右北平等北方邊郡,來回走馬燈式的當了四十年太守。

李廣在某地任太守的時候,匈奴就不去他的防區劫掠,轉而攻擊別處。即“廣居右北平,匈奴聞之,號曰“漢之飛將軍”,避之數歲,不敢入右北平”。

等過了一段時間,朝廷發現李廣的防區匈奴入侵次數驟減,而別的邊郡次數陡增。於是就把李廣調到匈奴入侵的重災區,然後李廣又把匈奴打到別人的防區,如此反覆。

可以說,李廣是北方各邊郡對付匈奴劫掠打草谷的救火隊長!

他戍邊期間的每一戰都是他的表演秀,四十年間,他是當之無愧的戰場明星,他高超的箭法和強悍的戰鬥力也在此時遠播四海,名揚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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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廣對士兵管理很寬鬆,訓不訓練都無所謂,戰前計劃,巡夜安排也都很鬆散。遇到戰事隨機應變,身先士卒猛打猛衝,有了功勞封賞也是與士兵均分。李廣極強的人格魅力,得到普通士卒的仰慕崇拜,但這實在不是一個統帥數萬大軍,掌控存亡之道的軍事領袖該有的作風。

這種自由散漫的指揮習慣,在戍邊防禦作戰尚可,畢竟戰鬥規模不大,戰線固定,地形熟悉,不用考慮後勤補給問題。

到漢武帝時期,漢朝國力達到了頂峰。此時的漢朝已經擁有反擊匈奴的能力,局勢也從戰略防禦轉到戰略進攻!

完全習慣了中小規模戰鬥的李廣,戰術思維固化,根本無法適應這種戰略轉型。

在茫茫草原上,李廣帶領大軍出征,無部曲行陳(沒有巡邏的軍陣),人人自便(大家想幹什麼幹什麼),不擊刁斗自衛(夜晚放哨示警),幕府省文書(行軍記錄模糊,含糊而過)。

統帥萬人規模的軍隊遠征,將領的勇猛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規劃、協調、調度等能力。

李廣的剽悍驍勇,終究掩蓋不了他拙於戰役和戰略指揮的根本缺陷。

他明顯疏於戰略戰役指揮上的大局觀,尤其不善於指揮大規模騎兵集團遠程奔襲、機動作戰。

李廣沒有確定戰線的作戰形式、對情報工作的忽視、甚至連嚮導都不帶的鬆散治軍習慣帶來的缺點被迅速放大,一再的失期迷路,貽誤軍機。

遠征匈奴,他再也沒有勝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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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永遠是衡量一位將領合格和優秀與否的唯一標準!

李廣難封,原因不在於運氣,就是因為他戰功不夠。結合政治軍事兩方面,李廣也確實不夠封侯的資格。

李廣統兵打仗的風格,與其說是一個大軍統帥,不如說更像一個勇猛凌厲、性情狂放的騎士遊俠。

在並不屬於他的戰場上,李廣註定只能悲劇收場。

掩卷而思,我們在臧否歷史人物時,或許也需要在思考中少一絲溫情的關懷,多一份冷峻的公正。

《史記》中還記載了另外一個故事:說李廣兵敗被貶為庶人後,曾在夜晚出去和別人喝酒,路過霸陵亭的時候被喝醉酒的霸陵尉撞見了,把李廣扣了一晚上。

廣騎曰:“故李將軍。”尉曰:“今將軍尚不得夜行,何乃故爾!”止廣宿亭下。

雖然現在看起來霸陵尉有些不近人情,但的確是秉公執法,無可非議。然而李廣卻懷恨在心,任右北平太守時,以公濟私,斬了當年的霸陵尉。

於是天子乃召拜廣為右北平太守。廣即請霸陵尉與俱,至軍而斬之。

相比韓信的胯下之辱,李廣其實是缺少大將胸懷的。

然而,沒能封侯的李廣又是何其幸運啊,身後流芳數千年,其榮耀令多少曾經輝煌一時的帝王將相也瞠乎其後!

司馬遷在《史記》裡給他獨立列傳,對他大肆褒獎,稱其“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後世人多喜愛李廣,一方面是他的傳奇經歷,少年時斬將奪旗的勇武絕倫,月下射虎箭入岩石的奇蹟,以及後來不堪受辱自殺的結局,非常符合我們對於悲劇英雄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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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他的孫子李陵的遭遇,又讓世人多鞠了一把同情淚。

李陵被迫投降匈奴後,全家被誅殺,只好在塞外草原苦居終老。期間的一篇《答蘇武書》,將內心陰鬱淒涼、悲憤無奈的苦楚表達得淋漓盡致:

胡地玄冰,邊土慘裂,但聞悲風蕭條之聲。涼秋九月,塞外草衰。夜不能寐,側耳遠聽,胡笳互動,牧馬悲鳴,吟嘯成群,邊聲四起。晨坐聽之,不覺淚下。嗟乎子卿,陵獨何心,能不悲哉!

從來只有時勢造英雄而已,

每每酒後,讀起劉克莊的《沁園春》,感慨流涕:嘆年光過盡,功名未立,書生老去,機會方來。使李將軍,遇高皇帝,萬戶侯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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