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蓋茨比》:一代富豪的崛起與隕落之路

作家連嶽曾說,一個人想理解愛,就要讀《了不起的蓋茨比》

。這部作品是美國作家菲茲傑拉德創作的,曾在美國學術界權威評選的“最優秀的小說”中位列第二,是一本暢銷百年的經典著作。


故事的背景是20世紀初的美國,一位神秘的富豪在紐約的海岸邊買下一座別墅,每週末向整個紐約城的人們敞開大門,開辦盛大的舞會,燈光美酒,紙醉金迷,人們品嚐著免費的晚餐,縱情享樂。

關於別墅的主人,卻沒有幾個人能說出他的身份,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蓋茨比。

隨著故事的推進,我們才發現舞會背後的秘密:

五年前,還是窮小子的蓋茨比愛上了富家女黛西,可他因被徵往前線當兵而與黛西分離,回來時,黛西已經嫁給了另一個富人湯姆。為了重新見到心愛的女神,他買下一棟別墅,與黛西家隔海相望,廣邀紐約城的名流,希望能在這些往來的賓客中見到她。

《了不起的蓋茨比》:一代富豪的崛起與隕落之路

在黛西表兄的安排下,這對昔日眷侶終於重逢,再度墜入了愛河。然而,一次出遊,黛西開車不小心撞死了一個女人,在丈夫的勸說下,她決定嫁禍給蓋茨比,蓋茨比也因此喪命。

蓋茨比的愛情悲劇,在於不瞭解愛人,也不瞭解愛情

相識之時,蓋茨比是一個普通的軍官,而黛西是豪門千金,儘管身份差距懸殊,兩人依舊跌入了愛河。後來,蓋茨比應徵入伍,被迫與黛西分離。戰爭結束時,蓋茨比沒有馬上回去找黛西,而是要先讓自己“功成名就”,配得上她。可黛西沒有等到他想嫁給了別人。這麼多年,他一直籌劃著與她再次聚首,那些舞會,便是這個痴情男子用的傻方法。

《了不起的蓋茨比》:一代富豪的崛起與隕落之路

蓋茨比的愛情悲劇在於,童年的經歷讓他在上流社會心生怯意,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黛西,才錯過了她。張愛玲說,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裡,然後開出花來。蓋茨比面對心上人的卑微,又添上了財富地位權力差距懸殊帶來的卑微,二者碰撞,讓他失去了信心。

可事實上,黛西並沒有我們想象的貪財和拜金。她在與湯姆婚禮前夕,還曾哭鬧著想改變主意,送還價值三十五萬美金的珍珠項鍊。

與蓋茨比重逢時,她主動提議兩個人馬上私奔。要知道,私奔對於她,意味著放棄了自己的聲譽與財富。

在電影版《了不起的蓋茨比》中,蓋茨比衝著湯姆說,“她跟你結了婚,只不過是因為我窮,她不能老等我。”當時鏡頭落在黛西臉上,她睜大了眼睛抬頭看他,張了張嘴彷彿是要辯解,可是爭吵中的兩個男人沒有給她機會。

從這個微妙的表情中,我們能看到一片真心被誤解的無辜與失望。

《了不起的蓋茨比》:一代富豪的崛起與隕落之路

真正讓黛西徹底放棄蓋茨比的原因,是湯姆揭露了蓋茨比財富的來源——走私酒精

她聽著他是怎樣籌謀、運作、遊走在道德邊緣的,原來他財富的背後,藏著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於是“嚇得目瞪口呆地看著蓋茨比”

她能接受身為窮小子的他,卻難以接受富有卻危險的他。

於是,蓋茨比第二次失去了他的所愛。

蓋茨比所犯的錯誤,是很多身在愛情中的人常常會犯的——他們錯誤地估計了對方真正想要的,一廂情願地將自己以為最好最美最貴的東西強塞過去。蓋茨比永遠在為黛西追逐財富名利,殊不知與愛人的陪伴相比,所有的金銀珠寶都會失去光彩。

黛西也許是物質的,但應該更愛蓋茨比年少時望向她的深情吧——“每一個姑娘都巴望人家有時會用這種神態看自己”,天知道那有多迷人。

《了不起的蓋茨比》:一代富豪的崛起與隕落之路

蓋茨比追求的愛情與名利,到頭來是幻夢一場

古往今來,沒有結果的愛戀,往往令人念念不忘,很多人耿耿於懷多年,都是因為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心理學家將這種現象稱之為“蔡加尼克效應”,即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人們對於沒有完成的事情記憶更加深刻。一場無疾而終的戀情,比兩個人和和氣氣分手,更讓人難以忘懷。

“遺憾”給年少時的愛戀遮上了一層朦朧的面紗,有一種獨特的美感,但是久別重逢時輕輕揭開這面紗,卻不一定有當初的感覺了。《霍亂時期的愛情》裡,年輕時的費爾米諾與戀人阿里薩被拆散,只能靠寫信交流,而當費爾米諾意外遇見阿里薩時,卻頓時很失望,自己怎麼會愛上這麼個人?於是甩手就走。所以人們在歌裡唱道,你我這美夢,氣數早已盡,重來也是無用

《了不起的蓋茨比》:一代富豪的崛起與隕落之路

蓋茨比再遇到黛西時,也露出了惶惑的表情。敘述者尼克這樣寫道:

那天下午一定有過一些時刻,黛西遠不如他的夢想——並不是由於她本人的過錯,而是由於他的幻夢有巨大的活力。他的幻夢超越了她,超越了一切。他以一種創造性的熱情投入了這個幻夢,不斷地添枝加葉,用飄來的每一根絢麗的羽毛加以綴飾。再多的激情或活力都趕不上一個人陰悽悽的心裡所能集聚的情思。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把一個人捧上神壇,是很危險的,因為捧得愈高,跌落的時候摔得愈碎。

《了不起的蓋茨比》:一代富豪的崛起與隕落之路

所以我覺得電影的結局,對蓋茨比而言是最好的。因為他沒有發現,自己所追求的都成了一場幻夢。沒有發現自己做了那麼多,卻換來了殘酷的背叛。沒有發現自己甘願做一個替死鬼後,她卻絕情到連葬禮都沒有出面。也沒有發現往日在他的宴客廳終夜恣意狂歡的人們,在他死後迅速地忘了他。

他只是聽到電話鈴響,以為是黛西打來的,於是趕緊走上前,心裡已經想好要怎樣去接黛西,怎樣浪跡天涯,怎樣找個好地方度過餘生。可還沒接到電話,就被前來複仇的、遇害女子的丈夫槍殺了。

小說中一直提到蓋茨比凝望“碼頭上的綠燈”,這盞綠燈也暗示著一切都是幻夢,或許蓋茨比早就知道這一點,但依舊不顧一切,拼盡全力。引用蔣勳解讀紅樓夢時說的話:

繁華根本是一場夢,他或許根本不在意結局,他只是告訴你,在所有的生命中,權力、財富、愛情,全部是一場空。他要告訴你,知道是空,你還是執著。知道歸知道,執著歸執著。

蓋茨比就如飛蛾,奮不顧身地撲向了那簇火苗。

《了不起的蓋茨比》:一代富豪的崛起與隕落之路

蓋茨比的崛起與隕落之路,展示了何為“了不起”

有一句話能夠很好地概括《了不起的蓋茨比》的故事: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蓋茨比的一生,正是崛起、繁華、隕落的一生。

書名中說蓋茨比“了不起”,也可以從這三個階段來解讀。

  1. 崛起

蓋茨比的父母是社會底層的人,蓋茨比不願意成為那樣的人,決心出人頭地。他很受《牛仔卡西迪》啟發,在書的末頁寫下了嚴格的作息表:

起床 上午6:00

啞鈴體操及爬牆 6:15—6:30

學習電學等 7:15—8:15

工作 8:50—下午4:30

棒球及其他運動 下午4:30—5:00

練習演說、儀態 5:00—6:00

學習有用的新發明 7:00—9:00

他用獵鷹一般的目光鎖定每個發家致富的機會,並撲上去死死抓住,才完成從窮小子到大富豪這一令人震撼的轉變。

《了不起的蓋茨比》:一代富豪的崛起與隕落之路

  1. 繁華

人人都向往功名利祿,但不是人人都守得住功名利祿。蓋茨比是豪宅的主人,狂歡的發起者,卻沒有沉溺在享樂中,對內永遠是自律、嚴苛的,對外永遠是體面、有教養的。

他永遠有接不完的電話,處理不完的事務,相比於傳統富人湯姆的縱情放蕩,新貴蓋茨比踏實敬業的精神品質更令人敬佩。所以他的管家評價道,

“他是註定了要出人頭地的... 他在這方面一向是了不起的。”

  1. 隕落

蓋茨比的了不起之處,不僅在於他奮鬥中表現出來的勵志,更在於他作為一個男人,對著心愛的女人所表現出來的擔當。黛西出了事,他絲毫都沒有猶豫,就要把錦繡前程、萬貫家財甩到一邊,用自己的力量撐起一切。事實上,他確實付出了死亡的代價。

所以尼克說,“他們一大幫子都放在一堆還比不上你。”那是他看透了一些人的真實面目後,發自內心的評價。

一代富豪隕落的背後,那深邃的愛意,讓人熱淚盈眶。

《了不起的蓋茨比》:一代富豪的崛起與隕落之路

蓋茨比是個複雜的人物,他自卑又自負,痴情又霸道,而他的心底,卻是最赤誠、最真實的。連閱人無數的黑社會頭目都說,“他是那種你樂意把他帶回家,介紹給你母親和妹妹的人”

《了不起的蓋茨比》,一本值得一讀再讀的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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