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好女兒:向秀麗


英烈事蹟|黨的好女兒:向秀麗

向秀麗,1933年5月13日生於廣州市一個貧苦的店員家庭。向秀麗的童年是在祖國烽煙遍地的日子裡度過的。當日本軍國主義的鐵蹄踐踏廣州的前夕,5歲的向秀麗隨家人逃難到廣東肇慶。在那艱難的歲月裡,飢餓和疾病奪去了她的兩個哥哥、兩個姐姐和一個弟弟的生命,她自己也被迫當了地主家的婢女。

可憐7歲的小女孩,乾的是超體力的勞動,吃的是豬狗食。有一天,她揹著地主的小少爺去做工,踢破了腳趾頭。由於缺醫少藥,傷口化膿潰爛,她被地主趕了回家。母親雖東求西借為她醫療,但最後也不得不鋸去一節趾骨。

抗日戰爭勝利後,向秀麗做過童工、傭工,15歲那年進入廣州和平製藥廠當臨工。廣州解放了,她才告別了那苦難的日子,哥、姐都找到工作,全家生活有了很大改善。她從心裡感激共產黨和新社會。1952年,她擔任了和平製藥廠第一屆工會組織委員和女工委員。在黨團組織的培養教育下,在生產實踐中,向秀麗茁壯成長。她積極參加“三反”、“五反”運動和公私合營的社會主義改造運動。她認真執行黨的政策,生產一貫積極,不計較個人得失。

1954年11月28日,她被吸收為共青團員。1958年廠裡調她去試製“甲基硫氧嘧啶”的化學制劑。她愉快地服從分配,努力克服文化不高的困難,刻苦鑽研,終於掌握了操作技術,在試製“甲基”中發揮了很好的作用。同年10月31日,她被批准為中國共產黨預備黨員,並多次被評為先進生產者。

1958年12月13日,夜幕降臨,時任何濟公制藥廠化工車間甲基硫氧嘧啶小組當班領班向秀麗和她的兩位夥伴羅秀明、蔡秋梅像往常一樣正在為製造“甲基”的藥劑投料、加酒精。就在她們聚精會神地工作的時候,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一隻頸細、肚大、圓底、裝著25公斤無水酒精的玻璃瓶突然失去平衡往下一滑,圓碌碌的瓶底和瓶身分裂開來,向四方流溢。

正在忙碌著的向秀麗從腳上的布鞋到胸部的衣服都滲透了酒精,酒精也濺到了羅秀明的身上。瀉在地上的酒精隨著稍斜的地勢,很快就流近一排擺著10個製藥用的煤爐那邊。這種無水酒精不需要接觸火星,只要有一定輻射熱就會起火燃燒。剎那間,無水酒精接觸了煤爐的熱氣,瘋狂地燃燒起來,藍色的火苗到處亂竄。

火光使向秀麗完全明白:一場危急事故很快就會發生了。她定一定神,立即和羅秀明一齊動手,把五六條操作用的毛巾丟在地上吸酒精。向秀麗還毫不猶豫地俯身用左手抓著毛巾吸酒精,盡一切力量阻擋酒精往外流。她知道在車間左邊的角落裡,距離酒精傾瀉的地方不到四米處,放著七桶用煤油浸著的金屬鈉,約有60公斤重。這種金屬鈉遇水即爆炸,遇到高溫也會爆炸。如果這大量的金屬鈉爆炸,足以毀掉整個工廠並殃及這個繁盛的商業區和附近的居民。

向秀麗心裡明白,如果她不迅速離開現場,頃刻間就會變成一個火人,就有生命危險。但是,在這關鍵的時刻,向秀麗完全把個人安危置於度外,只想竭力擋住酒精往外流溢。這時,火苗已竄到向秀麗沾滿酒精的雙手和衣衫鞋襪,貪婪地舔著她的全身。蔡秋梅驚叫起來:“阿麗,你著火了!”她衝上前去,要為向秀麗撲滅身上的火。可是,向秀麗這時唯一的念頭是:要保護工廠和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金屬鈉著火。於是,她推開蔡秋梅,指著樓梯口,斬釘截鐵地說:“不要管我,快下去叫人來救火。”蔡秋梅只好聽從,一邊衝下樓去,一邊大叫救火。

火繼續向金屬鈉那邊蔓延,火苗已躥到一米七八高,把掛在牆上的錦旗燒焦了,把一些電線和電閘板也燒壞了。這時,向秀麗已成了一個火人,羅秀明身上濺了酒精的地方也著了火。濃煙瀰漫,把這兩個親密的夥伴分開了。在火海那邊,羅秀明拼盡全身力氣拉帆布來撲火,她一面拉,一面從窗口往外高聲喊救火。在這邊,向秀麗步履艱難地一步步往前移動,要取沙箱來救火。

但她轉念一想,沙箱放在金屬鈉附近,如果去取,那就等於用自己身上的火引爆金屬鈉。她只好改變主意,立即衝下樓去,尋找其他滅火工具。可是,她只跑了兩步,就支持不住地倒了下來,不由自主地從四樓樓梯滾了下去……

正在何濟公制藥廠樓下的當班工人和附近單位的人們聽到呼救聲都蜂擁而來。第一個衝上來的是化工車間副主任黃裕。他衝到三樓轉角處,看見一個火球在滾動,他定睛一看,原來是向秀麗!她已被烈火燒得奄奄一息了。黃裕立刻用自己的雙手撲打向秀麗身上的火。此時,他聽到向秀麗用微弱而堅定的聲音說:“不要管我,快去救火。”隨即,廠裡的其他領導人都來了,黃裕接過別人遞過來的滅火筒,終於撲滅了向秀麗身上的火。

當女工李秀芬揹著半昏迷狀態的向秀麗下樓時,她聽到向秀麗非常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不要管我……快去救火……”

下樓後,女工張碧雲替向秀麗換下那條被燒得一絲絲的只剩下一個腰圍圈子的破褲子時,才發現她的雙腿僵直不能彎曲,膝蓋燒得幾乎見骨頭了。但她不吭不叫,不讓別人為照顧她而影響救火。向秀麗和她的同伴們奮不顧身的救火,為遏制金屬鈉的爆炸,為熄滅這場大火贏得了非常寶貴的分分秒秒。終於,在眾人奮力搶救下,金屬鈉轉移開了,一場危在眉睫的爆炸事故被制止了,而向秀麗卻被嚴重燒傷了。


向秀麗先被送到廣州市第三人民醫院搶救,度過休克關後,又被轉送往廣州市第一人民醫院。向秀麗傷勢嚴重,她全身燒傷達6725%,其中,二度、三度燒傷竟佔6475%。她被燒灼得特別嚴重的是左手,從表皮一直燒灼到骨節。她處在休克狀態之中。經醫護人員全力搶救,她昏昏沉沉地躺了三天三夜才醒了過來。當她醒來的時候,第一句話就問:“金屬鈉有沒有爆炸?工廠有沒有損失?羅秀明有沒有受傷?”唯獨沒有問及她自己的傷情。

之後,她又感染了綠膿桿菌,受傷部位的肌肉充血、發腫、腐爛,神經裸露在外邊,體溫經常在四十度左右。她的手足都燒焦了,輸血只能從頸部的血管上進行。她的創傷面的膿分泌物逐漸增多,血、肉、膿和床單常常粘在一起。在這樣的情況下進行治療,難度十分大,要忍受住極大的痛楚。但向秀麗表現得非常堅強。每次除腐肉、植皮、輸血、注射,她都痛得直淌淚水。但她咬牙忍住,儘量不高聲哼叫,積極配合醫生治療。

她還滿有信心地說要和傷痛苦戰一個月,爭取早日回廠上班。當天和她一同救火的同班同伴羅秀明瞭因臂部被燒傷,住院治療了十多天,剛出院就跑來看她。當羅秀明告訴她工廠已恢復生產時,她蹙著的眉宇舒展開了,說:“這我就安心了。”聲音雖然微弱,但帶著歡樂。當火車司機的丈夫崔俊錫從英德趕回來看她時,她囑咐他說:“不要太記掛我,要集中精神開火車,不然,思想開小差是會出事故的。”當姐姐向秀娟來看望她時,她還多次鼓勵她創造條件入黨。

有時,她痛楚難忍時,就請醫護人員給她讀報、講故事,給她讀全國各地給她寄來的慰問信,有時還和他們一起輕聲哼粵曲《搜書院》。她與傷痛鬥爭的堅強意志,蔑視死亡的革命樂觀主義的精神感染著她周圍的人,都表示要向她學習。

在搶救向秀麗的整個過程中,中共廣州市委、市政府和中區區委、區政府多次組織專家、名醫會診,集中了當時全市最優秀最強大的醫療技術力量和護理力量,還選用最好的藥物和補品,派人以各地採購最新的抗生素和遠道從哈爾濱運來的珍貴的人參等。

市、區領導和醫療小組經常注視著向秀麗的脈搏、體溫、胃口和睡眠,研究她的病情的變化,不惜一切人力、財力和物力,全力搶救向秀麗的生命。當人們得知向秀麗因失血過多急需輸血時,都紛紛來到醫院為向秀麗獻血。在這支自動形成的600多人的獻血隊伍中,有向秀麗身邊的醫護人員、何濟公制藥廠的工人和眾多與向秀麗素未謀面的人。

他們給向秀麗獻血至少有8000多毫升,等於兩個健康人的全身血量。可是,這一切並不能遏制向秀麗病情的惡化。她入院後第三旬,又感染了金黃葡萄球菌,敗血症蔓延開來。她呼吸困難,發高燒,生命垂危。此時醫療小組的醫護人員已經堅持了幾天幾夜守望在她的床前,並極力進行搶救。終因傷勢過重及在當時的醫療條件下,搶救無效,1959年1月15日12時40分,向秀麗的心臟停止了跳動,匆匆地與她的丈夫、不滿兩週歲的兒子及親友和同志們永別了。

向秀麗用自己血肉之軀保護了國家財產和人民生命安全。她對祖國對人民無限熱愛的崇高品德,臨危不懼、捨身救火的偉大風格,頑強的意志和革命樂觀主義的精神,給人們留下了一份豐富的精神財富。向秀麗犧牲後,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董必武、陳毅、林伯渠、郭沫若和當時廣東省領導人陶鑄等都為她題詞、作詩紀念。董必武作的一首七律上寫道:“烈物燃燒勢甚危,縱身撲火不猶疑,謹防爆炸將旁及,忍受燔包強自持,風格在於維大局,精誠所到樹紅旗,重傷百藥都無效,忘我儀型永世垂!”林伯渠的詩寫道:“磊落光明向秀麗,扶危定傾爭毫釐,一身正比泰山重,風格如斯世所師。”郭沫若也揮毫讚揚向秀麗:“你全身都化為了光,你是英勇的獻身精神的形象,酒精哪能夠毀滅你啊,而是使你永生在人們心上。”陶鑄題詞道:“向秀麗同志的崇高品質值得我們每一個共產黨員學習。”

1959年1月18日,中共廣州市中區委員會為向秀麗舉行了隆重的悼念大會。會上,中區區委宣佈了追認向秀麗為中國共產黨正式黨員的決定。同年,廣州市人民政府批准向秀麗為烈士,並把當年何濟公制藥廠化工車間所在地的上九路、下九路一帶命名為秀麗街(行政街)。1982年8月,廣州市人民政府將下九路何濟公制藥廠的樓宇命名為“秀麗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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