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大學裡,沒有遇見過一隻“老虎”?


周老虎好像不帶課。反正,不帶我們的課。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萬幸已解,可不幸是何意?周老虎是我們中文系的副主任,專司風紀,她不苟言笑,目光尖銳,臉面青黑,似乎鐵面無私,人皆懼之,所以呼之“老虎”。

她留著齊耳短髮,顯得利索精幹,不拖泥帶水。她的辦公室,就在我們教室旁邊。課間,如在走廊裡嬉鬧,一聲低低的,“周老虎來了!”會嚇得人頭皮發麻。沒見過她罵人,是因為她完全不用開口,她只需冷冷的一直盯著你,那眼光,就能把人戳幾個窟窿。

可週老虎每次見我,總是和顏悅色,她握著我的手,親切的問:“最近身體可好?”“詩要寫,身體也要注意。”我籍著詩人之名,頗有些放蕩不羈,抽菸、逃課、蓄髮、穿異裝怪服、在自修課上引吭高歌……周老虎見著了,卻似沒見著一樣,還是和藹可親。

在我讀中文系的兩年裡,系裡沒出過有傷風化的“大案要案”,要知道中文系可是最羅曼蒂克的。我覺著,這裡有周老虎的功勞。另外,據我所知,中文系有幾位同學,在畢業考試中夾小抄,被抓了現行,可他們並沒有被處分,順利的分配了工作。

畢業二十年聚會,周老虎沒來,我心裡還是挺失落的,聽說她做了成人教院的院長。我一直覺著,她若留長髮,也會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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