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隐居深山半夜被人请去治病,再来时只见一窝狼围着我示好


故事:隐居深山半夜被人请去治病,再来时只见一窝狼围着我示好

1

白月住到古希山里已经有三个月了,一开始确实有些不习惯。

房子是山里被废弃的一间猎户小屋,很简陋,她简单打扫了一番就住下,没想到茅草屋顶过了一个月就破了洞。她试着爬上去修补,总也收拾不好。好在是夏夜,不会冷,后来,倒是很喜欢半夜的时候,透过那个洞看到月亮和星星。山里的月亮和星星都很明亮,心里也跟着静了。

和那个洞一起习惯的,还有素布的衣裙,每天自己准备饭食,进山采药和野菜。一日赶上山下村里赶集,她收了十几个陶土罐子,采了野草野花,屋子里也就有了生机。

下午在窗下,临摹靖节先生的诗,自以为已经修炼得清心寡欲了。

只是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人,倒是没有什么爱与恨,就是忽然想起,毕竟是付了全部的心力去爱的。

他过得快乐吗?同红棉在一起,他是不是就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被琐事占掉了,村里的奶奶教了她怎么做酒酿,怎么腌酸菜,她兴致勃勃地学,很高兴,学到后面连医书都不大看了。

在所有的事情里,唯独对于砍柴这件事,有些烦躁。白月算是个玲珑小巧的,加上从前也是锦衣玉食惯了,要拿着巨大的斧子砍柴,实在有些艰难。秋天刚过了开头,她就开始发愁,不知道冬天该怎么过。

这日秋高,太阳很暖,白月准备到林子里捡些枯枝,带回家存着,仰头时一线大雁排云而过,心情忽然就很好。正那时林子一边几道灰影倏忽闪过,她吓了一跳,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小声安慰自己“莫怕,莫怕”。

回到家已是黄昏,她打了水,准备煮些蘑菇,做一点素面来吃。山中日子无聊,她对每日的三餐十分上心,比不上从前豪奢,但山间野味,自有清欢,反而更加喜欢。

点了一盏小灯,摆上碟碗,又温了一点点黄酒,在面上放了几朵洗净的白花,正要开动,忽听门响。

“请问,白月姑娘可是住在此处?”

门外是一个男子的声音,白月有些惊讶,这时怎会有人来,她心中忐忑,没有作声。

门外那人听门里没有回应,又道:“抱歉深夜搅扰,只是家中有急病人,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才来此叨扰。”那人的声音略略有些着急,白月听是有病人,站起去开门。

推开柴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灰衣文士,浓眉大眼,高鼻阔口,颇是伟岸,几乎要比她高出两三个头去,然他眉眼之间竟还有一份君子谦和,白月少在山野之间遇到如此人物,心中生了几分好感。

“哦,原是有病人啊,那我便随你去一趟吧。”白月道。

“有劳了。”文士看见她的样貌,初时愣了一愣,又猛然回神,向她拱手道谢。

白月拿了药箱,那灰衣文士牵了一匹马过来,白月有些赧然,她惯不会骑马,只会坐车,那人看出她犹豫,道:“抱歉了,因事发突然,没时间准备马车,若是姑娘不介意,在下……”

“没事的,你帮我上去就好。”

白月从前也同那人骑马,他幽默健谈,逗得白月前仰后合,可是现在再去想那些笑话,竟然一个也不记得。

灰衣文士微微颔首,接过她的药箱,扶她上马,然后自己翻身上去,将她搂在前面,道:“抱歉,在下这马有些快,姑娘不要怕。”

白月摇了摇头,那人一笑,白马就飞了出去,白月的心一下子就到了嗓子眼。

曾经见过许多宝马神驹,可要说快,真的没有这么快过,就好似乘风踏云一般,两边树林急速后退,不过须臾,二人就停在了一处宅院外,宅院中灯火通明,门口站着几个劲装大汉,看到灰衣文士回来,急忙迎上:“阿王,三郎已经晕过去了,大娘,二娘也都呼吸不了。”

白月听出严重,道:“难道不是一个病人?”

“姑娘随我来,见了便知。”

进得一间耳房,就见床铺上并排躺着四五个人,一个人昏了,另外几人呼哧呼哧不断喘气,白月暗道不好,急忙打开药箱,上前一一切脉,却不料这几人的脉象都十分奇特。

跟随灰衣文士的还有十几个人,有大有小,都站在一旁,面露急色,有人要发问,灰衣文士挥了挥手,让他们噤声。

很快,白月就出了药方:“苏叶,五味子,麻黄,平贝,前胡各一两,橘红,苦杏仁,知母,米壳各一两二钱,煎服,不过这药只能缓解一时的症状,让他们不这么痛苦。你们将他们这几日吃的东西,呕吐物,排泄物都拿来与我,我怀疑他们这是一种疫病,只是这病惯来只在牲畜上传染,却如何叫人得了?”

“你说什么牲畜!”其中一人听她这样说,有些恼了。

灰衣文士喝道:“不得无礼,快按姑娘所言,吩咐下去。”

众人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白月要的东西都拿了过来,一阵酸臭的味道登时将屋子罩住了,白月却好似闻不到一样,低下头细细翻检查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满是严肃。灰衣文士叫其他人都出去,自己随在她的身侧。

“大约当是如此吧,我有个方子,倒可一试,可是其中有一味药引……”白月想了想,为难道:“很是难寻。”

“什么?”

“雪豹心。”

“不难,我去取来。”灰衣文士笑了笑。

“这怎么取?”白月皱眉,这豹子的心十分难得,寻常人哪里能同豹子相斗,更别说是雪原上的豹子。她曾经所在的太医院也只得了三副,师父很是舍不得。若是寻常她也不会轻易开这药方,只是这几人的急症,形势不好,若是有此药,她有九分把握药到病除。

灰衣文士叮嘱了其余人按照白月的吩咐准备药材,然后一闪就不见了身影。

白月还是莫名,他要到哪里去寻那味药呢?

但是那人笑得轻易,似乎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2

月下山林,一头巨型灰狼御风奔驰,好似一道灰色光影,只能看到它的眼睛,两团冷光,直直射向前方。

山川都在倒退,月亮紧随其后,灰狼奔过原野,沼泽,湖泊,天光初亮的时候,它踏在了一片雪原之上,环顾四周,很快,它就锁定了一只雪豹。

雪原之上,无处隐匿,那雪豹回头,看到了这只灰狼。

它们定定看着对方,都没有动作。

几乎是一瞬间,豹子忽然跃起,张嘴就咬向灰狼脖颈,却没有料到,它快,灰狼更快,灰狼一回身就咬住了它的屁股将其摔到一侧,豹子大怒,转身就继续进攻,灰狼却十分冷静,闪躲几次之后,豹子觉得有些趣味了。

它没有见过这样的狼,事实上,无论是从速度,牙齿的锋利和咬力上来讲,它都比狼要高出许多,可是这只狼,很不一般,它的体型巨大,甚至比老虎都要大,而且它聪明,冷静,有超越普通狼的速度和力量。

可就在它出现了那一点点好奇的瞬间,灰狼一蹿,几乎就是电石火光的一瞬,就撤住了它的前肢,然后猛地一扯,就撕掉了它的一条腿,接着灰狼又在电石火光之间,咬住了它的脖子,它只顾得上一爪撕裂了灰狼的皮肉,然后就不动了。

灰狼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血滴在雪原之上,他并不理会,只是用牙撕开了豹子的身体,叼出了那颗尚在跳动的心。

白月忙碌了一个日夜,总算将病情都稳定了下来,刚刚踏出房门,就遇上灰衣文士,他手中拿着一个铜盒,面色惨白,一瞧就是失血过多的样子,看到白月出来,微微笑了笑:“姑娘,这药,在下取来了。”

一晃眼,宅院晃动了一下,灰衣文士一挥手,宅院立刻又稳住了,白月略略惊讶:“方才是地动了吗?”

“没有,姑娘怕是累了,有些眼花吧,这是姑娘要的药。”

白月狐疑地接过铜盒,看他面色更白,不由问道:“你没事吧?”

“无妨,辛苦姑娘配药了。”

白月用药向来胆大,与她外表的文弱其实一点都不像,她也总觉得其实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疯狂的力量,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受了那二人的欺骗,就立刻斩断情丝,远走天涯,一个人住进这荒山。

有了雪豹心,很快她便配出了药汤,不过四日,那几人就恢复了正常。

众人都对她十分感激,其中一个女病人的儿子十一郎更是短短几日就同她亲厚起来,总喜欢将头与脖子放在她手中,任她抓挠,然后舒服地眯眼。

“十一郎,你做什么呢?”

叫十一郎的小男孩一扭头,看见来人,一缩头,小声道:“阿爷……”

灰衣文士将他从脖颈处拎起来,放在一边,向白月温言笑道:“白姑娘几日辛劳,今日在下便送姑娘回去吧。”

“哦,好啊。”白月点点头。

“还有,也不知姑娘诊金如何收法,在下略略备了一些,若是不够,在下再去准备。”

说罢,他拿出一个银质的盒子,盒子周围镶嵌了几十个明丽耀眼的红绿宝石,单看这盒子,就已经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白月急忙摆手:“不用不用。”

“不够?”

“太多了,再说这东西看着就晃眼,实在不大喜欢。”

灰衣文士听闻此言,将那盒子随手一抛,丢在草丛里,笑道:“早该知道的,原是在下俗气了,可姑娘于我一族有救命之恩,却是一定要报答的。”

“这样啊……”白月想了想,眼睛转了转,灰衣文士看她模样娇俏,站在一树桂花之下,不由又笑了。

白月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阵,终于道:“那你能帮我砍点柴吗?”

“啊?砍柴?”

“我一人住在深山,其他事务尚可自己照料,唯有这事不大顺手,马上就要过冬,怕冷。”白月有些不好意思,这人出手阔绰,看似一族之长,自己却央求这样一件小事,初不觉有什么,话说出口,才觉有些不妥。

“自然可以。”

“那就多谢了!”

灰衣文士又道:“几日忙碌,都没有告知在下姓名,在下姓贺,名夜。”

“贺夜?这名字,好熟悉啊……”

贺夜看她缩了缩鼻子,似乎在回忆什么,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3

白月看着院子里的被码得齐整的柴火,很高兴,这下整个冬天应该都不会冷了。

贺夜正在她的房顶上敲敲打打,许是因为干活不甚方便,可并不见他觉得有什么不适。

白月端着茶,看他干活,忽然觉得这样的人,瞧着也痛快,就如这荒山中古树野丘,自有一种开阔力气。

她看他,好似欣赏美景,贺夜回头,目光正好对上,白月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毕竟曾也是个贤淑的大家闺秀,随意盯着男子看,总也有些不好,于是偏过头去,假意喝茶。

“好了,应该不会再漏了。”贺夜从屋顶上跳下来,白月这才转过来,有些尴尬,但还是道:“谢谢你了。”

“这等小事,实在称不上姑娘一个谢字。”

“你的伤,不碍事吗?”

“白姑娘是朗中,或可替在下看看?”白月看他模样,分明将那伤不怎么当回事,心中不觉有些恼,恼个什么,也不甚清楚。

这贺夜目光灼灼,她总觉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里面,可作为一个淑女,她又断然说不出“不要再看我了”这样的话。

她不说话,贺夜就一直瞧着她,白月耳根有点烧,背过身向厨房而去:“你先坐,我去给你沏壶茶。”

之后几日,贺夜有空就来白月处,替她备冬粮,修缮房屋,一日发现她的屋后有一块地发热,掘了竟然是一处温泉,贺夜大喜,不出三四日,给白月造了一个小小的竹舍,可泡在温泉里瞧月亮。

那日温泉初成,白月喜不自胜,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她面皮白,这时看着好似春日桃花一般。贺夜看她模样可爱,道:“你先别急,等我一阵。”

“做什么?”

贺夜笑而不答,转身就消失了,没过一阵,他提着一个篮子回来,洋洋洒洒时,白兰花落满温泉水,贺夜道:“听闻女子泡澡,都喜鲜花为伴。”

幸福来得太突然,白月简直想要住在温泉里了,连着好几日,狠劲儿过了把瘾。

到了冬日,白月就不常出门了,大雪封了山路,好在贺夜帮她备了足够的柴火,还修了一处火龙,另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熏炉,可让她歪在上面瞧书。贺夜看她喜爱鲜花,又不知从哪里弄了白梅插在屋里,小小一间山间野屋,叫贺夜整治得很是温馨暖和。

白月觉得贺夜对她很好,好得过了些,想来不过是救了几个病人,大抵不该承受这样细致的好意。

贺夜看出她的犹豫,笑道:“过几日,我就不来了,每年冬日,我都要带着族人去祭拜先祖,大约开春才会回来,不过你要是遇上什么急事,只大声唤我,我就能听到。”

“那般远,我喊你,你听得到?”

贺夜笑:“只要你喊,我都能听见。”

这话很熟悉,之间的蜜语甜言。白月又想起曾经那人也常说这话,只是当她真的唤他时。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里,白月有些不喜欢自己这样。贺夜看她忽然间不说话了,也不再多说,将四处检查了一番,就告辞离开。

4

整个冬天的沉寂被一封信打破了,白月看着手里的信,送信的鸽子在一旁咕叽咕叽叫唤,想是跋山涉水,很不容易。

信是那人写来的,师父不大好了。

那时他们在一处学医,她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他不过是官家子弟一时兴起。

说来他大抵也算个孝顺的弟子,但实际上他同那世界里的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条件的,情,爱,恨,孝,义,只要能换来什么好处,他都能屈能伸。

白月知道师父是旧疾复发,每年冬日都有进贡的雪莲能暂时缓解,今年同西蛮交情不好,没有雪莲进贡,若是熬不过去,师父怕就真的不行了。

白月整理了行囊,翻出了大皮袄,准备了食物,她知道在古希山附近有一处雪山,那里的雪莲虽然不比西蛮的好,但无论如何也是可以撑上一阵的。

起初几日还算顺利,白月一个人从古希山的树林穿过,雪后初晴,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竟还走出几分安逸看风景的感觉。

第四日不大容易了,遇上大风雪,藏在一个小坡下,瑟瑟发抖,狠狠给自己灌了几口烧酒,想起那些在京城深春陌上的温暖,反而又生出几分孤决,任凭体内的疯狂因子给自己冲劲儿。听着呼呼的风雪,顿觉痛快,只觉那人同过去的一切,实在都太过孱弱,算不得什么。

大概走到了第七日,终于到了雪原上,雪已经停了,整个雪原一片银光闪闪,白月长出了一口气,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啊呜!”

白月停了下来。

什么声音?

白月有点不知所措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环顾四周时,一只老虎从灌木后走了出来。

“你……别过来……别过来……”白月抓紧了刀,不断向后退。

老虎看着她在后退,好似闲庭信步一般,慢慢跟了上来。

“啊……”白月只觉自己整个人都木了,谁料就在那时,不知哪里飞出一只灰狼,那只灰狼几乎比老虎还高,它直接咬上了老虎的脖子,接着一群灰狼涌出,将老虎团团围住。

白月摔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一场厮杀在自己面前发生,她偏过头,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战场安静了下来。

“白月。”

声音很熟悉,白月睁开眼,向四周看看,“贺夜?”

没有人,但那匹巨型灰狼慢慢向她走来。

白月坐着向后蹭,灰狼向前一扑,站了起来,化作人身,正是贺夜。

他过来将她抱了起来,“带你去个暖和点的地方,好吗?”贺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而谦和。

白月无法想象发生了什么,就只缩在贺夜的怀里。贺夜看着她几乎要塞到自己骨头缝里的脸,有些后怕,又有些好笑。

群狼簇拥着贺夜,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到了一个巨大的山凹,白月从贺夜怀里下来,发现一群狼一个一个变成了她熟悉的脸。

三郎,大娘,二娘,还有总爱被她摸脑袋的十一郎围着她示好。着就是隐居深山后半夜被人请去治病,再来时只见一窝狼围着我示好。

大家看到她,也不过是微微颔首,十一郎是想凑上来说说话的,但是被他的娘亲从脖子一拎,放到了一旁。贺夜带着她,去到了一间帐篷,里面铺着红色的地毯,一张卧榻,一张书案,书案旁是琴桌,琴桌上是一把七弦琴,帐中四角挂着梅瓶,梅瓶中插有白梅。

这帐篷,同她的房间,竟十分相似。

“原本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你我们的秘密。”贺夜点了火,准备烧一些奶茶。

白月有一堆问题堵在嗓子眼,贺夜看出来,笑了笑,道:“先前同白姑娘说,若是需要,可大声唤我的名字,姑娘似乎并没有相信。”

“天方夜谭,如何信得?”白月嘟囔了一声,贺夜倒了奶茶给她,白月小心地抿了一口,味道竟然相当不错。

贺夜笑道:“那时不能解释给你听,我如何可以做到,但现在,可以了。”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呃,什么狼啊?”

大约是喝了奶茶的缘故,白月的胆子大了起来,心里突突突地往外跳,有些兴奋,一双眼睛亮亮地盯着贺夜看。贺夜随她打量,拨弄柴火,也并不气恼。

“你可记得在你七岁的时候,你曾养过一只小灰狗?”

“你怎么知道?”白月一惊。

贺夜笑了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5

贺夜这个名字,是当年七岁的小白月看着满池的荷叶,给自己捡来的小灰狗起的名字。

当然,小白月以为那是一只小灰狗,事实上,它是月狼族的少主。

贺夜是有月狼族的名字的,只是太长了,不大好发音,成年之后的他认为荷叶这个名字实在过于可爱了,就取了谐音,叫做贺夜。

他倒真的不曾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再次遇到当年那个有些蛮横又有些寂寞的小丫头。

月狼一族自远古时就已经存在,他们可化为人形,但本质依旧是狼,按照狼的习性生活,但是又会像人一样建立自己的宗族,部落和国家。

月狼族曾经有过很辉煌的历史,因为一些极其复杂的原因,这个部族几乎是一夜之间迅速衰落,整个部族不满百人,月狼的首领带着族人远离了故土,寻找新的适合他们的生活。

为了能保证部族继续延续,月狼族会让他们未来的王者在年幼的时候进入人的世界,学习他们的生存法门,以便让整个族群可以自如地在人和狼的世界里游走。

当年的贺夜大概是人类的少年时期,算起来要比白月大不少,但是他的形态则是一只看起来肉墩墩的短腿小灰狗。所以当白月发现眼前这个伟岸的大汉竟然是当初的小奶狗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保持尊敬了。

“白姑娘,如果你继续这样笑的话,我们的谈话可能就没有办法继续了。”贺夜看着白月笑到快跌到地上,知道她想起了什么,颇有些无奈。

事实上,也确实和贺夜想的一样,白月听贺夜讲话的时候,脑袋里不断冒出当年那只被她揍屁股的小奶狗,实在有点克制不住自己。

她这才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每次被她揍完,荷叶都会把脑袋塞进筐子不理她,原来他竟然是一族少主,难怪那么有自尊心。

“你那时候,很孤独。”贺夜想起那时在太医院,过于早慧的女孩,和一群老人在一起,繁重的课业,形单影只,白月常一个人蹲在太医院西北角的一个小墙根下,同蚂蚁聊天,同虫子说话,她没有办法踏出那个地方。

“你怎知我孤单?”

“狼对孤单总是很灵敏。”

“可你后来,都没有打招呼,就忽然消失了。”白月听他这样说,想起来那时候,小灰狗是忽然不见的,她找了很久,还偷偷去到了太医院之外的地方,也就是那一次,她遇到了成夕。

“抱歉,因为我的族人需要我,我又没有办法变化人形,所以无法向你道别,希望你原谅我。”

贺夜很诚恳地看着她,白月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很认真,他认真地向自己道歉,心中不由一动。

白月抱着奶茶的杯子,热气腾起来,氤氲了她的脸庞,笑道:“世事无常吧,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遇到他,不遇到他,我不会来这里,我不来这里,也就不会再次遇到你,说来老天挺有意思哈。”

“我后来有试图打听过你的故事,但是因为我必须带着族人回到古希山,所以就离开了。后来呢,你为什么一个人来到了这深山(作品名:《狼王娶亲》,作者:别衡。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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