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校對:litcave 工作室

配圖:online

_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2020年,國人本以為有個歡騰的開始,結果卻迎來似無止境的禁足。


而且隨著形勢戒嚴,許多商場店鋪都不得不關閉,就連公司園區也不得不封閉戒嚴延期上班,不管是北上廣還是十八線小城市,中國大多數的城市此刻看起來都像是荒無人煙的死城。


此時此刻,人們被侷限在狹小的格子裡,或許一開始還欣喜著假期的延長,但漸漸地也開始疲倦室內枯燥單調的生活。


而就在今日,某位醫生的離世,再次讓朋友圈「沸騰」了起來,一下子人們再次變得充滿鬥志,群情激憤,而整個世界也重新認識了「吹哨人」(Whistle Blower)這個詞。


這位吹哨人的勇氣是值得尊敬的。


然而人們唉聲嘆氣,網絡點燭儀式再次花開神州,除了媒體賺足淚水和點擊之外似乎就再也沒有什麼浪花。


回想起來,很多時候我們的新聞評論除了新聞本身之外,意義似乎少得可憐。


在後真相時代,在許多不痛不癢的媒體報道中,我們又見證了偉光正的時代和明天,殊不知這一遍遍人間悲劇,不過是歷史重演。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Douban


時光倒退到一個世紀以前,南歐伊比利亞半島上,一場巨大的災難正悄然降至。


而根據最新歷史報告,當時的西班牙叛軍為了剷除「反西班牙」的破壞分子並恐嚇民眾,總共謀殺了十萬人。


歷史直到1997年才正式以《歷史記憶法》之名讓那些戰場上的靈魂重新安息。


2010年初,西班牙《國家報》(El Pais)報道,1850個為標記的公墓最終被繪製在了西班牙近一半的土地上。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Kapil Dubey


今天要提的這本書是《藏著》,副標題為《一個西班牙人的33年內戰人生》,作者則是上世紀60年代的口述史先驅「羅納德·弗雷澤」(Ronald Fraser),書藉助「曼努埃爾」、「朱麗安娜」(曼努埃爾的妻子)、「瑪麗亞」(曼努埃爾的女兒)的口講述了橫跨大半個世紀的西班牙歷史,從個人的視角呈現了當時西班牙整個社會的動盪與混亂。


書的主人公名為「曼努埃爾」,是一個忠實的社會黨人,因為1936年那一場政變和隨後的內戰,他不得不躲在家中足不出戶,而且每次家裡來人都需要小心翼翼,甚至連咳嗽都不能讓別人聽見,因為一旦被別人知道,他便很有可能被拉去槍斃。


而這一躲,就是30年。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其實說起西班牙,大家也都十分熟悉,早期的海外殖民者和海上霸主,若不是無敵艦隊被英國打敗後退位讓賢,它本應該是歐洲乃至世界的霸主。


在它的強盛時期,它不僅在歐洲擁有許多飛地,更是在全世界擁有大量殖民地,而且還佔據著大量銀礦。


然而這樣的資源漸漸變成了詛咒,西班牙本是一個人口稀少的國家,白銀資源的收入短期給國家財政提供了收益,但是卻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歐洲整體的通貨膨脹,貧富差距擴大。


而缺乏國家支持的製造業小生產者並不能獲得殖民利益,反而深受其害漸漸走向更底層甚至最終破產。


此後國家本身的人口和發展問題以及歐洲他國的強盛,使得這個國家一直處在二三流的水平。而到了近現代,極端的政治運動和民族問題更是成了兩座大山壓制著這個國家的發展。


而1936年的右翼軍官政變便是我們要說的那場「人間慘劇」的開始。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西班牙內戰爆發其實早在幾年前就有了苗頭。


1931年,西班牙王室被推翻,社會黨人組建了共和政府,史稱「西班牙第二共和國」,然而這第二共和國的政權並不穩固,不僅僅是巴斯克和加泰羅尼亞的民族問題沒有得到妥善解決,國內左右兩派勢力更是明爭暗鬥,內耗嚴重。


而反觀當時動盪的歐洲,一戰結束後整個歐洲政治兩極化的傾向越來越明顯,一方面是以保守派和軍國主義為代表的右翼勢力逐漸強大,而德意的法西斯政黨藉著民族情緒也紛紛抬頭,另一方面是列寧領導的第三共產國際也在不斷髮展,紅色的社會主義已經不再是一個遊蕩在歐洲的幽靈而是無數口號一致的紅色隊伍,他們深入了歐洲的每個角落和當地的政黨和人民結合起來,尋求政治上的突破。


這樣的國際形勢也間接造就了第二共和國政權飄渺不定的局面。


1931年共和政府臨時執政的是共和黨右翼代表「卡拉·薩莫拉」(Alcalá-Zamora),而在正式選舉後,當選的右翼政府並沒有這個國家的大部分人滿意。


「當時的西班牙以農業為主(事實上直到20世紀60年代都是如此)。20世紀30年代的農業無產階級群體(多數為無土地散工)大概與工業無產階級相當——各有兩三百萬人。除此之外,還有兩百萬佃農、租地農以及小土地擁有者——同時,中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的人數也不超過兩百萬。除卻他們所有人,五萬大地主卻擁有西班牙超過西班牙一半的土地。」


而這種情況沒有因為第二共和國的建立而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可以說在第二共和國建立之前,西班牙大多數農村都是黨魁當道,一般來說村裡都有一些重要人物:「兩三個地主、一名醫生、一名校長、鎮書記、一兩個商店老闆、一名牧師,以及任國民警衛隊指揮官的下士或者中士」。


這個階級就組成了村裡的統治階級,而更有可能的是,這階級中某一個人物會組建支持自己的隊伍,從而形成一個更為穩固的統治隊群體,他不僅僅會在自己的階級中吸收成員,更會從更低的階層中選取成員,久而久之,一個黨徒集團就形成了,而這其中的主導者就是所謂的黨魁。


當然國民警衛隊的指揮官一般來說在當地擁有極大的權力,因為其是唯一擁有軍事性武器的人員,而且還接受中央或者地方的任命,由此他們一般來說是農村的重要人物,是當地統治階級的重要一部分,但是卻不依賴於它。


從主角曼努埃爾出生的1905年開始,整個西班牙農村就籠罩在黨魁陰影之下,那時候學校的不公漸漸在曼努埃爾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當時曼努埃爾家很窮,但是因為曼努埃爾的父親是當地校長何塞老師的好朋友,曼努埃爾便得到了一些關注。


曼努埃爾對他是如此評價的:「對那些他想關心的學生來說,何塞算得上一個好老師……但他關心的就只有富人家的孩子,他對窮人的孩子置之不理。他們什麼也沒有學到,聰不聰明並不重要。」


然而這只是當時那個時代社會不公、人性勢利的冰山一角。


就在曼努埃爾12歲那年,他看到黨魁的幾個暴徒把一個他們打得半死的人用騾子馱到村裡。這個人有一小塊土地。他們用繩子把他的雙手捆著,確保村民會看到他,好喚起村裡的恐懼。


在這場事件中,這些黨魁的暴徒聲稱這個人沒有把鎮公所聲稱的他所欠的稅付清,所以去他家沒收他的財產,而這些時候那些黨魁的暴徒總是拿著獵槍保護鎮公所的官員。而這次當他們試圖將這個人耕牛的軛拿走時,他做出了反抗。


那是他唯一的軛,也是他謀生的飯碗。


在那個被黨魁統治的時代,其實連正規的政黨都沒有,民主根本無從說起。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而等到出現選舉的時候,曼努埃爾的父親(其實是養父)也和當時的村民一樣,他們認為:


「我投票做什麼?反正不管我投不投,他們都會按自己的套路來。我不投。」


而在第二共和國沒有成立之前,選舉似乎只是一種形勢,這次是自由黨登場,下次就是保守黨上臺。


有時候選舉會進行而大部分情況下,只會有一個候選人——通常來自即將執政的黨派,在不經選舉的情況下根據根選舉法的第29條被宣佈獲勝。


當然如果出現多名候選人的時候,整個西班牙便會出現一場鬧劇,


「黨魁們會忙碌起來,省長會任命一個政府代表來到村裡,在大選當天把對立黨派的所有領導成員都監禁起來。那不是選舉,而是一種恐嚇」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而在那個時候,人們被勒令如何投票,不僅僅是因為缺少文化教育,還因為害怕。


當然隨著事態的發展,買賣選票的事情也時有發生。曼努埃爾說那個時候「每票5比塞塔(比塞塔為當時貨幣)」,人們便會在毫無政治意識的情況下出賣自己。


等到1931年,最終共和國政府成立,人們切實感受到了一些自由,但是這對西班牙人來說才算開始,因為接下來,左右兩派的極端政治鬥爭最終將西班牙帶入一場血與火的內戰之中,而對於許多人來說,這場災難帶給底層窮人的是不幸和悲哀。


正如「曼努埃爾」的妻子「朱莉安娜」所說,這些底層人總是承擔所有的後果,好讓那些身居高位的人爬得更高,而且直到戰爭硝煙散去之後,朱莉安娜依舊秉持著這種看法。


但是就許多對政治抱著心態的人,例如「曼努埃爾」,在他們看來,共和政府本身是有救的。


最終以民主立身的共和政府失敗,則是因為他們沒能妥善地解決好土地問題。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_

當時,許多政黨在自身合法化之後都開始推行自己的主張。


1933年,擁有軍隊力量的右派聯合激進的共和黨人最終贏得了選舉,自此西班牙進入了其左翼人士所謂的「黑暗的兩年」。


那個時代一切百廢俱興,而強大的宗教勢力、民族矛盾、勞資矛盾和土地矛盾一下子湧到了政府面前,鑄就了一次次的權力鬥爭和流血衝突。


那個時候西班牙國內政黨林立,而法西斯勢利和共產國際的勢力已然蔓延到了全國各地。


右翼勢力試圖以極端的軍事強權策略穩定國勢,控制媒體輿論和人民示威,而左翼勢力則開始宣傳土地改革和人民自由,而激進的人們也開始尋求暴力的方式去衝擊國家機器。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當時作為左派代表的「人民陣線」聯盟是如此宣傳的:


「法西斯為你帶來「工作」,也為你帶來飢餓;法西斯為你帶來「和平」,也帶來了五千個墳墓;法西斯為你帶來「秩序」,也帶來了絞刑架。人民陣線提供給你的,是麵包、和平與自由!


土地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以致於農民和無產主義者都紛紛投向左翼,甚至很多投機分子也紛紛參與進來,企圖通過蠱惑文盲集體來侵佔公共財產。


「曼努埃爾」經歷的正是這樣的歷史,在右翼政府搖搖欲墜的時候,他站到了「人民陣線」這一邊,也就是所謂的左翼這一邊。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曼努埃爾」自述,當共和國建立之後,他們最希望政府做的就是兩件事:


首先,用土地改革的方式結束大莊園主式的農耕,

其次,用教育改革掃除文盲。


而在1931年到1933年,通過競選上臺的右翼政府在教育上下了很大功夫,但是對於土地問題,他們一直無動於衷。


雖然很多地方漸漸成立的實施改革的委員會,但是這個局面在某種程度上十分尷尬。


當時有些人認為應當採取集體耕種的方式,然而效果很差。像「曼努埃爾」這樣的人則認為應當將土地私有化分給個人,並給予一定的工具、種子甚至是政策傾斜。


「曼努埃爾」原先是一個理髮師,在當地的工會建立後他成為了領導者,所以很多擁有小塊土地的農民經常到他理髮店來,一來二去,他的想法也漸漸說服了自己遇到的那些人。


社會主義陣營是強大的,但是在示威中,這些人並非是理性的。


當作為政府代表的下士們試圖阻止示威的時候,人們群情激憤,若不是「曼努埃爾」的阻攔,那些下士便會被人群吞噬,那個時候是曼努埃爾第一次意識到了人民的力量,而那次事件也使他漸漸意識到運動中不理性因素的存在。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1936年,右派政府開始組織選舉,為了贏得民眾好感,大選期間他們更是取消了部分媒體管制,但是這樣的中間化路線並沒有討好任何一方,反而讓極右勢力更加憤怒,而「人民陣線」也最終在左派人士的組織下成立,一時間西班牙全國各地示威抗議右翼政府聲援「人民陣線」的聲音四起。


各地衝突流血事件徒增,民眾在政治的狂熱中進行抗議、示威和拉票,面對這樣的局面,似乎站隊成為了最為直接也最為有效的參與政治的方式。


最終1936年2月16日,「人民陣線」代表的左派宣佈贏得選舉,正式開始組建政府。


而在西班牙鄉村,「曼努埃爾」也成為從右派勢力手中接過村長一職,並開始組織委員會對當地的管理。


但他沒能想到的是,這次左派的勝利只不過是災難的開始。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不僅僅是因為政府改革無法短時間內實現,更是因為在兩極化的站隊鬥爭中,沒有人能夠倖免。


雖然「曼努埃爾」是左派,但是他依舊秉持著公正對待村民的態度,無論是地主或是國民警衛隊,他都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讓他們受到不公正的對待。


可是情況並不因為「人民陣線」當選而漸漸好轉,反而向著更危險的方向發展下去。


「人民陣線說要加速改革,但是渴望土地的人民以為只要他們贏得大選就夠了」


由此,農民們在政府的大旗下開始進行暴力運動,而國民警衛隊則手握武器進行抵抗,而這些運動和衝突愈演愈烈,流血犧牲不斷出現。


書中最嚴重的一次是「耶斯特」事件:


「警衛隊逮捕了在一個大地主的莊園砍樹的六個農民。剩下的人在警衛隊押走他們的同志時,拿起乾草叉、棍棒和石頭襲擊了他們。而最終警衛隊開槍打死了18個農民。」


政治運動在無序中愈演愈烈,而在「曼努埃爾」看來,「人民陣線」最大的問題便是那些無政府主義者。


這些人藉著革命的名義,衝到村子裡去破壞國家機器,他們私自處決那些地主和下士,企圖製造暴亂和恐怖,而「曼努埃爾」更是發現,這些所謂的無政府主義者的背後不過是一些資本家和投機分子在煽風點火。


然而這都是一家之言。事實上,無論無數人不管是左派還是右派都在那個風雨飄渺的時代被暗殺,而這場由左派政府主導的「改革」最終也成了內戰的引子。


無論「曼努埃爾」如何抱著一顆對左派政府和土地改革熱切的心,他都沒有時間了。


就在「人民陣線」宣佈贏得大選的3個月後,弗朗哥所屬的右翼以「整個西班牙晴空萬里」為暗號發動軍隊政變。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Willian Justen


由此所有原先被控制的國民警衛隊在軍方的領導下開始向左派政府和民兵組織反撲。


西班牙內戰就此開始。

_


高中歷史課本里其實也提到的過西班牙內戰,大體上也不過是右翼軍方代表弗朗哥將軍發動政變,在德、意等法西斯政權的6萬多裝備精良的軍隊支持下,最終擊潰了3萬共產國際的聯軍,開始了長達數十年的獨裁統治。


而在那個時候英、法無動於衷,只有共產國際願意出兵相助,由此西班牙的共產勢力不斷強大。


但是喬治·奧威爾的經歷似乎被一些人刻意忽視了。


由此很多人對這段歷史的理解不僅模糊而且片面。


因為政治局勢的影響,左翼和右翼各執一詞。左翼人士宣稱弗朗哥政府是恐怖的獨裁政府,在弗朗哥執政時期,無數人因為政治因素被迫害槍殺,而西班牙卻在這場獨裁中躲過了二戰。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反過來說,喬治·奧威爾在《向加泰羅尼亞致敬》同樣描述了在左翼戰場上讓人覺得心寒的經歷。


那些由反對右派組成的抗擊組織似乎都是些無望取勝的民兵,而奧威爾自從在東南亞殖民地覺得良心有愧之後就決定站在了失敗者這一邊。


但是沒想到的是,這場戰爭中他不僅僅看到了這些拿起武器的戰友的無畏,也看到了借失敗而打擊左派內部政敵的蘇共的冷血。


一個個共和政府士兵撤回時不僅被當時控制局面的長官審問,更是動不動就懷疑成間諜要拉去槍斃。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Online


當一個個撤退的戰友被誣陷為法西斯內奸時,左派的陣腳漸漸亂了。


而在彼此的暗殺和混戰之中,整個國家陷入了極端的恐怖之中,無數的平民陷入這種政治恐怖和鬥爭之中。


站錯隊伍的人們很有可能就會被當作敵人處決。


整個狀況持續到了1939年的春天,西班牙首府馬德里最終被右派軍方佔領,旋即,西班牙內戰宣告結束,弗朗哥獨裁政府正式上臺,類似「曼努埃爾」這樣的左派人士也立即遭到追捕和處決。


在書中所講處決一個人,只需要三個人,一個人在內容上簽字,另外兩個當證人,由此右派可以隨心所欲地處決任何人。


由此,弗朗哥所製造的恐怖再一次席捲了整個西班牙。


而這一次,是左派人士遭到了清洗。


西班牙的槍響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Photo by @Nathan Anderson


這本書的主人公「曼努埃爾」從內戰結束後的1939年開始便一直躲在家中。


他在妻子的照顧下躲了30年,直到1969年政府宣佈大赦之後他才從家裡走了出來。


人們對於弗朗哥政權似乎也褒貶不一,在獨裁時期,他在國內製造恐怖,導致無數人被暗殺而他一生也至死也害怕被暗殺。


但是從結果上來看,他所主導的政府最終也沒有參與到慘烈的二戰之中,無論是自顧不暇還是明哲保身,這對西班牙來說亦或是躲過一劫。


但是不管怎樣,那麼多生命在這場政治和軍事鬥爭的浩劫中消亡,而這些逝去的靈魂,在肉體消亡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能在幾十年後的今天才能得到安息。


而對於這場災難,人們感到更加疑惑的是,戰場上的所有人似乎都認為自己在做對的事。


就像一場雪崩中,沒有一片雪花覺得自己有過責任。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