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何須言在口


丹心何須言在口

背景:沉溺於陳情,沉溺於王一博詮釋的一個內在熾烈俠義、外表冷漠雅正的藍忘機。若說那些老戲骨,靠眼神與角色合一,我們會在激賞之際多少有些覺得理應如此,而在王一博這個年紀,可以靠一個深遂含蓄的注視,一抹稍縱即逝的嘴角邊笑意,把原著裡不苟言笑,其實內心戲份豐富的藍二公子,拿捏得出神入化,讓人忍不住無比讚歎。

想寫藍忘機的心裡戲,緣起跟重寫《權利的遊戲》結局完全不同,那次是覺得結局不滿意,乾脆自己寫一個;而這次僅僅單純是有觸動,想把N刷《陳情令》、看了N遍《魔道祖師》之後對藍忘機那點兒小小的瞭解和揣摩,把我以為的、他的心裡話,寫出來,以饗讀者(主要是饗平躺在陳情坑裡的自己):

丹心何須言在口

受傷

從魏無羨被金凌刺傷開始......

藍思追試圖飛快地跑在藍忘機前邊,想趕在藍湛前邊幫他把“靜室”的門打開,但是他跑得再快,還是落在藍湛身後,跟著他身後,他目瞪口呆地看到: 他那平日裡端方雅正的師父,藍湛,雙手抱著受傷的魏無羨,居然是用腳把門踢開的.......

思追自小受盡藍湛的寵愛,別的小弟子,自然是被藍氏家規管得規規矩矩,極其嚴謹,一個小錯處,也是罰得毫不留情,而思追:

  • 破壞結界偷跑出去放風箏
  • 背個家規錯漏百出
  • 練個劍居然能歪在樹上睡過去
  • 乃至有次把藍湛養的兔子偷了一隻烤著吃掉
  • ......

每次都以為這次死定了的時候,藍湛只是淡淡地、一如既往地,冷冷道:“抄一遍家規去。”就完了。什麼戒尺、戒鞭這些從未動用過不說,對其他忿忿不平的弟子,高高在上的藍二公子,則會面無表情地說:

“你們仔細背書、勤勉練劍,研習音律,你們不必跟他比,我自有分寸。”

而這些弟子不知道的是,思追小時候,他們的不苟言笑的師父,時常一人抱著思追,也不說話,抱一會兒,放下來,一心想跑出去玩兒的思追,常常會在抬頭離開之際,看到師父的眼角似有寒星,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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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藏書閣

“兄長”,藍忘機跪在藍曦臣面前:“求你,跟我一起,救魏嬰。”一字一頓,說得極慢。

“你想哭,就哭出來”藍曦臣扶起弟弟,看著他,看著他眉頭深鎖,胸口劇烈起伏,臉上依舊面沉似水,語氣呢,也因為說話惜字如金,速度極慢,顯得平穩安詳,一板一眼,模樣仍舊是所有人心目中那個冷漠、冷淡、冷靜的藍氏楷模,天下人的榜樣:藍忘機。

“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想哭,你就哭出來,你若.....想說出那句‘我好心疼’, 就說出來。”藍渙看到弟弟眼睛裡,溫和地說。

  • “我可以嗎?我們藍氏一族,不是要給天下人都做一個表率嘛?”
  • “我能哭嗎?我們藍氏不是一直要注意我們的儀表,不可妄言嘛?”
  • “心疼?這樣肉麻難堪又讓叔父覺得大逆不道的話,我可以說出口嘛?”
  • “可是,這次,兄長,我就要跟他站在一起,三百戒尺也好、六百戒鞭也罷,什麼體罰,還是終身禁足,我都認了!”

藍湛從未一口氣慷慨激昂說過這麼多話,自己都驚訝萬分,連忙住了口,眼淚卻也不知不覺,爬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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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試過這樣的感覺:心裡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簡直,簡直太痛快了!

“兄長,你醫術高明,用藥出神入化,我求你,幫我救治魏嬰。”藍湛再說一次,不像第一次那樣一字一頓,艱難無比,這次說得無比流暢:“我是心疼他,他其實如今,與凡人無異,若是我們受這樣一劍,躺個幾天就會自愈, 而他,而他,而他......”

“你慢慢講。”藍渙見他從來不曾說如此多的話,一時急得表達不出自己的本意,連忙提醒他。

“他.....”藍渙看到藍湛的嘴唇在顫抖。

“他不會有性命之憂,你放心,有我在。”藍渙為這個從母親去世後,一年也不會說幾句話的弟弟擔足心,是以,把他最關心的先說出來。

“他,沒有金丹了!他如今的體質,與凡人無異,大哥你想這樣受上一劍死去的凡人,我們這些年見的還少嘛?!”

石破天驚的這樣一句說出來,兩人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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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藍湛簡要把溫寧所說的,魏嬰剖丹給江澄的事情敘述了一遍,藍渙沉默半晌,嘆息道:“你就坐在這裡,喊上半天‘我好心疼’,或許才能把胸中這口悶氣排解開吧?” 拉起弟弟,藍渙說:“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他。”

“藍宗主,藍公子”思追畢恭畢敬,但是依舊語帶焦慮地說:“魏公子一直昏迷,藥,根本喂不進去。”

“把這個尋常的療傷的藥倒掉吧,我開個方子,有幾味藥是止痛止血效果快的,咱們雲深不知處沒有,思追,你下山去綵衣鎮採買,快。”然後抬頭示意弟弟:莫擔心,一定會藥到傷愈。

內服、外用、把兄弟二人的靈氣,輪流輸給魏嬰,還有藍湛練習了十三年的各種清心安神的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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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囈

魏嬰大部分時間都是安安靜靜躺著,傷勢毫無起色,有的時候,他會驚叫:“不是我!不是我!”有時候會哼哼唧唧,似乎是在喊“疼”.....

每次聽到他開口,都驚喜地以為他醒來了,放下琴,滿心歡喜走到床前,看他依舊雙目緊閉,所有的話語,都是說在夢裡,好似在夢裡,他也終於卸下他滿不在乎的面具,尤其哼哼的樣子,如同一個天真淳良的孩子,有點兒像思追小時候因為多抄了幾遍家規後,那委屈的樣子,抬起手給他看:“師父,手腕子酸死了.....”

“你別管我了,藍湛...我是奸邪.....”這時,只聽魏嬰又很嬉皮笑臉的一句說出來,凝視他,原來還是夢中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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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訴

藍湛乾脆也不彈琴了,他就靜靜坐在床沿,看著魏嬰,輕輕跟其實什麼也聽不到的他,慢慢說起話來:

兄長說的對,反正也沒有別人,只有你,而你,其實也聽不到,我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魏嬰你知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大約五六歲的時候,我記得不是很清楚,跟你說你父母雙亡的時間也差不多,總之那時候,我叔父跟我說,我母親去世了。

我不懂什麼叫‘去世’,還是天天到靜室去看她,後來兄長說:‘去世,就是離開人世,我們再也見不到她了。’我當然也理解不了什麼叫‘再也見不到’,還是天天去等母親出來跟我說‘湛兒,給你吃母親做的桂花餅’;我當然是等不到的,大約過了半年還是一年,我才大抵懂得,兄長說的‘再也見不到’的意思。

那種等又等不到的感受,魏嬰,你可知道,那是痛徹心肺的難過,我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我從小學的那些家規,那些修辭,沒有什麼能描述我心裡那種慘烈的,從開始的希望,到失望,再到後來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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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

有時候想想,我還是要感謝我們的三千條家規,那是一劑非常好的麻醉劑,當我把每一條都朗朗上口地背出來,還教別的弟子的時候,我覺得,好像我們的人生裡,就只有這些家規,就挺好。到後來,好像母親是不是真的曾經存在過,我都開始覺得模糊,然後就,心安理得地,活在規規矩矩的:卯時作、亥時息的歲月裡了。

生命中再無希望,當然也就沒有失望。而那些擾人心神的飛花細雨,在某一個瞬間,我會忍不住在心裡說‘母親,湛兒,其實一直在等你,等不到你的湛兒,好像天地間只有我自己,真的好孤單,好.....心疼’

對,就是‘心疼’二字,心都是疼的,你那時來聽學, 會說很多跟心有關的詞句,什麼心花怒放、心悅誠服、心心念念、心神俱傷......到後來在屠戮玄武洞中,你在我腿受傷的時候,衝口而出:“嘿嘿,你這樣就好了嘛,淤血一直不吐出來,你傷了身體,我會心疼的”,你肯定記得我但是凝視你很久,最後還是冷漠地別轉頭,只說了句輕不可聞的‘謝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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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你不知道的是,在我聽來,那是如此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對一個人,可以用‘心疼’表達嗎?不算是言語不端嗎?你會不會笑話我?眾人都不會覺得這樣完全不雅正嗎?所以我才凝視你良久,再也不敢開口說半個字,我是一個全天下都那我當楷模的‘好孩子’啊,我那時只想,我不能這樣沒規矩、這樣不正經,引人置喙。我知道那時,只要我開口,就會錯

魏嬰,你醒來啊,那時候你受的傷可比現在重多了,即便高燒不退,你還能說出俏皮的話,讓我在那樣惡劣的環境裡,不那麼.....害怕。魏嬰,我特別想你醒來,繼續跟我口沒遮攔說說話,隨便你說什麼,我都....愛聽。說到這裡,哪怕是自言自語,藍湛還是,覺得臉有些發燒,頓了一下,他接著說:

是的,我也會害怕的,恐怕天下沒人知道那個‘逢亂必出’的姑蘇藍二公子,也會害怕。比如現在,我現在好害怕你醒不過來,好害怕我再次失去你,害怕哪怕我得到天下人的景仰,卻再聽不到你嬉皮笑臉跟我有說有笑,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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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就像我那時在洞裡,你也是如此這樣昏迷不醒,你可知道,我害怕的東西好多啊:

  • 我害怕叔父重傷不治
  • 害怕兄長遇險
  • 害怕沒有人來救我們
  • 害怕你真的死在我面前
  • 害怕我因為那些勞什子端方雅正的束縛,到你我都困死在這洞裡,都不敢跟你說:‘我想和你站在一起,鋤奸扶弱,無愧於心,離經叛道又如何,死,又何懼?’
  • 害怕天下從此為溫氏驅使,生靈塗炭......

君子心中應該無懼,這也是我們家規裡的一條,我那麼害怕,到底也只能默默地想想,絕對不敢,宣諸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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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冀

魏嬰,你知道嗎,上次你問我:‘為什麼是三年以後才去找你’,而我只是沉默低頭喝茶,不肯答話,現在我告訴你,那是因為,我那三年,被叔父罰完戒鞭,看我依舊頂嘴,質問叔父‘孰黑孰白,孰正孰邪’,叔父氣得當場吐血,大呼‘反了!反了!’然後讓兄長把我囚於寒潭底下,任我自生自滅。

我開始連爬都爬不起來,卻心心念念想著出去找你,那樣急火攻心加上戒鞭的重創,若不是兄長跟我講‘活著,藍湛,活著,總有希望’,我或者,根本活不過那三年。

那是我生命中最最痛不欲生的三年,那三年我好像把我畢生的眼淚流乾,好像把我畢生的心疼疼過。我夜夜不寐,是因為只要我閉上眼睛,眼前就是那一幕:你放開我的手,最後留給我的,居然是那麼燦爛的笑容,我知道,你不想我難過,不想我心疼,想用盡生命最後的力氣,告訴我:你心中無愧,所以死亦何懼,你餘心中喜悅給我,希望我餘生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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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啊,我都懂得你的用心啊,可是我做不到啊,我好羨慕一起仗劍天涯的曉星塵和宋嵐前輩,我明知道你想我好好活著,乃至要快樂地活著,但是能帶給我開心喜悅的唯一一人,不在身邊,生死未卜,我孤零零的一個人,我如何才可以展顏?

遍尋

三年之後,我傷愈出關,第一件事,就是連請示叔父這樣的繁文冗節,都被我略去。我離開雲深不知處,像瘋了一樣到處找你,魏嬰,你不可以這樣跟我捉迷藏,我找遍了所有可能你藏身的地方,但是他們都說:那個十惡不赦的夷陵老祖,死了,真是,大快人心。魏嬰,你於是,成了說書先生的話本,街頭孩子們玩耍嬉戲的戲碼,江湖人口中的傳說.....而我,再也找不到你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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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會跑到亂葬崗深處,仰天長嘯,卻不知道喊什麼才能表達我想念你的萬分之一。那一句‘魏嬰,你到底在哪兒,我思念你,至深’,被家規管制得死死的我,即便在亂葬崗,在寒潭底,在夜深人靜的雲深不知處的靜室,到底不敢,宣諸於口。

是的,逢亂必出,含光君。你我發誓一起:鋤奸扶弱。所以江湖只要有任何異動邪祟,我都會第一時間到場處理,而他們都不知道,

我根本不是想要什麼英雄俠義那些勞什子虛名,我只想,做出雙倍的,我們發誓一起做的事情,然後每次,我都抱著那麼一絲絲的希望,或者,此次,你也可以與我一樣,逢亂必出,我就此,可以找到你。

魏嬰魏嬰,你可知道,那種每次平息事端之後別人的各種讚譽,根本無法彌補我寒徹骨髓的失望的千萬分之一,那種心疼、那種絕望,跟我當年失去母親時候的感受,如此相似,我不知道可以跟誰說;‘我不想要這種感覺,我受不了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好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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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念

你一直嬉皮笑臉問我,到底怎麼認出你的。魏嬰,你這人就是這點兒不好,當然,也是這點兒讓我特別欣賞你:你對別人的好,你從未放在心裡:大到給江澄換丹,小到屠戮玄武洞中對我所有的照顧,和為了不讓我那麼擔憂害怕,逼著我給你唱歌;而別人對你哪怕一絲一毫的好處,你都記在心裡,你在洞裡跟我念叨過的江叔叔怎麼疼你,怎麼偏向你,怎麼讓江澄跟你學著點兒,到後來虞夫人和江叔叔又如何叮囑你要照顧好江澄姐弟:你說到師姐怎麼疼你,叔叔怎麼教導你,都是面帶微笑,言辭和煦;而提到江澄在小時候如何常常欺負你,虞夫人怎麼處處擠兌你,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好像那都是別人的故事,你完全不放在心上。

你吹出只有你我才知道的,我在洞中給你哼的歌,你說我怎麼能認不出那是你?你知不知道,我一把握著你“橫笛閒吹落星斗”的手腕,已經是我可以做出來的最過分的舉動?而我心裡,居然有讓我無比羞愧的:想緊緊抱住你,含淚質問一句:‘這些年,你到底在哪兒?我找你,找得好苦!’的念頭。

那念頭,被我按捺的,如此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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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靈

出關之後的十三年,我除了做一個世人眼中的‘逢亂必出’的含光君,更多的時間,我一直過著:一人、靜室和藏書閣的,兩點一線的日子,靜室,是為演奏問靈;藏書閣,是為了研習新的琴譜,看看有沒有是我沒學過的更高超的問靈曲目。

我姑蘇藍氏的問靈,據說是可以通達三界,只要這人尚存一絲遊魂,都可以通過問靈捕捉得到的。而每次欣喜若狂地研習之後的潛心演練,換來的都是靜室裡,寂寂的空迴響。那種從滿滿希冀,到再次跌落谷底的失望,十三年中,我根本數不清我經歷了多少次,是的,我除了藍氏家規,言辭匱乏,所以剛才兄長跟我講,若我想說出來,‘我心疼你’,就乾脆說出來,我就真的哭著說出來,這樣的話在心裡說了千萬遍,百轉千回,真的把那幾個字有聲地表達出來,我居然不覺得羞愧,而是覺得,如釋重負,去他的什麼正經規矩、謹言慎行,我心疼你,我一定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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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語

問靈十三載,那種無法排解、無法言說的、所有的深深的想念,我就用寫爛字的方式,跟你訴說,弟子們看到的是:他們的師父端坐在藏書閣修訂藍氏家規,而我其實只是字字泣血地跟你說說心裡話,雜亂無章,沒頭沒尾,只有我自己懂,若哪日你看到,你也會懂:

  • 我抱著一息尚存的阿苑回來,被叔父大罵一頓,罰戒鞭
  • 我給阿苑取的字是‘思追’,是思念追懷的意思
  • 阿苑淘氣,我不罰他,弟子們諸多不滿
  • 你養的那些小兔子們,看著都是很歡喜的樣子, 真羨慕他們, 他們,每一個,都比我歡喜很多
  • 下雪了, 想起你說: 那種“晚來天欲雪”,然後“綠蟻新醅酒”的,感覺真是好, 如今有雪,沒有你
  • 我...偷買了你最喜歡的姑蘇天子笑,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吩咐弟子們不必進到靜室打掃,都讓我自己來就好,因為我藏著姑蘇藍氏所嚴禁的酒,
    如今有酒,沒有你
  • 我跟著一個老婆婆學的,種蓮花,我記得你一直說,等討伐完溫氏,你帶我回你們蓮花塢去看十里荷花的“接天蓮葉無窮碧”,吃苦中帶甜的蓮子,我就買了蓮子,學著在亂葬崗,種花,今天去,居然真的開出花來,我試著吃了一顆蓮蓬裡的蓮子,卻只有苦,沒有甜,因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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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

魏嬰,你老是說我是‘’小古板,我答應你,只要你醒來,我以後跟你單獨在一起,就儘量,儘量多陪你說話,你喜歡我說什麼,你告訴我,我可以,我可以學的。

有時候想想,你看思追,那麼有情有義,卻是雲深不知處裡最最沒規矩的弟子,劍術道法修為最高的弟子。所以如今看來,這規矩,也是要因人而異,因材施教,兄長看我有次捧著思追抄家規抄得發酸的手腕,心疼得又揉又搓,哄了半天,就跟我講:‘倒是難為你這樣寵他,我昨天考教他們的劍法,他反而比其他人精進很多,世事,或者也不能都以我們的家規一概而論,忘機,以後,你想怎麼教他,都隨你吧。’

規矩是什麼的呢,規矩是讓人可以做好事做好人,鋤奸扶弱的,如果因為那些規矩,卻錯失了拯救好人的機會,乃至助紂為虐,那是什麼規矩?

兄長說讓我做仙督,我開始想著那樣我藏著你在我們姑蘇藍氏就顯得那麼離經叛道,還如何做天下人表率?後來又想,這規矩,也是人訂的,我做了仙督,就改改這個規矩,也沒有什麼不行,再說,什麼叫結交奸邪,你一點兒也不奸,更沒有半絲邪惡。

我,我要把你的事情在聽學的時候講給眾仙家弟子聽,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俠之大義;並且好好給他們講講奸邪的定義,比如那個金光瑤,才是真正的滿嘴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女娼的,奸邪。

丹心何須言在口

如願

魏嬰,你別睡了,你快睜開眼啊,魏嬰,我,我跟你說,我連對兄長,都不好意思喊一聲親暱的“大哥”,我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的,所以除了那次醉酒,你‘騙’我喊了你一聲‘魏哥哥’以外,如此肉麻的稱呼,我再沒有用過。

魏嬰,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聽,我如果真的說了,你會不會早些醒過來,你會不會快些好起來,我也記得你說過的,心情好了,傷也好得快嘛,那....

藍湛覺得自己臉燒得不行,但是還是很小很小聲音叫出來:

“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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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肯這麼叫我了”耳邊清晰的那句,不是魏無羨問的,還有誰?

只見藍湛這時,方寸大亂,慌張地說了半句:“你,你,你”又恢復了他小古板的一面,羞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再喊一聲,我就好了。”只見魏無羨斜靠在枕頭上,看著他,依舊嬉皮笑臉的樣子。

“你何時,何時醒來的,你,你,你都聽到了什麼?”那模樣,活脫是酒醉後在客棧門口,氣急敗壞又裝得不露聲色的,端方雅正的藍二公子的樣子,沉著臉,問:“昨晚我?”

“我不告訴你,而且永遠也不會告訴你,現在,是自己說的啊,我開心了,傷就好得快,所以,含光君,說話算話,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來,再叫一聲......”

只見含光君,默默低下頭,再也不肯說一個字,而他的臉色是一如既往的、標準的藍氏招牌的、沉靜如水。

只有耳畔,有一絲難以察覺、若隱若現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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