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已經不能滿足吃貨們的胃,海底撈進社區解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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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團購的基礎是對團長的信任,這種信任是有溫度的。”


“@所有人,綠楊邨已經發車了,大概13:00左右到,請各位隨時關注群通知,並及時到指定地點取貨。”

上週日的中午,上海某社區一個名叫“二姐兄弟姐妹”的群裡,發出了這樣一則取貨通知。

此前,這個群的團購商品主要集中在生鮮類,比如草莓、雞蛋、牛肉、海鮮等。團長Swing接觸到綠楊邨的資源後,隨即在群裡徵求意見,反響熱烈,第一次試開團的金額,遠遠超過綠楊邨6000元的起送價。

首次開團成功後,熱心鄰居“小姐姐”還做了小問卷,調查大家更喜歡哪些菜品。雖然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但至少可以做個參考。第二次團購時,金額直接翻番。

對團長而言,這是第一次團購餐廳成品,而在疫情中開展社區團購,也是綠楊邨這種老牌餐飲企業首次通過這種方式觸達社區消費者。

綠楊邨表示,疫情結束以後,只要社區團長有需求,仍會保留這項業務。

眾所周知,餐飲企業主要的業務模式是堂吃,外賣誕生以後,不少餐飲企業又加入外賣業務。

新冠疫情爆發後,堂吃業務一下子變成了0,而外賣業務又受到運力不足的掣肘,於是,包括海底撈、耶裡夏麗等在內的一些知名餐飲企業開始試水社區團購。

據中國烹飪協會發布的《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對中國餐飲業影響報告》顯示,相較去年春節,78%的餐飲企業營收損失達100%以上;9%的企業營收損失達到九成以上。

“從過去的數據看,我們商場店的外賣業務佔比在1成左右,社區店的比例略高,但也僅在2~3成。疫情的影響非常大,目前我們也在嘗試通過社區團購的方式進行自救。”新疆餐廳耶裡夏麗董事長楊劍向零售君介紹。


一字之差的鏈路關係

社區團購並不是零售新業態。

早在PC時代就有了社區團購的種子。當時人們大多通過網站BBS交流,這個因共同興趣而聚集在一起的群體,成就了社區團購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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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社區團購真正成為一個專業名詞,是在2017年出現專業的社區團購公司之後。”微信小程序“群接龍”首席運營官梁小橋說。

經過三年多的發展,社區團購這個名詞在資本的助推下,早已完成了市場的教育階段。但有意思的是,時至今日,即便流量巨頭以各種方式佈局社區團購,這個賽道上並未出現真正的壟斷性大品牌,整個社區團購行業呈現出非常明顯的區域化特徵。

在零售環境日臻成熟的當下,線下實體店或線上電商,消費者幾乎想在哪裡買就能在哪裡買。社區團購解決的到底是哪一類人群的需求?它與其他零售業態有何不同?

“我選擇團購,一方面是看團長,因為團購的東西是要經過團長挑選的,品質要有保證,另一方面是看價格,必須要比我自己去買便宜才行。”上海一位社區團購重度愛好者袁女士說,如果商品品質一般,或者價格沒有競爭力,她寧可不參團,或者選擇其他團長的團。

顯然,社區團購的開展基礎首先是基於團員對團長的信任

,這種信任與單純的交易不同,是有溫度的。因此,社區團長必須要在社區有一定的粉絲(團員)基礎。

有了粉絲基礎也不代表就能高枕無憂,一旦團購商品的品質或者體驗沒有保障,團員就極有可能“脫團”。總結來看,社區團購中,粉絲是基礎條件,商品是必備條件,二者缺一不可。

再看社區團購的模式,也與傳統零售模式的“供-需”關係不同,社區團購是“需-供”關係。一字之差,卻反映出社區團購的鏈條中,團員參與的重要性。

在社區團購裡,團員並非只能被動接受團長發起的某件商品的團購。一個好的社區團,很多時候是團員想要什麼商品,團長就去尋找相應的貨源,最後談價格,並落實配送或者提貨等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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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團長,社區團購公司的出現,讓貨品更豐富,物流倉儲更標準。但它在社區團購簡單的鏈條上強行插入,改變了原先“團員-團長-供應鏈”這三方組成的簡單關係,卻並未改變從供到需的鏈路。

梁小橋提出:“社區團購與電商或互聯網企業的底層特徵明顯不同,前者是去中心化的,後兩者則是中心化的。”

社區團購公司試圖通過中心化的方式,藉助技術和資本,快速提升社區團購的效率,並由此擴大規模。

只是從團長和團員角度來看,社區團購公司的效率和規模並非他們首要考慮的因素,誰能以最簡單的方式為自己提供最有競爭力的商品,才是最重要的。


折戟者眾

前不久,社區團購頭部企業“十薈團”宣佈,獲得阿里巴巴及啟明創投、真格基金等新一輪投資,融資額為8830萬美元。其創始人及聯席CEO陳郢表示,預計未來幾年,社區團購市場規模將達5000億元。

實際上,自2017年以後,社區團購就不斷被鼓吹為“風口”行業。

據粗略統計,2018年,除了為社區團購提供SaaS軟件和小程序服務的企業以外,純社區團購企業有近50家。2018年下半年開始,社區團購企業的融資新聞不斷刺激局中人及局外人。

有報道稱,自2018年起,共有10多家社區團購平臺獲得資本的注入,融資額累計超過40億元。

譬如,如今被十薈團收購的“你我您”,曾在2018年下半年獲得GGV領投的數千萬元A輪融資;“食享會”則在2018年一年之內,完成天使輪、A輪、B輪共三輪投資,總融資額在2億元左右……

資本的助力炒熱了市場,社區團購企業名單在短時間內快速翻了兩倍,搶地盤、搶團長,社區團購一時進入百團大戰的局面。但地盤好佔,人卻和錢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被佣金吸引而至的團長們,對社區團購公司並沒有什麼忠誠度。

2019年下半年,社區團購企業迎來行業大洗牌,合併、聯盟、死亡,成為這一時期社區團購的關鍵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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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知名的當屬兩個行業頭部企業十薈團與“你我您”的聯姻,說起來是聯姻,實際上是後者被收購,且中間鬧出不小的風波。與此同時,在行業內略有規模的“松鼠拼拼”以及“鄰鄰壹”,也在去年下半年頻頻傳來站點收縮、裁員等傳聞。

而一直對社區團購虎視眈眈的京東,則宣佈成立社區團購聯盟,希望藉助京東的商品資源、倉配網絡及數據能力,找到破解社區團購贏利難局的良方。

這不得不讓人開始對社區團購的模式展開理性思考。一些社區團購企業也開始求變,譬如嘗試去團長化、擴大現有商品品類等,但似乎這些方法都沒有奏效。

對此,從事社區團購工作的汪先生指出,很重要的一點在於,首先社區團購成立的一個重要基礎就是團長本人,去團長化之後,社區團購與傳統電商的區別在哪裡;

其次,擴大現有商品品類,卻沒有改變社區團購從需求端倒逼供應端的邏輯,並不能為社區團購公司脫離困境帶來實質性幫助。

社區團購公司,其實是硬生生嫁接出來的,我個人認為未來它們不會死,但一定會演變,比方說演變成比較純粹的供應鏈企業。

”梁小橋說。

群接龍的前身是一個社區團購公司,業務涉及供應、倉儲、物流甚至團長,不僅太重,而且沒有真正明白社區團購的邏輯,最後以失敗告終。

2017年,群接龍誕生。雖然還是社區團購行業,但定位不同,切入的點也不同——成為社區團購生態鏈中的一個底層技術服務商,為社區團購提供工具,服務於參與社區團購的這個群體。


另類闖入者

一邊是行業的大洗牌,一邊是社區團購迎來一撥另類的闖入者。

特別是今年新冠疫情發生以後,餐飲、零售等受影響頗深的行業紛紛展開自救。作為零售業態的一種,社區團購自然成了渠道之一。

“從今年1~2月的數據來看,武漢的社區團購增長最快。無論是團長人數、團購次數,還是總的團購金額,相比平時上漲了近10倍,而北上廣深疫情期間的增速在4倍左右。”梁小橋接受零售君採訪時稱,從群接龍的團購發起數據來看,的確有越來越多的實體店鋪開始加入社區團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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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零售君居住的小區附近,一些實體店鋪早已加入社區團購中,譬如水果連鎖品牌“仨果演義”,壹號食品旗下的“肉聯幫”等。

這些店鋪型的社區團長,不僅擁有商品端的資源、社區居民的資源,還有冷鏈存儲條件,具備提貨點功能,而提貨點正是不少社區團長頭疼的。

前不久,雪花啤酒、百威啤酒、青島啤酒也在不同區域招募社區團長,一些店家及便利店的店主都是團長人選。顯然,啤酒品牌們看重的也是這些實體店鋪所具備的前置倉功能。

不過,店家團長因自身經營的商品品類相對單一,社區開團大多隻能以爆品開團。這給供應鏈企業加入社區團購留出了機會。

疫情期間,海底撈供應鏈公司蜀海物流率先在上海試水社區團購業務。通過群接龍小程序,消費者可團購8款菜品套餐。當日18點前下單,次日11點可送達,單個小區10套起送。

套餐價格從38元到168元不等,商品品類從蔬菜、肉類、海鮮,到糧油米麵都有。不過,該團購推出後不久,即有消息傳來,說內部正在對套餐進行調整。

“我覺得蜀海推出社區團購的思路沒錯,但目前看來,他們的操作姿勢還不太對。作為一個餐飲企業,他們在供應鏈和服務上有極大的優勢,但要想以團購的形式走進社區,必須真的紮根社區才行。”Swing從社區團長的角度分析。

梁小橋則認為,社區團購的交付方式其實是人與人之間一種有溫度的交付,依靠純電商或技術思維是無法解決的

,“開展社區團購的企業,必須要有這樣的認知,且讓這個認知落地,才有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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