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英:反正在哪里,都是异乡人

49岁的刘若英第一次做导演。已经是歌手、演员的她,又多了一个“导演”身份,不怕失败吗?她的回答是:“做了也许会错,但是不做,就连对的可能都没有。”不是每一次都能够让自己全力以赴、奋不顾身,不是每次都有机会,“正因为这样,我也会更加珍惜现在。”


刘若英:反正在哪里,都是异乡人


人到中年,愈懂珍惜

作为演员,刘若英的演技有目共睹。无论是《少女小渔》中迷茫、孤独的少女,《天下无贼》中心存善念的女贼,还是《粉红女郎》中的结婚狂,她对角色的把控都相当娴熟。在张艾嘉的《相爱相亲》中,她饰演的王太太也成为了最抢戏的配角。

49岁的刘若英第一次做导演。已经是歌手、演员的她,又多一个“导演”身份,不怕失败吗?她的回答是:“做了也许会错,但是不做,就连对的可能都没有。”

接受采访的前一晚,她只休息了两个小时,听得出她的声音略带疲惫。她感慨,拍这部电影思考最多的一件事是:只要你真心诚意,就是会有遗憾,除非你根本不在乎那段情感。如果在乎就会有遗憾,因为在乎你就会觉得,是不是做得不够好。

“正因为这样,我也会更加珍惜现在”,刘若英说,“因为我觉得不是每一次都能夠让自己全力以赴、奋不顾身,不是每次都有机会的。我觉得,我现在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坚持要把这件事情坚持做完,否则前面所有团队那么多的努力前面就浪费了。其实我也常常想说老娘不干了但他们跟我在一起的那些画面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即便他们没有在我的身边,在这一路的路演过程中,我手机都会不断地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加油和打气。”


刘若英:反正在哪里,都是异乡人


这几年,她看过其他人的坚持。与她二十多年相交、亦师亦友的张艾嘉,前几年有过低潮,刘若英和她见面时总听她说“不要再拍了,反正好电影没有人看。”隔了不久再见,她又在筹备新电影了。“如果像张姐这样子的人,都说她不要拍了,那就更不会有好东西了……她还在努力地保有一些她相信的东西,那个东西我也相信的,所以,不能放弃。”

第一次做导演,刘若英也要拍自己亲笔写的故事。电影的故事原型叫《过年,回家》,来自她2011年出版的《我的不完美》-书中台湾人阿志与淑芳写的信,一个关于有情人漂泊和错过的故事。

多年前,一个熟识的台湾制片人向她借刚买的新车,那一年他过得不太好,连自己仅有的车也拿去变现拍电影去了,准备从台北开车回台南老家过年。“我是台北人,没有其他人过年时节想方设法返乡的经验。他开着我的新车上路时的返乡身影,竟然有种项羽渡江难以面对江东父老的悲壮感,难以想象他与那平日在面对现实制片环境时,总是信心十足地解决大小问题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刘若英回忆起那个故事灵感诞生的起源,自己的思念跟着他回了一趟老家,不禁纠结起来,“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平曰身旁工作的伙伴其实面临很多我不曾认真想过,却时时刻刻都存在的现实问题。”

曾经,刘若英一直以为自己离家不远,即使因为演员或者歌手的工作而奔波各地,时差周折,常常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心也始终与家紧紧拴着。“过了好久,我才明白我的不安与焦虑,于是开始写信,写故事,写了《过年,回家》,写了《易副官》,写了《后来的我们》。”


刘若英:反正在哪里,都是异乡人


不管离家多久多远,我们还是异乡人,刘若英如是说。

后来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你不觉得他们在哪儿都是异乡人吗?”李宗盛在听过《后来的我们》的故事后,对刘若英说了这样一句话,她听罢恍然大悟,把这句话加进了影片结尾。“北漂”十几年后,世俗意义上的成功的男主角和失败的女主角,困在了回乡的路中,两人站在荒凉的山坡上,茫然无措:“我们还回得去吗?”“反正在哪里,都是异乡人。”

异乡人这个主题,似乎从刘若英出道以来一直伴随着她。处女作

“最近几年,当我在机场登机处或者某个演唱会后台等候时,我开始分不清我是正在出发,还是正在回家。当我在路上的时间比回家的时间还长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离开家很久了,一首歌、一场戏、一里路,一点一滴随着时光前行。或许,我们慢慢都在长大的过程中,忘了回头看看那个已经回不去的家。长大的我们,走出了自己的路,有了自己的家,却可能没有机会对过去的我们好好说再见。”

很多年过去了,当年无法在外地待半年的刘若英嫁给了一个北京人。结婚以后.刘若英的生命中多了更多牵挂。没有工作的上午,她会起个大早把家里整理干净。然后,在他起床前,把前一天泡好的黄豆,打成豆浆;如果天气冷,就先把暖气打开,让先生很惊讶:“我没想到书房居然是暖的。”在一件又一件的家庭小事中,刘若英感受到另一种生活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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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在北京,仍然是异乡人。“第一个五年,第二个五年,第三个五年,我还是没有成为北京人”,刘若英说,“不论在台北、高雄,还是北京、上海,我们都是异乡人。”

于是,在2018年的电影《后来的我们》里,高雄美浓的阿志变成北京的见清,淑芳变成小晓,“然而不变的是跟你我一样,青春时期离乡外出奋斗的我们。”

这些年,刘若英为人妻、为人母,又转型做起导演,踏上一条新鲜的道路。“我正走在陌生的旅途上,手中没有明确的地图,也不清楚将去往何处。我只能一步步地往前,没有任何停顿,不想有后悔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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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现在、未来经历什么,刘若英希望永远握有自己最终的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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