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胡的前世今生

京胡的前世今生

 京胡,是京劇音樂藝術載體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京劇形成和聲腔發展的重要標誌。京胡藝術的改革與創新,直接影響到京劇音樂藝術的整體發展,同時,促使京胡從伴奏走向獨奏、從民間俗樂走向大雅。

  明確指出:“京胡以其獨特的藝術魅力不僅受到廣大聽眾的喜愛,而且贏得了京胡應有的藝術地位。從臺側絕對的伴奏地位轉換到舞臺中央高水準的獨奏。從幾件‘文武場\\'、中小型樂隊為其協奏京劇曲牌衍變為專業作曲家為其‘量身打造\\'獨奏曲、協奏曲、組曲,京胡藝術已裂變為戲曲京胡和音樂京胡。這個變化是悄然的,卻是巨大的,使我們明顯地看到京胡藝術十分寬闊的發展前景。”

  戲曲京胡,是指京劇在清代地方戲曲蓬勃發展的基礎上,經歷了“徽秦合流”、“徽漢合流”,即西皮腔與二黃腔交流、匯合的一個複雜聲腔衍變過程,胡琴作為京劇伴奏中的主要樂器與笛子“爭盛”,並取得樂隊的主奏樂器地位。京胡經過歷代京胡演奏家、製作家的不斷革新、發展,一直以伴奏形式“口傳心授”世代相傳,至今流傳於京劇“戲班”中。


而音樂京胡,大約出現於20世紀80年代,脫胎於戲曲京胡並從伴奏到獨奏,從臺側走向舞臺正中。因其不僅侷限於京劇院團,即“戲班”中的京胡演奏而走上舞臺,而目民樂界的二胡、板胡等領域的演奏家爭相演奏京胡,使之出現了大型的協奏曲、組曲等形式,並進入了維也納的藝術殿堂。隨著京胡藝術的發展,戲曲京胡與音樂京胡的分野,京胡製作和演奏方法的改革勢在必行。

  京胡的製作和演奏,曾有一個複雜的歷史衍變過程。京胡在京劇形成之前統稱為胡琴,是徽班的主要伴奏樂器之一。自徽班進京之後,在主奏樂器的使用上逐漸變化。京劇名琴師徐蘭沅先生曾說:“過去老先生們談,胡琴很早就是戲劇裡的伴奏樂器。到了清乾隆和嘉慶年間,因為封建帝王避諱,把京胡從戲曲裡強制地廢去,改用笛子隨腔伴奏。直到晚清時,有李四、樊三兩位先生,使胡琴在舞臺上重新出現。從此京劇舞臺上又風行了胡琴,笛子一變而為副樂器了。”

  徐慕雲所著《中國戲劇史》中,提到:“嗣後四喜班有王曉韶(藝山)者,首創廢除吹笛。而代之以胡琴,託腔便覺較前和諧,深得一般人士之讚賞。……王曉韶所創用之胡琴本系軟弓。苟非腕力強健,不易收效,人多苦之。當時有名鼓手劉家福之弟李四者,另創硬弓胡琴試之,效果較為省力,而易於討好。於是賈三(名東林,李四師弟)與程大老闆之琴師樊三者,均改用硬弓,群稱便利。一時風氣所趨,軟弓胡琴亦如笛子之遭天然淘汰,而無人憶及。”


  王曉韶,是清代鹹同時期的安徽藝人,吹笛的高手,隸屬“四喜”班。他首創以胡琴代笛伴奏,為皮黃聲腔的一項重大改革,對京劇的形成有深遠影響。而李四,原名李春泉,工胡琴,從師劉家福、沈星培,晚於王曉韶,為梅巧玲掌“四喜”班時之骨幹樂師。王曉韶所創胡琴系軟弓,李四與其師共同改進,成為硬弓,並改滿把握弓為三指握弓,加花過門為胡琴創新之始,梅雨田曾向李四問藝。

  其後,京胡技藝分成了兩個支派,一是以柔弓擅長的梅雨田先生及其傳人;另一派是以硬弓擅長的孫佐臣及其傳人。隨著京劇流派表演藝術的創立和發展,不同風格的京胡演奏家相繼湧現菊壇。進入20世紀以來,京劇演員逐漸追求行腔圓潤,不斷降低調門,京胡的結構也隨之變化,琴桿、琴筒不斷加長,京胡製作業出現了呂德溯、李傳芳、史善朋、洪廣源、許金元、許學慈、李運智、史志賢等技藝精湛的京胡製作大師。

  我作為年輕一代的京胡製作師和琴師,師承許學慈先生,進而成為洪廣源先生的第三代傳人。歷史賦予我們這一代琴師承上啟下、開闢京胡製作新篇章的重任,並隨著時代的步伐和京胡藝術自身發展的需要,不斷更新觀念,對京胡的製作進行一系列改革,以適應戲曲京胡與音樂京胡的不同需求。

  在近幾年的京胡製作中,我本著繼承傳統,又不拘泥於傳統,發展傳統又不脫離傳統的原則,使京胡不僅獨具古典美,並具有時代氣息,尤其是音樂京胡的開拓性發展,音色純正柔美,免去以往新制京胡的“磨合”之苦。

  京胡從小規格尺寸改為大尺寸,以增加京胡的“厚味音色”;從用絲絃改為鋼絲絃,以提高琴絃的“張力”;京胡從不上漆到上漆,以阻止竹木水分的“釋放與吸收”,從而達到音色的相對穩定。擔子從直順“一字”線,到向後彎曲成“弧型”,符合“力學”原理,適應不同“功力”的演奏者拉琴,京胡擔子與筒子的配置更為重要,它猶如一架自行車,同型號車架子必須配以相同型號的車輪,這樣“琴體”才能達到最佳共振……在京胡的演變過程中琴體本身音域範圍、技巧方面確有很大的發展。2003年歲末在中山公園音樂堂舉辦的2004新年音樂會上,中國歌劇舞劇院民樂團和管弦樂團組成了百餘人的中西樂隊,聯袂演出了京胡協奏曲《夜深沉》。其中樂隊首席、國家一級演奏員、著名胡琴演奏家柏淼先生就是使用以“新概念”製作的不經過“磨合期”就能達到最佳音響效果的京胡進行演奏的。

  在以上基礎上又給京胡加上了造型美觀的紫檀木底託,以改變原有京胡“頭重腳輕”的弊端,從而解決了由“戲曲京胡”發展而來的“音樂京胡”上下把位換音不易流暢的問題。柏淼先生說:“京胡加之琴託如魚得水,演奏感覺真是太棒了,由於琴簡下端份量的加重,易於掌握和控制,易於不同風格技巧的發揮,拉快弓和把位的轉換更加方便敏捷了……”實際上,幾年前旅日華僑、京胡演奏藝術家吳汝俊和青年京胡演奏家艾兵在他們各自的“京胡獨奏音樂會”中所用的京胡都是採用“新概念”製作的京胡。收到了很好的藝術效果。不無遺憾的是琴筒下端未加上帶有“負荷”的琴託,重心有些不穩,因此限制了一些演奏技巧的發揮。此次柏淼先生的成功演出,再次說明了“音樂京胡”的表現魅力,再一次征服了觀眾,相信不久的將來,“音樂京胡”將隨現代音樂的發展更加燦爛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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