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嫁人不計較待遇,將終身嫁給國家事業,最後卻55歲跳塔自殺

斷腸當年靈谷寺,崔巍孤塔對斜陽。——沈祖棻

她不願嫁人不計較待遇,將終身嫁給國家事業,最後卻55歲跳塔自殺


留學倫敦,她是第一個赴海外學習考古的學生;考古大理,她是雲南蒼耳文化的發現者;主政南博,她是新中國博物館事業的奠基人。她不考慮婚事,不計較報酬,終身嫁給了考古事業,卻在55歲時跳塔自殺。她就是百年流芳,中國文博大家曾昭燏。

一、耕讀為本、求闕至善

1909年,曾昭燏出生於湖南湘鄉,她的曾祖父是曾國藩的弟弟曾國璜,父親是清朝時期的舉人,家境較好。她出生那會兒正是清朝末年維新派正在大力推行新政,新文化正在蓬勃發展,家中父母對新文化也是大力推崇。

曾昭燏出生不久,家道開始敗落,家中田產和店鋪幾乎都拿去典當了。但在嚴格的家庭教育和文化薰陶中長大的她,卻已胸懷抱負,有著一種與同齡女孩不一樣的氣質。她從小就在家中翻閱了很多古籍典藏,這為她打下了紮實的國學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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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12歲的時候進入了長沙藝芳女子學校,後來她要憑藉自己的努力,在20歲的時候考入了南京中央大學國文系。進入大學學習的她知道國內的一些知識還不夠完善,所以就想著將來要出國學習深造,還為此轉入了外文系學習英語。

接受了五四新文化思想薰陶的曾昭燏並不想被家族的投影遮擋住前行的腳步,在大學期間她孜孜不倦的學習,以品學兼優著稱。她一有時間就會去聽胡小石教授的課,胡小石教授也十分喜愛這個單純好學的學生經常對她著意指導批改詩文,辭賦習作。

她慢慢的跟著胡小石教授研究甲骨文、書法、歷史、考古,在這段期間她慢慢被考古深深吸引,也奠定了曾昭燏將一生奉獻於文博事業的基礎,由於國內考古方面的知識還不夠完善,她便決定出國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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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為民族振興文博事業

當時南京中央大學畢業生要想取得官費留學名額相當困難,所以如果想出國留學,只能是自費出國。雖然當時二哥曾紹倫已經在中央大學成為一名教授,但是他還要供幾個弟弟妹妹讀大學以及撫養雙親,負擔很重。

後來曾昭燏在俞大為夫婦幫忙下,於1935年自費赴英國留學,成為倫敦大學考古專業的學生。平日裡她除了刻苦學習鑽研之外還經常去各種博物館參觀,當她看到成千上萬件來自中國古代的文物時感到十分痛惜,對於英法聯軍瘋狂洗劫國內無數珍寶文物的強盜行為更是在曾昭燏心中留下了悲憤的印記,她一心想著為中華民族振興文博事業。

她在倫敦大學讀研期間發表了眾多論文,得到了考古學家的重視與讚揚,並且獲得了考古學碩士學位。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曾昭燏拒絕了倫敦大學的聘用,毅然決然的選擇回國

。然而回國後看到的是在上海日報的一張照片:一個幼童坐在日軍轟炸過後的廢墟里大哭,而旁邊就是她母親的屍體。曾昭燏就將這張照片剪了下來一直保存到抗戰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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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有種孤獨是擁抱光明

回到南京了,她就出任了中央博物院籌備處專門設計委員,開始全力投入考古工作。

在這期間她參加了雲南大理的考古工作,是雲南蒼耳文化的發現者,後來在曾昭燏又相繼發掘多處遺址,這也是中國考古學家第一次使用外國考古的方法與技術。

在新中國成立前期,她站出來反對將文物運到臺灣。當時的堅定選擇了保護民族文化,在她的極力保護之下,就留下了一些寶貴文物。後來她又被任命為南京博物院院長,以飽滿的熱情投身於新中國的文博事業中,直到生命的結束。

她一生未婚將自己的一生全部奉獻給了考古事業。她在長沙藝芳女子學校讀書時,就深受堂姐曾寶蓀的影響,堂姐曾寶蓀一生未婚,她曾問過堂姐為什麼不選擇結婚。堂姐曾寶蓀的回答也成了曾昭燏一生的信仰:只有不嫁人才能服務千萬人

在她出國之前也深受時代的影響,那時候正是社會上婦女追求個性解放的時期,當時具有一定文化水平的婦女中流傳著這麼一種看法:結婚就是女子的墳墓,會葬送一生。曾昭燏也認為不少女子結婚後會整天忙於家務,無暇與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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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昭燏最敬佩的人除了堂姐之外,還有金陵女子文理學院院長吳貽芳,她在美國取得了博士學位後回國致力女子教育,她堅持獨身走自己的人生之路,自得其樂。為了自己嚮往的文博事業,曾昭燏和也在南京求學的妹妹曾昭懿一起過著獨身生活。後來也有人曾問她何時準備出嫁。她卻回答道,她早就嫁給了博物館。

四、靈古塔一躍撥開冰冷歷史

五十年代,出版的《中國近代史》將曾國藩定為“漢奸劊子手”。當曾昭燏看到之後十分生氣並且說到曾家多年以來在民族大義面前從未有過絲毫猶豫,可以說曾國藩是鎮壓太平天國的劊子手,但不能說是漢奸。

沒過多久,中國進行了一場思想文化運動,在這次運動中她的二哥曾昭掄和在南京工作的侄兒曾憲洛都受到了極不公平的對待,她在文博學界的眾多好友也是如此。進入60年代後,有著開不完的思想學習會,寫不完的學習彙報,這樣自尊心特別強的曾昭燏感到巨大的壓力。

她無法再融入那個時代,她也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也不過如此。1964年,她讓司機送她到靈谷寺去散散心。到達靈谷寺之後她就到一個茶室喝了茶,在一張紙上平靜地寫下了幾個字。不久之後她就將身上的大衣交給了身旁的司機,讓司機在下面等她,她上靈谷塔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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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一個55歲的老人從66米高的靈骨塔縱身而下。那一聲巨響,震動了靈古寺冬日日的安寧。而之前的那張紙條上面寫著“我的死與司機無關”。她的死亡沒有新聞,更沒有追悼,她最終被悄悄葬在了某座不知名的山下。

就這樣一生科研成果累累,為我國文博事業盡了全部力量的文博考古專家,以非正常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真正令人恐懼的不是一個生命意外的逝去,而是一個時代信仰的崩塌。在那個時代下有多少人如同曾昭燏一樣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壓力,在那個時代下葬送了多少英魂,那是一個時代的悲哀,更是一個民族的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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