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朝以武建国，战马是冷兵器时代不可或缺的武器，其自然就成了唐朝军队最为重要的工具之一，颇受国君和将士们的青睐。唐太宗李世民爱马成痴，他一生虽爱美人，但独爱战马，在位之初，大唐连年征战，国力不盛，唐太宗力行节俭，以身作则，吃穿住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节俭，唯独对战马的喜欢，谁都劝不住。

因为唐太宗的前半生，就是靠着战马这个最忠实的伙伴，一步步实现了大唐的“贞观之治”的。他还在自己的昭陵之上，命人刻下了追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六匹战马，分别名曰飒露紫、拳毛騧、青骓、什伐赤、特勒骠和白蹄乌，唐太宗亲笔撰写了《六马图赞》，被后世称为“昭陵六骏”。

唐代的马应用广泛，不但战争、运输、交通、驿传大量使用，在唐朝的上层社会， 贵族的娱乐活动和社交活动中也常常能见到马的踪影，其中以唐玄宗时期的“舞马”最为特别。作为开创大唐“开元盛世”的唐玄宗李隆基，也是爱马成癖，他不但喜欢养马和驯马，也喜欢给心爱的马赐雅称，并将“舞马”这一高雅娱乐活动发展到了顶峰。

下面我们就从“唐代鎏金舞马衔杯银壶”的发现，谈一谈“舞马”这项娱乐活动的起源和发展，并从唐朝宫廷“舞马”的悲惨命运，仔细了解一下“舞马”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结局。

唐代舞马陶俑

一、国宝“唐代鎏金舞马衔杯银壶”意外发现

说起这件国宝“唐代鎏金舞马衔杯银壶”的发现，还要从一次普通的盖房子说起。在1970年10月，在西安城南何家村，陕西省文化组办公室下属的一个收容所，准备盖房子，没想到在这次开挖地基时，发现了一堆珍宝，从而开启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最重要的考古发现。

陕西是文物大省，西安曾经是十三朝古都，所以在这里挖出文物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出土这么多的文物。当工人们在收容所挖地基时，忽然挖出一个银罐和两个陶瓮，在这两个不起眼的陶瓮里，盛满了千余件珍贵无比、美妙绝伦的玉器、金银器、铜器、钱币，还有石乳、琥珀等珍贵药材，琳琅满目的珍宝，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在这些文物里面，有40余种钱币，其中就包括了“开元通宝”金币30枚，银币421枚，另外还有日本元明天皇时期的“和同开珎 ”银币，

除此之外，钱币种类还包括西域高昌国的吉利钱、东罗马帝国的金币和波斯萨珊王朝的银币，从这些钱币就可以看出来，大唐不但是唐朝人的大唐，还是世界的大唐，就如同东方启明星，它的星光照亮了整个世界，也吸引了世界各国的人前来膜拜。

唐代鎏金舞马衔杯银壶

在这些文物之中，还一个特别让人瞩目的文物，那就是国宝“唐代鎏金舞马衔杯银壶”，这个银壶是由银片焊接而成，形状就像一个壶形皮囊，壶身两面都有鎏金骏马，对应而刻，立体形状呈现，栩栩如生。这两匹马都是马尾高扬，前腿直立，后腿弯曲蹲坐，脖系彩带，飘洒身后，口中衔一只酒杯，极富立体感。这件国宝使用的捶揲技法制作工艺，在唐代已经达到了顶峰，银壶上骏马各种细节都清晰可见，形象十分生动，是不可多得的国之珍宝。

二、国宝“唐代鎏金舞马衔杯银壶”背后令人悲伤的故事

《舞马千秋万岁乐府祠》 唐·张说

圣王至德与天齐，天马来仪自海西。腕足齐行拜两膝，繁骄不进蹈千蹄。

髤髵奋鬣时蹲踏，鼓怒骧身忽上跻。更有衔杯终宴曲，垂头掉尾醉如泥。

这首诗生动了描绘了一千多年前唐玄宗李隆基过生日时，几百匹宫中驯养的骏马翩翩起舞、口衔酒杯为玄宗祝寿的情形。据说“舞马”这项娱乐活动出现于春秋战国时期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改革之后，但没有实证，马不但应用于作战和军事训练，也被训练成杂技演出供时人娱乐。

8月5日（千秋节）是唐玄宗李隆基诞辰，每年的这一天，唐朝王宫都要举行盛大的庆贺宴会和乐舞表演，来向唐玄宗贺寿。唐玄宗的梨园子弟，为他训练了不少“舞马”，“舞马”表演也是这一天的高潮节目，排在倒数第二个，在兴庆宫的勤政楼下，这些“舞马”会随着宫乐《倾杯乐》的旋律节拍起舞，纵横往来，昂首扬尾，做出各种漂亮的舞姿。

舞马图

当热烈气氛达到最高潮时，“舞马”会将装满酒的酒杯用嘴衔起，递到唐玄宗手中，为他贺寿。而唐玄宗也会让宫人给每匹马赐上一杯酒，这些“舞马”就会蹲坐于地，昂首喝掉杯中的酒，国宝银壶上的“舞马衔杯”造型正是对当时祝寿情景最真实的展现。

《景龙文馆记》记载：“宴土蕃，使蹀马之戏，皆五色彩丝，金具装于鞍，上加麟首飞翅。乐作，马皆随音蹀足，宛转中节。胡人大骇”。

在唐朝“舞马”又被称为“蹀马”，从《景龙文馆记》记载的宫廷宴会来看，大唐“舞马”的技艺能让自小与马朝夕相处的胡人都为之大骇，可见大唐“舞马”活动的兴盛与技艺的高超。

古话说的好：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在宫廷出尽风头的“舞马”，却有一个非常悲情的下场，能让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在公元755年（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突然爆发，唐玄宗来不及抵抗，便率兵向四川方向逃跑。

因为安禄山见过“舞马”表演的盛景，所以宫廷中的数百匹“舞马”也因战乱被安禄山收入囊中。后来这些“舞马”被安禄山的部下田承嗣得到，田承嗣见这些“舞马”身体高大，神骏异常，根本不知道这些马是宫廷“舞马”，就把这些“舞马”编入了战马的序列。有一次田承嗣战胜而归，在军中大摆宴席，席中有音乐相伴，这些舞马听到音乐，就随着乐曲声条件反射地在马厩里舞动起来。

唐代鎏金舞马衔杯银壶

看马的士兵以为这些战马中了邪，便禀报了田承嗣，而田承嗣虽然手握重兵，心狠手辣，却也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土包子，他命令士兵用鞭和棍打这些跳舞的马匹，以制止它们继续跳舞，这些“舞马”以为自己跳的不好，就更加卖力的跳舞以讨好士兵，而田承嗣一看，这些“舞马”真的中邪了，便让士兵们狠狠的打，这些可怜的“舞马”就这样被活活打死了，真是太可怜了。从此以后，“舞马衔杯祝寿”这种宫廷娱乐形式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后人也只能从文物和史书中找寻“舞马”曾经的辉煌。

后来，郭子仪、李光弼平定安史之乱之后，唐玄宗李隆基从四川回到长安，此时的玄宗已成为了太上皇，心爱的杨贵妃也被缢死在马嵬坡。唐玄宗在勤政楼上举目望去，一片凄凉景象，权势、美人已随风而去，勤政楼下也再无“舞马”旋腾衔杯祝寿的繁荣景象。

唐玄宗凭栏南望，竟无语凝噎，只有满目烟云，玄宗亲自吹响玉笛，梨园弟子和起《凉州词》，一曲演罢，满目凄凉，痛彻心腑，我想这个时候唐玄宗回忆起开元盛世的无上繁华，心中勾起了无限的憧憬和悔恨。然而那些可怜“舞马”，一生娱人，却死在自己最擅长的“娱人舞技”之上，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和悲剧，一千多年过去了，“舞马”的消逝仍让现在人闻之心痛，

“舞马”的兴盛和衰败，与大唐王朝的极盛到衰败紧密相依，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国宝“唐代鎏金舞马衔杯银壶”，代表了大唐万国来朝盛世包容万邦的缩影，直接见证了大唐“舞马”活动的兴衰，也见证了大唐王朝的盛极而衰。

舞马衔杯陶俑

三、“舞马”活动的起源与发展

古人所称的“舞马”，就是专门训练用于舞蹈的马匹，主要作用是参与宫廷的娱乐活动，这项活动在唐玄宗时期达到了高潮，这种技艺需要极其灵性的马匹，还要有绝世的颜值和体型，才能胜任这项艺术性极强的活动。关于“舞马”在中华大地的起源问题，前人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目前还没有定论，但推断最早在汉朝年间。

《山海经》中就曾记载“夏启舞九代（马名）于大乐之野”，而宋朝人董逌曾以此为据将“舞马”的起源追溯到夏代，这种观点显然有点扯，因为本身《山海经》里所描写的大多是神话故事，记载的好多内容都有存疑之处。

明代学者方以智认为：“鹤舞马舞，《竹书》穆天子传有之。”然而我仔细阅读了《穆天子传》六卷内容，其中只有关于“鹤舞”的描述，关于马的描述除了骑乘就是食用，没有用于娱乐跳舞的马，因此明代学者方以智所论证的“舞马”起源之说的也不能全信。

《穆天子传》卷五：仲秋丁巳，天子射鹿于林中，乃饮于孟氏。爰舞白鹤二八（今之畜鹤、孔雀驯者，亦能应节鼓舞），还宿于雀梁。

目前中国有历史文献记载最早的“舞马”史料，来自三国时期曹植的一篇上表，他向魏文帝进献大宛“舞马”，内容是：“臣于武皇世得大宛紫騂马一匹……教令习拜，今辄已能；又能行与鼔节相应。”可见在魏晋时期，中国就已经开始引进名马进行训练，这是“舞马”最早的记载，并拥有了训马的技术，距今已有1800多年。

舞马陶俑

除了从曹植上表记载“舞马”的内容之外，从另一个方面也可以佐证汉朝以前没有“舞马”活动的存在。汉高祖刘邦建国之前，曾经打败了勇冠天下的项羽，却被匈奴围困于白登山，差点把命都交代在那里。以刘邦的性情，如果能打败匈奴，肯定饶不了匈奴，可“白登之围”事件让刘邦清醒的认识到，没有战马是不可能战胜匈奴的，因此只好屈辱的采用了“和亲政策”，才换来一时的安宁。

大家可以想想看，关乎国运的战马都奇缺，怎么可能发展起来“舞马”这项活动，因此可以确定的是，汉朝建国之前，是没有“舞马”这项活动了，到了汉末魏初，曹植上表进献引进的大宛舞马，这其中经过了大汉国祚200余年，才是“舞马”引进中华大地后的真正起源的时间。

从马匹的生活环境来看，中华大地向来是农业粮食主产区，不具备良马生长的条件，国内体质低劣的土马是不可能达到形体神骏、颜值颇高、聪慧异常、颇喜音律的“舞马”条件，因此中华大地就不可能成为马舞活动的发源地，

薛曜《舞马篇》曰：“不辞辛苦来东道，只为箫韶朝夕闻。”

“舞马”活动，最主要的载体就是马，没有马则不能发展起这项娱乐活动。既然已经知道“舞马”来自异邦，那我们就来看看从“舞马”这项娱乐活动起源开始，一直到玄宗朝达到顶峰，马匹的来源都是什么国家，又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从我们现在国家的科技政策来看，只要是引进国内的技术，那么这些技术肯定是别国已经成熟并在市场上广泛应用的技术，所以从大量的历史记载说明，“舞马”在引进中国之前，就已经有了成熟的训练技术和市场需求。

南朝时期梁天监四年，吐谷浑献舞马，张率做《舞马赋》曰：“既倾首于律同，又蹀足于鼓振。擢龙首，回鹿躯，睨两镜，蹙双鳬。既就场而雅拜，时赴曲而徐趋。敏躁中于促节，捷繁外于惊桴，骐行骥动，兽发龙骧，雀跃燕集，鹄引鳬翔，妍七盘之绰约，陵九剑之抑扬。”

汗血宝马

那么“舞马”都是引进自哪里呢？从史实中记载，历代“舞马”皆来自域外各名马产区，以西域为甚。主要是：大宛的汉血宝马、吐谷浑的龙马、吐火罗的神马、罗马帝国的海西良马、疏勒国引国外名种上贡的宝马，还有一些未记名的国家遣使入贡的“舞马”，这些都是马中奇骏，是“舞马”最适合的品种。

魏晋南北朝以后，良马输入较多，隋唐时使用域外良马与本地马不断改良，使得国内的马匹质量大大提高，特别是边疆与少数民族接壤处，已开始出产良马，主要来源是银州和幽州，以补充外邦进贡“舞马”数量的不足。

《唐会要》记载：“大唐承周、隋离乱之后，贞观初，仅得牝牡三千。至麟德中，四十年至七十万六千匹。”

虽然中华大地不是“舞马”的真正起源地，但是自从将“舞马”这项活动引进以后，随着唐朝国力不断的强盛，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教育、宗教、艺术等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最终形成了大唐实力巅峰的“开元盛世”， “舞马”这项娱乐活动也在喜爱艺术的梨园祖师爷唐玄宗的推动下，达到了“舞马”艺术的顶峰。

然则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的千古规律，同样没有放过李隆基创下的大唐最为鼎盛的“开元盛世”，最终因“安史之乱”，唐玄宗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和滔天的权势，“舞马衔杯”的兴盛与泯灭，与唐玄宗一起，拉开了大唐由盛转衰的序幕，下面就来解读一下唐玄宗威加海内的前半生和悔恨痛苦的后半生。

舞马陶俑

四、一曲大唐“开元盛世”的千古悲歌

李隆基出生于公元685年，此时正是唐王朝“二圣”临朝的时期，李隆基的父亲唐睿宗李旦在朝堂上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实际掌权人的是武则天。武则天纂唐建周后，开始执掌天下，李隆基就是在这样的宫廷形势下成长的，从小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

然而宫廷斗争的残酷性，使得李隆基深刻认识到当前的形势有多么的复杂，他定下恢复唐室目标，并奔着这个目标，韬光养晦，不断寻找时机，时刻做好准备。武则天去世后，李隆基终于等到时机成熟，公元710年，李隆基发动“唐隆政变”，率兵一举铲除了韦氏及其党羽。登上皇位之后，鉴于朝中严峻的形勢，又精心策划铲除了太平公主，将国家大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作为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唐玄宗摆脱了掣肘，便开始励精图治。他重用姚崇、宋環等贤臣，选拔了一大批能臣廉吏为国家效力，并且大力改革政治体制和吏治。在此基础上，他广开言路，虚心纳谏，完善司法和立法制度，使得政治趋向清明。

然而李隆基虽然恢复了唐王朝，但是前朝形成的奢靡之风依然盛行，在这样的情况下，唐玄宗率先垂范，厉行节俭，采取了一系列惠民措施，振兴经济，发展农业，促进手工业，从而使得国家繁荣昌整，百姓安居乐业，同时还推动了军事、文化、科技、教育、外交、艺术等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实现了世人瞩目的“开元盛世”。

千秋节宴会图

“开元之治”以后，唐玄宗开始厌烦政事，贪图享乐。为了追求长生，他开始信奉道教，并迷恋于炼丹制药和神仙方术，他在宫中设立道坛，又向道士们学习术法，俨然是一位道士皇帝。唐玄宗年轻时就主张道教的“无为而治”和“成仙长生”，后来又深受道家清静无为观念和神仙之术的引导，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整个统治集团的思想都深受道家思想和道家文化的吸引。

开元前期，唐玄宗虽然倡导节俭，但也曾露出奢侈享乐的端倪，继位第一年，就曾大合伎乐，长达旬月； 第二年，大造兴庆宫；开元中后期，他将自己的生日定为“千秋节”，全国上下，歌舞欢庆，极尽挥霍。唐玄宗还设“检校进食使”一职，专门负责筛选王公外戚敬上的精美食物，挑出最好的呈给玄宗，每一次“千秋节”水陆珍馐数千盘，一盘的价格就要耗费中人十家之产，奢靡之风无出其右。

皇帝喜欢奢靡，下面的贵族大臣就争相效仿，社会风气已然大坏，各种隐忧开始显露。与此同时，唐玄宗还陶醉于盛世风光之下，开始好大喜功，他对内广造宫殿，大兴土木，对外在边境设立节度使，妄开战端，轻起刀兵，与吐蕃、南诏连年征战，还屡战屡败，对大唐国运非常不利。

不但如此，玄宗开始摒弃广开言路、任用贤臣的做法，他骄奢厌政，排斥忠良，亲近谄媚近臣，疏远贤相张九齡，重用奸佞李林甫、安禄山、杨国忠等人，过分宠爱杨贵妃，从此朝臣明哲保身，不再犯言直谏，朝政开始走向混乱，危机暴发已在毫厘之间。

由于中央和地方割据势力的矛盾、统治阶级和人民的矛盾、统治者内部的矛盾交织在一起，加速了各种矛盾的爆发，于是发生了的“安史之乱”。安禄山很快就攻陷长安，唐玄宗来不及准备，仓皇出逃，大唐王朝由极盛转为衰败。

唐玄宗入川骑马图

“安史之乱”发生以后，唐玄宗李隆基的内心一定是非常悔恨和自责的，他一定在想，为什么当年不听宰相张九龄的话，杀了安禄山，以至于痛失帝位和挚爱；这一刻唐玄宗也一定是彷徨无助的， 失了军心民心，无人听他的指挥，威信一落千丈，性命都危在旦夕； 这一刻唐玄宗也是极度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需要借助太子李亨的身份团结全国的力量抵抗叛乱，在李亨登上帝位之后，他审时度势，按规矩补齐了让出皇位的手续，也算得上是历史的正确选择。然而唐玄宗执政中后期的所作所为对大唐王朝的衰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件国宝“唐代鎏金舞马衔杯银壶”正是这一系列事件的见证。

参考文献

1、《唐代马政》1995年西北大学出版社出版 马俊民、王世平

2、《国泰民安 说说开元之治那些事儿》中国财富出版社 姜正成

3、《论唐代舞马的马匹来源及管理机构》沧州师范学院学报 于海博

4、《竹书 穆天子传》、《新唐书》、《旧唐书》、《唐会要》等

閱讀更多 清悠初見 的文章

關鍵字: 唐玄宗 西安 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