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士顿的小屋,张幼仪绝望和蜕变的地方

沙士顿,一个距离康桥大概十公里的小镇,张幼仪来到伦敦之后,就和徐志摩住在那里,两人的公寓是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这个地方是张幼仪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场所,在这里张幼仪经历了人生中最绝望和挣扎的一段时光。

沙士顿的小屋,张幼仪绝望和蜕变的地方

1921年4、5月份,此时正值春意盎然的时候,徐志摩和张幼仪来到了沙士顿,在那里住了下来,张幼仪此次来到欧洲,最大的愿望是能够进入学校学习,她本人十分好学上进,而且她也愿意为徐志摩做出改变,变成一个思想开放的新式女子。可现实是残酷的,来到沙士顿后,张幼仪就如徐志摩的佣人一般,洗衣做饭打扫房间,本来有个英文老师教她英文,但是在教了一段时间之后,那个英语老师嫌路太远,便不愿意来了,因此,张幼仪连学习英语的机会也失去了,不过所幸她已经掌握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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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如此,张幼仪倒还能忍受,让她最难过的,是徐志摩根本不愿与她交流,或者交流的时候也会摆出一副鄙夷的态度,这对于张幼仪来讲,内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但是张幼仪依旧没有与徐志摩有多大的争辩,因为旧式的封建礼法告诉她,她不能和自己的丈夫顶嘴。不过,事情慢慢的似乎有了些转机,因为在8月份的时候张幼仪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和徐志摩之间是有过一个孩子的,但那是因为徐志摩是家中的独子,他需要给徐家延续香火。

而这一次是不同的,是完全两个人的自发行为,起码在那一晚的那一刻两个人是自发的,这个自发而来的生命或许会成为改善他们之间关系的契机,可残酷的现实又一次给予张幼仪迎头一击,徐志摩对于新生命的冷漠是张幼仪万万没有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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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让她绝望的事情发生在9月初,徐志摩将一位女性友人带到家中,这个女性友人是个缠过足的小脚女人,虽然穿的很时髦可终究改变不了缠过足的事实,而张幼仪虽缠过足但是就只缠了几天因此她还是属于天足,这让她在面对这位她所认为的情敌时表现出了优越感,因为徐志摩一直以来都以小脚女人定位她。不过,也让她心中产生了疑惑,徐志摩竟与这位真正的小脚女人相谈甚欢。在这个女子走了之后,张幼仪去收拾洗碗刷盘子,徐志摩问她对这个女子的看法,张幼仪本着为徐志摩挑选第二个太太想法,回应道:

“这个,她看起来很好,可是小脚和西服不搭调”

就是这一句,让徐志摩暴走离家。

张幼仪最痛苦和黑暗的时光就在这个时候进入了最可怕的阶段,在那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一个逐渐显怀的孕妇,独自一人,几天见不到一个人影,无助和绝望几乎将她打垮,张幼仪曾经想了结自己,带着那个徐志摩让她去打掉的孩子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她想到自己从小接受的传统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她又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此度日如年的过了一个月左右,终于,在一天早上,徐志摩有消息了,黄子美找到了张幼仪,问她:

愿不愿意做徐家的媳妇,而不做徐志摩的媳妇。

最后告诉张幼仪徐志摩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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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美是徐志摩父亲徐申如的朋友,他过来问张幼仪,十有八九是徐申如授意的,如果是徐志摩授意他来找张幼仪的话,他根本不会那样问,而且徐志摩如果将与张幼仪离婚的事情告知了黄子美,其实也等同于告诉了徐申如,从后来徐志摩在离婚现场说自己已经征得了父母同意的话来看,徐申如确实知道这件事,而且徐志摩在黄子美问完张幼仪之后又等了几个月才和张幼仪离婚,也极有可能是他父亲的意思。

黄子美的问题张幼仪并没有立即回答,她实在拿不定主意,于是在黄子美走后她向自己的二哥求救。她的二哥张君劢回信给张幼仪,让她去巴黎找自己并且叮嘱她千万别打胎,张幼仪在接到二哥的回信之后立刻动身。她这才算是从绝望当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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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这种冷暴力式的处理方法,险些害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他们的孩子,如果真的造成一尸两命的结果,恐怕徐志摩就是有天大的才华,也必会为人所唾弃。从这件事也能看出,张幼仪确实有过人之处,她的坚毅和忍耐十分难得。

参考文献:张邦梅《小脚与西服》(中信出版社2016年11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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