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3 兩千年前情竇初開的少女是什麼樣子的?《詩經》早已告訴了我們

不管在什麼樣的年代裡,愛情始終是美好和讓人憧憬的。男女情愛也是很多的文化作品中永遠不會缺席的主題。

有時候看到大街上雙成對的情侶走來走去,就忍不住的會讓人遐想:兩千多年前的少男少女們是怎麼戀愛的呢?

而事實上我們的先祖們早就在華夏大地上繁衍生息。

他們熱愛生活,追尋夢想。留下了無數的美妙篇章。

而流傳下來這些美妙的篇章,讓我們後人得以窺見這片土地上的古代先民們生活和情愛的某些場景。

兩千年前情竇初開的少女是什麼樣子的?《詩經》早已告訴了我們

幸虧我們有《詩經》。我們的遐思,早就有人給我們描繪出來了。

將仲子

將仲子兮,無逾我裡,無折我樹杞。豈敢愛之?畏我父母。仲可懷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將仲子兮,無逾我牆,無折我樹桑。豈敢愛之?畏我諸兄。仲可懷也,諸兄之言亦可畏也。
將仲子兮,無逾我園,無折我樹檀。豈敢愛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懷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詩經·鄭風》

譯文大概是這樣的:

聽我說呀小二哥,不要翻我家的後夾牆。別折我家大柳樹。不是我捨不得一棵樹。

怕的是我爹和娘。小二哥呀真想你,爹孃的責罵,也的確讓我怕。

聽我說呀小二哥,不要翻我家的高院牆。別弄折我家的桑樹頭。不是我捨不得一棵樹。

怕的是我的眾兄長。小二哥呀真想你,兄長的訓斥,也的確讓我怕。

聽我說呀小二哥,不要翻我家的菜園牆。別攀折我家的紫檀枝。不是我捨不得一棵樹。

怕的是流言可畏。小二哥呀真想你,旁人的閒言碎語,也的確讓我怕。

兩千年前情竇初開的少女是什麼樣子的?《詩經》早已告訴了我們

這是一首春秋時期鄭國的一首民間情歌,它是一位熱戀中的少女贈與她的心上人的一首優美的情詩。

這首詩的第一部分,用反覆詠歎的方式。寫少女勸告他 的戀人,不要冒險翻越院牆來和她相會。因為她的父母兄長知道了會責罵她,鄰居也會笑話她。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心上人生氣,就告訴他自己也很想念他。

這生動的展現了他的內心激烈的矛盾衝突。她一方面顧慮到父母的教誨和社會文化的要求,想要循規蹈矩的生活。 另一方面又情不自禁的思念自己的意中人。即是少女但是的內心獨白,又是對於心上人的安慰和傾訴。

欲拒還迎,擔憂而又激動。這種理性與情感的衝突在詩中表現的非常動人和真切。

先秦時代,男女交往已經漸漸有寬鬆趨於森嚴。

兩千年前情竇初開的少女是什麼樣子的?《詩經》早已告訴了我們


《周禮•地官•媒氏》稱:“中春之月,令會男女,於是時也,奔者不禁”。為男女青年的戀愛、婚配,保留了特定季令的選擇自由。但一過「中春」,再要私相交往,則要被斥為「淫奔」的。到了春秋、戰國之際,男女之防就嚴格多了。《孟子•滕文公下》說:“不待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鑽穴隙相窺,逾牆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

《將仲子》所表現的,便正是一位青年女子在這種輿論壓迫下的畏懼、矛盾心理。且看首章,細細品味之下不覺會會心一笑。詩中分明透露出一對年輕人正要私下相會的情景。姑娘既想要和意中人相見,又有些矛盾。所以才有開口的呼告,一個“將”字,一個“畏”字,把少女的心思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首詩也向我們展示了這樣的一個場景。詩中由此跳出了一節絕妙的內心表白:「豈敢愛之?畏我父母。仲可懷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前一句反問問得蹊蹺,正顯出了女主人公的細心處:她唯恐:「無折我樹杞」的求告,會被心上人誤會,故又趕緊聲明:「豈敢愛之?畏我父母。」——我不是吝惜杞樹,我只是怕我父母知道:因此雖然愛著你,卻不能讓你翻牆折杞前來,我實在是迫不得已啊。這番對心上人作解釋的自白,一個「畏」字,吐露著她對父母的斥責,竟是怎樣的膽戰心驚!這樣一來,仲子豈非完全絕望?也不。「仲可懷也」三句表明,可憐的女主人公在擔心之餘,畢竟又給了心上人以溫言軟語的安慰:「我實在是天天想著你呀,只是父母的斥罵,也實在讓我害怕呀……」話語絮絮、口角傳情,似乎是安慰,又似乎是求助,活脫脫畫出了熱戀中少女那既痴情、又擔憂的情態。


全詩純為內心獨白式的情語構成。但由於女主人公的抒情,聯繫著自家住處的裡園牆樹展開,並用了向對方呼告、勸慰的口吻,使詩境帶有了絮絮對語的獨特韻致。字面上只見女主人公的告求和疑懼,詩行中卻歷歷可見「仲子」的神情音容:那試圖逾牆來會的魯莽,那被勸止引發的不快,以及唯恐驚動父母、兄弟、鄰居的猶豫,連同女主人既愛又怕的情態,俱可於詩中得之。我國古代詩論,特別推重詩的「情中景」、「景中情」,《將仲子》所創造的,正是這種情中見景的高妙詩境。


兩千年前情竇初開的少女是什麼樣子的?《詩經》早已告訴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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