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5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閱盡金庸所有作品,其中不乏身具魅力的男子 ,但論及行事瀟灑,滿腹才華且武功絕頂,對愛情專注始終如一

的,卻唯此一人,他便是擁有著 “東邪”這一五絕稱號的黃藥師。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黃藥師

提到黃藥師,可能有不少武俠迷,會在第一時間聯想起來自桃花島那一名句:

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

這是他一生武功的寫照。

然而武功之外,黃藥師在每一個領域都有所長,他是金筆之下最有才華的人物。

才華橫溢的黃藥師

《射鵰》中未出場的黃藥師,是一個謎一樣的傳說,全書開篇第一回目裡,作者便藉著弟子曲靈風之口,道出了他超凡脫俗的一面。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曲靈風

那時候,曲靈風已經被黃藥師逐出桃花島,他的雙腿也已被黃藥師打斷。他獨自漂泊在牛家村這片熱土,做著開酒館的營生,沒有人知道昔日他在桃花島學藝時的風采。

直到他無意間一次出手,與大內高手對戰,瞬間擊敗三位武官。一時間,郭嘯天和楊鐵心便成為了他的迷弟。

三人由此開始煮酒論天下英雄,酒喝到嗨處,曲靈風情難自抑,徐徐道出了師父的模樣:

文才武學、琴棋書畫、醫卜星象、奇門五行,無一不會,無一不精。

曲靈風炫耀之餘,難以遮掩他對師父的景仰之情。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東邪西毒》黃藥師

通過曲靈風對師父的描述,我們瞭解到,黃藥師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金筆之下的全能之王。作者通過陳玄風和梅超風這一對徒弟的側面描寫,繼續為我們介紹與眾不同的黃藥師。

黃藥師武功自成一派,論到功力之深湛,技藝之奧秘,實不在號稱天下武學泰斗的全真教與威震天南的段氏之下。

一句話中引用了王重陽和段智興兩大高手,來襯托黃藥師,道明瞭他的武功之高,與他在當代武林的武學地位。

如此還遠遠不夠,作者接著引述黃蓉、洪七公等人眼中的東邪形象,將黃藥師的個人魅力書寫到了極致。直到歸雲莊上,天下英雄齊聚,這位謎一般的人物總算閃亮登場了。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書中模樣,他身穿一件青衣,手拿洞簫,素有晉人之風範,這樣的人物一出場,周圍的所有人彷彿在一瞬之間,都失去了光彩。

這樣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卻也有柔情的一面。金庸先生書寫黃藥師與馮蘅的愛情,無疑讓黃藥師這個人物,顯得更加飽滿了一些。

黃藥師與馮蘅

黃藥師盛名天下,但對於他本來說,那個名叫“馮蘅”的女子,無疑是他的整個世界。

然而,她從未正式出場,就成為了黃藥師永恆的記憶。她的一張面孔,足夠讓他用一生來回味。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黃藥師和馮蘅

黃藥師這樣一個謎一樣的男子,他的妻子同樣是個謎,作者並沒有介紹她的來歷,她在別人的回憶中出場,只是為了完善“九陰真經”的故事。

馮蘅不懂武功,不會一招一式,可作者似乎很眷顧他,讓她擁有了異於常人的智慧。而她的智慧,卻在為丈夫謀求九陰真經的過程中,發揮到了極其關鍵性的作用。

她與丈夫的配合,其實也體現了夫妻二人的感情之深。一個知書達理的古代女子,為了自己的丈夫,情願去撒謊,從別人那裡騙取武功秘籍,她得下了多大的決心。換言之,能讓妻子如此犧牲,黃藥師平時對妻子得付出了多少的愛?

後來,黃藥師千辛萬苦得到的真經,被梅超風夫婦偷走……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梅超風

黃藥師怒不可遏,再次寄希望於馮蘅,而此時的馮蘅已經身懷六甲,在苦思經書中內容的過程中,最終難產而死。

結果,黃藥師一怒之下,將弟子盡數趕出了桃花島,一併打斷了他們的雙足。

《射鵰》中的黃藥師一共六個徒弟,從被趕走的這幾個徒弟對黃藥師的忠誠來看,亦能反映出黃藥師與他們間的師徒情可貴。可是,黃藥師還是把他們給趕走了,這一切終究還是因為,他太在乎馮蘅了。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馮蘅

馮蘅就是這樣一個,能夠讓黃藥師與徒弟決裂的女子,這裡麵包含了黃藥師多少對她的愛?

黃藥師喪妻之痛

黃藥師第一次感到如此惶恐,他一邊要面對馮蘅的離去,一邊要迎接小生命的到來。他此刻的心情,有喪妻之痛,有為女兒剛出生就得不到母愛的擔憂。縱使他武功極頂,也難以挽回妻子離他而去的現實。

那時候的黃藥師有多痛苦?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東邪、西毒

黃藥師自己將愛深埋心底,他斷然是不會說的。作者在此通過對周伯通的側面描寫,緩緩道出了黃藥師的內心傷痛。

他不答話,滿臉怒容的望著我,忽然眼中流下淚來,過了半晌,才說起他夫人的死因。

你能想象,一個武功冠絕天下的武林高手,在面對亡妻的時候,會當著他人之面情不自禁流下眼淚的模樣,有多惹人心疼嗎?

依稀記得,黃藥師第一次登場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模樣;記得他不畏強勢,讓完顏洪烈受自己的胯下之辱,而在那一刻,猛然間有一種感覺: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不羈男子,臉上何時多了一絲喪妻之後的哀愁?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再後來,周伯通對他好言相勸,勸他莫計較兒女私情,卻不想徹底激怒黃藥師,被打斷雙腿後關在了桃花島十五年。周伯通哪知道,馮蘅是他一生中不可觸碰的傷痛,他反應越是激烈,證明他對馮蘅的愛就越深刻。

馮蘅死後,黃藥師不想獨活,萌生過與妻同去的念頭,為此他便命人打造了一艘大船,計劃著載著妻子的遺體,一起漂泊,葬身於茫茫的大海中央。

可是,當他看看年幼的黃蓉,不得不放下了這個念頭。他只好再次立下誓言,終生不離開桃花島半步。他之所以發下這樣的誓言,主要還是想著留在桃花島陪伴亡妻,不離她遠去。

黃藥師與黃蓉

黃藥水與黃蓉相依為命,他曾發誓不離桃花島半步,但為了女兒,他還是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黃蓉負氣離家出走,黃藥師心急之下開始在偌大江湖中尋找女兒的身影,那是馮蘅死後留給他唯一的念想了。他對黃蓉的愛,體現出的是他對馮蘅滿滿的懷念和不捨之情。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黃藥師和黃蓉

所以,黃蓉漸漸長大,面對婚嫁時,作為父親的他也是異常小心,生怕女兒嫁錯了人。亦或者是他覺得自己不夠優秀,沒有照顧好馮蘅,所以他不想黃蓉像媽媽一樣,再找一個跟自己一樣的人。

而在黃藥師擇婿這一段中,一個小情節也再次透出了他對馮蘅的專一。

歐陽鋒帶著歐陽克上門提親,一併帶來了無數奇珍異寶,還帶來了數十名美女。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歐陽鋒和歐陽克

面對這麼多貌美不凡的女子時,黃藥師卻一絲都不為所動,直言自馮蘅去世之後,便視天下美女如糞土!

自先室亡故,更視天下美女如糞土。

這份氣節,有誰可比?

直到黃蓉遇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郭靖,黃藥師難以割捨唯一的愛女,處處在郭靖身上挑理,其實是他捨不得妻子留給他的唯一念想。可是,他又不得不面對“女大不由爹”的無奈,因此他只能傷懷:“

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碳兮,萬物為銅!” 以大毅力燒熔一切,是他的氣魄。

黃藥師:縱有一身才華,一生不負馮蘅

直到十數年以後,郭襄漸漸長大,黃藥師似乎從郭襄的臉上,看到了馮蘅後默然道:“真像……”短短兩個字可以看出,時間過去那麼多年,他仍舊對馮蘅難以割捨。

有網友覺得,馮蘅嫁給黃藥師是她的不幸,但筆者認為,馮蘅嫁給黃藥師,是她一生之中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只因為,

黃藥師不僅有滿身的才華,他這一生都不曾有負於她,嫁給如此至情至性的男子,當是馮蘅一生中最大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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