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小紅只是給寶玉倒了一碗茶,秋紋、碧痕為什麼破口大罵?

秋紋碧痕為什麼大罵小紅,要從小紅給寶玉倒茶說起。

寶玉要喝茶,正好身邊沒有一個大丫鬟,而寶玉是絕不肯用老婆子們倒茶的。正在這個時候,小紅走來,給寶玉倒了一杯茶——這個場景,是不是有點眼熟?

小紅只是給寶玉倒了一碗茶,秋紋、碧痕為什麼破口大罵?

幾年前,寶玉與襲人生氣,故意不要襲人麝月服侍,就因為要茶,而看中了名叫蕙香的小丫頭。別往歪裡想,並不是皇帝“寵幸”宮女那樣的看中,僅僅是“叫上來作些細活”而已。

賈府的丫鬟等級分明。怡紅院有七個大丫鬟、八個小丫鬟,工作、權力、待遇都大有差別。並且,雖然是“鳳凰似的”寶玉,丫鬟的編制也是有定額的。一個人的升遷,就可能頂了別人的位置。用寶玉的話說,就是“奪佔了地位”。

小紅只是給寶玉倒了一碗茶,秋紋、碧痕為什麼破口大罵?

秋紋、碧痕都是大丫鬟,既得利益者。在現在的丫鬟體系中,她們渴望穩定,不希望改變,所以最怕四兒的故事重演,最擔心再有一個聰明伶俐的小丫鬟被寶玉看中,也“叫上來作些細活”,會“奪佔了地位”。

小紅原來是怎樣的地位?後文晴雯罵她“你只是瘋罷!院子裡花兒也不澆,雀兒也不喂,茶爐子也不弄,就在外頭閒逛罷!”可見她原來的工作是澆花、喂鳥、燒茶、掃地之類,是丫鬟中地位比較低的。

小紅只是給寶玉倒了一碗茶,秋紋、碧痕為什麼破口大罵?

按理說一個怡紅院內,多不過幾十個人,都應該互相熟識才對。但是寶玉就問小紅:“你也是我屋裡的人嗎?”可見隔絕之深。

為什麼隔絕如此之深?顯然,平時秋紋、碧痕、晴雯等人,對小紅防備很嚴,唯恐她與寶玉有接觸。

小紅只是給寶玉倒了一碗茶,秋紋、碧痕為什麼破口大罵?

並不是對每一個小丫頭都這樣防備的。晴雯撕扇之後,佳蕙走來,拾去破扇,可見佳蕙是能走近寶玉身邊的。但是小紅不行。原因也很簡單,小紅既有才幹,又有美貌,寶玉一見之下,勢必被她吸引,接下來就是四兒上位之路,可能會“奪佔了”秋、碧等人的“地位”。

事實也確實如此。小紅倒茶之後,寶玉就對她留心了,第二天就想著“要直點名喚他來使用”。之所以沒“喚他來使用”,是因為五鬼魔魘事件,寶玉被害生病。病好了沒幾天,小紅就被王熙鳳調走了。

小紅只是給寶玉倒了一碗茶,秋紋、碧痕為什麼破口大罵?

而小紅之所以會被王熙鳳看中調走,不能不說是得力於她的努力表現。以她的才幹,加上刻意的展示,很湊巧很容易就獲得了王熙鳳的賞識。而怡紅院裡的小紅,之所以刻意在王熙鳳面前展示自我,又是因為她剛剛被寶釵(黛玉)聽到了與賈芸私相傳遞的隱秘。之所以會與賈芸私相傳遞,又是因為她剛與寶玉有過接觸,就被秋紋碧痕“一場惡意”的破口大罵,讓剛有了希望的小紅“心內早灰了一半”。

小紅只是給寶玉倒了一碗茶,秋紋、碧痕為什麼破口大罵?

失意於寶玉,才會鍾情與賈芸;鍾情於賈芸,才會私相傳遞;私相傳遞,才會被寶釵(黛玉)聽了去;被人窺知隱私,才會刻意離開寶玉、離開大觀園。而離開寶玉,就避免了與秋紋碧痕等人的競爭。

只不過倒了一碗茶,何至於破口大罵?其實秋紋碧痕是防微杜漸、防患未然。並且,從實際效果來看,她們的破口大罵也是行之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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