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小劇場
偶爾不周六更新 | 作者陳華
親愛的讀者大大們，由於本人患病養病期間，正好趕上新冠肺炎肆虐，只好宅在家中自覺為國家做貢獻，整整三個多月遲遲未能起筆，故此大大誤了"農時"，筆者不得不深表歉意。現在春光明媚，吾華風光獨好，筆者必須抓緊時間耕耘，爭取能夠有所收穫。也希望各位讀者大大能夠繼續給予鼓勵與支持，使日漸懶惰的筆者能夠堅持寫下去！
春秋責備賢者，這句儒家範的呼號在春秋時的魯國特別有市場。作為周公的直系後人，魯國就是靠著維護周禮立足亂世的。即使魯國出了個私通君夫人連殺兩嗣君後粗暴上位的篡權者姬慶父，仍因為齊國賢者仲孫湫的一句話"慶父不去，魯難不已"而自淨，然後又因為他的一句魯人"猶秉周禮"而免禍，不得不說，春秋時期的人們還是很"講禮"的。至於姬慶父同學（史上說他是魯莊公姬同的弟弟，又說他是姬同的庶兄，到底是兄是弟實在拎不清，權且稱為"御弟哥哥"），因為上演了一出竊國鬧劇而被後人引為殷鑑。
場景一：公元前662年，曲阜，魯國宮中。在位32年即將走到生命盡頭的魯莊公姬同緊急召見自己的同母弟姬季友。
在搖曳的燭光中，魯莊公一邊拉著老弟的手，一邊指著跪坐在側的太子般說："寡人的心意，汝已盡知。寡人擔心老二、老三相互勾結對太子不利，汝當若何？"
季友哭拜："事急從權，請兄侯允我區處！"
話外音：幾天前，魯莊公秘密召見三弟姬叔牙。
"三弟啊，寡人恐不久於世，依汝看，魯國基業當傳與何人？"魯莊公輕聲問道，眼中透著期望。
叔牙看也不看病中的大哥，頗為囂張地說："臣弟覺得，您的兒子要麼太荏弱，要麼太小了，不如兄終弟及！"
魯莊公擺了擺手讓叔牙退下，望著叔牙的背影，眼中滿是失望。
場景二：叔牙府外，宮中甲士密密匝匝。
"三哥，小弟最後一次勸汝。汝自裁的話，不僅子孫得享富貴，祭祀不虛！若是頑抗，全家同死！"季友決絕地說道。
"我喝！"看著平時溫和的小弟秒化成惡狼的模樣，叔牙顫巍巍地端起了案上的鴆酒。
話外音："季友大夫有令，君上著內宮衛士於他府中聽調！"季友的家臣對著魯莊公的衛士長大聲吩咐道。
"喏！"衛士長早就得了魯莊公的口諭，哪敢不遵，忙不迭地召集可靠的衛士向季友府中奔去。
場景三：聽到叔牙的死訊，魯莊公眼中流出了混濁的淚水。他努力向窗外看去，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初遇孟任時的情景。
那一年，魯莊公在宮中新築的高臺上，看到了經過宮外的大夫黨氏的女兒孟任，一下子就如同被愛神的箭射中一般。
不久後，魯莊公和孟任有了愛的結晶——公子般。
由於君夫人哀姜無嗣，魯莊公直接立公子般為太子。
話外音：內宮之中，哀姜氣憤地對姘頭姬慶父抱怨："你個死鬼，怎麼一點也不擔心你的好哥哥、好弟弟，他們可是才合夥除了叔牙啊！"
慶父夷然不懼地說："怕有什麼用？國君殺叔牙而不殺我，是怕我勢大，想先除了我的羽翼，正是忌憚於我。此時，我只要乖乖地陪好你，國君能奈我何？"
看著慶父自戀時露出的帥呆模樣，哀姜頗為識趣地靠了上去。
場景四：兩個月後，昏黃的燈光下，公子般對著父侯的靈柩，不禁悲從中來。
突然，靈堂的帳幔動了，一股冷風猛地捲了進來。
一個身材高大的莽夫出現在了公子般面前，手裡握著一把冷森森的匕首。
不久，靈堂內外傳出了"新君薨"的呼號之聲。
話外音： 大夫梁氏莊園的牆外。
"啪！啪！"公子般揮動手中的馬鞭，使勁地抽打著眼前的莽夫，嘴裡還不停怒罵："叫你惦記我的女人！"
莽夫是公子般的專車司機犖，本來負責替主人給梁家美眉送花的，誰知一來二去竟幹起了"把妹"的勾當。
事後，魯莊公對公子般說："犖這個傢伙，力大而心忌，你當眾責打他，他必會記恨你。你應該趁機殺掉他，否則日後他必會懷恨報復！"
場景五：這一天是魯閔公姬啟登基的好日子，可是年方八歲的新君似乎一點兒也不高興，時不時地望向慶父的座位。
魯閔公是哀姜妹妹叔姜的兒子，慶父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扶閔公上位，以此堵住朝臣之口，為自己將來奪位鋪平道路。可想而知，姬啟小朋友的日子太難了。
話外音：季友府中。
"主公，事不可為，請允許臣等保護您出居您的外家陳國！"季友的家臣急切地勸道。
"我以為除了叔牙，慶父不敢為亂，沒想到，他竟然和夫人勾結，行此逆事，我對不起先君啊！如今，魯國沒有我的立足之地，只有出走了！不過，咱們不能這麼走，應該保著先君之子申一起走，否則，他早晚也會成為慶父的刀下之鬼！"季友眼含熱淚地說。
場景六：宛丘，陳國宮中。季友正和陳國國君議事。
忽然，一個小寺人進來稟報："君上，魯國傳來消息，慶父弒殺了魯國新君姬啟。如今正在張羅自立！"
"可憐的君侯啊！你才剛剛九歲啊！"聽到魯閔公的死訊，季友忍不住哭出聲來。
話外音：魯國宮中。
慶父摟著梨花帶雨的哀姜哄道："你哭個啥？子啟不念我這個叔叔對他的好，反而想派人召回季友輔政，真是個白眼狼！我不殺他，早晚為他所殺！"
哀姜聞言，止住了哭聲道："那我怎麼和妹妹解釋呢？"
"有啥好解釋的，等我當上了魯侯，把她也收了，咱們一起再多生幾個不就是咯！"慶父無所謂地說道。
"你個死鬼！還想大小通吃啊！"哀姜伸出玉指，狠狠地戳了慶父一下，隨即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場景七：魯國朝堂上，鴉雀無聲。
"諸位卿家，你們到是想個辦法出來，怎麼對付季友發的檄文？現在，齊侯已經響應檄文，派仲孫湫來考察魯政了，如果讓他瞧出事來，寡人何以自處？"還沒捂熱魯君寶座的慶父急吼吼地對著大臣們嚷道，眼裡滿是渴望。
朝堂上依舊無比安靜。
話外音：臨淄，齊國朝堂。盟主齊桓公姜小白召見剛剛出國考察歸來的大夫仲孫湫。
"君上，臣觀魯國有慶父一日，必然禍難不已！"仲孫湫一針見血地指出。
"哦，這麼說，我們可以藉此機會除去老對頭魯國了！"齊桓公一下子來了精神。
"非也，魯國雖有慶父之亂，但魯人猶秉周禮，且尚有季友這樣的大臣，未可除也！"仲孫湫諫道。
場景八：莒城，正在莒國避難的慶父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一浪高過一浪的哭聲。
"誰在哭？"本就心中有事的慶父不耐煩地問。
"是公子魚！"一個矮個子家臣沒好氣地回道。
"啊，奚斯（公子魚的字）不來見我，卻在門外大哭，一定是我向公子申（魯僖公）的求免被季友駁回了，看來我將死無葬身之地了！"慶父長嘆道。
話外音：臨淄城外，正準備回國避難的哀姜被齊侯派出的甲士攔住了。
"齊侯有旨，請夫人自裁，以免辱沒大齊門風！"甲士冷冷地吩咐道。
花容失色的哀姜聞言哭道："昔日我的婆婆文姜那般出格，也不過終老禚地，為何齊侯不能容我！也罷，妾的親夫死了，情夫沒了，生無可戀，死何辭也！只是，我死後，將歸寢何處？"
多年後，慶父的子孫開創了孟孫氏（孟為庶長子的排行，這也是慶父或為魯莊公庶兄的原因），與叔牙後人的叔孫氏和季友後人的季孫氏共同形成魯國"三桓"，架空魯侯，實掌國政。
而慶父的N代後人中，出一個叫孟軻的人，成為了與孔子並列的儒家二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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