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聲名顯赫!有了他,六部九卿全都靠邊站

前文中提到,紫禁城太和殿不是參政議事的場所,而真正的“御門聽政”其實是在太和門,康熙年間又遷至乾清門。在乾清門和保和殿之間有一條東西長200米,南北寬30米的狹長地帶,它是劃分紫禁城外朝和內廷的乾清門廣場,又稱“天街”。“御門聽政”時,皇帝安坐於乾清門,大臣們則站在“天街”上聆聽聖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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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乾清門廣場,“天街”

天街以南是外朝三大殿,以北是皇帝后妃們居住的地方。天街四周有幾個重要的門:北側的乾清門是內廷的正門,兩旁的內左門、內右門是進入內廷的側門,南側的後左門、後右門是前往外朝的必經之路,東側的景運門可通往太上皇的寧壽全宮、奉先殿、東華門,西側的隆宗門則通往皇太后、皇太妃的慈寧宮、壽康宮、西華門。天街是外朝與內廷的重要緩衝地帶,皇親國戚、文武大臣沒有皇帝的允許,不能跨進乾清門半步,內廷的女眷也不能隨便跨出乾清門。

天街的西北角,隆宗門和內右門之間有一排不起眼的狹長房屋,雖然它的高度比內廷的宮牆還低,但卻裝載著清廷的最高決策機構——軍機處。“屋小如舟,油燈如豆”形容這裡的環境一點也不過分,室內只有桌、椅、炕、硯、筆等必要的用品,裝飾也十分簡單,與它聲名顯赫的地位極不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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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機處

軍機處創立於雍正年間,當時西北地區發生大規模的武裝叛亂,雍正帝經常在養心殿晝夜不停的和大臣們商量如何評定叛亂。為了隨時召見這些大臣,雍正帝便將養心殿外一牆之隔的這排平房作為大臣們休息和等候的地方。這樣一來,既節省了時間,又有利於保密。於是,軍機處就成為了正式的國家機關,國家的軍政大事都在這裡決斷,而本來掌握朝政大權的內閣則變成空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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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機處內部

軍機處設有軍機大臣和軍機章京,俗稱“大軍機”和“小軍機”。軍機大臣相當於皇帝的高級秘書,人員從親王、內閣大學士、六部尚書、侍郎等官員中應召入值。軍機大臣皆為兼職,不設固定名額,初設時只有三人,怡親王允祥、大學士張廷玉、蔣廷錫,後來最多時達到了十一人。軍機大臣排名一般以在朝廷中就職的官位高低為序,最高長官為領班軍機大臣,也稱首席軍機大臣。咸豐十一年(1861年)設立了總理衙門,全稱“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最高長官為總理大臣,一般都由領班軍機大臣兼任,因此領班軍機大臣也就相當於現在的總理。

大臣初入軍機處叫學習“行走”,每天的工作就是謄寫詩片。皇帝每天口誦所制詩文,這位大臣只能肅立靜聽,然後根據記憶將皇帝的詩文謄寫出來,做到完全準確無誤後才能參加撰寫皇帝的諭旨。皇帝的諭旨有時一天好幾次,有時一說就是幾百句話,聽後僅憑記憶,要能寫得完全符合皇帝的本意才行。

軍機章京相當於軍機大臣的秘書,輔助軍機大臣工作,最初無一定數,從內閣中書等官員中選調。乾隆初年改由內閣、六部、理藩院等衙門調派。嘉慶四年(1799年)始設定為32人,滿漢各16人,分四班入值軍機章京值房。軍機章京值房位於天街西南角,是隆宗門和後右門之間的五間小房。中間是門廳,東側兩間為滿章京值房,稱“滿屋”,西側兩間為漢章京值房,稱“漢屋”。震動朝野的洪秀全金印失竊案就發生在“漢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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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機章京值房

軍機處的保密工作有著非常嚴格的要求,收發文件要由軍機章京親自辦理,下發的文件必須提前密封,任何無關的人員無論級別多高,沒有皇帝的特別旨意,都不能進入軍機處,皇帝和軍機大臣商量事情的時候,其他人員必須迴避。

天街的東側,有與隆宗門相對的景運門,是大臣覲見皇帝的必經之路。景運門兩側也有兩排與軍機處、軍機章京值房規制相當的小房,與軍機處相對的是九卿值房,與軍機章京值房相對的是蒙古王公值房。

九卿值房是大臣們進入景運門等候御門聽政時集合的地方。九卿有大九卿、小九卿之說,特指六部及督察院、通政司、大理寺。明代大九卿為六部尚書、督御史、通政使、大理寺卿;小九卿為太常寺卿、太僕寺卿、光祿寺卿、詹事府詹事、翰林學士、鴻臚寺卿、國子監祭酒、苑馬寺卿、尚寶寺卿。清代在諭旨中常以六部、九卿並稱,六部尚書不計算在九卿之內。各朝代有關九卿的記載不一致,只是籠統的名稱,泛指高級官員。九卿在軍機處成立後就基本邊緣化了,不再掌有實權,而僅是辦事的官僚,但如能入值軍機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蒙古王公值房是蒙古地區的親王、郡王進京朝見皇帝期間,在宮中等候和值守的地方。但它的利用率也很低,因為按照規定,蒙古王公們沒有皇帝的詔命是不準進京的,甚至不準離開自己的部落。而到乾隆末期,議政王大臣會議制度取消,這些蒙古王公們就更沒有機會進京面聖了,蒙古王公值房也變得格外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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