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2 古风虐恋:你答应娶我,如今却让我在婚宴上起舞,给宾客助兴!

1,二

正是乍暖还寒时,整个京城笼在一片轻飘飘的雨帘之中。世子府中梅花落尽,梨花将开未开,枯树落败,远远望去,似是说不出的凄清寂寥。

孟妤一袭红妆,水袖翩翩,峨眉轻敛,三千青丝随风而动,一举一动皆是美感。挥袖之时,似是有无数星光落于她化着淡妆的杏眼里,刹那间漾开无数微妙的弧,别有一番娇俏明妍。

一曲舞毕,她蓦然停下,轻喘着气,收起水袖微微扶了扶额,似是有些晕的样子。一旁同样着装的女子忙上前扶住,语气有些嗔怪:“身子不适便不要再逞强了,你要知道,我们这等舞娘无论舞得好与不好,便都是在这府里当差,吃住都是一样的,你如此努力又是何苦……”

孟妤苍白着一张脸,摆了摆手,杏眼里却是光星点点:“明珠,我此次舞得如何?可有进步?”

扶着她的女子却是为她擦了擦汗,叹了口气:“一个舞娘的舞技如何,并不全然看她舞的样子多么有美感,凡事最重要的便是心,这是世子大人教给我们的道理。阿妤,你的舞姿看着非常标准,舞步也没有错,更何况你有如此出众的底子,在美感方面,一众舞娘里无人能及你。”

“世子府大庆可是个大喜日,可是为何你跳出来的舞步却带着化不去的忧愁?”

明珠虽然年轻,但在世子府待了多年,世子裴淮安便将每年训练舞娘的事务给了她。她虽不似孟妤一般婉约素雅,眉宇间却别有一番锋芒毕露,本是女子,却无故平添几分英气,同样叫人移不开眼去。

她扶着孟妤,坐于八角亭的石台上,为她披了件单衣:“可是有什么心结?”

孟妤却忽然顿住,垂下眼去,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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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似是明白了什么,有些尴尬地转回头去:“若是信不过我,不讲也可以……”

“啊不是……”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时日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再次如此自然的关心她,仿佛她生来便是他们的家人。他是第一个,裴公子是第二个,明珠是第三个。诸多心绪涌上心头,她面色隐忍,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深吸了口气,她敛眸,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我的良人……他临别之际说,等他。”

寥寥几字,明珠却仿佛能感受到她浓浓的压抑以及凄凉。拍了拍她的背,明珠柔声问:“那你等了多久?”

“四年零五个月。”她的脸色愈加苍白,长长的眼睫抖得厉害,似是拼命忍着什么,“起初他还能记起与我通信,分享路上美景,可后来便连消息都不曾听闻了……再后来,我便来了这里。”

她扬起头,看着这阴沉沉的苍穹,眼眶终究太满,几串晶莹簌簌扑落,似是莹白霜露,衬得此情此景,更添一分悲凉。

“殿下应我,说要寻他,条件是我在这里,做一名舞娘……”

“可契约是终生契啊!”明珠瞪大了眼睛,“你……”

“他既不想寻我,我便也不强求。只是他向来不羁而又仗义执言,虽习得一身好武功,我仍恐他遭人陷害……”她抹去泪水,“找到他便一切都好,我相信殿下不是不守承诺之人……至于我……”

她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他曾说过,待他名满华夏,许她嫁衣红霞。

可人心百变,谁又能想到,待他名满华夏,怕是红颜已差?

痴等又如何?换回的只是春去秋来一岁又一岁,草木荣枯一轮又一轮,而那个人正策马蹄疾于大好河山之间,她又算是什么?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没人更能比她懂得这个道理。

她的目光复杂,望着这小雨如酥的春天。

柳焕,我们终究,只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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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三

她初见他的时候,正是江南最盛时。

彼时柳色青青草木新,花儿也最是饱满,撑一把油纸伞,漫步于儒风细雨之中,别有一番滋味。

然而那时的她孤苦无依,只能任由雨水将自己衣裳打湿。已经几日没有进食,她脏兮兮的样子实在寒酸,路人见了她,也都似躲瘟神一样地避开。她并不说什么,只颓然走于青石板街上,半晌,靠着柳树缓缓坐了下来。

日光暖融融的,是最宜人的温度。身边的泥土是新鲜的,泛起淡淡的草香。不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与打闹声,一派和乐气氛。她颓然叹了口气,死在这个最暖人的季节,是否也是上天对她的恩赐?

她仰了仰头,却猛然瞥见一个盘腿坐于屋顶上的人影。

他见她发现了他,也并不回避她的眼神,轻巧一跃,在她的惊呼中跳了下来,快步走至她的面前蹲下:“你叫什么?”

他快的像一阵风,潇洒的动作自如而从容,宛若上天派下来的使者,理所应当地问她名讳。

她尚未反应过来,只得抿了抿苍白的唇:“你……是上苍派下来的黑无常吗?”

她后来忆起这件事方觉好笑,黑无常又哪里是上天派下来的?再者,他若是上苍派下,也万不该是黑无常,而应是……拯救她的上神才是。

她便这样被他救起。他为人向来爱憎分明,侠肝义胆,在听说她家中被大火烧了个精光后,毫不犹豫地拍了拍胸脯:“放心,有我在,定保你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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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剑眉星目,笑起来有两颗小小的酒窝,给她添菜的样子温柔又小心。

他揽着她的腰,带着她几段轻功跳的样子满足而兴奋。

他舞剑的样子不羁而潇洒。

他喝酒的样子酣畅又豪爽。

她只扶着红漆木,一颦一笑全凭他一举一动。她想,这是那个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是……她这辈子都想嫁的人。

彼时长亭悠远,山水如墨,伊人在侧,良辰美景。

可惜她忘了,所谓良辰美景奈何天,世事难料,决断只在一念之间,又怎能皆以为定数。他向来无拘无束,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而她自那次以后便落下旧疾,自然没办法陪他纵意江湖。他允诺带她去京城好生安置,待他名满华夏,许她大红嫁纱。

她出身书香门第,对青楼之类的词眼鄙弃至极,奈何他说这里的老板与妈妈早些年曾无意被他救起,若想在京城里扎下脚跟而又避人耳目,非这里莫属。再者,他特意吩咐了老板,她是他的人,谅他们也不会为难她。若敢有一丁点怠慢,他一把剑掀了这醉红楼便是。

她这才安心住下。

分别之时是个月夜,月冷油灯尽,小巷更几深。她执着烛灯,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衫,忍住眼泪,无论如何也不让它落下。

他轻轻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脸上的神情第一次那么严肃,那么温柔。

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吻。

他翻身上马,急行远去。满月隐在云朵里,晕开了结局。

一别四年,先放弃的,终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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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现在……莫不是已经忘了她吧?

她苍白着脸,不知不觉便漫步到了世子府的后花园里,望着遍地狼藉的残花,一时出神。

“在想什么?”身后蓦然传来一个男声,她惊觉转身,裴淮安一身貂皮披风,锦衣云靴,正负手在后,微微笑着看她。

她作势要跪,却被他先一步扶住,岔开话题道:“近日虽渐渐转暖,可仍有冬天的影子,阿妤身子本就羸弱,为何还只着一件长衫?”

他一袭正装,想必是去了宫里。阿妤微微红了红脸,抽回手,低着头看着青石板路:“因着方才在八角亭练习完舞步……”

“甚好。”裴淮安从善如流,“那便舞一曲给本王看看。”

“……什么?”孟妤一时怔住,她此时虽说已经学会完整地跳出舞步而不容有错,但再如何刻苦练习,若要拿上台面,那也是万般使不得啊……

可是世子大人已算得上是她半个恩人,她又怎能违抗他的命令?她低着头紧紧攥着水袖,扭捏了一阵,才诺诺地道:“是……”

裴淮安被她这扭捏而不失真实的神情逗笑了:“你莫不是以为,本王是要当真了吧?”

“……啊?”难道不是……吗?

裴淮安低笑出声,眼角染上浅浅的笑意:“说笑罢了,阿妤无需如此紧张。”复而望了望她在寒风里战栗发抖的身子,解开了自己的貂皮披风,正欲披到她身上,她却先一步将头低了低,往后垮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莫要紧张。”裴淮安的动作顿了顿,无奈地笑笑,“便算作是本王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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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妤大惊失色,急急忙忙地正要跪下来,却又被他扶住:“何需多礼……”说罢他叹了口气,问,“众人皆知我世子府内规矩无需那么多,阿妤你这样见外,可叫本王如何是好?”

她更是受宠若惊,她一介小女子,竟然让世子说出“如何是好”这种话,当即面色通红,站在原地摆着手“不不不不是”了半天,也没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反将裴淮安逗得开怀。

他为她披上披风,动作轻柔地给她系好带子:“其实本王此番来这里,是来寻你的。”

“啊?”世子大人又怎么知道她在此处?

“回来途中遇到明珠,顺道问了问。”裴淮安笑笑,“回去换身衣服罢,你同本王一同进宫。

(未完待续,第二篇,今天还有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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