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是苏轼晚年七律中的绝唱,如何赏析这首诗?

江湖夜雨92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这一联诗,是出自苏轼的《六月二十日渡海》一诗。

苏轼一生,经历过不少人生风雨,乌台诗案,贬黄州,贬惠州,六十二岁的时候还被贬到了海南岛,这一个官员能贬到的最远的地方了,再贬,就进南海了。

三年过后,朝廷大赫,苏轼才得离开海南岛。在渡琼州海峡回归中原大陆时,他写下了这一首诗。

元符三年(1100)六月二十日,苏轼乘船渡海,夜里,连日来的大风大雨,终于停止,大海之上风平浪静,月明天清,苏轼诗兴大发,写下此诗。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

“参”跟“斗”都是星宿名,参横斗转指星座移位,夜色更深。

苦雨,是指久雨。终风,指终日在刮的风。

第一联以六月二十日夜里的天气状况起光。星座移位,夜至三更,连日来的大风大雨,终于停止,天气变晴。天色转晴也暗喻着苏轼的人生风雨过去,贬谪生涯结束。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云散”一句,《晋书·谢重传》中载:“(谢重)为会稽王道子骠骑长史。尝因侍坐,于时月夜明净,道子叹以为佳。重率尔曰:‘意谓乃不如微云点缀。’道子因戏重曰:‘卿居心不净,乃得强欲滓秽太清邪?’”

这一联意为:云雾散去,月色明净,无须谁来点缀,青天碧海本来的颜色就是澄澈清明的。两句暗喻自己本如明月青天碧海般清白,政敌的污陷终如浮云散去。

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

鲁叟:指孔子。乘桴(fú):乘船。桴,小筏子。《论语·公冶长》“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奏乐声:这里形容大海的浪涛声。《庄子·天运》中说,黄帝在洞庭湖边演奏《咸池》乐曲,并借音乐说了一番玄理。轩辕,即黄帝。

这两句颇有些戏谑的意味。上句说本来被贬南海,刚好实现孔子“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的志向,可是自己又北归了,所以孔子的理想,只能“空余”了,这是对自己人生命运的一种调侃。下句说自己贬来南海,听大海浪涛,终于识得黄帝奏乐一样的天籁之音了,这是对苦难人生的一种超脱认识。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最后,苏轼说,虽然我在这偏远荒凉的海南岛九死一生,但从来没有悔恨过,我在这里看到的风景,是我这辈子看到过的最为奇绝的风景。

苏轼的这首诗中,处处透露着超然与旷达的人生态度。诗中,我们完全看不到他对这三年贬谪生活的描写,只是以“苦雨终风”、“云散月明”的暗喻一带而过。“苦雨终风”之后,苏轼并没有颓唐,相反,他的内心一如继往的澄净。

政敌将苏轼贬到南海,是想让他痛苦的,但是他却调侃道,自己正好可以实现孔子“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的设想,如今北归,这个设想只能“空余”了。政敌若读到这句诗,恐怕得吐血。

最后“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一句,最能展现苏轼面对人生苦难的态度,人生再苦,再难,再多风雨,也不悔,也不恨,而是从苦难的人生中,看出奇绝的人生风景。这恐怕是大多数都做不到的。


谢小楼


苏轼《六月二十日夜渡海》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苏轼一生仕途坎坷,以“

乌台诗案”为节点,他生活中的每一个部分都堪称传奇,以“乐观,豁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性格特点诠释了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这首诗便是苏轼一贬再贬直到贬到最远的当时的琼州,(今海南岛)并呆了四年之久。当时的(海南岛)被称为“南荒”之地,且民风彪悍。

苏轼的到来,开办学堂,并打破长期以来没有人中科举的现实,并亲自采药,制药为当地百姓看病。去除了当时人们生病就以祭祀的方式来祈求老天的保佑。还带去了粮食种植技术,提高粮食的产量等等。

时间一长,苏轼也打算就长期在这里生活下去,所以苏轼也在诗中写下了“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三年之后朝廷大赦,苏轼接到圣旨返回京城,这首诗便是在返回途中所作。此时的苏轼已经六十四岁,诗的前两句,作者以景抒情,以“苦雨终风”来形容自己被贬的处境,天空中一轮明月挂在天上,不需要任何的点缀。所谓“清者自清”不需要任何的洗刷。

“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苏轼本来打算学“乘桴”不再参与官场上的争斗,孔子的那些思想对现在的苏轼来说是用不上了。随着当时朝廷的人员的变动。政治也相对来说平稳了许多,也可以领会到黄帝的《咸池》乐曲温润的乐声了。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在“南荒”这片土地上虽然是九死一生,但是我没有丝毫的后悔,也算是一段从未有过的,见过的体验。

整首诗恢宏大气,流传千年,“豁达”就是苏轼的智慧,也正是因为这种智慧,使得苏轼成为了人们万口相传,历久而不衰的人物。


燕子的涛宝


六月二十日夜渡海

北宋 · 苏轼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从风格上来说,现而今的大部分老干体都是这种调式,用非常老气的意象堆垒,不舒展,不明亮,没意境。

格律诗,做为短平快的典范,最忌意象过密,理应如唐诗:疏旷而致远,简明而达深。苏的大部分诗,缺乏水润,显得干巴,老气横秋,与苏轼讲求在诗中堆垒人生哲理有关,功利性太足。一旦有了功利性,诗歌就不再是自然生发,而是强行建筑。

追本溯源,从苏轼的扁平的书法风格,从苏轼的仕途理念,知其本质不是一个浪漫恣意大开大合之人,而是中庸者,中庸者的作品可能有部分神品,但整体缺乏激情,缺乏昂扬向上的东西。最终诗歌成了他向世人讲人生道理的工具。

很显然,我批判苏诗,但绝不否定其词上的成就。特别是《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种,在极严的格律中,还能做到语言自然无痕,情感流动顺畅,是非常高的境界。


小猪非猪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是苏轼晚年七律中的绝唱,如何赏析这首诗?


这两句诗出自苏轼的《六月二十日夜渡海》,是一首典型的记事随感的七律。苏轼对于朝廷高层变法斗争、新旧党争一直是处于双反状态,所以不管谁上台,他的官场都走得不顺畅。1093年,他少年时期的好友,一生的政敌章淳拜相执政。章淳是坚定的王安石熙宁变法支持者,开始对旧党作全面清理。

自然少不了当年和王安石唱对台戏的苏轼。苏轼被贬至惠州,三年后又被一纸调令,送到了当时还是蛮荒之地的海南岛儋州。在唐朝,官贬过岭南就是生死之别,而到了宋朝,被贬海南就更甚,只比满门抄斩要显得宽容一点,其实就是让贬官自生自灭。不过苏轼天性乐观,“我本儋耳氏,寄生西蜀州”,甚至将儋州当做了自己的故乡来建设、传学,大大地加速了海南的文化传播速度,至今被当地人称颂。

在海南三年艰苦的日子之后,宋哲宗去世。由于章淳反立端王(宋徽宗),在端王继承大统之后,立刻失势。而高层的风云变幻带给苏轼最大的变化就是调离儋州,随后在大赦中官复朝奉郎,不过苏轼在北归中去世。

而苏轼在踏上南下儋州的船时,是抱了一去不返的心态的。所以这次能活着北上并看到朝廷混乱逐渐肃清,心情是不错的。虽然这种肃清不过是一种混乱代替另一种混乱,但是在苏轼的角度看来,总归是好事。

即日风雨之后,大海清平,月光皎洁,座船深夜渡海,苏轼看着这眼前美景,回想起三年前被贬之时和苏澈诀别的光景,心中是清明、冷静中带有一点愉悦以及对朝廷中迫害他的人的一丝嘲讽。

《六月二十日夜渡海》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这是一首平起入韵,押平水韵“八庚”部的七律。平仄格律没有任何出律的地方,我们就不详解了,有兴趣的可以看本人关于平仄基本格式的文章。我们具体来看苏轼这首诗的诗意。

标题《六月二十日夜渡海》很明确地指出了日期、环境、行为。这是一个夏天的晚上,苏轼乘船渡海北归。

首联“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参”是“动如参商”中的参星,“斗”是北斗星。参星横斜,要下落了,北斗也转向了,说明时值深夜。“苦雨”就是连日大雨,风也停了,天气也终于放晴了。注意,这里放晴就是指雨停了,因为深更半夜,并不能和今天一样理解为大晴天——是晴夜。

这一联还是时间、环境交代性的景色描写,不过是带有铺垫的,有大方向的诗意导向性。朝廷高层变天,那些横行的参星、北斗开始坠落移位,对于元祐党人来说,真的是改天换地,世间放晴的感觉。当然,光看这一联并不一定能够领悟到苏轼藏在诗里面的意思,我们继续往下看。

颔联“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这一联在结构上属于“承”,一般是细化写景,进一步铺陈,但是宋诗对于写景本来不像唐诗写实,在需要表达自己意思的时候,“造景”是宋诗常用的手段。所以这两句仔细看下来,其实并非写景,倒是在用典故方面非常用心,进一步铺陈的是首联隐藏的重见光明的心态。

“云散月明谁点缀”中的典故出自《晋书·谢重传》:

(谢重)为会稽王道子骠骑长史。尝因侍坐,于时月夜明净,道子叹以为佳。重率尔曰:“意谓乃不如微云点缀。”道子因戏重曰:“卿居心不净,乃复强欲滓秽太清邪!”

晋时名门谢重在会籍王司马道子帐下任镖骑长史。有天晚上陪着喝酒闲聊,当时月夜明净,司马道子感叹不已,认为是难得的景色。谢重则说:“我觉得这夜空太清明,不如有些微云点缀,才更有意思。”司马道子戏谑谢重道:“阁下的心不净吧,非得把这太清之境给污浊了才觉得好?”

这里不难看出苏轼对章淳等人的态度,就是认为新党在浑浊朝政,所幸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天容海色回复了澄清一碧的本来面貌。

颈联“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转入心境描写,“鲁叟”就是孔老夫子,孔子在《论语·公冶长》中有言:“道不行,乘桴桴于海”,意思是我的道在海内无法实现,那就乘个木筏子出海去,总有可行的地方,表达了孔子对自身学问的坚持。而苏轼在这里使用这个典故,非常巧妙同时非常契合当下状态。他不正乘桴桴于海嘛?但是他的道是否在桴于海的几年中有所成就?一重意思还是表达朝廷党争昏暗,让自己的为政主张无法施展,另一方面是感觉自己在儋州三年,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就。当然这里有自谦的意思在里面。

而“粗识轩辕奏乐声”,“轩辕”即黄帝,黄帝奏乐,出自《庄子·天运》:

北门成问于黄帝曰:“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吾始闻之惧,复闻之怠,卒闻之而惑;荡荡默默,乃不自得。”

苏轼用这个典,以黄帝奏咸池之乐形容大海波涛之声,与“乘桴”渡海的情境很合拍。用“粗识”一词则表示自己刚刚适应了儋州生活,却又奉旨北上,夹杂了一些些对这个地方的难舍之意。这种既想脱困而去,又有一些留恋的复杂情感,直接就引出了后面两句。

尾联“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在这南蛮荒地九死一生,可是我并没有什么愤恨的心情,毕竟这一段经历,算得上平生最奇特,最有意思的一笔。被贬谪到这地方九死一生,恨吗?肯定是恨的,越是说不恨,心中越是不平。但是苏轼用自己的乐观、大度、勤勉、爱民得到了当地人民的爱戴,用这种爱抵消了官场恶斗的恨。他不是不恨那些诬陷、诋毁他的对手,否则不会在这首七律中处处草蛇灰线、皮里阳秋地揶揄。只是他对生活的热爱远比官场相争这一个方面要广阔得多。

总的来说,这首诗回顾了自己被贬儋州前后的心情变化,抒发了终于得见天日的欣喜。说得世俗些,因景生情,性情中人苏东坡出了一口被贬七年的恶气,言语中自然流露出一些锋芒来。

后世的文人对他这首诗也有不同看法,有些人认为这是苏轼气度的表现,而也有一些人觉得苏轼在去世前的这些言语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与他一贯的佛道修为思想不大相容,不能为后人效法。如明代瞿佑在《归田诗话》中说:

《渡海》云:“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方负罪戾,而傲世自得如此。虽曰“取快一时”,而中含戏侮,不可以为法也。

这是典型的站在后世看前生,在严法苛政的明朝,去指责文字监管相对宽松的宋朝和思想澄明、乐天性情的苏东坡。

迂腐儒生,不知快意人生之境界也。


梧桐树边羽


语出苏轼著名七律《六月二十日夜渡海》。这是苏轼在哲宗死亡,徽宗上位后,偶遇天下大赦,从海南北归途中所作。时在公元1100年。此时苏轼已经在海南谪居三年,加上之前惠州的三年,一共在岭南六年,比之在黄州的五年,条件更恶劣,职权更小,但诗人心态反而更好,完全达到了他所说“一蓑烟雨任平生”,“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境界。

六月二十日夜渡海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海南三年,苏东坡成了海南文化奠基人。在“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的环境下,他不仅与当地人一起种田、修桥、修路,还兴办学堂,教书育人,使海南不通教化之地,成为文明礼仪之乡。仅在他离开两年后,海南就诞生了历史上第一个进士。有宋一代,海南共走出进士12人。对于不毛之地的海南,苏轼撕下了人才与文化的种子。后世鼎鼎大名的清官海瑞,就是海南人。

苏轼对海南影响之深,以至于处处都能找到他的影子。流传至今的就还有东坡村、东坡井、东坡田、东坡路、东坡桥、东坡帽,乃至于东坡话。海南人一直将他看作当地文化的开拓者。

由此,我们可知苏轼写这首诗的心绪。“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透露出遇赦的大好心情。眼底明亮,一片开阔。“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则是将贬谪海南的六年,视作“兹游”,一次长期限旅行,而其风景无比“奇绝”,即使死在途中,也无遗憾。苏轼已经完全是“行于所当行,止于所当止”的苏东坡了。


诗词桃花源


苏轼《六月二十日夜渡海》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此诗乃元符三年(1100)苏轼北渡琼州海峡时所作。参横斗转,夜近三更,诗人仍然心潮起伏,十分兴奋。因为,今夜渡海后,谪居生涯已经结束,如同久不止息的风雨,此刻已经收敛放晴。政敌横行犹如蔽月浮云,终于消散。自己一生清白,正如这天容海色,一片澄清。点缀,此处有遮蔽,玷汚意。典出《晋书谢重传》“月明夜净,道子叹以为佳。重率尔曰,意谓不如微云点缀。透子因戏重曰,卿居心不净,乃复强欲滓秽太清邪?"

对这前四句,清纪昀评曰:"纯是比体,如此措辞,自无痕迹。"比体即是以景拟情,情见象外,诗人将丰富的情感贯穿其间,因而显得景情相融无迹,气韵雄浑生动,自然天成,而无堆垛滞涩之感。

空余二句,以典写意。乘桴,典出《论语公治长》"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奏乐,典出《庄子天运》“黄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意谓我既渡海北归,就不必再生孔子乘桴浮海的感叹了,大海涛声犹如黄帝奏乐,令我粗知老庄忘得失,齐荣辱的哲理。

末二句是全诗抒情重心。九死,语出屈原《离骚》“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政敌小人,百般迫害,致诗人"九死南荒"。然而,诗人对此非但不悔,反而更视为平生最奇妙的游历。如此怡然坦然,无怨无怒,恰与作者艰难坎坷的遭遇形成强烈的对照。这种反差,正显示出诗人超然旷达,高尚磊落的人品修养。

苏轼渡海后是他一生创作是最高峰,这首七律说它是高峰中的高峰,也是可以的。








学而时


问题: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是苏轼晚年七律中的绝唱,如何赏析这首诗?


前言

这两句诗出自苏轼的七律《六月二十日夜渡海》: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这首诗用典比较多,另外关于最后这两句,后人也有不同的认识。有人认为后两句显示了苏轼的度量,有人则认为苏轼不知自省,因此不可效仿。

一、东坡的度量

明朝蒋一葵《尧山堂外纪》评价到:

初,坡与弟子由相别渡海,既登舟,笑谓曰:“岂所谓‘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者耶?”元符间,量移广州,由澄迈北渡,赋诗有曰:“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人服其量。

当年苏轼从惠州被贬往昌化军(海南儋州),苏轼和弟弟苏辙分手渡海,登舟时笑着说:这不就是孔子所谓的‘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吗?

.......

可知苏轼这首七律《六月二十日夜渡海》中,颈联其实是前有伏笔的:

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

苏轼当年跟弟弟开玩笑说,道不行,我就学孔子出海了。现在接受诏书,让我北归到广州。我当年”乘桴“之意也可以放下了。

另外,如今我也有点理解《庄子》中轩辕黄帝”奏乐“的含义了。

《庄子·外篇·天运》中轩辕黄帝”奏乐“令人感到惶恐,又转为和缓、迷惑,于是轩辕黄帝说这种无知无识的浑厚心态接近于大道,保持了本真。

.....

蒋一葵说,苏轼的“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令人佩服他的度量。

当年因为”道不行“,被迫”乘桴浮于海“,如今能够安稳的回归,却说”九死南荒吾不恨“,应该是领悟了”轩辕奏乐“背后的含义。因此把这次磨难当作了一种收获,所以说“兹游奇绝冠平生。”

二、不可以效仿吗?

不过也有人认为苏轼的这两句诗不妥,明代瞿佑在《归田诗话》中说:

《渡海》云:“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方负罪戾,而傲世自得如此。虽曰“取快一时”,而中含戏侮,不可以为法也。

何为”中含戏侮“呢?

......

可以联想一下唐朝有名的刺头诗人刘禹锡,当年永贞革新失败被贬十年。终于回到长安后,他却写了一首诗嘲讽当朝权贵,《玄都观桃花》: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当朝的宰相正是刘禹锡的仇人武元衡,于是刘禹锡又被贬黜,一下子又是十年。可是刘禹锡秉性不改,再次回到长安后,又写了一首《再游玄都观》: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武元衡当年把刘禹锡贬黜后不久,就被刺杀身亡了。这次刘禹锡终于安稳下来了,可是大好青春已经过去二十多年。白居易曾经有诗为刘禹锡感叹:二十三年弃置身。

......

如今苏轼的情况,有点像刘禹锡第二次回归。元符三年(1100年)正月,年仅25岁的宋哲宗病死,宋徽宗继位,苏轼被召回。北归途中,苏轼1101年8月在常州逝世。

瞿佑说苏轼”傲世、取快一时、中含戏侮”,而且“不可以为法也”,有道理吗?

知道苏轼去世(1101年8月)以后的时局变化就知道有没有道理了。

崇宁元年(1102) ,宋徽宗令中书省进呈元祐中反对新法及在元符中有过激言行的大臣名单。宰相蔡京以执政官司马光等22人,待制以上官苏轼、黄庭坚等48人,余官秦观等38人,共计120人,分别定其罪状,称作奸党。

宋徽宗亲自书写姓名刻于石上,竖于端礼门外,称之“元祐党人碑”。 从此不许党人子孙留在京师,不许参加科举考试,而且碑上列名的人一律“永不录用”。

假如苏轼还活着,能有好果子吃吗?

瞿佑站在明朝人的角度,看较为宽松的宋朝,依然认为“不可以为法也”,是对于文人要注意明哲保身的劝戒。

三、了生死轻得丧

乾隆年间的《唐宋诗醇》评价:

或谓尾句太过。无省愆之意。殊不然也。章子厚蔡卞欲杀之。而处之怡然。当此老境。无怨无怒。以为兹游奇绝。真了生死轻得丧。天人也。

尾句太过,就是指苏轼没有自我反省的意思,这种观点就是上面瞿佑一类人的观点。

无论当事人有没有“自我反省”,但是执政者可能认为你没有“自我反省(有点像黄教主啊!)”。

《唐宋诗醇》引用的这段评价,来自于元朝著名诗人方回,他说苏轼”尾句太过。无省愆之意“没有道理。

他认为,苏轼经历了 章惇、蔡卞的迫害,却处之怡然,并不因此而记恨和愤怒,反而认为这一段“九死南荒”的磨难是自己人生的一段奇绝游历。因此评价苏轼了生死、轻得丧,这是天人。

四、苏轼真得毫无芥蒂吗?

也许苏轼真得早已经断舍离了,但是黄教主说过,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清朝诗人谭献《〈复堂词录〉序》也说过:

甚且作者之用心未必然,而读者之用心何必不然。

再回头看看苏轼的这首诗,会不会令他的那些政敌们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

天就要亮了,风雨暂停,天也要放晴了。用现在的话说,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颔联这两句也要注意,典出《晋书·列传第四十九》:

子重,字景重,明秀有才名,为会稽王道子骠骑长史。尝因侍坐,于时月夜明净,道子叹以为佳。重率尔曰:“意谓乃不如微云点缀。”道子因戏重曰:“卿居心不净,乃复强欲滓秽太清邪!”

谢重说:“虽然天明月净,我的意思是不如有些微云点缀更好。”司马道子对谢重开玩笑说:“你的心里不净,还想要天空不干净呀 。

司马道子是晋简文帝司马昱第7子,晋孝武帝司马曜同母弟弟。 淝水之战谢安取得巨大胜利,但是受到司马道子等人的嫉恨。谢安死后,司马道子父子专权乱政,后来被桓玄击败,父子先后被杀。司马道子死时年仅39岁。

司马父子以后,刘裕渐渐羽翼丰满,十余年后,以宋代晋。

  • 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后面这四句,前面说过,不再重复了。

结束语

这首诗的前四句景中有情,字面上可能是实际景物,然而 “而读者之用心何必不然 ”,读者可以有自己的理解,其言外可以读出讽喻之意。

后四句中,用瞿佑的话说,有戏侮、傲世之意。

苏轼是不是有此意不重要,那些奸佞之臣是不是读出此意就难说了。

苏轼1101年去世,假如他再长寿一年,马上就能看到宋徽宗、蔡京等人如何迫害元祐党人了。苏轼会不会再次被贬谪回海南呢?

@老街味道


老街味道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是苏轼《六月二十日夜渡海》中的最后两句。全诗如下 :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大意是 :

参星横北斗转已经快到三更时分,久雨不停,终日刮大风,老天爷也应该放睛。

云忽散月儿明用不着谁人来点缀,青天碧海本来就是澄清明净的。

虽乘船渡大海空怀孔子救世之志,仿佛听到了黄帝咸池优美的乐声。

被贬南荒虽然九死一生我也不遗憾,因为这次远游是我平生最奇绝的经历。

这首诗回顾了诗人被流放到南方的经历,表现了他北归的兴奋之情,九死不悔的倨傲之心和坚强自信、旷达豪放的襟怀。全诗多用“比”的手法,韵味深远。  

 “参横斗转”,是夜间渡海时所见;“欲三更”,则是据此所作的判断。曹植《善哉行》:“月没参横,北斗阑干。”这说明“参横斗转”,在中原是指天快黎明之时的景象。而在海南,则与此不同,王文诰指出:“六月二十日海外之二、三鼓时,则参已早见矣。”这句诗写了景,更写了人。一是表明“欲三更”,黑夜已过去了一大半;二是表明天空是晴朗的,剩下的一小半夜路也不难走。因此,这句诗调子明朗,可见当时诗人的心境。而在此之前,还是“苦雨终风”,一片漆黑。连绵不断的雨叫“苦雨”,大风叫“终风”。这一句紧承上句而来。诗人在“苦雨终风”的黑夜里不时仰首看天,终于看见了“参横斗转”,于是不胜惊喜地说:“苦雨终风也解晴。”

三、四两句,就“晴”字作进一步抒写。“云散月明”,“天容”是“澄清”的;风恬雨霁,星月交辉,“海色”也是“澄清”的。这两句,以“天容海色”对“云散月明”,仰观俯察,形象生动,连贯而下,灵动流走。而且还用了句内对:前句以“月明”对“云散”,后句以“海色”对“天容”。这四句诗,在结构方面又有共同点:短句分两节,先以四个字写客观景物,后以三个字表主观抒情或评论。唐人佳句,多浑然天成,情景交融。宋人造句,则力求洗练与深折。从这四句诗,既可看出苏轼诗的特点,也可看出宋代诗的特点。

  三、四两句看似写景,而诗人意在抒情,抒情中又含议论。就客观景物说,雨止风息,云散月明,写景如绘。就主观情怀说,始而说“欲三更”,继而说“也解晴”;然后又发一问:“云散月明”,还有“谁点缀”呢?又意味深长地说:“天容海色”,本来是“澄清”的。而这些抒情或评论,都紧扣客观景物,贴切而自然。仅就这一点说,已经是很有艺术魅力的好诗了。

  然而上乘之作,还应有言外之意。三、四两句,写的是眼前景,语言明净,不会让读者直接觉得得用了典故。但仔细寻味,又“字字有来历”。《晋书·谢重传》载:谢重陪会稽王司马道子夜坐,“于时月夜明净,道子叹以为佳。重率尔曰:‘意谓乃不如微云点缀。’道子戏曰:‘卿居心不净,乃复强欲滓秽太清耶?’”(参看《世说新语·言语》)“云散月明谁点缀”一句中的“点缀”一词,即来自谢重的议论和道子的戏语,而“天容海色本澄清”则与“月夜明净,道子叹以为佳”契合。这两句诗,境界开阔,意蕴深远,已经能给读者以美的感受和哲理的启迪;再和这个故事联系起来,就更能让人多一层联想。王文诰就说:上句,“问章惇也”;下句,“公自谓也”。“问章惇”,意思是:你们那些“居心不净”的小人掌权,“滓秽太清”,弄得“苦雨终风”,天下怨愤。如今“云散明月”,还有谁“点缀”呢?“公自谓”,意思是:章惇之流“点缀”太空的“微云”既已散尽,天下终于“澄清”,强加于他的诬蔑之词也一扫而空。冤案一经昭雪,他这个被陷害的好人就又恢复了“澄清”的本来面目。从这里可以看出,如果用典贴切就可以丰富诗的内涵,提高语言的表现力。

  五、六两句,转入写“海”。三、四句上下交错,合用一个典故;这两句则显得有变化。

  “鲁叟”指孔子。孔子是鲁国人,所以陶渊明《饮酒诗》有“汲汲鲁中叟”之句,称他为鲁国的老头儿。孔子曾说过“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论语·公冶长》),意思是:我的道在海内无法实行,坐上木筏子飘洋过海,也许能够实行吧!苏轼也提出过改革弊政的方案,但屡受打击,最终被流放到海南岛。在海南岛,“饮食不具,药石无有”,尽管和黎族人民交朋友,做了些传播文化的工作;但作为“罪人”,是不可能谈得上“行道”的。此时渡海北归,回想多年来的苦难历程,就发出了“空余鲁叟乘桴意”的感慨。这句诗,用典相当灵活。它包含的意思是:在内地,他和孔子同样是“道不行”。孔子想到海外去行道,却没去成;他虽然去了,并且在那里呆了好几年,可是当他离开那儿渡海北归的时候,却并没有什么“行道”的实绩值得他自慰,只不过空有孔子乘桴行道的想法还留在胸中罢了。这句诗,由于巧妙地用了人所共知的典故,因而寥寥数字,就概括了曲折的事,抒发了复杂的情;而“乘桴”一词,又准确地表现了正在“渡海”的情景。“轩辕”即黄帝,黄帝奏乐,见《庄子·天运》:“北门成问于黄帝曰:‘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吾始闻之惧,复闻之怠,卒闻之而惑;荡荡默默,乃不自得。’”苏轼用这个典,以黄帝奏咸池之乐形容大海波涛之声,与“乘桴”渡海的情境很合拍。但不说“如听轩辕奏乐声”,却说“粗识轩辕奏乐声”,就又使人联想到苏轼的种种遭遇及其由此引起的心理活动。就是说:那“轩辕奏乐声”,他是领教过的;那“始闻之惧,复闻之怠,卒闻之而惑”,他是亲身经历、领会很深的。“粗识”的“粗”,不过是一种诙谐的说法,口里说“粗识”,其实是“熟识”。

  尾联推开一步,收束全诗。

  “兹游”,直译为现代汉语,就是“这次出游”或“这番游历”,这首先是照应诗题,指代六月二十日夜渡海;但又不仅指这次渡海,还推而广之,指自惠州贬儋县的全过程。1094年(绍圣元年),苏轼抵惠州贬所,不得签书公事。他从1097年(绍圣四年)六月十一日与苏辙诀别、登舟渡海,到1100年(元符三年)六月二十日渡海北归,在海南岛渡过了三个年头的流放生涯。这就是所谓“兹游”。下句的“兹游”与上句的“九死南荒”并不是互不相承的两个概念,那“九死南荒”,即包含于“兹游”之中。不过“兹游”的内容更大一些,它还包含此诗前六句所写的一切。

  弄清了“兹游”的内容及其与“九死南荒”的关系,就可品出尾联的韵味。“九死”,多次死去的意思。“九死南荒”而“吾不恨”,是由于“兹游奇绝冠平生”,看到了海内看不到的“奇绝”景色。然而“九死南荒”,全出于政敌的迫害;他固然达观,但也不可能毫无恨意。因此,“吾不恨”毕竟是诗的语言,不宜呆看。这句既含蓄,又幽默,对政敌的调侃之意,也见于言外。





书剑客申联军


这两句话出自苏轼的《六月二十日夜渡海》,是诗人接到圣旨,从海南乘船北归途中写的一首诗,诗歌概述了自己三年的海南生活,表示了对险恶的境遇和卑劣政敌的不以为然,表现了东坡超然豁达的人生态度。原诗如下: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诗人写完这首诗后,在北归途中因病而停止了歌唱,怎样欣赏苏轼这首晚年的绝唱呢?

其一,连降四级,一贬再贬的不幸遭遇。苏轼晚年间,朝廷发生了一件大事,重用苏轼的太后去世了,苏轼教诲五年的哲宗亲政了。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哲宗很厌恶太后身边的人,重新起用新党人士,以章惇为宰相的新的内阁,开始疯狂报复元祐党人。

新党仍以以前蔑视皇帝的罪名,弹劾苏轼,苏轼由三品要员,河北定州知州,被连下四道圣旨,降为惠州别驾,不得签约文书,为九品文官,比上一次贬谪黄冈更惨。由北方到荒蛮的岭南,行程几千里,苏轼到惠州生活了四年,觉得很舒服,准备终老此处,可惜刚建好的房屋才住了几个月,又被贬为琼州别驾。这一次被贬到天涯海角了。据说,章惇看到了苏轼的诗句,报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皱着眉头恨恨地说,到了岭南还这样快活,那就让他到海南吧。一个年迈之人,被贬的如此遥远,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其二,前面四句,既描绘了眼前实景,又暗示了自己的人生处境。参横斗转,写了星座的位置变化,古人以此,来判断时间的变化。诗人乘船在穿越风高浪急的琼州海峡,三更天醒了,一看,满天星斗,天气放晴了。苦雨终风终于过去了。自己被赦免北归,苦日子也熬到了头。乌云散去,月光皎洁,哪里还需要云朵点缀?大海和青天本来就很纯净。前句用到了《世说新语》中的典故,司马太傅赞叹天月明静。后句颇有佛家意味,六祖慧能和上座师神秀争论的焦点就在于此,六祖认为,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人心和天容海色一样,本来就是澄清的。不管经受什么磨难,只要不住于心,终究会过去的。看来,苏轼能随缘自适的秘密就在这里了。

另外,谁点缀,和他词中的,月明总被云妨一样,暗示了自己总被小人谗言,陷害的遭遇。

其三,后四句写内心的感受,显示了诗人儒,释,道兼修的超然与豁达。我现在年纪大了,儒家兼济天下的思想已消磨,只余下,孔子的道不行,乘浮浮于海的感叹了。好在,我已粗识了黄帝对奏乐的解释,能够契合大道,冥合于自然之中了。后句运用了《庄子》中的典故,表明自己已领悟了深刻微妙的道家思想,已经能从涛声中领悟人生了。

最后两句极为豁达之语,是对三年海南生活的精妙总结。九死南荒,写尽诗人从北方到海南,奔波数千里,遭遇无数激流险滩,九死一生的经历。岭南被称为文明未开化的充满瘴气的荒蛮之地,更何况海南呢?然而我并没有恨意。这也许是苏轼真实的心理写照,苏轼曾说,我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寺院乞丐,我认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不是好人。苏轼不但不怨恨,还庆幸,我这一次到海南,真是不虚此行,这一次的海南壮游,真是冠绝平生啊。真不知道,章惇看到这首诗,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就是苏轼,于人生的低谷,还能看到绝妙的风景。这就是苏轼,一个质朴的诗人,一个敢于直言的高官,一个知识渊博的道学家,正如林语堂所言,一个不可救药的乐天派。


江湖夜雨92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是北宋诗人苏轼晚年所写的《六月二十日夜渡海》七言律诗中的后两句。全文如下: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这首诗的意思是,参星横北斗转已经快到三更时分,雨绵绵风不停老天爷也应该放晴。云忽散月儿明用不着谁人来点缀,长空净沧海色本来就是澄澈清明。虽乘船渡海空杯孔子救世之志,仿佛听到了黄帝成池优美的乐声。被贬南荒虽九死一生吾不悔恨,这次远游是我平生最奇绝的经历。这首诗写于绍圣元年,宋哲宗亲政,蔡、章等执掌朝政,专整元祐旧臣,苏轼更成了受打击迫害的主要对象,一贬再贬,由英州而至惠州,最后远放儋州,前后七年,直到哲宗病逝,才被赦北还。这首诗就是元符三年六月自海南岛返回时所作。诗人回顾了被流放到南方的经历,表现了他北归的兴奋之情,九死不悔的倨傲之心,和坚强自信、旷达豪放的襟怀。全诗多次运用了“比”的手法,韵味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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