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4 掬雪煮墨情重溫,水遠山深愛飄零

​每一次,從俗世的喧囂裡走過,讓紛繁的思緒,落幕在夜晚的寧靜之中,像是一顆心沿著記憶的脈絡,緩步而行,重溫都帶著月光的皎潔,而那些行走中留下的印記,終將,成為心裡不可替代的美好。汪曾祺說:“逝去的從容逝去,重溫的依然重溫,在滄桑的枝葉間,折取一朵明媚,簪進歲月肌裡,許它疼痛又甜蜜,許它流去又流回,改頭換面千千萬,我認取你一如初見。”可是,這一去一別的曾經,似乎早已早已塵埃滿面,誰還願意舊夢重溫呢?

每一次,從昏沉的睡夢中醒來,會有短暫的遐想,從空洞的腦海中稍縱即逝,彷彿走過的人生,總有一些不曾在意的細節,就這樣瞬間被格式化了。長夜不寐,憂心難寄,月光,穿過樹影落在窗前,那種瑩潤的美好抵得過時間的萬水千山。如同是,閱讀完一頁溫暖的故事,一抬眼,就可與心底喜歡的人會面,自此,光陰繾綣。突然,想起那年,一場雪,染白了夜空,我裹緊衣衫獨坐孤清,看長路上人影來去匆匆,那藏於袖底的故事何人能懂?掬雪煮墨,提筆,寫一闕舊歌,我掩面側耳傾聽,聽那年笙簫又驚鴻,如今,又入了誰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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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往事可以重來,那麼,在紅塵之外,我心之內,只許一段安逸的時光。一杯清茶,一朵菊黃,閒散的暈開,也可若禪風流韻的心境,是塵俗不擾的自在。故事,一年一月的檢視,一朝一夕的沉澱。是一縷清風的含蓄,還是一幀花信的綿軟,亦或是一朵青梅的幽寂,都如山百合般涼白的清歡,一一綻放在水邊。

只是,世間沒有回頭路,我們,既已舳艫千里,也就後會無期。遙望那一年的山光水色,或濃或淡,或深或淺,都隨著季節的冷暖,清清澈澈的明媚在指間。縱然,一切人事,那般美好,那麼清純,卻是,無以回頭,無法逆轉。人生至此,早已形同陌路,誰都不是誰的誰。我的情緒,就是我的山水,一念起,一念滅,不過是情深緣淺造化弄人。秋去冬來,韶華斑駁,再不需要那麼多的旁白,不需要驚豔的華彩,且安靜的守住一種姿態,讓我能夠在不老的荒年裡遙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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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是漸行漸遠的痕,幾多愛恨埋進掌紋,一轉身,我與自己相遇,然後哭得那麼認真。時間,給不了我們情分,無邊的空曠,風乾了眼裡的餘溫,寂寞在心海,翻滾了記憶的魂。再多豔麗無雙的過去,也都只是不可翹首的落英繽紛。人世間所有的美好,終究只是給我們一些意味深長的教訓。只是我們不曾覺得。但凡是美好的,終不過是一瞬。誰能夠永葆長長久久的青春?一切早在歲月的流沙裡湮沒無聞。生命本是一片荒漠,所有豔麗的光景,都得我們自己去打造和開墾。一旦荒廢開來,生命的原野,也就荒草堆積,淹沒曾經的丰韻,所有的最初的所願也就蕩然無存。我的詩句,有時候也只是無愛無溫。假若你從陌上來,來收取我手心裡的真,那麼,你又該拿什麼與我交換,這無法刪減的年輪?

人生,是無休無止的蘊,多少恩怨凝結於心,一倏忽,我與昨天告別,而後獨依朱閣自銷魂。光陰,給了我們最美的曾經,卻偏偏毫不留情,帶走了甜蜜的回憶,和溫情的人。只是一切都那麼的短暫,像那花開的瞬間,讓人耳目一新,卻也流水無情。我的年華,也如此水過無痕。多年以後,再來重溫,卻發現一切都無跡可循。我們都是這樣。過去不願提及,對明天漠不關心。直到後來,這才發現了一切都化作煙雲。是否會感到莫名的憤懣?誰叫你的生命如此多情?既然一切都不可能,就不要太當真。而我們,總是無奈,一邊懷念,一邊忘記,一邊繼續。壯烈也好,傷痛也罷,我們畢生的追求,終會是身空心淨,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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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來不及感嘆,來不及追趕,一朝一暮的年月,就已如雲影一般的掠過光陰的城牆。但是,總要相信,我們所要的溫暖一直在路上。放過自己,遠離悲涼,陽光就會如約明媚你的心房。也唯有懂得感恩,才會與人,與己,與歲月無傷。越長大, 越知道,做事不容易, 越知道,每個人都有難處, 也就越不再隨隨便便發表評論, 或者瞧不起誰。 這不是虛偽, 而是懂得體諒, 溫柔地和這個世界相處。一個內心快樂的人,是不被任何外物所動搖的。快樂,是心靈一股美麗的源泉,不能枯竭。快樂,也是活著的唯一法門。

無疑,來不及細想,來不及揣測,一山一水的光景,就像落花散落在無際的空山。然而,必須回想,最美的夙念刻骨在心上。不知道一生要耗盡多少時光,才會讀懂生命這部書卷。若是換一種方式走入歲月的詞章,所有混沌都當做是過場,只是不經意,不在意,任由時光靜靜鋪展,開放,縱然是三千風月做牆,都成不了心的阻擋。不去問丟失的腳步在哪個方向流浪,不去想夜半醒來又誤飲了誰的半盞茶香,做一朵閒花,執意開在充滿陽光的路上,不論風來,不管雨落,我的微笑,我的所念,會一如既往。

掬雪煮墨情重溫,水遠山深愛飄零

長夜不寐夢初醒,憂心難寄思無憑。

掬雪煮墨情重溫,水遠山深愛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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