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3 穿行柬埔寨:吳哥窟之美

穿行柬埔寨:吳哥窟之美

暹粒之於吳哥,如同吉安之於井岡山,九江之於廬山一樣,被後者的名氣所掩蓋,以至於世人僅知吳哥不知暹粒者,大有人在。暹粒市以北五公里,就是聞名遐邇的吳哥古建遺存,暹粒也就成了遊覽吳哥文明唯一的落腳點和始終點。

被聯合國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和描繪在柬國旗上的,僅為其中的吳哥寺(Angkor Wat)。它是柬埔寨的國寶,也是全人類的瑰寶。吳哥寺(Angkor Wat)意為“都城的寺廟”,因“Wat”的發音與粵語“窟”相似,因而被華人譯為“吳哥窟”,約定俗成了。

暹粒的清晨還未醒來,各路人馬就已經開始向著一個方向匯聚。大車小車,突突車,還有打著頭燈的自行車,在習習涼風中,沿著不寬敞的柏油路駛向叢林深處。

人們早早而來,都是在追尋美,追尋吳哥窟的美。

美的形式有多種,杏花春雨是一種美,大漠孤煙也是一種美;頷首低眉是一種美,舒袖長舞也是一種美。吳哥的美卻是浸透著歲月的厚重,由信仰雕琢出的,在千年後旭日下熠熠生輝的至美。

穿行柬埔寨:吳哥窟之美

天色未明,吳哥窟的西門護城河邊已聚集了不少觀日的人。穿過700餘米長長的引道,在最佳的觀日處,一汪荷池畔,已是人影攢動,黑壓一片。吳哥窟坐東朝西,是吳哥眾多寺廟中唯一向西的,作為帝王,總是希望自己死後儘快昇天,將陵寢向西應是最快捷的超度方式了。也正是因有這樣的設計,我們才可以在清晨,讚歎塔尖綻放的光芒,欣賞蓮池五塔雙影的幻美。

雨季的吳哥,日出的概率極低,但也絲毫未能阻礙人們的早行。日出的有無,已然不那麼重要,等待過程的氛圍享受才是最值得的,只要心藏美好,旭日隨時都會從胸中升騰。

天已大亮,人群才逐漸散開。早起者中,金髮碧眼佔十之七八,而此刻的國人,大部分還在溫柔鄉中酣睡,只有待早餐過後,中國人才會一撥接一撥地蜂擁而至。

穿行柬埔寨:吳哥窟之美

這座世界上最大的印度教廟宇,在明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的氣勢恢宏。整個吳哥窟猶如巨大的三層的方形城堡壘疊而成,其四周是被周長近六公里也是方正的護城河圍繞著。從西正門虔誠地走過七頭蛇神護衛的引道,站在十字王臺仰望中心五座寶塔,內心所受的震撼卻無法言語。

趨步逆時針走向第一層的迴廊,巨幅浮雕顯於壁上,東西南北四面,或淺鑿,或鏤雕,皆以《羅摩衍那》、《摩訶婆羅多》的戰爭故事和蘇耶跋摩二世軍隊為內容,繞寺一週,竟有七百餘米。而引人入勝的,卻是孫悟空原型——印度教的神猴哈努曼幫助神同魔的大戰,神形兼備,妙不可言。

穿行柬埔寨:吳哥窟之美

拾級而上,是第二層,也有迴廊。五塔近在咫尺,中央寶塔高高聳立,與周邊四塔成五點梅圖,它代表印度教的宇宙中心——須彌山。印度教認為宇宙是由兩股力量,即善與惡相互的制衡,無論哪方強或弱,世界都將傾斜,遭受劫難。毗溼奴是“維護”之神,是拯救世界於危難的形象。建造者將毗溼奴神位於三層之上,其意也是深遠的。

想上三層,卻很不易。雖四面有石階壘成,但坡角達70、80度,若攀爬而上,即便四肢並用,也會兩股戰戰,驚懼萬分。蔣勳說,只要內心篤定,就能虔誠而上。但西方人鮮有信奉印度教佛教者,在上世紀七十年代,一對法國夫婦,攀爬須彌山,妻子不慎墜亡,丈夫悲痛過後,自建緩梯護欄紀念愛妻。世人稱之為“愛的天梯”。如今,其它三面陡階均已關閉,僅留“天梯”排隊上下。

穿行柬埔寨:吳哥窟之美

站在須彌山,遠眺茫茫叢林:千百年前極盛的繁華,又是經歷怎樣的幻滅,湮沒於叢林之中?是異族入侵引來瘟疫流行,還是極端氣候造成顆粒無收?冥冥之中,總是有一種盛極必衰的宿命感。

1861年法國人懷揣著《真臘風土記》,找到了吳哥窟,將湮沒在叢林中400年的吳哥窟再一次引入凡塵,接著又是一段損毀、偷盜、戰亂的悲慘歷史。否極泰來,從1993年開始,吳哥窟再度涅槃,吳哥的美再度被世人所識。

吳哥的美,可以是永恆,可以是瞬間,也可以是永恆不朽的瞬間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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