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9 你也曾是我的微信置頂,走著走著就散了

你也曾是我的微信置頂,走著走著就散了

邱欣在大學室友群裡發了張電子請柬。她說,江洋要結婚了,邀請她參加婚禮。

我本來準備點開工作郵箱,策劃下一週的活動,手突然不聽使喚地點開了電子請柬。

已經有三年多沒見過江洋了,畢業後的這幾年,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眼神不再清澈,身形不再單薄。可是江洋,好像沒什麼變化,眼神的底色,嘴角的弧度,甚至連發型都沒變。

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只是我們兩個人,再也不是我們。

如果不是邱欣,我根本不會知道江洋結婚的消息。如果不看他的照片,我甚至已經不能清晰地在腦海裡勾畫出他的樣子。

那一刻,心裡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我們曾是彼此的微信置頂,是最熟悉彼此的人,現在竟然要藉助別人,才能得知彼此的消息。有些你以為會一輩子糾纏在一起的人,走著走著竟然散了,甚至都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麼。

你也曾是我的微信置頂,走著走著就散了

大一那會,自己沒有電腦,經常去網吧做設計。

有一次要寫一個論文,我就又找了個網吧坐下來。苦思冥想,各種搜索抄襲,好不容易寫了一大半兒,網吧突然停電了。人算不如天算吶,前功盡棄。

當時我氣得整個人都要炸了,又沒辦法跟網吧老闆撒野,人家已經道歉並退還了網費。於是只能拿手裡的包撒氣,在桌子上摔來摔去。

晚自習,班長跟我說有人在門口找我。那是我第一次見江洋,他手裡拿著我的卡夾,裡面有我的身份證、學生證和銀行卡。反正我所有重要的證件都在裡面,他說在網吧撿到的,讓我以後小心點。

好像是天意,丟了一次卡夾,不但什麼損失都沒有,還撿了個男朋友。江洋跟我不大一樣,雖然長得高高大大,卻細緻溫暖,不像我毛毛燥燥、粗枝大葉。

我是我們寢室第一個脫單的姑娘,我告訴她們,江洋是我的天賜良緣。

大一早上要跑早操,鬧鐘叫不醒我,江洋每天六點十分準時打電話叫我起床。後來寢室裡的姑娘給他起了個名字,叫“morningcall”。

江洋是校籃球隊的主力,很多女生喜歡他。每次打比賽,都有特別多姑娘去看,在場外扯著嗓子給他加油。這種時候我都特驕傲,因為每次打完球他都直奔我,摸摸我的頭,笑著接過我手裡的水,咕嚕咕嚕喝完半瓶。我能感受到周圍尖刀一樣的目光,充滿殺氣,可是怎樣呢,江洋是我的。

我也以為,他一直會是我的。

你也曾是我的微信置頂,走著走著就散了

我在QQ上把他單獨放在一個列表裡,設置成特別關注,設置成上線提醒。每次放寒暑假,我就天天坐在電腦前面,等他帶我打遊戲。我是那種遊戲玩的特別笨,也壓根兒不感興趣的人,但是我喜歡跟江洋一起。喜歡他罵我笨,又要不顧一切保護我的樣子。

那時候我唯一的願望是時間可以快點過,早點畢業,我就不用再跟江洋分開這麼久了。

學校附近有家米線店,店面不大,味道卻極好。上學的時候沒什麼錢,吃不起西餐,連肯德基也是有點奢侈的,最常去的就是那家米線店。三十五一份的大鍋米線,加一份魚丸,兩瓶冰紅茶,五十塊的大餐,兩個人吃的特別開心。

那時候的愛情,就像那鍋熱騰騰的米線,雖然是寒酸了點,簡單了點,卻五味俱全,歷久彌香。

店裡有個心願牆,江洋在那面牆上也貼過一個心願籤,寫的是:親愛的珊珊,將來一定帶你吃大餐,看世界。永遠最愛你的江洋!我嘴上笑他傻,笑他俗套,但心裡其實特別感動。

後來,那條街道整改,米線店也不在了。從前低矮的門市全沒了,變成了裝修文藝的格調餐廳,高級又陌生。

我想起了江洋當初寫過的那張心願籤,可能它早就被當做廢紙一樣丟棄了,而寫它的那個人,也應該早在腦海中把它遺忘了。

你也曾是我的微信置頂,走著走著就散了

也說不上來跟江洋是為什麼分手,我們去不同的城市實習工作,問候越來越少,爭吵越來越多。他仍然在我的微信置頂,我卻很少能收到他的消息。

也許是太年輕不懂經營愛情,也許是太怕失去所以抓得太緊,患得患失。總之最後,我們並沒有笑著牽手去過餘生。

有些人,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失去。只是最後一次說分手後,他就真的沒再追上來。

畢業離校,他一個人去了深圳。上飛機前,他發了一條短信給我:再見,珍重!後來我們就再也沒見,也再沒有過任何聯繫。

偶爾也想起過他,想起他掌心的溫度,想起他在雪天為我堆的雪人,想起一起的很多過往。可是覺得都像一場夢,從前打斷了骨頭都連著筋的兩個人,竟然在彼此的世界消息得無影無蹤。

微信裡有上千個好友,唯獨沒有他。我還記得,他是我微信裡的第一個好友,也是我的唯一一個置頂。可是現在,我的列表裡竟然沒有他。

從前我知道他的一切,現在他的一切我都無從知曉。

如果不是邱欣發了他的結婚請柬,我甚至都忘了,他也曾是我的微信置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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