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2 男人狠声说着,字字都残忍不留情,“我早就该弄死你的!”

她对白冷擎的所有的执念和深爱,终于在一刻,像腹中的孩子一样,流产了……

车里安静,她细声啜泣的声音,很明显的被前面的两个人听见了。

霍依人立即关心的问道:“姐,你怎么了?”

“她能怎么?不过是演戏。”白冷擎开口,嗓音里是毫不修饰的厌恶。

霍轻轻一边哭着,一边自嘲的勾起了唇。

白冷擎从后视镜里看见她又哭又笑的狼狈模样,眉头一拧:“霍轻轻,给我收起你那副令人反感的虚伪嘴脸!我看着就反胃!”

霍轻轻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大。

“白冷擎,要是我这个孩子也没了,我会恨你一辈子。”她轻声开口,指甲早已深深的扎入掌心软肉里,她却丝毫未察觉。

白冷擎抬眸,从后视镜盯着霍轻轻那张惨白凄惨的脸,对着霍轻轻的那句话,他的回应,只有一声冷笑。

霍轻轻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白冷擎他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是爱他、还是恨他。

白冷擎回身,威胁霍轻轻老实流产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那面色凄惨的女人自己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医院里走。

车里的白冷擎盯着她的背影,心脏忽然缩了一下,他想跟上去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又要玩什么把戏。

“冷擎哥……”霍依人却拉住了他的手腕:“我膝盖疼,走不了路……”

白冷擎的注意力被拉回到了霍依人的身上,他将她温柔抱起,至于那个背影决绝的女人,转瞬就被他给抛到了脑后。

霍轻轻自己到了妇科,挂号,流产。

换好手术服,她安静的躺好,按着医生的命令,分开双腿。

与其等到白冷擎安顿好霍依人后,亲自带着人将她抓到医院流产,不如她自己主动来。

冰冷的仪器探入她的身体,刮宫所带来的剧烈疼痛,随即狠狠袭来……

霍轻轻用力的抠住了手术床,死死咬住嘴唇,面上却依旧一言不发。

她会永远记住这份疼痛,日后,加倍还给白冷擎。

霍轻轻一个人做完流产,腿间的疼痛让她好一阵都没办法站直身体,一个人在手术室外的凉椅上坐了半个小时,她才终于有力气,缓缓站起身,撑着墙壁往外走。

一个人穿过漫长的走廊,在半道上,遇见了被白冷擎抱在怀里的霍依人。

她额头和膝盖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裹着雪白的纱布,这会正缩在白冷擎的怀里,满脸甜蜜的笑着说话。

白冷擎垂眸看她的眼神,柔软得刺目。

霍轻轻站定了脚步,只觉腿间的疼痛更加剧烈了,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咦,姐,你还在医院吗?”霍依人看见了霍轻轻,一脸单纯的开口问她。

白冷擎也抬眸,冷冰冰的看向了她。

霍轻轻垂在身侧的手指又一次用力握紧,她唇边勾起惨淡的笑容,哑声说道:“我已经做了流产手术,白冷擎的孩子,我打掉了。”

她说着,抬起颤抖的睫毛,看向身躯挺拔的那个男人。

医院的灯光惨白透亮,落在霍轻轻那双澄净的眸子里,光芒细碎而明亮,像是在散落在漆黑夜空里的星子。

白冷擎的心口忽然被拨了一下,有几分异样快速从他心口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不见。

“算你识相。”白冷擎冷声开口,抱稳了霍依人,面无表情的从她身旁走过,“既然已经流产了,就赶紧滚吧,别在医院碍眼。”

霍轻轻身子一颤,终究还是没站立稳,噗通一声,发软的双膝着地,跪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此刻已是半夜,走廊里安静无声,她摔倒的声音,无比清晰。

可白冷擎却连脚步也没有停下半秒。

“冷擎哥,轻轻姐脸色好差,我们要不要送她回家?”霍依人担忧的开口。

“管她死活干什么?碍事!”这是白冷擎的回答。

霍轻轻的唇角缓缓扯出一抹笑,可眼角,却滑下了泪。

她最后还是在医院住了一晚,流产的后的腹疼让她实在是没办法走路,在医院休息了一天之后,她傍晚办理了出院,打车回家。

可一推开别墅的大门,却看见霍依人那个不速之客,就坐在她客厅的沙发上。

“姐,你可终于回来了。”

霍依人姿态曼妙的侧卧在沙发上,一边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一边颐气指使道:“去给我倒杯水吧,以后,你就要在家好好照顾我了。”

霍轻轻皱眉看着她:“谁允许你进来的?”

霍依人坐直了身体:“当然是冷擎哥,她说我膝盖走路不方便,叫我住在你这里,让你照顾我的起居饮食。”

霍轻轻才刚刚做了流产,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哪里还有精力照顾她?

不想跟霍依人在这里吵架,免得这个戏精又演戏说自己欺负她,霍轻轻直接转身就走。

步子才迈出两步,一道修长挺拔的身躯,就出现在了大门前。

是白冷擎!

“冷擎哥……”霍依人立即甜甜的开口,“你回来啦。”

白冷擎对着她点了点头,眸光随即阴冷的落在了霍轻轻身上。

“既然来了,这个,签字吧。”

他将手里握着的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

霍轻轻垂眸看了一眼,加粗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刺得她眼睛发涩。

抬起眼睛,她直视着白冷擎的眼睛,缓缓开口:“不好意思白冷擎,这个婚,我不离了。”

想要失去了一切的她退出,然后成全他和霍依人?

做梦!

白冷擎瞬间阴冷的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霍轻轻直直的对上的白冷擎满是寒意的眼睛,毫不畏惧,字字清晰:“我说,我不同意离婚。白冷擎,是你不给我留余地,杀了我的孩子,现在霍依人一回来,你就想踢开我跟她在一起?不可能!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这个婚,我永远也不会同意离!”

白冷擎眼神狠狠一沉,他一步上前,大手直接掐住了霍轻轻纤细的脖颈。

只要稍微用力,手中这脆弱纤细的脖子,就能直接被掐断。

“霍轻轻,你别给脸不要脸!离婚协议书,马上给我签字!”

书名《冉木七之入魔》

男人狠声说着,字字都残忍不留情,“我早就该弄死你的!”


随便看看

天奇很意外地问道,他的身法很快,很轻,没有想到一停了下来,便被发现了,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感应到对方的灵识,而且还是背对着他,那就是说,他是靠听力了。

“哈哈……我在这里被关了六千年,这里有什么东西,我能不知道吗,你是司马深情派来的吧”

那个不屑地说道。声音完没有愤怒,不是他没有,而是被关久了,该愤怒的都愤怒过了,早就已经过了那个时代了。 此人被司马深情关于此,而且有皇极境看守,另外全身修为被封,却还用玄铁链将他锁起来,,可见司马深情如此重视于他。而且一关就是六千年啊,天奇听到这个岁月,愣了许多,地球文明也不过五千年,此人在这里就被关了六千年啊。

这人会是谁啊。

“不是”

天奇率真地说道,真的不是,没有必要解释那么多

“哼……”

那人一听顿时不理他了。

“喂,你是怎么得罪了司马深情的,是调戏他的娘子,还是看中他娘的……”

天奇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问道。

“呃……你才调戏他老婆,吼~~~~~~~~~~~~”

那人突然大发雷霆了,想要挣开铁链过去揍天奇呢。

“真是白煮啊,如果你能挣得开,也不用在这里被困六千年了,真是傻蛋,难怪会被司马深情那老狐狸给关起来……算了,你也挺可怜的,我就不逗你了,告辞……”

天奇笑了起来,一转身他身上掉了一块东□□,正是太古木……

“你是小贼……”

那人一见,顿时说道。

“呃,你说话真不好听,算了,爷也不跟计较……”

天奇重新将太古木藏了起来,他现在可是急着跑路了,不然司马深情来了,一定跟他没完的。

“等等……”

那人再一次叫道。()

“干嘛”

天奇没好气地说道。

“放我出去,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

那人沉声说道。

“呃……我不养狗的……”

天奇随口说道。

“呃………………”

那人一听,顿时沉默了起来,不养狗,这是说他是狗啊

。这是对他天大的羞辱,一下子打击到他的内心。

“你不行,心太弱了”

天奇见到没有说话了,顿时说道。

“我的心弱……”

那人很意外地说道,他的心弱,怎么可能。他被关了六千年,但是他无时无刻却不在想着如何出去,如果报仇,这样的心态,叫弱吗,如果换是别人被关了六千年,别说脾气被磨没了,就算是意志也没了,可是他还有,他一直藏在心中。

“呵呵……不是吗,如果你是司马深情,你骂他的狗,他会毫不犹豫地咬你,你做不到,所以你太弱了……不管你是谁,我行走天下,要的不是狗,而是朋友……而能成为我的朋友,没有能力,绝对不行……”

天奇非常坦白地说道。

“………………”

那人深深沉默了起来。

“我仍是六千年前大衍天朝圣上,陆明王”

那人想了一下说道,他没有能力吗,指的点的是他的心,他先前竟然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是谁,甘愿给人为奴,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没有能力的人。

噹~~~~~~~~~~

“走,他快回来了”

天奇一听那人的姓名,不由得一愣,但是此时没有时间说那么多,剑一出,将锁在陆明王身上的玄铁链尽数截断,此时他也没有时间问,为什么他是陆明王,为什么他是大衍圣上。传闻当今的大衍圣上,不过就是大衍天朝开天辟地之人吗,这个人为什么要冒充他,可是冒充,他没有理由要骗他。

“无品灵器”

陆明王大吃一惊,随后跟着天奇身边向外直奔而去,他原本也是天极境,虽然此时修为被禁,但是却还有一些实力在,而且虽然他还是重伤之身,但是一般有先天高手也打不过他的。 分身那边已经传来了,司马深情已经急速回来,此时他们再不走那就没有机会了

“谁……”

他们一出去立即遇上一队护卫,为首的护卫大吃一惊,竟然有人胆敢闯入丞相府。

“我们走不了了,我的修为没有恢复,司马深情手下高手如云,凭你的实力自己杀出去可以,但是带着我,只怕……我能出来再见天日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你走吧……”

陆明王不动了,抬起头看着天空,好像是在享受着最后一道阳光一样。

“少废话,我开路,跟我……”

天奇大骂一声,鬼步一出,剑点苍天,一剑出,就算是皇极境挡路,当场也被秒杀,看到天奇出手,陆明王不由得一愣,跟着他身后,向着丞相府后院而去,那里天奇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那里有一名帝极境,更有一队守卫在那里,不过那里却是整个相府之中最弱的,先前他也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是你……“

那名帝极境正是谷秋,谷秋看到了天奇,不由得一愣,因为此时的天奇的,并不是诸葛卧槽的样子,而且是真正的天奇。

嗖~~~~~~~~~~

天奇人还没有到了,剑已经到了谷秋身边,谷秋根本没有想到,御剑的力量会那么强,而且天奇使用的却是元气归一,一剑斩下谷秋顿时被击退百丈之外,此时陆明王强行出手,一掌拍在谷秋身上。

“帝王神功”

谷秋愣住了,帝王神功,这不是大衍天朝皇家独门绝学吗,此人怎么会的,大衍天朝之中仅有三人,炼成神功,一个就是大衍圣上,另外就是天法王与法正王呢,此人会是谁。

谷秋中了帝王神功并没有立即毙命,不过他愣了一下,那就死定了,天奇一剑直刺过去,直当穿过他的心脏,带着陆明王快速离开丞相府,他们离开不久,司马深情便回来了

“怎么回事…糟了…”

司马深情回到府上,看到就在囚禁陆明王的那房间之外,倒着数十名护卫,其中还有一名皇极境高手,竟然是被人一剑击杀。他立即想到了陆明王,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地牢,不过此时地牢之中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看到这里,司马深情差一点晕厥了过去,陆明王跑了,他如何向大衍圣上交代的。

“不好……我的宝库”

司马深情虽然失神陆明王逃跑了,但是此时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就是他视为生命的宝库,那里有着他许多年的积蓄在那里呢。

“噗~~~~~~~~~~是谁……我六千年来的心血啊,地魂呢……噗~~~~~~~~~~~”

司马深情这一次气得重伤了,陆明王跑了也就罢了,反正现在陆明王翻不起天来,而且此时大衍圣上已经达到了飞升的境界,不久便会飞升了,所以他自然不怕的,不过这宝库,那些七阶以上的灵物啊,纯阳□□,太古木更有他视为生命的地魂,他可是一直都舍不得用的。

而且这地魂对他还在大用的,没了,全没了,不吐血才怪。

天奇带着陆明王逃出了丞相府,直接离开了朝都。

“你到底是谁”

天奇转身看向陆明王,沉重地问道,大衍圣上明明就在皇宫之中,传闻他正是闭关,眼前此人却是自称为大衍圣上,陆明王,这是怎么回事,他不得不问清楚。

“我仍是六千年前大衍天朝之主,陆明王,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多谢相救……你很不简单”

陆明王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他能重获新生,逃出生天,如果没有天奇,他此生只能在地牢之中了此残生了,而且他知道,他的死期也快到了,大衍圣上已经快要飞升了,他飞升之时就是他的死期。

“怎么回事……”

天奇再一次问道。 天奇不得不凝重啊,眼前之人竟然会是六千年前大衍天朝的圣上,大衍天朝圣上不正是陆明王吗,他仍是开朝之君,如今又跑出来一个自称是大衍圣上陆明王,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怎么回事,你是大衍圣上,那么现在皇宫之中的人,又是谁”

天奇很沉重地问道,现在情况变得复杂起来,有些让他无法控制一样。

“我说了,我是六千年前大衍圣上,六千年前我中了现今那个你所谓的大衍圣上的计,被他与司马深情所伤,关在地牢之中,足以六千年之久,他们为了想要得到大衍天朝的国运,所以一直没有杀我,正是因为我活着,所以大衍天朝的气运才一直没有散,都怪我当年太过相信他了”

陆明王低下头来,回想起六千年的事情,一边说道给天奇听,事情也是发生在六千年前,六千年前,大衍天朝如日方中,那时正是他所带领,当时的大衍还在王朝之时,陆明王一步步成就了大衍天朝,先后灭了十个帝朝,上百外皇朝,最终才建起这一份基业,而现今那边大衍圣上,真名并不是陆明王,而是陆明君,仍是他的胞弟,随着他一起南征北战,一起创立之大衍天朝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陆明君竟然与他的皇后,大衍天朝陆明王最爱的女人私通了,但是为了这一份兄弟情谊,他一直假装没有发生一样,谁让他当年太过相信这位兄弟,念他有功于朝廷,所以准他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他那里会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有一日,那位皇后缠着他出宫游玩之际,与她行房之时,陆明君联合了当时他身边的第一谋士,也就是现今的司马深情,偷袭于他,将他重创之后,封其修为,关于地牢之中,六千年来,让他过着非人的生活,而且看那地牢之中可是还有一张龙床,其实那张床可是陆明君特意放在那里的,以往时常带着那位皇后在他面前,做苟且之事,为了就是打击他的心。

男人狠声说着,字字都残忍不留情,“我早就该弄死你的!”


随便看看

整洁的房间之中,床榻之上的少年缓缓的睁开了眼眸,脸庞上流露着一抹苦涩与哀伤,良久之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长老,放心吧,等你再次醒来看到我,我一定已经成为能够独挡一面的强者的。”攥紧拳头的宁释暗下决心,郑重的将拘魂瓶收好。

看着香炉里婷婷袅袅的升起的紫气,宁释的心情,也是逐渐的平静了下来,思忖着接下来的事情。

如今南音长老陷入沉睡,一切都便得依靠自己,而失去了南音长老这张底牌,那他便是失去了出谋划策的智囊,宁释自己也知道,之前与那些小人缠斗自己看似机敏,可真要换上他自己,恐怕会让人家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

就在宁释心中有些恼火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到的宁释微微一笑,大声问道:“娘来了吗....”

他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只见宁重山拄着拐杖从房门处缓缓踱了进来。宁释吃了一惊,这些日子以来,端木婉只让他安心静养,据说宁重山之前在他昏迷的时候一直陪着,后来听内门的大夫说已经没有了大碍的时候,便再也没来,似乎是因为宁释瞒着自己偷偷练了那么多东西,身上的秘密都不告诉他而生气了。

从母亲嘴里得知这件事的宁释,心里暗暗叫苦,奈何因为天魔血誓的缘故没法开口,所以也是头疼见到父亲。

他本以为带到这次事情风平浪静了以后,再给父亲赔罪,根本想不到宁重山会突然出现。

他在床上愣了一会,忽然醒悟,连忙爬了起来,下了床就要行大礼,宁重山心思重重,脸色阴晴不定,挥了挥手:“不用了。”

宁释应了一声,起身立于一旁,看着宁重山走过来坐在桌旁,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虽然因为自己从小听话,父亲一直对其和蔼可亲溺爱有加,即使这样,今天见到父亲脸上的不愈,宁释还是拘谨的小腿有些发软。

宁重山看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一眼,自己的儿子从小听话,怎么就……

宁重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伤成这样,就在床上多躺躺吧。”

宁释又是一惊,自己瞒了父亲那么多事情,按照母亲的形容,父亲在家已经暴跳雷霆,他本来已经做好父亲对他大失所望的指责,想不到却对他这么和蔼,反而有些反应不过来。

宁重山等了一会,却见宁释犹犹豫豫的站在原地,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宁重山顿时恼怒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听我话的修道这等大事,竟然都不告诉我,现在翅膀硬了,让你多躺躺都听不进去了”

他这一骂,气势十足,宁释顿时醒悟过来,手忙脚乱的爬**躺了下来。

宁重山看他样子,反而窒了窒,又多看了他一眼,想要再骂,却张了张口,最后化成一声叹息:“身子怎么样了”

宁释恭恭敬敬地道:“回父亲,内门先生的医术高明,加上娘亲的照顾,已差不多都好了。”

宁重山看着他,淡淡道:“水月大会都快过去一个月了,看来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有几句话,现在要问问你。”

宁释心里一沉,心里嘀咕了一句怕什么就来什么,但宁释也知道这一问根本无法避免,所以只能诚恳道:“您问。”

宁重山缓缓道:“你的道术是跟谁学的”

宁释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宁重山看去,只见宁重山也正盯着他,一张脸虽然还是一副平淡模样,但目光炯炯似有神光,竟是不怒而威。

人类与生俱来对父亲的敬畏,在此刻爆发出来,饶是生而知之的宁释,一时竟是不得做声。

一边是母亲的叮嘱,另一边是父亲的质问。

宁释的沉默让宁重山越发暴躁,他慢慢沉下了脸,面色难看之极,沉默犹如暴风骤雨前的凝固,整个屋子里都积郁着一股沉重的黑云,犹如大山压在宁释身上。

片刻间额头汗水已现了出来,这个洪荒之中面对猛兽瘴母也面不改色的宁释,此时却僵硬在了床上。

母亲的叮嘱一定自有原因,南音长老的秘密又发了天魔血誓,再想想关于黑夜的秘密,更是好比一颗重磅炸弹,若是传出去,恐怕整个世界都会惶惶不安。

在那一个瞬间,他便已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不能说出这些事,因为父亲已经从端木雄川那里得知了不少关于自己在洪荒的事情,若是自己在说出来一些,凭宁重山的智慧,揣测几次,肯定就能轻而易举的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出来七八分。

宁重山盯着他。

宁释在那逼人的目光中,站起,又跪了下去。

“父亲”

宁重山眉头紧皱,先前大殿之中的步步紧逼和儿子对他这个父亲的‘不信任’让他的心刺痛非凡,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声音也渐冷道:“说。”

宁释俯下头,慢慢地道:“功法是我在后山水府一位秦姓老伯传授给我的,我答应过老伯不告诉别人。”

宁重山微微一怔,随即想起,几个月前确有此事,那段时间,自己上山采集赤云果被恶兽所伤,宁释只能自己呆在水府修炼,有几晚上他回家的特别晚,每次吃饭问他,都是说话含糊不清,自己当时虽然有些疑惑,但日子一久自己也就淡忘了,现在看来,多半便是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不假了。

而且宁重山也有愧疚,要不是自己不小心,宁释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自然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想到这里,宁重山也是暗暗自责,但是关于噬血灵符,这等凶煞之物,宁释却如何能够得到驱用宁重山想到这里,心中疑团只有越来越大,沉声道:“至于那噬血灵符呢你是怎么得到的。”

宁释不敢抬头,生怕被宁重山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此刻更是焦急万分,仓促间无论怎样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借口。

宁重山见他迟疑,哪里肯给他寻找借口的机会,当即大喝道:“说。”

宁释被他一吓,汗水涔涔而下,心头乱跳,不敢再瞒,终于把当日情况大致说了出来,但在这其中,他话到嘴边,却还是把有关黑夜的事情硬生生收了回来,只说是当日在洪荒斥候聚落之中,端木雄川一剑射中天魔宗长老,结果那长老竟然没有死透,自己怕其发信号引来支援,于是壮着胆子和其争斗,这灵符就是他的灵器……

他说完之后,头也不敢抬,不敢再看宁重山,宁重山却听得冷汗津津,这件事他是仔细询问过端木雄川的,这么大的事情,端木也自然不敢隐瞒,曾经也是颇有疑惑,自己当时虽然一箭将一个武将强者射下马去,端木却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自残,也不可能随便杀死一个与自己同阶的武者,所以他才急着回去。现在听宁释这么一说,宁重山立刻就相信了自己儿子说这番话不似作假,那么会使用这灵符也就不意外了。

但是很明显,这噬血灵符既然是魔宗之物,那么内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宁重山站起身子,在房间中负手来回踱步,对儿子安危的焦虑瞬间占据了他的内心,他清楚的知道,内门那些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会想方设法的打压异己,而宁家很有可能顶不住压力,随便牺牲小我……

想到这里,宁重山已经暗下决心,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就跟他们拼了。

回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宁重山语气缓和了许多,他早已将宁释的隐瞒当成了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做出的选择,于是他走上前去,伸手将儿子轻轻扶了起来,不容置疑的说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先告诉为父,知道吗你还小,还需要成长,有你爹在,你和你娘都不会有事。”

宁释低声应了一声,站了起来,眼圈顿时有些泛红,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虽然年轻,却满鬓斑白的父亲,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宁重山揉了揉宁释的头,故作严肃道:“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许哭鼻子!”

坚定的点了点头,宁释坐在床上,迟疑了一声还是问道:“父亲,你方才说我那道金符乃是噬血灵符那是什么”

宁重山怔了一下,想起大殿上诸位长老的咄咄逼人,一时间竟然有些烦躁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宁释立刻低头,低声道:“是。”

宁重山看着他,缓缓说道:“你是我的儿子,离开我也仅有短短几个月,你的底子为父一清二楚,说来先天体虚是为父对不起你,你能成就到今天这般地步,父亲当然高兴,不过我很好奇,就算有人私授道法与你,那一分为三的法决以及五行之术,难道也是那神秘人传授与你”

男人狠声说着,字字都残忍不留情,“我早就该弄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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