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6 王陽明:如何剷除你心中的“雜草”?

01

王陽明的弟子薛侃有一天在花園中除草時,付出了許多汗水,哀嘆道:“為什麼天地之間,善難培養,惡難剷除?!”

王陽明當時就在花園賞花,聽到薛侃的嘆息,立即察覺到傳播心學世界觀的機會來了,於是接口道:“你就沒培養善,也沒有剷除惡。”

薛侃莫名其妙,因為他勞碌了大半天,剷除了很多雜草,而且他經常澆灌花朵,這怎麼能說是沒有培養善,沒有剷除惡呢!

王陽明發現了薛侃的疑惑,卻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而是轉到另外一個問題上去了:“你呀,如此看待善惡,因為從形體上著眼,錯誤在所難免。”

薛侃這回如墮雲裡霧裡,更不知老師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王陽明馬上解釋說:“天生萬物和花園裡有花又有草一樣。哪裡有善惡之別?你想賞花,花就是善的,草就是惡的。可如有一天,你要在門前搞個草坪,草又是善的,草坪裡的花就肯定被你當成惡的了。

這種“善惡”都是由你的私意產生,所以就是錯誤的。”

薛侃吃驚地問:“這不就是無善無惡了嗎?”

02

王陽明正色道:“天下任何事物本來就沒有善惡,它之所以有善惡,全是你強加給它的。我問你,黃金是善還是惡?”

薛侃搓著手興奮地說:“黃金是大大的好東西,當然是善的。”

王陽明問:“這要看黃金在什麼地方。它在你手上,肯定是善的,可如果它在你胃裡呢?”

薛侃搖頭道:“那這就是惡的了。”

王陽明又問:“糞便是善的還是惡的?”

薛侃肯定地回答:“那玩意兒肯定是惡的。”

王陽明笑了:“糞便可以讓莊稼生長,在老農心中,它就是善的。

所以說,天下的萬事萬物哪裡有善惡之分?都是人強行加到它上面的。同樣是一座大山,旅遊的人就認為它是善的,有急事要翻越它的人就認為是惡的。同樣一個人,在朋友心中是善的,而到了他的敵人心中,他就是十惡不赦的。”

03

王陽明說過這樣的話:“在心體上不能遺留一個念頭,有如眼中不能吹進一丁點灰塵。一丁點能有多少呢?它能使人滿眼天昏地暗了。這個念頭不僅是指私念,即便美好的念頭也不能有一點。例如,眼中放入一些金玉屑,眼睛就不能睜開。”

我們於此可以知道,無善無惡就是本心最自然的狀態,它是心的本體。

由於心即是理,心外無事、心外無物,心的本體是無善無惡,所以天地萬物也應該無善無惡。這就是王陽明的世界觀:天地萬物無善無惡,我們對待天地萬物的態度也應該是無善無惡。

大道至簡,是宇宙萬物發展之規律,是中華文化之精髓,是中華道家哲學,是大道理極其簡單,簡單到一兩句話就能說明白。所謂“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萬物之始,大道至簡,衍化至繁”出自老子的《道德經》。大道至簡,不僅被哲學流派道家、儒家等所重視,也是人生在世的生活境界。

王陽明:如何剷除你心中的“雜草”?​近代以來,以“知識就是力量”為先導的啟蒙理性開始成為人類征服自然與改造自然的思想基礎,最大程度釋放了人的生產能力與創造能力,帶來了現代化的巨大成就。然而,隨著現代化程度的不斷深入,其負面影響也日漸成為阻礙人類走向更高發展層面的巨大障礙。與啟蒙理性驅動下形成的“征服自然”理念相比較,中國傳統天人關係思維中的天人相參思維可以裨補西方理性至上思維的缺陷,為解決當前人類共同面對的現代化問題提供中國式解決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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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道法自然到天人合一

王國維《殷周制度論》有言:“中國政治與文化之變革,莫劇於殷、周之際”。這精確地概括了殷周時期中國古代社會所經歷的劇烈變革。歷史上每次重要的社會變革,最後必定要體現在制度與文化的革新上,殷周之際社會變革體現在文化更新方面的重要內容就是傳統天人關係的革新與重構,其結果是到戰國末年形成天人相參思維。天人相參思維的早期邏輯演變過程先後經歷了由天命至上向道法自然的轉變、由道法自然向天人合一的演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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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周以前,天是神聖之天與義理之天的結合,是人與自然的共同主宰。經歷殷周之際的社會歷史劇變之後,周人深刻反思商朝失敗原因,認為殷商由於不行德治而失天命導致滅亡。殷鑑不遠,故西周時期特別重視天命觀念。隨著周人理性思辨能力的進一步加強,《尚書》提出了“天命靡常”的疑問,開始對天的神聖屬性產生懷疑,進而提出“以德配天”的新思路,打破了傳統天人思維中神聖之天與義理之天並重的均衡。隨著以宗法制為基礎的西周家天下權威的日漸衰落,這種天命懷疑論思潮不斷髮酵,人們開始逐漸以理性為工具,對神聖主宰之天的權威進行全面的祛魅運動。這種思潮發展到極致,由道家提出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思想,完全褪去了天的神聖外衣,讓其從屬於道與自然,在天人關係中完成了從神聖之天與義理之天共同作為人與自然的主宰向理性之天單獨作為人與自然主宰的轉變。此後,法家更是進一步把理性原則功利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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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神聖傳統的失落,也造成了社會秩序的混亂和社會倫理底線的失守。正如孔子所見,春秋戰國時期禮崩樂壞,人們在現實生活與精神層面上被雙重放逐天外。痛定思痛,思想家們開始結合新的時代主題對理性至上進行反思,為恢復社會穩定與心靈寧靜尋找新的理論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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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通過恢復周禮,開啟了重新尋找歷史人文傳統中合理因素來服務於時代需求的先河,同時提出仁作為調整社會秩序的新觀念,為理性與傳統的和解打開了方便之門,也為進一步尋找失落的崇高奠定了基礎。由於孔子處於理性至上的鼎盛時期,所以在天人關係上保持了謹慎的態度:“子罕言性與天道”。他關注的焦點是現實生活中倫理與秩序的重建。

孟子繼承孔子恢復傳統與開拓創新相結合的思維模式,進一步從思維觀念重建的角度提出“儘性知天”的思路,將知天(即把握天道)作為人類性善修養的歸宿,這樣就為孔子發軔的倫理重建運動尋找到了精神家園,從而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為理性思維與神聖意識重新找到和解之道,以此來救治理性濫用對世道人心所造成的破壞。孟子的智慧被後世學者繼承並不斷髮展完善,最終形成了天人合一的哲學表述,成為中國傳統天人關係思想的標誌性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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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人之分到天人相參

發軔於孟子的天人合一觀念實現了對理性濫用反思的理論突破,在此基礎上,以荀子為代表的思想家們進一步在實踐層面對理性至上思維進行清理與修正,將天人合一觀念內化於具體的社會實踐原則中,形成了天人相參思維。

荀子對天人相參思維的論述,從提出“天人之分”觀念開始。長期以來,人們望文生義,把荀子的“天人之分”錯誤解讀為“天與人相分離”,進而引申出“人定勝天”理論。其實荀子從來沒有說過“人定勝天”,他只講天人相參。準確理解荀子“天人之分”的關鍵在於“分”之含義不是動詞“分離”,而是名詞“職分”,因此“天人相分”是指天和人各有不同的職責,要各自按照自己的規律去運行,天不能隨意降禍賜福於人類,人也不能影響天的正常運行。荀子的天人之分,既保留了經過孔孟反思界定的理性思維革命的成果,又重新確定了理性使用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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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對理性使用範圍的重新劃界後,荀子又將人的主體性引入天人關係思維中,形成天人相參思維。這一過程又分為兩步:首先,在界定天人之分的基礎上,進一步界定出天地人之分:“天有其時,地有其財,人有其治,夫是之謂能參”,指出天有四時變化,地有萬物出產,人能治理社會,三者既各自獨立,又相互補充。其次,突顯人的主體性:“君子者,天地之參也,萬物之總也,民之父母也。無君子則天地不理,禮義無統”,這就在分清天地人關係的基礎上,指出人可以與天、地相參,強調了人的主體性地位,人要合理利用理性來處理天地人三者之間的關係。因此,荀子論述的天人相參向上將理性原則注入到神聖之天中,使神聖之天與義理之天重新握手;向下將理性原則轉換成禮義之統,注入到人的主體性覺醒中,從而使人的主體活動在把握好自我界限的基礎上,在實踐活動中實現天地人和諧互動,共同發展。

正如《中庸》所言:“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中國式天人相參思維,可以在把握好自然界永恆規律的基礎上,對自然界保持敬畏之心,合理運用自然資源,在與自然界的共生互長中實現人與自然的動態平衡發展。這一模式可以為解決由啟蒙理性所引發的現代化問題提供中國式思維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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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相參與現代化弊病的中國式救贖

肇始於近代西方的現代化進程使人類完成了從農耕文明向工業文明的迅速轉型。隨著現代化進程的深入發展,人們在征服自然的同時,也開始受到自然的反抗。今天我們正面臨著由於環境汙染、資源枯竭等現代化問題引發的生態危機,日漸嚴重的生態危機甚至開始威脅到人類的生存。這些現代化問題產生的根源是在啟蒙理性主導下形成的征服自然理念。這種理念是對西方哲學二元對立思維傳統的反動:在擺脫中世紀神學思維束縛後,啟蒙理性進一步解決西方二元對立哲學傳統造成的物我兩分,採取了人對物的主—奴式思維,用人的一元主宰思維強行彌合了二元對立思維,從而在帶來現代化成果的同時也導致嚴重的負面影響。面對二元對立與一元主宰交錯影響下的西方思維所形成的困惑,中國式的天人相參思維提供了一種三元生成的新思路。在這種三元生成思維下,西方的人與自然二元關係被擴大到人與天(道)、人與自然(地)的三方二重關係鏈條中。這樣就在處理人與自然關係的時候,多了一層人與天道(包含神聖性與理性的雙重內涵)的關照,就可以避免片面追求效率而犧牲長遠利益的弊端;同時,人作為天道與自然的中介,主動把握二者的不同規律,然後共同參與天道與自然的變化生成過程,保留了現代化進程中人的主體性覺醒的思維進步成果。

  陸九淵有言:“東海有聖人出焉,此心同,此理同;西海有聖人出焉,此心同,此理同”;面對現代化所引發的近代社會轉型與文化重構,作為西方哲學史上哥白尼式革命的始作俑者,康德說:“有兩種事物,征服了整個精神的歷史,我們愈是思索,就愈難以抑制讚歎和敬畏:頭上的星空和心靈的法則”,表達了與中國傳統天人相參思維同樣的精義。因此,我們要善於將古今中西的經驗加以融會貫通,取長補短,為解決當前人類共同面臨的問題提出極高明而道中庸,極廣大而盡精微的創新思維。

大道至簡,大道無形,大道無法,這是一種大道自然、返樸歸真的高級功態。在這種清淨無為、忘我無私、天人合一的狀態中,不求長功,功力自然上長;不求治病,身心自然調整;不求功能,功能自然顯現;你不求大小周天,百脈自然暢通,最深刻的真理是最簡單最普通的真理。把最複雜的變成最簡單的,才是最高明的。最偉大的人僅僅因為簡單才顯得崇高。

大道至簡,人生亦簡。開悟,深奧了就簡單,簡單了才深奧,從看山是山,到看山是山,境界不一樣,從簡單到複雜,再從複雜到簡單,就是昇華。生活的意義在於簡單,人修煉到一定程度,會淡泊一些事,會簡單,你可以理解別人,但別人不一定理解你,其實人不在理解,在認同。

精於心,簡於形。拷問靈魂這是人的終極問題,簡不僅是一種至美,也是一種能力、一種境界。看透了不說透,高境界; 朦朧地看,心透 ;透非透、 知未知 ,故意不看透,才是透徹;知道世事看不透,就是透,透徹後的不透徹,明白後的不明白,難得糊塗是真境界。

“大道至簡”是做人的智慧,做人做事要將一件複雜的事情化為簡單,那是需要智慧的。將繁雜的事情迴歸到簡單,要有智慧、能力,也要有決心。有智慧的人都喜歡大道至簡,因此,功和利,不可趨之若鶩;名和財,不可為之所累。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我們要簡簡單單的做人,踏踏實實的做事,用智慧化難為簡。

為名利盡拋寵辱,清純似兒時天真的童貞,樸實如父輩耕耘的沃土,只有心情平靜的人方能視見“斜陽照墟落,窮巷牛羊歸”的悠閒,聽聞“荷風送秋氣,竹露滴清響”的天籟,感受那“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的空曠。陶淵明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能夠吟出“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絕句;歐陽修也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他在謫居時仍能悠然自得的寫出《醉翁亭記》。

大道至簡,人生亦簡。簡不是物質的貧乏,而是精神的自在;簡不是生命的空虛,而是心靈的單純。大道至簡是最高的道理往往是最簡明的,人要學會簡單、簡樸生活、簡捷行事,放下自己的私心雜念,當超出自我慾望的牢籠,當真正忘記自己的思想,忘記自己的意識,進入忘我忘物的狀態。

人生的繁出於惑,以“仁”抗拒誘惑,以“智”解除困惑。不惑,才是人生由繁入簡的標誌。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人生百態,須當從一而終。樂以忘憂,簡以存真,才是人生的“大道至簡”。

有個大道至簡、平常心是道的故事:一個行者問老道長:“您得道前,做什麼?”老道長:“砍柴擔水做飯。”行者問:“那得道後呢?”老道長:“砍柴擔水做飯。”行者又問:“那何謂得道?”老道長:“得道前,砍柴時惦記著挑水,挑水時惦記著做飯;得道後,砍柴即砍柴,擔水即擔水,做飯即做飯。”老道長和行者的對話讓我們開悟,許多至高至深的道理都是含蘊在一些極其簡單的思想中。

大道至簡,人生易簡。一千個人有一千種生存方式和生活道路,走過歲月、走過生活,心裡有許多的感慨,一切放下,一切自在;當下放下,當下自在,生活中的很多問題並不需要放在心裡,人生的很多負擔並不需要挑在肩上。一念放下,才能感受到簡單生活的樂趣,才能感受到心靈飛翔的快感。要想改變一些事情,首先得把自己給找回來。我們都有潛在的能量,只是很容易:被習慣所掩蓋,被時間所迷離,被惰性所消磨。我們應該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我們要用最少的悔恨面對過去,用最少的浪費面對現在,用最多的夢面對未來。

天地之道,簡易而已。 人生苦短,諸事不想太複雜,簡單生活。人生這部大戲一旦拉開序幕,不管你如何怯場,都得演到戲的結尾。成長過程中最大的挑戰在於有些路段,只能自己寂靜地走,快樂工作、簡單生活才是幸福生活,人要懂得知足常樂,所有的哀傷、痛楚,所有不能放棄的事情,不過是生命裡的一個過渡,你跳過了就可以變得更精彩。

最好的生活就是簡單生活,一盞茶,一張桌,一處清幽,日子平淡,心無雜念。可是簡單的生活卻需要百般的努力,這樣才會無憂無慮欣然享受生活。生活總的來說是完美的,不完美的是心態,不懂得欣賞的人,就會用挑剔把一切變得有殘缺。簡單做人,率性而為,把握分寸,隨遇而安,坦然接受現實;簡單做事,不惹事、不生事、不怕事,不悔、不怨、不惜自己所做的事。

人生就是一場漫長對抗,有些人笑在開始,有些人卻贏在最終。試著微笑,試著回眸,放鬆自己,不強求、不萎靡、不浮躁。簡單生活,隨心、隨性、隨緣,做最好的自己,知足、微笑、淡然,即使再苦再累,只要堅持往前走,屬於自己的風景終會出現。

生活容不容易,關鍵看你怎麼活。處境在於心境,心境改變了,處境也會改變。你向生活要得越多,你就會變得越緊張、越複雜,生活也就越不容易。反之,你對生活要求的越少,就越容易滿足,越容易快樂。江山明月,本無常主,得閒便是主人;大道至簡,活在當下,知足便能常樂。

悟入無懷之靜境,一輪之心月獨明,盡顯心靜之境界;心靜自然從容灑脫,持心若水笑面人生,更現心靜之魅力。人生在世,平淡才是最真,靜默才是最美,生命裡最持久的不是繁華,而是平淡,不是熱鬧而是清歡。保持一顆童心,不開心的時候,心無遮攔地向朋友傾訴煩惱,開心的時候,肆無忌憚地開懷大笑,也許所有的憂愁會在傾訴中流走,所有的緊張會在大笑中釋放。像孩子一樣,簡單生活,快樂生活,保持心靈原生態,一切都是美好的。

生命裡總有一個故事,想講述卻難以開口,就這樣在心底,漸漸譜成了曲。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嚮往,失去了的,才會覺到珍貴。所謂的,得失、情緣、風景、驛站,都在時光的塵煙中,慢慢淡散。雖然,有些事情放下很難,但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終究會走遠。

人的一生,註定要經歷很多。紅塵路上,有朗朗的笑聲,有委屈的淚水,懵懂的堅持著,有成功的自信,有失敗的警醒,每一段經歷註定珍貴。生命的豐盈緣於心的慈悲,生活的美好緣於擁有一顆平常心,生活簡單讓人輕鬆快樂,想法簡單讓人平和寧靜。因為簡單,才深悟生命之輕,因為簡單,才洞悉心靈之靜。

有一位地方官常去聽王陽明的心學講座,每次都聽得津津有味,偶爾會呈恍然大悟之態,眉飛色舞。月餘後,他卻深表起遺憾來:“您講得真精彩,可是我不能每天都來聽,身為官員,好多政事纏繞,不能抽出太多時間來修行啊。”

王陽明接口道:“我什麼時候讓你放棄工作來修行?”

該官員吃了一小驚:“難道在工作中也可以修行?”

“工作即修行!”王陽明斬釘截鐵地回道。

“我愚昧得很,”該官員既迷惑又驚奇,“難道您讓我一邊工作一邊溫習您的學說?”

04

王陽明說:“心學不是懸空的,只有把它和實踐相結合,才是它最好的歸宿。我常說去事上磨練就是因此。你要斷案,就從斷案這件事上學習心學。

例如,當你判案時,要有一顆無善無惡的心,不能因為對方的無禮而惱怒;不能因為對方言語婉轉而高興;不能因為厭惡對方的請託而存心整治他;不能因為同情對方的哀求而屈意寬容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事務煩冗而隨意草率結案;不能因為別人的詆譭和陷害而隨別人的意願去處理。

這裡所講的一切情況都是私,唯有你自己清楚。這就是良知,良知就是自己知道而別人不知道。你必須認真省察克治,心中萬不可有絲毫偏離而枉人是非,這就是致良知了。如果拋開事物去修行,反而處處落空,得不到心學的真諦。”

該官員恍然大悟,心靈滿載而歸。

事上磨練,通俗而言,就是要參與社會實踐。在紛繁複雜的具體事務中鍛造自己的心理素質,做到動靜皆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以此沉著冷靜,正確應對,最後就進入“不動心”境界。

事上磨練,就是存天理、去人慾,就是讓自己的喜怒哀樂恰到好處,不可過分,這就是“和”,就是良知本體。

我們事上磨練,就是要到人情事變上去練心,喜怒哀樂是人情,富貴、貧賤、患難、生死是事變,事變也只是在人情裡。只要能在人情事變上致良知,那就是最好的練心,自然是最好的事上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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