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崔颢《黄鹤楼》诗中连用三个“黄鹤”,他怎么不避忌呢?有更好的吗?

木南楠张


唐代诗人崔颢的《黄鹤楼》,堪称登临怀古诗词中的佳作。它谋篇巧妙,落笔自然,虚实并济,气势雄劲,感情丰满,诗句流畅,朗朗上口。它流传甚广,是诗人的代表作之一。

诗曰:昔人已乘黄鹤去,

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

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

烟波江上使人愁。

这首七言律诗中,连续出现了三个“黄鹤”,这在古体诗中似乎是一种大忌。古体诗中应避免重字或重复词组,这样看来崔颢的这首七言律诗,是不是一个瑕疵、一个败笔呢?

卑人看来,它不仅不是败笔,而是它的巧妙之笔,成名之处! 它这种写法,基本符合语法修辞中的“顶针”手法,自然过渡,平铺递进。

本诗中不仅出现了三个“黄鹤”,它还连用了三个“迭词”:悠悠、历历、萋萋……。这对于那些默守陈规,

摇头晃脑的扣“平仄”,避“重字”,趋“迭词”者,无疑是一个嘲弄!

本人才疏学浅,不懂“格律平仄”,一向主张“大礼不辞小让”。

“大礼”是指基本规则不丢,例如:首尾呼应,基本工整对仗,至于“平声仄声”,哪就可以“小让”,不必摇头晃脑死扣“平仄”,死扣“格律”。

本人也曾写过一首《无锡行》:

无锡风光无锡情,

无心留览无心评。

愁眉不展过闹市,

心事凝重踱清亭。

遥望故里泪千行,

低头他乡土万层。

虽是冷秋连绵雨,

道是无情应有晴。

本诗不敢妄称“格律”,不够工整。

它连用了两个“无锡”,两个“无心”,还用了两个“情”与“晴”。且不说它的意境如何,但这种大胆的重复连用,可谓一片苦心。

由此可见,古体诗中的“重复”,“迭词”或“重字”,或用同音异体字的借用,只要用得巧妙,用得增色,何乐而不为?

以上个人之见,仅供参考。不当之处在所难免,欢迎批评指正。


老张9844


《黄鹤楼》 (唐)崔颢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崔颢连用三个“黄鹤”,两“去”两“空”,任性!而诗中“昔人已乘”、“黄鹤一去不复”对平仄转换位置都不屑一顾,两连平三连仄,“空悠悠”三平尾,全都出格,牛人!后两联突然转成正经八百的格律。前后天差地别,是作者一时疯癫失性,还是率性而为?

后来登临赏景的李白对此亦摇头晃脑,雄霸一世的诗仙竟不知所对,匆匆题上“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而搁笔,从此落下“心病”,直到过金陵乃作《凤凰台》以拟之,总算挽回点“面子”。

清·赵臣瑗《山满楼笺注唐诗七言律》评崔诗:“妙在一曰黄鹤,再曰黄鹤,三曰黄鹤,令读者不嫌其复,不觉其烦,不讶其何谓。”(拍得也太离谱了。)

这种癫狂还意外整来了一个“唐人七言律诗,当以崔颢《黄鹤楼》为第一”的桂冠(严羽《沧浪诗话》)。(啥?请给我哪怕半个理由先。)

难道崔颢在诗中下了巫蛊,古人们在此集体失性又失聪?

要让今天某些来不来就拿格律、规矩指摘当今古诗词创作的伪学究们论起来,不知是头痛还是掉牙?

在字字珠玑的格律诗中,非叠词的重复可是大忌(且不说他还专门又给人们端上来一盘又一盘“悠悠”“历历”“萋萋”。孽障,罢了罢了,让他去吧);而他自己也是懂格律会写格律诗的呀,什么《行经华阴 》《入若耶溪》《题潼关楼》啥的,标准着呢,为什么到黄鹤楼这儿就开始如此这般莫名其妙地一通骚操作呢?

我们不得不追溯一下事情的本源——

诗言志,这是广为人知的常识。《诗·大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诗的根本是情志,情不自禁甚至会嗟叹咏歌手舞足蹈。但诗歌的本质仍旧是语言,不是手舞足蹈等外形和情志等内在。而丧考妣之时的痛哭诉说也是“情动于中”的发露,但没有谁把它当作诗歌,这是因为诗歌的语言文字是有内容、形式和艺术的节制的。

是什么“情志”使作者抛开了节制,肆意妄为起来了呢?

崔颢,这个比李白小三岁的盛唐诗人也是个牛人,十九岁就高中进士,《旧唐书·文苑传》把他和王昌龄、高适、孟浩然等大咖位列在一起。但他却命运不济,跌宕起伏的一生中只混了个太仆寺丞、司勋员外郎这样的小职员。

北海太守李邕听闻他的诗名,曾热情地邀他到家写一首献诗。谁知,崔颢的干谒诗《王家少妇(古意)》“十五嫁王昌,盈盈入画堂。自矜年正少,复倚婿为郎。舞爱前溪绿,歌怜子夜长。闲时斗百草,度日不成妆”呈上去,李邕的脸色越读越不好看,最后竟将诗稿扔到他的脸上。

而本来李邕是准备把崔颢推荐给朝廷的,没承想,他从此被正人君子们打入了另册。

深受打击的崔颢在那一个个前途无望的人生暗夜里,为了平息焦灼与迷惘,把想象中的诗境化作现实中的行动:嗜酒赌博,追逐美色。这些应是他躲入另一个时空寻求精神慰藉的非常举动,而未必是他的爱好与品行真有多么不堪。正像李白的散发弄扁舟求仙问道,杜牧的落魄江湖“赢得青楼薄幸名”,柳永的科举被斥,“奉旨填词”混迹青楼“买千金笑”。

由于被认为有文无行,他一气之下,破罐子破摔,弃官漫游,足迹遍及大江南北,自淮楚而至武昌、而河东,最后还到了东北。

少年负胆气,好勇复知机。仗剑出门去,孤城逢合围。

杀人辽水上,走马渔阳归。错落金锁甲,蒙茸貂鼠衣。

还家行且猎,弓矢速如飞。地迥鹰犬疾,草深狐兔肥。

腰间悬两绶,转眄生光辉。顾谓今日战,何如随建威。

——《古游侠呈军中诸将·游侠篇》

三十羽林将,出身常事边。春风吹浅草,猎骑何翩翩。

插羽两相顾,鸣弓新上弦。射麋入深谷,饮马投荒泉。

马上共倾酒,野中聊割鲜。相看未及饮,杂虏寇幽燕。

烽火去不息,胡尘高际天。长驱救东北,战解城亦全。

报国行赴难,古来皆共然。

——《赠王威古》

没错,还是崔颢。二十多年的山河漫游,特别是东北边塞之行,已经把那个沉溺酒色的文弱书生锤炼成了风骨凛然的伟岸男人,也把他的诗风从柔弱浮艳改造成雄浑奔放慷慨悲壮,似乎已不让于高适、岑参等边塞诗歌大家。

正是那千山万水的漫漫长途,使他的视野开阔了,心灵的镣铐瓦解了,他开始用身体拥抱大地山河,用笔抒发心中的块垒。

当双脚颤巍巍地登上武昌黄鹤楼,他生命中涅槃的时刻到来了。此刻,天地变幻,神人命脉,人生志虑,前尘往事,奔涌心底,翻覆倒腾,熔成一腔滚烫而郁滞的热血,再也没有什么人世间的清规戒律可以阻碍约束,情之所至,喷薄而出,凝成一首辉煌的诗篇,一举重铸了他的人生,完成了他的自我救赎。

“昔人已乘黄鹤去”,遥远的神话往事,实耶虚耶?既已去,乃实有其事;既已去,落笔即为虚言。叙前情,引今状;写神迹,比俗心;此处着人事,神仙缥缈之形可望,是否可追呢?人生虚幻之旅却是实实在在,可叹可悲的。

“此地空余黄鹤楼”,此处落实“黄鹤楼”,眼前之景,必写之词。“去”而“空”,实与虚,昔与今,人与物,合于一处,但着一“空”字,挖一大坑,直觉跌落千丈,无着无落。内心的失落悲怆无以复加。

“黄鹤一去不复返”,一唱三叹,分写“黄鹤”,再添伤悲。“已去”可复,但“一去不复”,于心无望矣。世间万物,逝者如斯,往者岂可谏?仙人跨鹤,本属虚无,现以无作有,说它“一去不复返”,就有岁月不再、古人不可见之憾。

“白云千载空悠悠”,此处宕开,加一“白云”承“黄鹤”,虚实相应相生。而“千载”之“空”,旷古之叹,“悠悠”荡荡,难解难分。仙去楼空,唯余天际白云,悠悠千载,正能表现世事茫茫之慨。

至此,古今相照,神人相顾,物我相存,虚实相合,在“黄鹤”的反复咏叹中回环往复,意蕴悠悠。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处身其间的昂藏男儿都应该有几许深沉的悲愁和喟叹吧,更何况在盛唐,更何况有志而不得遇的敏感文人。

曹操曰:“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阮籍曰:“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在这莽莽宇宙洪荒攘攘人世变迁之中,陈子昂发出了他的千古浩叹,怆然涕下。

张若虚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李白说:“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人生七十古来稀,就连最沉稳最圣贤的后来者杜甫也禁不住“每日江头尽醉归”,“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绊此身。”

众多前辈和同时代诗人们的心声或多或少会敲击崔颢的思绪。天地悠悠,人生忽忽;岁月有恒,人生易老,一颗漂泊的心,何处可以安顿?一颗不羁的灵魂,何处是它的乡关?

作者在接下来两句实景的描绘之后,又以“日暮”之景,烟波渺茫,暗状人生后程,穷途末路,远处茫茫,归路何方?叩问人生理想前途,心中就如那一去不复返的黄鹤,空空荡荡,杳无音讯,这是多么空旷无边的落寞惆怅!

所以作者在诗歌的开头冲口而出,全然不顾,那是情不自禁。

沈德潜《说诗晬语》评价说:“沈云卿《龙池》乐章,崔司勋《黄鹤楼》诗,意得象先,纵笔所到,遂擅古今之奇,所谓‘章法之妙,不见句法,句法之妙,不见字法’者也。”

沉吟再三,那也是情之所至,抑郁盘结,缠绵难去之故。

《山满楼笺注唐诗七言律》云:“妙在一曰黄鹤,再曰黄鹤,三曰黄鹤,令读者不嫌其复,不觉其烦,不讶其何谓。尤妙在一曰黄鹤,再曰黄鹤,三曰黄鹤,而忽然接以白云,令读者不嫌其突,不觉其生,不讶其无端。此何故耶?由其气足以充之,神足以运之而已矣。”

作为格律诗,与此类似的有《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作者在时间空间的往复穿梭中不停闪现“巴山夜雨”的画面,对情人的相思相盼相恋相欠之情写得缠绵悱恻,淋漓尽致,不觉满纸尽是涨池的巴山夜雨了!

这些天成的场景环节,像神一样契合的情与景,自然的流露,被赋予了神奇的魅力,所以不可抗拒地成了脍炙人口的绝品。动一丝可能就神形俱毁,人们哪还管得了它入不入流合不合格了。

相传李白仿了《鹦鹉洲》,可谓邯郸学步;后又成《登金陵凤凰台》,差可拟之。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太像了!

这是后人评说,可得一斑:

《艺圃撷余》曰:崔郎中作《黄鹤楼》诗,青莲短气,后题《凤凰台》,古今目为敕敌。识者谓前六句不能当,结语深悲慷慨,差足胜耳。然余意更有不然,无论中二联不能及,即结语亦大有辨。言诗须道兴比赋,如“日暮乡关”,兴而赋也;“浮云”“蔽日”,比而赋也。以此思之,“使人愁”三字虽同,孰为当乎?“日暮乡关”、“烟波江上”,本无指著,登临者自生愁耳,故曰“使人愁”,烟波使之愁也;“浮云”“蔽日”,“长安不见”,逐客自应愁,宁须使之?青莲才情,标映万载,宁以予言重轻?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窃以为此诗不逮,非一端也,如有罪我者,则不敢辞。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前四句叙楼名之由,何等流利鲜活!后四句寓感慨之思,何等清迥凄怆!盖黄鹤无返期,白云空在望,睹江树洲草,自不能不触目生愁。赋景摅情,不假斧凿痕,所以成千古脍炙。李梦阳云:一气浑成,净亮奇瑰,太白所以见屈。

《唐诗别裁》:意得象先,神行语外,纵笔写去,遂擅千古之奇。若论作法,则崔之妙在凌驾,李之妙在安顿,岂相碍乎?

后人还是很给李白面子,但仿而拟之,已落下风,不自然之迹,实难逮真气天成之境。

公元754年,崔颢死于从长安返回故乡开封的途中,享年50。人生寂然落幕。是否驾鹤而归,以慰藉他的满腹悲情,不得而知。


水泽杨柳春


崔颢的《黄鹤楼》自问世以来就拥有很高的声誉,与杜甫的《登高》难分伯仲。关于连用三个“黄鹤”的问题,不但没有失分,反而让此诗更显大气。可能少了一个黄鹤都不如现在这个版本。

我们先来看一下最有名的版本: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近现代以来,考古工作者在敦煌莫高窟藏经洞中发现大量诗文,其中以唐诗居多,这些诗稿被人们统称为“敦煌诗卷”。其中敦煌诗卷版本的黄鹤楼是这个样子的:

昔人已乘白云去,兹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春草青青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在,烟花江上使人愁。

不管敦煌诗卷版本是不是真正的版本,少了一个黄鹤,韵味明显就差远了。

自古写文章都讲究一个一气呵成,正所谓“文以气为主”,诗人登上黄鹤楼的那一刹那,前四句就脱口而出,不拘泥于格律,如黄河之水,奔流而下,势不可挡,无丝毫礁石的阻挡。虽说犯了格律的大忌,但那又何妨?写诗的人行云流水,听诗的人酣畅淋漓,难道不是文学作品的最高境界吗?前四句确实不讲平仄,用的全是古体诗的句法。后四句则严格按照格律书写,一张一弛,方显诗人的高妙。清沈德潜评论,“意得象先,神行语外,纵笔写法,遂擅千古之奇。”

也难怪诗仙李白自叹不如,“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以至于后来李白做了两首诗来模仿或者叫致敬这种写法,可见李白对崔颢《黄鹤楼》的喜爱。

其一是:

《登金陵凤凰台》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其二是:

《鹦鹉洲》

鹦鹉来过吴江水,江上洲传鹦鹉名。

鹦鹉西飞陇山去,芳洲之树何青青。

烟开兰叶香风暖,岸夹桃花锦浪生。

迁客此时徒极目,长洲孤月向谁明。

综上,连用三个“黄鹤”,一点毛病没有,正是诗人的天马行空和一气呵成造就了千年的经典。





理理解诗词


崔颢的《黄鹤楼》是一首千古传颂的名作,也是无数的历代文人描写黄鹤楼文章中最有名的一首诗文。也有人认为是七言格律诗中的第一,古今无人能及。但无论如何,此诗让崔颢一举名扬天下,也让黄鹤楼更加出名。黄鹤楼也成为武汉的标志性建筑和文化地标。

《黄鹤楼》之诗可以说半古半律,亦古亦诗,其主要原因是前半部分的平仄不合格律诗要求,也因三个"黄鹤"重复于诗句中,按正常的格律诗算是犯"大忌"。所以有人认为此诗出格又出律,只能算古体诗范畴。

那后人又为何将此诗编入七律之中呢?我想主要是这首诗一气呵成,朗朗上口,情景交融,意境高远,写得太好太神太奇了。

《黄鹤楼》是格律诗中连用重字而成就最高之作

格律诗中使用重字叠词,崔颢绝不是第一人。如他前面的沈佺期的《龙池篇》,连用4个龙字,4个天字,2个池字。他之后的诗仙太白《登金陵凤凰台》和《鹦鹉洲》也是重字叠词"连篇",有人说是仿崔颢之作,这里不去讨论是非。但纵观古往今来大家名作中的重字格律诗,后人都认为《黄鹤楼》的水平最高,重字重的最妙,也难怪李白登黄鹤楼有“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之叹。

《黄鹤楼》不避忌重字也许是神来之笔

诗中三个"黄鹤"分别表达了不同的景物与人物。"昔人已乘黄鹤去"中的黄鹤是指黄色的仙鹤,是一种神鸟,代表着长寿,讲述了此地曾经流传的美丽传说;紧接着"此地空余黄鹤楼"中的第二个黄鹤,就是诗人所站立的楼名,仙人早已驾鹤西去,此地留下的是空荡荡的楼台,这种从怀古回到现实,给人有种向往却失落之感,也给人感觉寂寥和无奈之叹;第三句"黄鹤一去不复返"中的黄鹤应该指得道升天的仙人,此时此刻诗人多想能看到仙人仙鹤回来,或带走自己,或带走忧愁和心思,可惜是一去不复返了,这才留下满腹愁怨和远处的悠悠白云。这样一幅以黄鹤寄情寓情的场面,意境高古而深远,意韵柔长而幽雅,意气风发而空茫。

《黄鹤楼》的重字一叹三咏更增加了诗的意境

古代的诗歌最初都是用来歌颂和吟诵的,或悲或喜,只有反复唱出才会更加有味道有情感,就像最早诗歌总集《诗经》大多都是叠词复句,让人回味无穷,荡气回肠。《黄鹤楼》的三个黄鹤重叠,既有意境上的层层递进,也有吟诵上的情感反复渲染,去掉一个或二个"黄鹤",换成别的词,味道就会如同嚼蜡,意境会断裂变残,韵味会荡然无存,也不可能流传千古。

当然,如果把格律诗以此重字为准则或效仿,一般人只会成为东施效颦、画蛇添足的笑话,如此也只有诗仙才敢才行。

结语

个人认为,《黄鹤楼》独特的半古半诗也好,重字叠词也罢,不可复制,不可再得。

它反映了中国古代诗歌发展从古体诗向近体诗的历史规律,是唐朝诗歌变化变革的一个里程碑,是"另类"格律诗中的一座高峰。

今天谈论《黄鹤楼》其实是我们在感叹诗里诗外的千古乡愁,是在关注当下武汉的疫情。让我们共同为武汉祈福,愿我们能早日在黄鹤楼下举杯欢歌!

附:

黄鹤楼

【作者】崔颢 【朝代】唐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石润居


黄鹤楼
【作者】崔颢 【朝代】唐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崔颢的这首《黄鹤楼》,是一首七言律诗,但诗中前三句连续用了三个“黄鹤”,这应该是律诗大忌。不但如此,诗的前四句,平仄其实是不合律的。然而,这首诗却被后世文人评为“唐人七律第一”。

南宋·严羽《沧浪诗话》:唐人七言律诗,当以崔颢《黄鹤楼》为第一。
清·查慎行《初白庵诗评》:此诗为后来七律之袓,取其气局开展。

为什么会这样,是崔颢不懂格律吗?还是那些古代文人不懂格律?显然都不是的。能让李白折服的崔颢,绝对不会不知道格律;后世的那些文人,也都是一方大家,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些“问题”。但是他们却全都没在意这些“问题”,集体竖起了大拇指,自然是有原因的。

先说三个“黄鹤”。前两句是在讲述“黄鹤楼”名字的由来,“黄鹤”去了,剩下“楼”;第三、四句由黄鹤转入白云。前四句气势连贯、一泻而下,转折自然,毫不生涩。尽管不合格率,但读起来朗朗上口,三个“黄鹤”并不觉得繁复,特别是第三个“黄鹤”,带出了“白云”。这白云既是实写,眼前所见的白云,亦是虚写,千年前的白云,“思古之幽情”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清·赵臣瑗《山满楼笺注唐诗七言律》:妙在一曰黄鹤,再曰黄鹤,三曰黄鹤,令读者不嫌其复,不觉其烦,不讶其何谓。尤妙在一曰黄鹤,再曰黄鹤,三曰黄鹤,而忽然接以白云,令读者不嫌其突,不觉其生,不讶其无端。此何故耶?由其气足以充之,神足以运之而已矣。若论作法,则崔之妙在凌驾,李之妙在安顿,岂相碍乎?

有当代学者根据“敦煌诗卷”的记载,认为该诗被篡改过了,原诗应该如下(加粗为改动处):

昔人已乘白云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春草青青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在?烟花江上使人愁。

“敦煌诗卷”的时间自然离唐人更近,但是这并不能证明它所记载的就是诗的原本面目。也许是编写“敦煌诗卷”的人写错了呢?也许是崔颢的初稿是这么写的,经过推敲之后修改了呢?总之,可能性很多,“敦煌诗卷”可以参考着看,却不能用来急切下结论。

回到诗本身来看,“敦煌诗卷”版本和流传版本的优劣如何呢?“春草青青”皆普通字词,不如“芳草萋萋”有美感,且“萋萋”形容草木茂盛,不仅有颜色,还有动态和生命力之感。《楚辞·招隐士》:“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

至于“烟花”,按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烟花三月下扬州”之意,是指“柳絮如烟、繁花似锦”,如此美景,何来“使人愁”之说?而“烟波”,则是朦朦胧胧的江面,承接了上句的“日暮”,才是合理的。太阳西下,烟波浩渺,却不知哪里是我家,能不愁吗?

“在”和“是”也是有区别的。“在”表示我的家在哪里,意思是说,“我”是有家的,只是我现在搞不清楚方向了。但“是”表示哪里是我的家,意思是说,“我”并没有家,漂泊,流浪,无依无靠,苍凉感更强。

再来说“白云”。支持“乘白云”者认为,一来“乘白云”也是仙人常有的事,二来这样一改,前四句两个“白云”两个“黄鹤”,更加对称。然而,从语意来看,若第一句是“乘白云去”,则第三句“黄鹤一去不复返”就踏空了,没有着落了,全诗那种一泻而下的连贯气势也就没有了。所以,第一句必须是“黄鹤”,这首诗才能成立。

至于格律,古人普遍认为,“文以气为主”,此诗前四句正是脱离了格律的束缚,方有如此大之气势。

许印芳:此篇乃变体律诗,前半是古诗体、以古笔为律诗。
纪昀:偶尔得之,自成绝调。然不可无一,不可有二。再一临摹,便成窠臼。清·吴昌祺《删订唐诗解》:不古不律,亦古亦律,千秋绝唱,何独李唐?

后四句则回到格律上来了,“晴川”承接“白云”,语义上依然是连贯的。所以,前后两部分虽然“一古一律”,却没有“断气”,这才是诗人的高明之处。千古绝唱,当之无愧!


牛皮社


诗意为帅,格律为卒,岂可以卒使帅?悲夫今之言格律者,多为学诗之皮毛而附弄风雅之徒也。诗意全无,味同嚼蜡,格律用之何益?


盖在于不用格律之形,实则废话矣!然则格律何罪,竟成无诗才而强为诗者之遮羞布也!全唐诗三万余,名为诗实乃词者,并不鲜矣!且古风何律之有?似词者又何牌名?

崔颢之《黄鹤楼》,复踏有三,若《诗经》之反复吟哦,其用有三:一则点题;二则暗伏杀着,至“日暮乡关何处是”出,其复踏之处尽为兵;三则诗人与乘鹤者相对照,意境深远。淡中出奇,以“乡关”统篇,大巧若拙,可谓妙不可言!

“烟波江上”,诗人之“愁”,融于“晴川”,融于“汉阳树”,融入“鹦鹉洲”,如茵茵“青草”连绵而无垠,更与“黄鹤”杳去相反照,皆统一诗人“无归处”之愁思。诗人生命之不得自由,灵魂之不得归处,已如黄鹤腾空而出。


唐诗不可多得之压轴佳作,竟是黄鹤楼游记,无怪乎李白惭曰:“崔颢题诗在上头”!其绝,在正奇相生,景情相融,具象哲理一气呵成,貌似朴拙,实则难易“黄鹤”之重复。

余所悲者,言格律者皆可杀也。《尔雅》至《说文》、《集韵》、《广韵》,数千年音韵变化莫测,几人识得?而诗今人终归要作的,求古人诗之形,又何必言诗?!


嘉会天下


01《红楼梦》中林黛玉教人作诗时说:“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

这首诗的前四句是惊鸿之笔,读来无暇顾及重复。一气呵成,自然顺畅,气韵连贯,白云千载空悠悠,更是磅礴苍莽之感。还会关注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平仄也不对?没有感觉一点违和,三次就三次,把这三个黄鹤换成别的,对仗工整,也就未必是唐诗七律第一了。后四句倒是标准的律诗,但是整诗如果都如后四句,也只能称为佳作,而无法称千古之奇。《唐诗别裁》卷十三,沈德潜评此诗,以为“意得象先,神行语外,纵笔写去,遂擅千古之奇”。

02 诗的影响和地位

清人孙洙编选的《唐诗三百首》,把崔颢的《黄鹤楼》放在七言律诗的首篇。

中华书局唐诗排行榜,《黄鹤楼》位列魁首。作者采集历代选本入选唐诗的数据、历代评点唐诗的数据、20世纪研究唐诗的论文数据和文学史著作选介唐诗的数据,每组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后,再加权求和,评出TOP100的排行榜。

严羽《沧浪诗话》中说:“唐人七言律诗,当以崔颢《黄鹤楼》为第一。” 严羽是严肃的批评家,他的评价,自然是严谨的审美判断。当然也有争议,胡应麟称杜甫的《登高》为古今七律之冠,个人认为《登高》是标准七律名副其实的冠军,《黄鹤楼》却是不拘一格,不容小觑,肯定要给颁个特设奖。

《唐诗纪事》卷二十一,在《黄鹤楼》诗下注:“世传太白云:‘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遂作《凤凰台》诗以较胜负。”《唐才子传》卷一,也记载了李白登黄鹤楼,因见崔颢此诗,即“无作而去,为哲匠敛手云”。相传李白写的打油诗是:“一拳捶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有个少年讥笑李白:“黄鹤楼完好无恙,你捶不碎的。”李白辩解:“我捶碎了,只因黄鹤仙人上天哭诉玉帝,才又重修黄鹤楼,让黄鹤仙人重归楼上。”这虽然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挺符合太白诗仙的性格,李白对崔颢的这首词的崇拜那是真的。李白对黄鹤楼极为喜爱,曾三次到此,也写过两首和黄鹤楼有关的名篇。

03 情之所至,感情到了那个点,自然喷涌而出。

苏东坡说做文章“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

崔颢20岁左右中进士,早期诗歌多写闺情,情志浮艳,后游览山川,视野开阔,赴边塞,所作的诗豪迈慷慨,诗风雄劲奔放。这首诗先写仙人乘鹤归去,黄鹤楼历经千百年之久。后诗意一转,写在黄鹤楼居高所见,晴川历历,芳草萋萋,烟波江上,日暮感怀。诗意重归于首联的渺茫辽远的情境。信手而就,佳作天成,才子江山,情景交融,没有半点滞碍。


丸兰


原诗不抄了,这首诗前四句一气旋转,顺势而下,黄鹤二字出现三次,但因气势奔腾直下,读者也顺势读下去,无暇觉察它的重叠出现,而这本是律诗格律上之大忌,首联两句的五.六字都是"黄鹤",第三句几乎全用仄声,第四句用"空悠悠“三平调煞尾,全不顾对仗,崔颢应是知之而不顾。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借黛玉之口说:"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崔颢是依据诗以立意为要和"不以词害意″的原则。此诗前后两段,文势从头贯注到尾,前放后收,前段叙昔人黄鹤己去,给人渺不可言之感,后段忽变晴川草树萋萋满洲的眼前景像,文势起伏波澜,末联以写烟波江上怀归之情作结,诗意重归于开头那渺茫不可见的境界,回应前面,很符合律诗法度,此诗艺术上出神入化,被推崇为题黄鹤楼之绝唱,难怪李白登黄鹤楼说"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此事很可能只是传说,但李白确曾两次拟此格调作诗,如李白鹦鹉诗前四句:"鹦鹉东过吴江水,江上洲传鹦鹉名。鹦鹉西飞陇山去,芳草之树何青青。"李白不但欣赏崔颢此诗,并一直欲作诗与崔诗较胜负,终于写出了律诗"登金陵凤凰台",此诗与崔诗工力悉致,"格律气势,未易甲乙。"作为登临吊古之作,因李白是在流放遇赦返回之作(一说是被排挤离长安南游金陵时所作),李诗更有自己的特点,把历史典故.眼前景物.自己独特感受交织在一起,抒发忧国伤时的情怀,意旨尤为深远。

何海霞画古黄鹤楼图


瀚墨寻梦


黄鹤楼,可以说是一首很出名的古体诗。但说是七律就可以很不严格的说法。我们可以看出前四句为古体七言,后四句为格律七绝。这样古体,格律混合体就如驴马杂交所生名为骡,非驴非马也。我们把它混为一谈,势必失去格律诗的严谨规则。但我们决不认为它不是格律诗,就会夫去它的异彩。

关于为什么《黄鹤楼》诗可重三个:黄鹤?我们不妨从李白的静夜思:明月,头。都重复用,这是只二十字,可以说惜字如金,但,我们读之如一气呵成,别有韵味。关于重字,格律诗是不主张的。特别重韵,格律诗是不允许的,但古体诗则可重韵。(如杜甫.《饮牛八仙歌》)。但在格律诗中重字,重词如:独在异乡为异客。人面,桃花。……不胜枚举,故重字不是不合规则,有些重字则更有其不般的效果。

似乎有一版本是:昔人已乘白云去。(大约是认为重了:黄鹤太多,三个故改去一个)。大家不妨对照读几遍,哪个版本更有韵味,诗意,不言而喻。故我认为,连用三个黄鹤,强调了黄鹤楼之典故,故此楼因此诗而出名,也名之黄鹤楼之唯一。

补充说明黄鹤楼之:黄鹤一去不复返(平仄仄仄仄仄仄,),白云千载空悠悠(仄平平仄平平平)。不对仗,三平尾。是为古体诗。

作为古体诗,连用三个黄鹤是不犯忌的。我认为,换去一个黄鹤,此诗则逊色多了!


石湖老土


问题“崔颢《黄鹤楼》诗中连用三个“黄鹤”,他怎么不避忌呢?有更好的吗?


前言

崔颢《黄鹤楼》这首半古半律的七律模仿的是初唐沈佺期,因此连用”黄鹤“,至于为什么不避忌,需要从沈佺期那里找原因,与崔颢无关。

如果问有没有更好的? 这种方式的诗,应该说黄鹤楼最好,李白的《鹦鹉洲》逊色一些。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也不错,但是与这种半古半律的诗不太一样了。

一、 龙池篇

沈佺期的龙池篇如下:

龙池跃龙龙已飞,龙德先

天天不违。池开汉分黄道, 龙向门入紫微。邸第楼台多气色,君王凫雁有光辉。 为报寰中百川水,来朝此地莫东归。

沈佺期这首诗,连用4个龙字,4个天字,2个池字。同样也是律诗中杂用古体。

龙池在兴庆宫内,兴庆宫是唐玄宗登基以前住的宫殿。开元元年,唐玄宗登基以后,在一次宴集上,群臣纷纷应制作诗,均以 《龙池篇》为题。

与沈佺期类似的还有姜皎的《龙池篇》,连用了三个”龙“字:

龙池初出此龙山,常经此地谒龙颜。日日芙蓉生夏水,年年杨柳变春湾。

尧坛宝匣馀烟雾,舜海渔舟尚往还。愿似飘飖五云影,从来从去九天关。

张九龄的《奉和圣制龙池篇》,用了两个”龙“:

天启神生碧泉,泉水灵源浸迤延。飞

已向珠潭出,积水仍将银汉连。岸傍花柳看胜画,浦上楼台问是仙。我后元符从此得,方为万岁寿图川。

不过这几首都没有沈佺期的诗气魄飞扬,前四句在”龙池“上做文章,写出了唐玄宗英武隐忍 ,终于”飞龙升天“登基为帝的事实。

清朝李锳《诗法易简录》对于前四句评价说:

首句龙已飞,指明皇即位后言也。次句推本龙德,原其所以能飞之故。三四句分顶“龙池”二字,写足“飞”字,一气相生,体格超拔。

龙池跃龙龙已飞,说唐玄宗如飞龙升天;龙德先天天不违,写唐玄宗飞龙升天是上天的安排。

池开天汉分黄道,顶着”池“写; 龙向天门入紫微,顶着”龙“写,将”飞天“写得淋漓尽致。

清代徐增《而庵说唐诗》也说:

此诗前一解以“龙池”二字播弄,层见叠出,直是作大文手法,律中巨观也。

这就是这种诗体连用叠字的妙处,将”龙池飞天“翻着花样写,目的是讨得唐玄宗的欢心。

二、黄鹤楼与鹦鹉洲

我们比较一下崔颢《黄鹤楼》,如下: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这种写法被崔颢效仿,连用黄鹤二字,写出了”黄鹤一去不复返“的神韵。

沈德潜《说诗晬语》评价说:

沈云卿《龙池》乐章,崔司勋《黄鹤楼》诗,意得象先,纵笔所到,遂擅古今之奇,所谓“章法之妙,不见句法,句法之妙,不见字法”者也。

沈云卿、崔司勋,即沈佺期、崔颢。沈德潜说的含含糊糊,不太好理解。

章法之妙,不见句法,通篇的布局,不需要在乎句法的不合规矩,句法的妙处,不需要在意字法的禁忌。所以重复用字。

传说李白见了崔颢的诗,颇为不服,于是也做了一首《鹦鹉洲》,不过是模仿崔颢还是模仿沈佺期就不好说了。

《鹦鹉洲》:

鹦鹉来过吴江水,江上洲传鹦鹉名。鹦鹉西飞陇山去,芳洲之树何青青。烟开兰叶香风暖,岸夹桃花锦浪生。迁客此时徒极目,长洲孤月向谁明。

李白这首诗用3“鹦鹉”、2“江”、3“洲”、2“青”字, 鹦鹉洲因祢衡作《鹦鹉赋》而得名,祢衡一去不在,江上空留鹦鹉之名。鹦鹉即暗喻”迁客“祢衡,与黄鹤比喻”昔人“同理,都是怀古之意。

纪晓岚认为李白的这首诗不如崔颢的《黄鹤楼》:

白云悠悠,不觉添出芳洲之树,却明露凑泊,此故可思。五、六二句亦未免走俗。崔是偶然得之,自然流出。此是有意为之,语多衬贴,虽效之而实不及。

纪晓岚说李白诗有拼凑雕琢之感,颈联又太俗,没有崔颢的自然。

三、李白《登金陵凤凰台》

李白的鹦鹉洲被认为略逊一筹,但是他的《登金陵凤凰台》就赢得了很高的赞誉,这也是李白七律中少见的佳作:

凤凰台上凤凰游,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这首诗三用”凤“字,两用”台“字,可见还是受到《龙池篇》和《黄鹤楼》的影响。

不过这首诗通篇律句,只是失粘而已,与半古半律的《龙池篇》《黄鹤楼》《鹦鹉洲》完全不同。

结束语

从这种重复用词的半古半律的诗体来说,黄鹤楼无疑是最佳的作品,因此严羽在《沧浪诗话》中将这首诗评价为唐人七律第一。

古人作诗,常有所本,如果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同样能出千古绝唱。不过也难免有东施效颦、邯郸学步的作品。

@老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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