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1 青春就是打架劈腿墮胎?這部電影讓你看到另一面,與想象中大不同

青春就是打架劈腿墮胎?這部電影讓你看到另一面,與想象中大不同

關於青春,詩人席慕蓉是這樣寫的:

所有的結局都已寫好,所有的淚水也都已啟程,卻忽然忘了怎麼樣的一個開始,在那個古老的不再回來的夏日。

無論我如何地去追索。年輕的你只如雲影掠過,而你微笑的面容極淺極淡,逐漸隱沒在日落後的群嵐。

遂翻開那發黃的扉頁,命運將它裝訂得極為拙劣,含著淚我一讀再讀,卻不得不承認,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

青春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有無數的夏天在等著我們,然而青春太倉促了,它不是一瞬間結束的,而是一點一點消失的。

故而,絕大多數人對青春情有獨鍾念念不忘。詩人以詩歌的形式感嘆青春易逝,歌者吟唱青春一去不復返,而影人則用鏡頭去觸動每一個人曾經不悔的青春。

就像09年的《海椒七號》,以及12年《那些年,我們一起追求的女孩》的爆紅後,青春校園愛情劇喚起曾經朦朦朧朧的年少愛情。隨後,這一類型的青春片如雨後青筍競相迸發,如《小時代》、《左耳》、《致青春》等,然而看來看去,這類電影聚集點以及表現的維度都十分單一,卻又過分常出現實生活的青春。無一不是愛情至上、姐妹情誼撕逼,最後總有一方遠走天涯的落俗劇情。

而2019年3月的這一部《過春天》卻衝破過往的青春刻板牢籠,不再圍繞青春校園男女最初的情愛鏡頭展開拍攝,而是從多元素看到主人公佩佩在青春裡的掙扎。

我們可以看到佩佩家庭背景有點複雜,父母離異,爸爸在香港生活忙於工作,媽媽在深圳生活沉迷麻將同時當起小三,面對這個支離破碎的家,佩佩的處理更多的是像我們尋常人一般無可奈何卻不能逃離或是怒吼原生家庭。

我們也可以看到佩佩有著青春單純的夢,生日的時候會天真許願“希望香港能下雪”,也希望自己能在聖誕節的時候前往日本北海道看法,所以充滿幹勁馬不蹄停努力兼職賺錢實現青春的一個夢。

我們更能看到在陰錯陽差的誤打誤撞下佩佩成為一名水客,成為人肉手機走私器,即便明白這是一種冒險違法的行為,也依然阻擋不了邊緣人群的她成為一名水客所找到的歸屬感,以此掩蓋單飛仔的格格不入。

......

其實在觀看電影的時候,你很難定義或者說有一個十分明確的詞來解釋佩佩的行為和情緒,她總是不停的奔走不停的過海關,卻又不知道哪裡才是她的終點。但她卻十分高明以及高級,能輕而易舉讓人恍然大悟青春不正是這樣嗎?精力充沛、橫衝直撞、充滿冒險精神、但卻迷惘困惑未來是是非非不明所以。

在縱觀全片的時候,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佩佩靜態和動態,可以發現在香港的時候佩佩總是不停的走,快速的走幾近於跑;對比在岸的這一邊深圳卻是慢的一個狀態,等的一個狀態。如果單從影片劇情來說,也許我們僅僅看到一段冒險的旅行,青春過後總是要長大的。

但如果細細挖掘的話,你更會看到造成佩佩這種狀態的是身份認知焦慮造成的歸屬感缺失。

青春就是打架劈腿墮胎?這部電影讓你看到另一面,與想象中大不同

什麼是身份認同?

“身份認同”其基本含義為“在物質、構成、特質和屬性上存在有同一性質或者狀態,絕對或本質的統一”,以及“在任何場所任何時刻一個人或事物的統一性,一個人或事物是其自身而非其他的狀態或事實。”其實,這句話包含內在以及外在兩個層面,“身份”表示我們如何選擇向世界定義自己以及與其他人產生的差異,比如你個體身份的名字、年齡性別等等,而“認同”更多反映的是我們認為別人看待我們的方式,換句話說就是我們的所扮演的角色,所擁有的社會地位等是否能讓他人認同。

比如說,新生兒並非出生就有了認同的能力,他們是藉由別人觀察別人對待他們的方式來評斷自己。例如在各種炮轟的信息裡“你好可愛!”“多麼懂事的女孩子”“你就不能做點有用的事情嗎?”可以信息中既有正面影響,也有負面影響,於是通過他人的信息我們進一步塑造自我的概念,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總而言之我們會進一步瞭解“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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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過春天》裡的佩佩是怎麼樣變成身份認同的“他者“?我們可以從,

三個層面分析佩佩身份認知焦慮。

第一個層面,港深雙城生活特殊性,讓自我身份更顯尷尬

電影裡的少女佩佩看似能自由往返兩岸,實則也造成了身份認知曖昧,身份結構的複雜性,使她的處境模糊不清,她住在深圳,卻是香港居民。這一特徵恰恰符合流動人口的特質,沒有本質化、同一性、清晰的“內地”或“香港”身份,從而和兩地都有了一種疏離感。

就像佩佩在餐館裡兼職的時候,同事問佩佩家住哪裡,佩佩只能含糊不清答到“很遠”。因為她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跟別人說,到底我是屬於深圳的還是香港的。從這個片段中,佩佩本能的感受到生活的雙重性——外在的生存要遵從時代風尚,而內心生活則表示充滿懷疑。

進一步來說電影中的“佩佩”只是現實生活眾多人的一個縮影,是流動人口遷移的一個代表。從改革開放以來,人們不再守著一畝三分地,而是哪裡有出路就往哪裡跑,造就了我國人口流動性便如同候鳥般,春節將至時,由南方遷往北方,由東南沿海遷往內陸。兩地文化的差異性與多元性,比如說語言上的不通、飲食上的不同、氣候上的變化、社會關係的多重化、所有一成不變將全部產生變更,摩擦,融合,在這過程中人們在遷出地與遷入地之間的歸屬感和身份感將受到巨大的衝擊,舊的身份在瓦解,新的身份在形成。

當代文化研究之父斯圖亞特·霍爾認為,主體在不同時間獲得不同身份,統一自我不再是中心。我們包含相互矛盾的身份認同,力量又指向四面八方,因此身份認同總是一個不斷變動的過程。主體在重新構建的道路上通常說經歷缺失、覺醒、深化和昇華,顯示《過春天》的李子佩正在經歷第一階段缺失。

從古至今以及地球村的演變,導致從來沒有一個時代的身份認同缺失到來的焦慮感能如現今這般外露強烈。因此每個人在日常生活中都會面臨“我是誰”的疑惑,心理學家埃裡克森說過這樣一句話,人們在生活上長期無法取得或是維持確定一種身份,一來將會陷入認同危機,還會損害與他人構建親密關係;二來不能明確社會角色和社會位置的意義,也就不能獲得心理上歸屬感和自我存在的意義。

就譬如劇中的佩佩,觀眾一眼就能看出佩佩與父母之間的並沒有令人羨慕的親密關係,有一個片段是佩佩大晚上從父親家返回深圳的母親家時,神情狀態已然十分老練和習慣;再者我們可以佩佩在學校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只有一個閨蜜啊JO,她異常珍惜這份友誼一方面佩佩從這段友誼找到歸屬感和身份認同,另一方面佩佩害怕失去這唯一的朋友。

雙城生活,候鳥遷徙,社會關係和社會秩序的重建強調,一直備受集體文化教養的人們更在乎自己的他人對自己社會角色的認可,而不是單純的個體身份認同。

青春就是打架劈腿墮胎?這部電影讓你看到另一面,與想象中大不同

第二層,家庭特殊性,讓身份刷不到存在感

電影裡16歲的佩佩是單親家庭女孩,但在我看來這對父母形同虛設,有跟沒有區別不大。

佩佩與母親的生活狀態大致如此,每天放學之後,回到家中映入眼簾的就是母親阿蘭抽著煙坐在麻將桌前的大聲呦呵的醜陋和墮落,麻將撞擊出來的噪音與一個穿著學生裝的女兒格格不入。

影片裡沒有展示些許母愛,尋常人家的親暱纏綿沒有,滿屋飄香的飯菜沒有,絮絮叨叨的囑託沒有,朝起晚接的擁抱沒有......有的只是人深人靜一切散去歸於寂靜之後,母親那爛醉如泥神志不清的不堪;有的只是自以為是知心妄想要有那麼一天可以帶佩佩去西班牙玩,然而卻不知道佩佩最想去的地方是日本,最想看的風景是一眼萬里的飄雪。不然又怎麼會連女兒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還不自知呢。

佩佩無處可去,家沒有家的溫暖,沒有親人的關注,故而都會把自己關在狹小的房間裡,企圖能將一切喧囂隔在門外或者是心門之外。

而佩佩與父親的接觸更是屈指可數,影片很吝嗇給了兩個鏡頭他們父女。第一個鏡頭是佩佩到父親的住處拿點少得可憐的零花錢,另一個鏡頭是餐廳內外父女相遇相視卻無話可說,佩佩看著父親與另外一個家庭其樂融融的畫面,百感交集。

從這兩個鏡頭,看得出這個父親實則更是多餘的,他除了貢獻了一顆精子和一個香港戶口,我們寬容點的話還貢獻了一點零花錢,他口口聲聲說:別人的女兒有什麼,你也必須有什麼;當女兒告訴他,自己找到兼職可以賺點錢的時候。他脫口而出,學生做什麼兼職,好好讀書才是最重要的。這些看似語氣殷切實則就像一個拳頭打在棉花頭上,有氣無力。

佩佩與父親的片段,讓人看得滿滿的距離感,就像是那一面玻璃永遠把他們隔開,看得見摸不著。縱使你從他們的交談裡感受到父親其實也是無可奈何,其實在心底裡也有愛你,然而當他的思想和行動有所衝突時,他選擇背棄思想,去逃離去疏遠讓女兒一步一步置身於孤獨中。

人生若是有的選擇,佩佩萬萬是不願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不被理解的內心在家人面前形同一具空殼,母親沒有母親的樣子,父親沒有父親的樣子,他們之間沒有親密的關係,何談信任,何談認祖歸宗的血緣感。

愛哭的孩子有糖吃,佩佩沒有選擇作的方式來刷自己的存在感。

鯊魚屬於大海,我又屬於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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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層,青春期特殊性,追逐身份認同容易偏離軌道

據研究表示,處於青春期階段的學生漸漸地從家庭中游離,更多地域同伴一起交流、活動,結交興趣相投的朋友為之心朋友,他們無話不談,形影不離,視友誼至高無上,甚至為朋友兩勒插刀在所不辭。也就是說青春期,若是得不到正確的引導,往往會更容易走上旁門左道的道路。

而16歲的佩佩,正是荷爾蒙激增的年齡,正是可以為了陪朋友逃課去參加遊艇生日派對,更是情竇初開為了阿豪全身綁滿手機走私過關,甚至差點可以為了花姐走私“槍支”,即使知道這是要坐牢的也在所不惜。

也許你認為佩佩成為走私客是誤打誤撞的,她自己本身也很懵。其實不然,社會是個大染缸,缺少關愛的青春孩子人生道路最容易發生偏離,就算沒有走私事件的偶然闖入,也會有其他情況發生,佩佩身上具備了這些不好的壞的要素要點,一旦具備誘因,即可墮入深淵。

其實從這裡已經能看出此時的佩佩已經不是為了賺錢而賺錢了,她感覺自己找到人生目標了,比方說,一次又一次的過春天,讓她驚險刺激又有成就感;走私團伙個個看起來都不怎麼好惹的人,竟然會有如此融洽已經有人情味,讓她感受到一點點家的味道;花姐為其撐腰,認可她的帶貨能力,認可她的聰明機靈,認可的忠心耿耿,讓感受到被人重視被人需要。所有以前得不到的,現在一下子得到,有錢有人愛。

青春期的孩子是很判斷這究竟是曇花一現,還是自我價值實現的途徑。他們往往難以覺察事件的本質現象,就像阿豪說的,你以為花姐就是你認識的花姐。言外之意就是你只不過是對花姐有利用價值而已,所有的一切一旦利益被摧毀,都將變得鏡中花水中月

如果佩佩家庭稍微有點溫度,母親阿蘭有暖人意的話語,父親有解人意的溝通,我想佩佩不至於在水客這個身份找到歸屬感,甚至一度覺得成為大姐頭花姐的乾女兒是光榮是驕傲的,是具有非一般的身份感。

鏡頭最後,警察突圍抓獲一杆走私人員,事已至此所有以前的一切都將覆滅,然而我卻慶幸這一切來得太合事宜了。似真似假的身份認同早晚有一天會坍塌,能夠及時回頭重新審視重新自我定界是一種幸運。

青春就是打架劈腿墮胎?這部電影讓你看到另一面,與想象中大不同

結尾,佩佩將鯊魚放歸大海,回應了此前她說過的一句話:鯊魚應該屬於大海;也打破了阿豪的那一句話:鯊魚回到大海,就會咬傷人。她明白鯊魚的歸宿,也隱喻佩佩將和糾纏自己的身份認同和解。

在紛擾變化的世界裡,有很多不如意,也有很多誘惑,不要害怕,不要迷惘。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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