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4 看過很多地方的海,聽過不同的濤聲。

看過很多地方的海,聽過不同的濤聲。

看過很多地方的海,聽過不同的濤聲。

然而,與他們在一起的,唯有此次。

就在兩三天前,巽寮灣,海邊一家聳入雲端的新酒店。

被自己的記憶騙了,不得不承認。

我一直以為,12至14歲的那幾年,自己是一個“易感的、柔弱的、文靜的、老實的”傢伙。但冰馬上晃了晃腦袋大叫,哪裡呀!你那時就是一個刁鑽古怪的人!就是黃蓉那樣的!你說黃蓉文靜麼老實麼?!

周班長適時補充,細乃幾那時好可憐啊,被你們女生欺負,也被你欺負。

我,會欺負他?

是的呀,有次我看見他說了一句什麼,你放連環炮一樣反駁得他啞口無言,還說他侵犯了你的人權。他只好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裡,完全無話回應。細乃幾有回還說,反正你們這些人就是這樣的,欺負人。

喔。

自己也記起來了,還和男生打過兩架的,其中一個被我用圓規猛扎,還好他躲避及時。“嘿嘿,原來我怎麼心狠手辣”,恍然大悟般。

已經有好幾個初中同學說過,那時的我像黃蓉。沒有人是帶著褒揚的語氣,所以我也從未盲目得意。估計,他們只是想表達兩個字“刁鑽”。路過惠州時大夥與麗見了一面,她也說,“你還和以前一樣,鬼點子很多啊”。因為我讓大家初見她時只准笑不可叫名字,看她先叫誰就是“最想誰”。結果呢,發生了許多搞笑的事,有人笑得直不起腰,有人笑得湯灑滿桌。

在巽寮灣,各路大軍匯合後,我們坐著大船,熱熱鬧鬧地看海。各家的孩子都很興奮,唧唧喳喳地看漁老大撈蝦。落網的都是瀨尿蝦,後來成為了晚餐的一道菜。

在終於清靜了的夜晚,唐僧坐在最寬大的一把椅子上,笑眯眯地看著我們。他的與他有著同樣精緻五官、清亮大眼睛的3歲小外孫不斷在酒店房間的陽臺與屋內出進,帥氣頑皮的模樣非常可愛;小傢伙的額頭上有兩個大包,據說是早上自己撞上了茶几。小傢伙的母親也即唐僧的女兒,一個有著同樣漂亮的大眼睛、總帶著淺淺笑意的女子,說起兒子頭上的包有點心疼又有點好笑,一派無保留的溫柔良善,身上沒有一點商場成功女性普遍有的硬朗。她的丈夫,一個高大憨厚外圓內方的男子,初見我們就露出了家人一般包容的微笑。他忙前忙後,為所有人泡茶續水,細緻周到。真真是溫暖親切和美的一家人。

記得那時候啊,唐僧的女兒還沒上小學吧?我們都叫她婷婷,在我們去唐僧山中的家裡看電視聊天的數不清的週末,與她說話陪她玩,我們還經常在她家過端午節什麼的,一群大一些的孩子與這個乾淨可愛的娃娃一起慢慢長大。如今再見面,大家恰如親人,與當年那些“家”一般的細節息息相關。

真的要感謝唐僧,給寄宿的我們提供了一個家,也讓我們所有的人在“同學”之外,增添了“家人”的涵義。

歲月也予他特別的報酬。增長的年歲也許擦掉了他曾有的憂傷。當他是一個儒雅的30多歲的語文老師的時候,憂鬱的味道無處不在。他不快樂,少年的我們不說,卻都明白。因此,如今他眼中的溫暖與知足多麼可貴,在跋涉了漫長的道路之後,在當初我們這些懵懂少年也不知不覺步入中年之後。

“周、彭、謝、你,當然也包括我,可以說屬於他心中很柔軟的那部分。”夜色瀰漫,爽朗的紅悄聲在我們聊天的大陽臺上說。我看見她身後的海水,在溫柔地拍擊沙灘。

想了想,也許是的。我們的唐僧是性情中人。也因為這個,他們儘量不讓他醉。其實,晚餐在喝了四瓶白酒後,是他適時地不讓再多開酒瓶。於是在將醉未醉之間,一切剛剛好,大家相見的驚喜點染一絲欲醉未醉的溫暖,適合說出內心深處的話語。

有人“像飛蛾撲火一樣奔向一塊玻璃”,為的是要向另一個跑向洗手間的男生逼問什麼,卻沒留意玻璃門;有人藉著酒意對著熟悉的大家說著遙遠的暗戀;有人眼含淚光解開多年的心結;我也說了,是什麼推動著我一定要走向遠方。那些淚與笑,純真與燦爛,孤獨與榮譽,就像不遠處的海水,一波一波漫上來。我知曉,一切都不可能重來,而我們多麼幸運,歲月沉澱過後,所有人都更親密,連彼此的家人之間,都倍感親切。

回到家後,兩兩之間多有短訊。謝班長有一句,“我們從未分開過”。沒想到她那麼一個不浪漫的人,也會說如此感性的話。啊,這個“我們”,就是當年和現在的特別的一班人。“我們”曾經有那麼多的共同的日子,相似的土壤與脈絡,不必探尋的相互知悉,這些穿越了歲月的幔帳,依然直擊本心。

感覺自己多麼幸運。不早不晚,正好在那裡。

從未分開,從不落寞,與心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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