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5 金髮碧眼的日本武士不稀奇,還有黑皮膚的日本武士

《最後的武士》是一部2003年上映、由阿湯哥主演的影片,電影以1876年-1877年中的西南戰爭和明治維新作為背景,描述一個前美國軍人,到日本助明治新政而組建的日本新軍做教官,在戰爭途中被俘,慢慢被日本傳統文化所吸引。

這個故事雖然是腦洞大開的藝術創作,不過也不全然是毫無依據的異想天開。

日本作為單一民族雖然被很多人認為天生具有排外屬性,但與其國學習外國先進文明的態度一樣,對於優秀的人才,不論其種族、宗教、國籍,都會引為己用。

日本歷史上確曾有一批外國人最終成為了武士,並且得到了日本人的認可。

金髮碧眼的日本武士不稀奇,還有黑皮膚的日本武士

第一位外籍武士是黑人?

儘管多數人認為第一個日本武士的外國人是英國人威廉·亞當斯(日文名三浦按針),不過從時間上來看,真正有史可考的日本外籍武士第一人很可能是一位出生在葡屬莫桑比克領地的黑人,日本名叫做彌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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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1627年編纂成的《日本教會史》的第一卷中記載,彌助是傳教士範禮安的奴隸,出生在莫桑比克島,是馬庫阿族人。不過範禮安究竟是在途經莫桑比克時掠奪了他,還是在途經英屬印度時買下了他,至今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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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1年3月27日(陰曆天正九年二月二十三日),範禮安帶著這個黑人奴隸參見了織田信長。根據《信長公記》的記載,“自切支丹國而來之黑坊主參見。”(切支丹國より、黒坊主參り候)此人年齡為26至27歲,擁有“十人的剛力”、“牛一般黑的身體”(「十人力の剛力」、「牛のように黒き身體」)。織田信長立即對此人產生了極大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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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信長認為他的身體的黑色是染上去的,於是脫掉了他的衣服並用水用力擦洗,但未能擦去。於是信長方才相信黑色是天生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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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織田信長的強烈要求下,範禮安作出讓步,同意將這個黑奴賣給信長。信長將這名黑奴取名“彌助”,給予他武士的身份,讓他成為自己的貼身侍衛。織田信長非常器重他,在甲州征伐之後,甚至要任命他為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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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2年6月,明智光秀髮動本能寺之變,包圍信長駐紮的本能寺。當時彌助也身處本能寺,他保護織田信忠前往二條御所。途中遭遇明智光秀軍的襲擊,信忠自殺,彌助被捕。由於彌助是個黑人,明智光秀很看不起他,將其釋放並送往京都的南蠻寺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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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彌助的下落不明。不過,在弗洛伊斯的《日本史》中記載,在沖田畷之戰中,有馬晴信的家臣中有一位善使鐵炮的黑人參戰。至於這個黑人是否是彌助,至今仍是個謎。

第一位白人武士?

翻回頭來再說說這位威廉·亞當斯。他是第一位來到日本的英國人,也是最早成為日本武士的西方人之一。不過與能征善戰的彌助不同,亞當斯之所以能成為武士,更多的依靠的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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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斯之所以來到日本其實也純屬巧合。原本他只是跟隨鹿特丹公司的船隊準備去往東印度群島進行香料貿易,沒想到在遭遇了颱風和與印第安土著的衝突後隨波逐流的來到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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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來到日本的亞當斯也是危機四伏,當地的葡萄牙傳教士對這個信奉新教的英國人滿懷敵意,並警告德川家康這個英國人是異教徒,可能還是個海盜,一定要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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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德川家康並沒有殺掉亞當斯,相反親自接見了他。德川家康對於亞當斯所描述的西方知識很感興趣,比如航海和數學。

1604年徳川家康要求亞當斯建造一艘西洋式帆船。亞當斯一開始猶豫不決,因為他只有在造船廠打過工,沒有當過工程師,但最後還是接下這個任務。亞當斯在伊豆國伊東設置了日本第一個西式的造船船塢,在原De Liefde號二副耶揚子(Jan Joosten) 及其他船員的幫助下,建造了80噸的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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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的家康指示建造另一艘大型可進行遠航的船舶,於是亞當斯在1607年完成了120噸的船舶San Buena Ventura號。後來這艘船在1609年西班牙蓋倫帆船San Francisco號遇到颱風漂流到房總半島的御宿海岸的時候,出借給西班牙人讓他們能返回新西班牙。

1608年亞當斯以徳川家康的名義向菲律賓總督Rodrigo de Vivero y Velasco接觸,家康希望能與新西班牙建立直接貿易關係。雙方交換了友好文書,建立了日本與新西班牙的正式外交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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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些功績感到滿意的德川家康,封亞當斯為武士,賜於佩刀,並且給與相模國三浦郡逸見村(今橫須賀市東北部)250石的領地,以及一間位於江戶日本橋的宅邸,並賜名“三浦按針”,成為日本第一位白人武士。他的名字“按針”代表職業引航的意思,姓氏的“三浦”則來自封邑的三浦半島。

1613年,英國船長John Saris率Clove號抵達平戶,希望建立不列顛東印度公司的貿易據點。英國人最終將商館設在了平戶,亞當斯很是反對,平戶是一個小地方,而且離大阪、江戶等主要市場遙遠。他向Saris建議在他領地附近的浦賀(今橫須賀市東部),扼江戶灣的出口,是比較好的選擇,但是他的建議沒有被接受。200多年後,美國海軍正是從浦賀登陸,日後橫須賀逐漸發展成為日本最大軍港,這也證明了亞當斯的確有他獨到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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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5年,亞當斯訪問琉球那霸的時候,把番薯帶回到了平戶,並由平戶英國商館長理查·考克斯(Richard Cocks)最早在日本本土成功栽培了番薯。

此後,由於商館生意的不順利,加之德川家康的去世,亞當斯逐漸式微,在德川家康去世4年後,這位白人日本武士與世長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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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之後,日本正式停止對外貿易,開始了一段持續200年的孤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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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三浦按針”這個名字並沒有被日本人遺忘。當幕府還統治著日本的時候,在江戶,當年三浦公館門前的那條街道被命名為按針街。而每年在伊東,人們都會舉行“按針祭”,以紀念這個傳奇人物。在英國,他更是被譽為日英兩國的橋樑,向英國打開日本窗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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