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2 西施沉湖多年後 白頭的東施常來溪邊浣紗

西施沉湖多年後 白頭的東施常來溪邊浣紗

西施沉湖多年後 白頭的東施常來溪邊浣紗

西施 蔣勤勤

西施之沉,其美也。

——《墨子·親士篇》

旖旎的太湖上,淡綠色的紗裙映著女子的絕世容顏,身旁負手而立的男子,一襲白衣,氣質高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女子名西施,男子名范蠡。

這是後人對英雄美人的無限祝福,也是千百年來人們對愛情的美好幻想,且不去論它們的真假,先讓我們來聽一聽,兩千多年前,西施,這個有著四大美人之首稱號的傾城佳人,她的故事,是如何的讓人輾轉反側,魂牽夢縈。

01

兩千多年前的浙江諸暨,有一座山,名為苧蘿山,有一條溪,名為浣沙溪。山下村裡的女子常來溪邊浣紗,依山傍水的環境,總能養育出世間最美的姑娘,沉魚西施的故事,就從這裡開始了。

公元前496年,允常死,越王勾踐即位,吳王闔閭也就是夫差的父親聽聞,便興兵攻打越國,結果兵敗被殺,吳國舉國哀悼,史稱檇李之戰。

也許這一刻,故事還和西施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些征服者之間的遊戲,西施依舊還是溪邊那個淳樸的浣紗女,有著暗自愛慕的情郎,默默幻想的未來。

“夫差!而忘越王之殺爾父乎?”

“唯。不敢忘。”

夫差讓人日日提醒自己的殺父之仇,勤奮練兵,期望有朝一日滅越復仇,一雪前恥。

越王勾踐得知後,決定先發制人,而當時身為越國大夫的范蠡,屢次勸阻,只可惜勾踐少年心性,總忍不住萬丈豪情,急於創建自己的雄圖霸業。

於是勾踐興兵攻打吳國,雙方在夫椒展開激戰,越國慘敗,勾踐被俘。

春秋末年,哪一方土地都在上演著逐鹿爭霸,這是一個締造英雄和傳奇的時代,但同時,這也是一個煙雨年代,當紅顏失去了色彩,一切只為摧毀,一抹風情的背後,是誰的多情,又是誰的無情。

吳王夫差本可以聽從伍子胥的建議將越國一舉殲滅,收入囊中,可他卻選擇了議和,留下了日後的無窮禍患。

勾踐日日臥薪嚐膽,不忘敗國之辱,聽從文種、范蠡等賢臣的建議,鼓勵生產,富國強兵,並在民間廣泛蒐羅美女,以期迷惑吳王。

故事就從這裡緩緩走向了悲情,越王的命運,吳王的命運,西施的命運,范蠡的命運,開始一點一點的交織,織出一段千古情緣,織出一段伊人往事。

西施沉湖多年後 白頭的東施常來溪邊浣紗

02

《嘉泰會稽志》中記載:“勾踐索美女以獻吳王,得諸暨苧蘿山賣薪女,曰西施。”

就這樣,西施的命運生生的被征服者所改變,在原本最純真美好的年紀,再不能伴著汩汩溪水肆意歡笑,美貌將她送上歷史,執意賦予她一段華麗璀璨,待日後落下帷,,卻早已不是她想要的結局。

西施在宮中學習三年,天生美貌,如今已似九天仙女,月裡嫦娥,莫說吳王,世間又有哪個男子會對這樣的女子不動心。

站在吳王面前的西施,吹氣如蘭,秋水如波,吳王自當迷戀,無上寵愛,至此終生。

吳王為西施大肆修建離宮,冬宿姑蘇,夏歇館娃,朝下以蔽景,夕卷以待月,西施的一顰一笑,哪怕生病時的一皺眉,在吳王看來,都值得用整個天下來陪襯。

在《莊子·天運》中,記載了一則故事,“西施病心而顰其裡,其裡之醜人見而美之,歸亦捧心而矉其裡。其裡之富人見之,堅閉門而不出;貧人見之,絜妻子而去之走。”

這便是“東施效顰”成語的來源。

西子之美,五千年她是唯一,姑蘇臺上,怨不得君王貪看西施,美人美景,總要有人迷失,方對得起屬於西施的這一段傳奇。

03

在今天江蘇省境內的靈巖山上,還留有一條長廊,名為響屐廊,是當年西施跳響屐舞的地方。

響屐舞相傳為西施首創,廊下挖空,排列數以百計的大缸,上鋪木板。西施腳穿木屐,裙系小鈴,木屐沉重的“嗒嗒”聲和鈴兒清脆的“叮噹”聲相互交織,在缸的迴響聲中西施翩然起舞,婀娜多姿,宛如空谷幽蘭,碧水清蓮。

漢代趙飛燕曾創七盤舞讓成帝看得如痴如醉,西施的響屐舞自然也讓吳王為之傾倒,日日沉湎於其中,親小人,遠賢臣,國事日漸荒廢。

公元前484年,伍子胥出使齊國,奸臣伯噽趁機誣陷伍子胥謀反,吳王聽信,一把屬縷劍送至伍子胥面前。

伍子胥拔劍自刎,只留下一句“必取吾眼置吳東門,以觀越兵入也!”一代忠良,不堪國破,終究死不瞑目。

當真應了宋代王禹的那首詩:

廊壞空留響屐名,為因西施繞廊行。

可憐五相終死諫,誰記當時曳屐聲。

吳王聽聞伍子胥的最終遺言,怒不可遏,用鴟夷裹住伍子胥的屍體拋入錢塘江中,這一天,正是五月初五,所以至今,民間還有端午節是紀念伍子胥的說法。(蘇州端午紀念伍子胥作為中國端午習俗之一,已經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

04

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公元前473年,越王勾踐再次興兵,吳王霸業,轉瞬煙消雲散。

姑蘇臺上,看著滿目瘡痍的故國,吳王已無力迴天,回身望向西施,這個他愛了一生的女人,無論如何,成敗已定…

想起第一次在吳王宮見到西施,殿上的女子盈盈看向自己,自此,他的眼中便只有她一人,山河霸業算的了什麼,倒不如與伊人斯鬢終老。

他是吳國的王,是要雄並天下的霸主,越國的伎倆,他怎能不一清二楚。

九年前的黃池之會,吳國傾全國之兵逐鹿中原與晉會盟,越國趁機偷襲,這是西施到吳王身邊的第八年,越國如此膽大猖獗,夫差即使再蠢再笨,也不可能毫無察覺。

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千里河山,拱手他人又何妨…

吳王扯下一塊兒白布,矇住雙眼,他無法在陰間面對死去的伍子胥,他知道,他錯的太多太多。

提劍的那一剎那,西施,我再難護你周全,你縱使無情,我也不悔深情…

05

也許是文人墨客舍不得放棄這麼一段風月佳話,不願看絕世佳人就這麼春盡凋零,所以,在西施的身上,比起復國,她和范蠡的愛情故事,或許更令人懷想。

自古由此流傳下來的戲劇話本也頗多,《姑蘇臺范蠡進西湖》、《少室山房筆叢》等等,其中以《浣紗記》最為完整詩意。

范蠡字少伯,雖出身貧賤,但博學多才,因不滿楚國政治黑暗,遂投奔越國輔佐勾踐。

夫椒戰敗後,范蠡奉命尋找美女,在苧蘿山下,與清麗秀雅的浣紗女一見鍾情,浣紗女扯下一縷浣紗,從此便訂了白首之約。

那浣紗女名為施夷光,住在村子西邊,故人稱之為西施。

西施貌美,連魚兒見了它也會忘了游水而沉入水底,少伯自是深愛至極,可國恨尚在,他無法攜西施去過想象中那神仙眷侶的生活,動盪的年代,總是上演著這樣的無奈,既然必做溝渠之鬼,又何暇求百年之歡,終究,范蠡還是將西施帶回了越王宮,讓西施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西施在越王宮學習了三年的禮儀歌舞之後,由范蠡送往吳國,相傳,從越國到吳國,范蠡和西施走了三年,迤邐入煙霞,沉醉在山家,一入吳宮門,或許此生不復相見,怎不拼把春衣沽酒,唱一聲水紅花也。

一去姑蘇無復返,岸旁桃李為誰開。

十幾載的吳宮生涯,西施日夜思念著范蠡,聽她為吳王唱的歌裡,蘊含了多少思憶愁情…

秋江岸邊蓮子多,

採蓮女兒棹船歌,

花房蓮實齊戢戢,

爭前競折歌綠波,

恨逢長莖不得藕,

斷處絲多刺傷手,

何時尋伴歸去來,

水遠山長莫回首。

終於,時機到來,吳國被滅,夫差自刎在她面前,惶惶不安中,她終於見到了那個在她夢裡無數次出現的身影,她在他懷裡瑟瑟發抖,他將劍丟在一旁,撫著她柔軟的青絲,真好,一切都結束了。

在全劇終《泛湖》一出中,范蠡帶著西施泛舟太湖,一葉扁舟,不知所終。

不止是《浣紗記》中有這樣的結局,杜牧《杜秋娘詩》中也有“西子下姑蘇,一舸逐鴟夷”,《越絕書》中有“吳亡後,西施復歸范蠡,二人同泛五湖而去”等。

也許,只有這暗隨流水到天涯的美好結局,如此纖塵不染,如此詩情畫意,才配得上絕世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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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戲劇終究是戲劇,其實西施和范蠡之間,又怎麼會有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若說有,也只是范蠡愛慕著西施罷了…

范蠡生於公元前536年,遇見西施時已接近知天命的年紀,而西施不過二八年華,一見鍾情未免太過於不真實。

也許,他也如王維感慨的那樣: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他愛上了這片天地,當然也包括,這片天地裡的人。

又或許,他只是憐愛,他的出現,不由分說的便將眼前女子的一生徹底改變,她不再屬於田野山林,不會再有魚兒因為她浣紗時的倒影而沉落,明月秋水,漁舟唱晚,都將不會再出現於她的生活裡。

西施用美拯救了一個王國,用美毀滅了一個王國,青史之下,她該如何存在…

高鳥已散,良弓將藏,狡兔已死,良犬就烹。

越國大敗吳國後,范蠡知越王勾踐為人,大名之下,難以久居,故化姓名為鴟夷子皮,泛一葉扁舟於五湖之中,後來轉而經商,三散家財,被譽為一代商聖。

司馬遷《史記》中專門闢有《貨殖列傳》,盛讚“范蠡三遷皆有榮名”,世間大夫,聰慧者雲集,鮮有如范蠡者,功名利祿,不過一縷浮雲,倒不如放肆於天地之間,只是不知道,偶爾路過山澗幽泉之地時,會不會不經意間想起,那曾經美得驚心動魄的浣紗女。

07

拋開與范蠡扁舟而去,真實歷史上的西施,又是怎樣的結局呢?

吳國被滅國後,西施在歷史裡的身影,到此也戛然而止,徒留正史野史眾說紛紜,話本小說衍生不息。

最為可信也最為真實的結局是,被越夫人沉湖而死。

《東周列國志》中記載,“勾踐搬師,帶回西施,越夫人,潛使人引入,此亡國之物,留之何為?”

西子之美,能令吳亡,必然也使越王心動,可美貌何罪,西施何錯,年少離家,以嬌弱之身擔復國重任,只恐吳王不貪戀她,柔媚明豔,她也怕有一天,在這醉生夢死、窮奢極欲中迷失自己。

終於,當她以為一切都將結束,終於可以不再假意迎人,可以重回那一片山水時,卻被冠以亡國的惡名。

當年離國時皆囑她誘吳王戀酒迷花,去賢用佞,而今卻冰冷相加,用勝利者的面容換上另一幅姿態,一句亡國之物,就讓西施只能永生永世在汙泥中承受世人咒罵嗎?

浣紗春水急,似有不平聲…

明朝楊慎的《丹鉛錄》中也有述說,“吳亡後,越浮西施於江,令隨鴟夷以終”,所謂“鴟夷”,簡單來講就是皮囊之意,當年伍子胥被吳王沉屍江底,也曾用鴟夷裹住,所以人們說,越國此舉,是為了悼念伍子胥。

寫到這裡的時候,我已極度氣憤,當權者竟可以這樣堂而皇之的無恥,西施固然貌美,可又是誰將她獻與吳王,當時處心積慮只為傾覆吳國,而今目的達到,卻可以背信棄義,如此道貌岸然,不怪最後也落得個滅亡結局了。

《貨殖列傳》中最後提及,范蠡乃乘扁舟,泛於江湖,變名易姓,適齊為鴟夷子皮。鴟夷子皮,也不知少伯是在懷念伍子胥還是在懷念西施。范蠡與伍子胥同為楚國人,先後出逃投奔他國,政治遭遇的相似,也許更能體會彼此的心境,可各為其主,便只能在死後與他惺惺相惜了。

南國烽煙正十年,此頭須向國門懸。

至於西施,范蠡也自當懷念,泛舟五湖,也許只是想找個棲身之所,來慰藉西施罷了。

自刎隨吳王而去,是我一直以來最願相信的結局。

難道吳王所給予西施的愛,還不夠多嗎?

幾千個朝夕共處。

十幾載春秋相伴,西施畢竟是一個女子,也許早在時光的流逝中愛上了這個註定要被自己覆滅的男子,所以,當夜半鐘聲最後一次傳來,當響屐已成絕舞,西施終於,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了。

惟願此生,莫怪傾國莫怪妾,只願來生,不負如來不負卿。

08

在今天的福建一帶,有一道著名的美食,名為西施舌,是一種叫“沙蛤”的海產殼類做成的。

一說是西施有口難言,不甘心被沉屍江底,化作沙蛤盡訴冤情,還有說法是男人們都幻想與西施香舌纏綿,而女人們則感慨紅顏不易,窮盡一生也不過是悽惶結局。

在民間傳說裡,認為珍珠是西施的化身,這倒有別於,妲己被視為狐狸精轉世,趙飛燕的前世是燕子精等以往的坊間傳聞,不僅如此,西施也沒有像楊氏玉環一樣遭受刀筆吏的口誅筆伐,無論歷史形象,還是文學形象,總還是偏向正面的,也許,這是命運給西施的唯一眷顧了。

因為西施,和她們不同。

西施遠離故土,忍辱負重,一顰一笑都只為家國大業,吳國視她為亡國之物,可她亡的卻不是自己的國家,即便爭寵,也沒有半分是為了自身利益,她若有心,何必處處費盡心機魅惑吳王,憑西子之才情,想要與吳王安逸一生,也並非至難之事。

亡國是吳王自己選擇的下場,怨不得西施。也許她早能料到吳亡後自己的命運,禍水之名,豈有國界之分。

她所走的每一步,哪步能由她,這段浮華的背後,她得到了什麼,若說妲己的千古罵名是因為她的所作所為斑斑劣跡,可西施,她只是用一個人的浮世清歡,換得了使命中的國之將傾而已…

伊人已逝,再多的言辭也不過是看不見的身後名。

西施沉湖多年後 白頭的東施常來溪邊浣紗

09

謀臣本自系安危,賤妾何能作禍基。

但願君王誅宰噽,不愁宮裡有西施。

——宋·王安石《宰噽》

“君不見咫尺長門閉阿嬌,人生失意無南北!”

這是王安石面對明妃昭君時的感慨,介甫總是懂這些女子的,他不是隻會說著亡國禍水的俗人,若沒有奸臣伯噽,憑西施一人之力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將吳國覆滅。

臣子無能,君王不賢,又何必將罪責推於一女子身上,不要說什麼西施是有意亡國,褒姒妺喜楊玉環,哪個又是敵國派來的,還不是一樣的命運,一樣的失色於歷史…

西施若解傾吳國,越國亡來又是誰,既然氣數已近,就別說天意如此

豔色天下重,西施寧久微。

朝為越溪女,暮作吳宮妃。

賤日豈殊眾,貴來方悟稀。

邀人傅脂粉,不自著羅衣。

君寵益嬌態,君憐無是非。

當時浣紗伴,莫得同車歸。

持謝鄰家子,效顰安可希。

——唐·王維《西施詠》

王維這首詩,暗含了太多的嘲諷之意,西施並沒有真正的走進他的心裡。“朝為越溪女,暮作吳宮妃”,都說人生浮沉,全憑際遇,可什麼算浮,什麼算沉,我們又怎麼會知道,“越溪女”和“吳宮妃”之間,西施更想選擇哪個。

的確,她有著世人難以望其項背的美貌,無論貧賤富貴都讓人豔羨的美貌,可誰又說過,美貌就得讓世人皆知……

西施越溪女,出自苧蘿山。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浣紗弄碧水,自與清波閒。

皓齒信難開,沉吟碧雲間。

勾踐徵絕豔,揚蛾入吳關。

提攜館娃宮,杳渺詎可攀。

一破夫差國,千秋竟不還。

——唐·李白《詠苧蘿山》

比之王維,李白的詩更純粹些,在他眼裡,西施是可貴而可悲的,原本可以只做個浣紗弄碧水的無憂女子,如今卻要為國之仇恨深鎖後宮。

不知浪漫的太白是相信她與范蠡泛舟五湖而去,還是屍沉湖底,再無所蹤…

我想,一定是前者。

景陽宮井剩堪悲,不盡龍鸞誓死期。

腸斷吳王宮外水,濁泥猶得葬西施。

——唐·李商隱《景陽井》

張麗華是陳後主的妃子,二人曾海誓山盟同生共死。

景陽井是南朝陳景陽殿之井,又名胭脂井,公元589年,隋朝派兵攻打陳朝,陳後主與張麗華躲與此井,後被隋兵所獲,隋兵認為張麗華是亡國之物,便將其殺死,而陳後主卻依舊苟且偷生,將昔日誓言忘卻腦後。

又是一個可憐女子,不過與西施比起來,卻差了些悲情。

李商隱是相信西施被沉江了的,同樣是世人所謂的紅顏禍水,可西施的死,連埋葬她的濁泥也變得冰清玉潔。

景陽井又稱胭脂井,似乎預示著,古往今來,所有胭脂的命運…

一代傾城逐浪花,吳宮空自憶兒家。

效顰莫笑東村女,頭白溪邊尚浣紗。

——清·林黛玉《五美吟》

《洛陽女兒行》當中,有這樣一句:

誰憐越女顏如玉,貧賤江頭自浣紗。

曹雪芹卻借林黛玉之口說,效顰莫笑東村女,頭白溪邊尚浣紗。

不知為何,王維在面對西施時,總帶著些名利之心,他似乎覺得西施是幸運的,有著傾國傾城的美貌,可以不再貧賤,不再是一個小小的浣紗女。

其實世人又何必恥笑東施,都說傾國傾城,傾的不過是他人之眼,絕世如西子,連白頭都未能在史書中留下,早早的沒了身影,就連自己的愛情,也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在哪裡,她嘴邊的微笑,還有幾分是真心……

氤氳散去,

不見伊人,

若是深躺湖底,

但願永生沉睡,

傾國貌,

傾了誰的一世清歡。

西施沉湖多年後 白頭的東施常來溪邊浣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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