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6 回不去的故鄉,到得了的遠方——楚雄一個移民村莊的影像鉅變

大姚縣趙家店鎮的紫丘村,位於滇中南永線320國道交通幹道邊,是2013年後新建的移民安置點。這些移民,來自大姚縣金沙江岸貧瘠的山區。如果不知道過往的歷史,我們很難理解這個安置點的意義。攝影師陳維壽用自己的方式,記錄了搬遷前金沙江岸的傈僳族、彝族群眾的生活面貌,為我們瞭解這段泯滅於歷史、淹沒於水下的生活,提供了珍貴的影像檔案。

回不去的故鄉,到得了的遠方——楚雄一個移民村莊的影像鉅變

丨七棵樹的下龍潭村民小組,幾乎與外界隔絕。自然環境嚴重沙石化,生存條件極其惡劣。此片攝於2013年

七棵樹,是一個傈僳族、彝族為主的村寨,屬典型的“直過民族”聚居區。他們臨金沙江而居,屬大姚縣鐵鎖鄉。

回不去的故鄉,到得了的遠方——楚雄一個移民村莊的影像鉅變

丨村民趕集時,要靠渡船。此片攝於2010年4月22曰

這裡距縣城 130公里,距鄉政府所在地 26公里,趕集要步行5至7個小時,交通十分不便。“七棵樹”的名字,就是其生存條件惡劣的見證。河谷氣候炎熱,到處是懸崖峭壁,亂石荒灘,草木稀疏,只有七棵老榕樹存活著,村子因而得名。

回不去的故鄉,到得了的遠方——楚雄一個移民村莊的影像鉅變

丨七棵樹下龍譚小組江邊的房屋。此片攝於2009年2月8日

2003年12月,國家通過了金沙江建設觀音巖水電站的報告,七棵樹面臨搬遷。2004年4月,作者第一次來到七棵樹瞭解採訪,看到這裡的村民淳樸善良,艱難而安靜。出於攝影人的責任,考慮到幾年後的移民搬遷,作者決定長期拍攝這個地方。

回不去的故鄉,到得了的遠方——楚雄一個移民村莊的影像鉅變

丨七棵樹下龍潭二組的露天豬圈。此片攝於2013年11月19日

七棵樹的村民們曬太陽取暖,枕月亮睡覺,燒食石縫中種植的微薄苞谷籽度日,自釀醪糟酒享樂。日子過得平靜而單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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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七棵樹村下龍潭小組村民生存環境狀態。此片攝於2013年9月5日

他們沒有鞋穿,也穿不慣鞋。沒有公路,沒有電,更加沒有電器、電話,與當代世界幾乎絕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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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七棵樹下龍潭村民普申妹,在家門口扇穀子。一個家庭一年能收穫的糧食,遠遠不夠吃。此片攝於2013年

這裡雖是河谷,但嚴重缺水,缺耕地,人均年收入僅有866元(搬遷前的統計數字)。村民長期靠政府救濟和幫扶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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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村裡老人去世,送葬的道路很難走。此片攝於2013年11月9日

這裡貧瘠得甚至沒有一抷黃土掩埋逝者。老人去世,只能葬於江邊亂石崗。活著的人,住簡陋的亂石屋、茅草房。

回不去的故鄉,到得了的遠方——楚雄一個移民村莊的影像鉅變

丨政府扶貧資金支持下,改造出的唯一平整的水田。但遇到洪水,這些水田很容易被毀。此片攝於2006年

由於自然環境的制約,扶貧攻堅難見成效。政府借觀音巖水電站建設的契機,把庫區的村民,搬遷安置到了交通便捷的大姚城郊。

回不去的故鄉,到得了的遠方——楚雄一個移民村莊的影像鉅變

丨搬遷前的最後一個秋天,七棵樹下迷瑪拉的稻田收穀子了。此片攝於2013年10月2日

儘管金沙江邊的生存環境艱難艱辛,但移民搬遷對七棵樹人而言依舊是巨大挑戰。

他們眷戀這片荒蕪的土地,故土難離。

回不去的故鄉,到得了的遠方——楚雄一個移民村莊的影像鉅變

丨七棵樹村委會駐址及辦公環境。此片攝於2013年4月30日

為此,當地各級黨委、政府齊心協力,組織移民幹部一心一意地講解,融入了他們單純的世界,使搬遷得以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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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搬遷遷徙,普家英老人揹著穀子在路上歇息。此片攝於2013年11月18日

2013年11月30日,七棵樹91戶,316人,遷入大姚縣趙家店鎮紫丘村。

住進了現代基礎設施較為完善的新居,村民們的生存和文化、教育、就醫環境得到改善。除了基本的生活保障外,還可以享受政府給予的村集體經濟分紅,技能培訓和就業支持等幫扶政策。

回不去的故鄉,到得了的遠方——楚雄一個移民村莊的影像鉅變

丨七棵樹移民的新家園——紫丘村遠景。此片攝於2016年8月14日

然而,適應現代生活的環境,是這些移民面臨的較大挑戰。這種挑戰源自七棵樹人固有的自然文明與現代文明之間的衝突。具體表現在人的觀念、生存能力等諸多方面。這些衝突,導致他們對新環境一時還不能適應。從金沙江邊的七棵樹到城鎮附近的紫丘村,他們彷彿穿越了時空,其中的年長者或許會有太多外界難以理解的恐懼。這些需要政府和社會繼續給予關注,關愛,以幫助他們慢慢適應。

回不去的故鄉,到得了的遠方——楚雄一個移民村莊的影像鉅變

丨陳維壽在七棵樹採風途中,本片攝於2009年3月6日

陳維壽,筆名陳墨,男,漢族。雲南省攝影家協會會員,楚雄州攝影家協會副主席、州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長期從事基層群眾文化、宣傳、文聯等工作。攝影作品曾多次獲國家、省、州大獎。曾出版攝影專集多部,現供職於楚雄州大姚縣人大常委會。

回不去的故鄉,到得了的遠方——楚雄一個移民村莊的影像鉅變

從七棵樹搬到紫丘村,從與世隔絕走入繁華的現代生活,這些滄桑鉅變,也是楚雄州發展進步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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