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谷園講通鑑》第109回:海昏侯劉賀的前世今生

《谷園講通鑑》第109回:海昏侯劉賀的前世今生

《谷園講通鑑》第109回主要講了海昏侯劉賀的情況,包括正史的記載和考古新發現。

內容節選:

劉賀被廢后,昌邑國改為山陽郡,由朝廷直管了。不過,劉賀的王宮還在,他帶著老婆孩子,還有伺候的奴婢什麼的,都還住在這個王宮裡。而且,他本來也有的是錢,花銷肯定沒問題--何止花銷沒有問題啊,一會兒咱再說他多有錢。

反正當時劉賀就是被軟禁在原昌邑王宮。

就這樣,漢宣帝還是不放心。畢竟他沒見過劉賀,沒交往過,不知道劉賀到底怎麼兩下子,萬一劉賀跟越王勾踐似的,臥薪嚐膽,韜光養晦,暗暗積蓄力量,哪天再捲土重來、東山再起怎麼辦?

於是,漢宣帝就給當時的山陽太守下了一道璽書:

制詔山陽太守:其謹備盜賊,察往來過客。毋下所賜書!--《漢書*武五子傳》

這是一道密詔,“毋下所賜書”嘛,就是這道璽書,不要讓下面人看到。我要交待給你的事就是,要秘密地嚴密地監察好“往來過客”,盯好了劉賀跟誰有來往,及時發現可疑人員,別讓他們串聯什麼事。另外,還必須保護好了他,別讓盜賊啊、壞人啊什麼的,圖財害命,把劉賀給傷了,碰了的。明白嗎?

當時的山陽太守是誰呢?是張敞。

張敞可不是一般的官員,前面咱提到過他兩次了,其中一次是講黃霸當了丞相之後,要跟漢宣帝報個什麼祥瑞,一群鳥落丞相府了,他以為是神雀。當時,張敞就給漢宣帝上了一道奏疏,把黃霸給損了一通。

那是張敞當京兆尹的時候,是在當山陽太守以後好多年的事了。

張敞是個官三代出身,爺爺就幹過太守,父親幹到了光祿大夫,他自己先是一步步做到了太僕丞--太僕手下的一個官,然後做了一件出彩的事兒,一舉成名。

什麼事呢?

那事兒就跟劉賀有關。

當時劉賀剛當了十來天皇帝,太僕丞張敞就給劉賀上了一道奏疏,說:皇上,我得提醒您,您犯了大錯了!

國輔大臣未褒,而昌邑小輦先遷,此過之大者也。--《漢書*張敞傳》

朝中那麼多大臣重臣,您一點褒揚封賞都沒有,怎麼就急著提拔昌邑的那幫小官呢?這是大錯特錯!

當時,滿朝文武都震了,這麼個小官,敢言旁人想言而不敢言者,了不起!

霍光也是眼前一亮:好一個張敞,提拔!

破格提拔張敞做了豫州刺史。

隨後,漢宣帝上來,對張敞的印象也非常好。

因為張敞他很活躍,沒事就給上道奏疏,提點意見建議什麼的,都能說到點子上,而且,一點毛病也沒有,一點讓人看著不舒服的地方也沒有。

於是,霍光跟漢宣帝一商量,又把張敞提拔做了太中大夫,平尚書事。

霍光是領尚書事,張敞是平尚書事,這得說了不得了,絕對是最核心的權力層。

不過,時間不長,張敞不知道哪點做得不入霍光的眼了,又把他給開出來了,先是做了一段時間的函谷關都尉,隨後,又派他來監控劉賀,做山陽太守。

張敞當然不甘心:我那麼大的才能,讓我來當個小郡的小太守,看著這個落地的鳳凰,怎麼還回到核心權力層呢?

嗯,,,,唉,相機而動吧,先等等看吧。

等著,等著,等著,山陽太守張敞就等來了一個消息:霍光死了。然後,又聽說漢宣帝開始比較頻繁地調動調整霍家這幫人的官職崗位。

張敞眼珠一轉:噢,皇上這是有想法了,這是個機會。於是,他立即上書,講了一通,怎麼樣平穩地收回霍家權力的思路、建議。最後說:皇上啊,此事事關重大,風險不小,您身邊的近臣未必可靠。我呢,又離著您太遠了,這玩意,

心之精微口不能言也,言之微眇書不能文也。--《漢書*張敞傳》

那種特別精微的心思是語言表達不出來了,那種特別微妙的語言又是文字表達不出來的。我這大老遠的,光給您寫奏疏,這種交流,效果太差了。我必須得跟您當面談,那樣,效果才好。您啊,快把我召回朝廷,召到您身邊吧。

漢宣帝呢,看完這篇奏疏,一笑置之。因為,他有魏相輔佐,當時對付霍家已經胸有成竹了嘛。所以,就沒有召回張敞。

接下來,就跟咱上面講的接上了。

漢宣帝滅掉霍家後,就給張敞來了那封密詔。

張敞多聰明啊,立即明白漢宣帝的心思,馬上回了一封奏疏,詳細彙報了這幾年來,對劉賀的監控情況,《漢書》裡面全文抄錄,這得說是一篇很重要的史料。

張敞在這篇奏疏裡,先是對監控工作做了個概述,說:皇上啊,您放心吧,劉賀還他老婆孩子,還有183個的奴婢,全部老實呆在昌邑王宮裡呢,全都不能隨便出入。我派專人在門口守著,24小時嚴密監控。除了一個負責買菜、買飯的,每天可以出來進去。別人出宮必須向我報告,由我審批。而且,除了食物,任何東西都不準帶入王宮。

另外呢,我還用原昌邑王的錢,僱傭了一批保安,在王宮四周負責保衛工作,絕對確保他們安全。

隨後,張敞詳細地講了一年多前,他親自進入王宮視察的情況。他知道漢宣帝對劉賀的長相氣質比較好奇。所以,他作了一番描述,說,當時他看到的劉賀,

年二十六七,為人青黑色,小目,鼻末銳卑,少鬚眉,身體長大,疾痿,行步不便。--《漢書*武五子傳》

有二十六七歲,面色青黑--氣色不怎麼樣,小眼睛,小鷹鉤鼻子,眉毛鬍子都稀稀落落的,個頭挺高,但是鍋鍋著腰,拖拉著個腿,行走不便,有點中風偏癱的意思。

這整個就是一個未老先衰的人啊。

前面咱講過,劉賀當皇帝之前,那得說是個賽車手啊,小夥子身體倍棒啊,是吧。

經歷了這麼一番折騰,竟然成這樣了。

張敞接著說,說他那天,進入昌邑王宮之後,劉賀穿著一身普通郎官的打扮來拜謁他。然後,兩人在院中聊了一會兒,期間,劉賀的妻妾孩子們都出來拜見。劉賀的,

妻十六人,子二十二人,其十一人男,十一人女。--《漢書*武五子傳》

十六個妻妾,二十二個孩子,十一個兒子,十一個女兒。

劉賀一一給介紹,這是老大叫什麼,這是老二叫什麼,介紹到其中一個女兒時,說,這個孩子的姥爺是執金吾嚴延年。

其他的,跟朝中大員都沒什麼聯繫。

中間,張敞想探探劉賀的內心世界,假裝不經意地就說了一句:

昌邑多梟。--《漢書*武五子傳》

您發現沒有啊,咱昌邑這兒有不少的梟呢。

梟,大致講,就是今天說的貓頭鷹。在古代,它被看作是一種不祥之鳥。梟首示眾嘛。張敞的言外之意,就是:劉賀啊,你就不擔心皇上殺你嗎?他是這麼個意思。

可是,劉賀半點也沒往這面想,順口就接過來:是呢,以前咱這沒這鳥,現在也不怎麼就多起來了。

總之,通過這次跟劉賀面對面的交流,張敞得出一個結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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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园讲通鉴》第109回:海昏侯刘贺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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